第98节
李继勉看她娇羞的模样,好笑道:“刚才都没羞,现在羞什么。” 李五翻了个白眼:“我怕你冻着,行了吧,快给我穿上,你这样,我没法吃得下东西。” 李继勉套上一件长衫,走过去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眼睛撇了一眼壁炉道:“rou汤是没过火候,不过你扔的那几根苞米全都烧成焦炭了。” 李五喝了一口汤,鲜美得舌头都要掉进去了,哪还在乎那几根苞米:“焦就焦了吧,反正喝了这汤,无论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了。” 李五刚才还累得动都不想动,这会汤沾了口,一口气连喝了三大碗,直喝得腹滚肚圆,心满意足,道:“好了,我吃饱了,该回去了。”说着开始穿衣裳。 李继勉闻言走过去,将地上她的衣裳一股脑抱起来,扔到与床相隔最远的角落里去了。 李五:“……” 李五:“你干什么?” “今晚别回去了,留下陪我。” “闹呢?我不回去,万一士兵出来找我怎么办?” “你出来时,怎么跟他们讲的?” “我说我去城里办事了,晚点回去。” “那就行了,不用回去了,你就是第二天中午回去,都没人找你。” 李五道:“别闹,把衣服拿给我。” “要拿自己去拿啊。” 李五将毛毯子裹上身子,跳下床要去捡衣服,结果被李继勉拦腰抱住,又摔床上去了,随即他叉腰跨腿,摆出你敢下床捡衣服,我就敢再摔你上床的架势。 李五道:“没完没了了是吧。” 李继勉道:“今晚留下,不许走了。放心好了,惯例新年前后军队都不会打仗的,没人不想好好过年。你们那些将领们早就按捺不住,一个个进城嫖`妓去了,你夜里不回去,他们肯定也以为你躺在温柔乡里舍不得回去了,没人会去找你的。说起来——”李继勉脸上露出坏笑,“你这般情形也确实是躺在温柔乡里了,嫖都嫖了,李将军,多嫖会呗。” 李五:“……” 作者有话要说: 李爸爸手撕黑熊为哪般,情侣熊皮背心身上穿! 不知道能不能齁死人的短小章~ ps:一百章成就get√ 第101章 李五被李继勉缠得没办法,只得留了下来, 往床上一趴, 用毯子将自己紧紧裹住道:“留下来可以,我困得厉害, 只想好好睡觉,你别来闹我了。” 李继勉看她闭上眼,真的好似要睡觉了一般道:“你见到我就没有什么想问的?想问的问题都问完了?” 李五这才想起来自己可是有一堆话想问他的, 被他这么一闹,都忘到脑后了,当即睁开眼道:“无论我问你什么, 你都会老实告诉我吗?” 李继勉坐在壁炉边捡起木柴向里面扔去:“我有什么事瞒过你吗?只有你一直对我遮遮掩掩, 不肯明说。” 李五一想,好像真的是这样,惭愧了一下,道:“玄凉登基了,你父亲那里不会没有动静吧?” 李继勉道:“该吃吃,该喝喝, 吃喝完了, 照例抽玄凉的假人三十鞭子, 再骂个半时辰,如果这也算是动静的话。” 李五:“……” 李五道:“你父亲既然如此恨他, 怎么会任着他登基,什么都不做?” 李继勉用火钳挑着柴火,柴火噼啪做响, 道:“怎么感觉你巴不得我父亲跟玄凉拼个你死我活的?” 李五犹豫了一下道:“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感觉整个晋军中,除了你在打胜仗,别的所有人都在输,仿佛是故意输给我们一般。” 李继勉眉毛微挑:“小五,要是玄衣军的将领都像你这么聪明,那我们可就真完蛋了。” 李五心道,哪是她聪明,还不是因为她跟李继勉在一起,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事情。李继勉这一副有恃无恐完全不慌的模样,实在太奇怪了,绛西十一城都丢了,他还能偷偷跑到山里来会女人,就算心再大,这也大得太过份了。 李五道:“你别假夸我了,我知道在战场,你就把我当猴耍,快告诉,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李继勉微微一笑,扔掉火钳走到床边坐下:“我父亲虽然恨玄凉,但还有一个人更恨玄凉。” 李五反应过来道:“成元水?” “成元水本来在长安登基称帝,一片山河大好,就因为他最信任的部将玄凉反叛,硬生生地被赶出了长安,损兵折将,差点灭亡,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蜗居在梁州那偏远之地,眼下背叛他的卑鄙小人居然也敢称帝了,你说他心里得有多恨?” 李五忍不住翻了个身坐起来:“难不成,你们悄悄跟成元水结盟了?” 李继勉看李五的心思都放在与他的谈话上,身上的毯子滑了一半下去,露出胸前三分绮丽春`色,眼眸深了深道:“成元水那种阴险狡诈的货色,父亲才不屑跟他结盟。不过,成无水不是个笨蛋,看到玄凉将兵力都送到绛州来,他知道要怎么做。” 李五闻言眼睛一亮,忍不住挺直了身子,完全没注意到毯子已经滑了下来,道:“所以,你们是故意让出了绛西十一城,想引得玄凉将军队都派到绛州,这样一旦成元水偷袭,玄凉就难以应对?但是,你不怕万一成元水想坐收渔人之力,等你们斗得两败俱伤时再出手,那该怎么办?” 李继勉向李五伸出手去,视线焦灼:“是啊,该怎么办呢?” 李五:“?”疑惑地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去,发现胸前毯子滑落,赶紧扯过毯子来遮,道:“乱看什么,快说怎么办?” 李继勉道:“只能辛苦我以后多揉揉多捏捏,看看能不能补救回来,让这两小家伙再长大点了。” 李五先是莫名其妙地一愣,心想他说什么鬼呢,片刻后才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又红了,紧紧抱住毯子捂住胸口:“跟你说正事呢,能不能严肃些?” “好,说正事,你还困吗?” 李五道:“啊?” 李继勉抬腿跨上床,伸手便来扯她身上的毯子:“既然不困了,那咱们再来一次吧。” 李五被他再次按住,根本逃脱不得,喘息道:“你先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李继勉咬着她圆滑的肩胛骨道:“这种时候还能如此求知好学,真不愧是我教出来的学生。那成元水这几年养足了精神,半年前他派沈修带兵帮助蜀地攻打荆南,就已有了对玄凉动刀的意思了,只是没成功而已,眼下这么好的时机,他怎么可能沉得住气?退一步讲,就算他沉住气了,按兵不动,这绛西十一城是我们沙陀人的地界,我们敢退自然是有信心拿回来,还真当我们是打不过你们,才退的吗?” 李五心下了然,原来李继勉早就有了两手准备,一边以败弱之态吸引玄凉继续向绛州派兵,让成元水有机可趁;一边暗暗摩拳擦掌,等待恰当的时机发动反攻。 想清楚了这一切,李五却犹疑道:“小将军,你把这些都告诉我了,就一点都不担心我把你的意图告诉玄友廉吗?” 李继勉听到玄友廉的名字,脸色蓦的一沉,一下没控制住力道,李五被顶得痛叫一声,差点咬到舌头,骂道:“你干什么!” 李继勉道:“这种时候,不许提别的男人。” 接下来李继勉再也不给李五任何说话的机会,用行动和力量将她所有分散的心思都震得烟消云散,让她彻底无法再思考别的事情。 李五心知这李继勉把她留下来过夜就没安好心,被他颠来倒去足足折腾了一夜,连想闭眼睡个囫囵觉都睡不了,心中哀嚎不已。到了天亮这禽兽都没肯停下来,阳光洋洋洒洒从窗户里投射进来,李五忍不住用胳膊挡住了眼睛。 李继勉将她的手拿开,盯着她的眼睛道:“怎么还哭上了?这么舒服吗?” 李五又困又累,身子跟被一百辆车碾过去倒过来整整碾了一宿一般酸疼不堪,眼下眼睛被阳光刺得控制不住地流眼泪,还被这禽兽嘲讽,撇过头去道:“滚下去。” 李继勉温柔地俯身抱住她:“好了,不哭了,是我太没轻重了。”随即叹息一声,“小五,你把身心都给了我,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 李五怔了怔,心想他这算是回答之前她问他的那个问题了吧。迟疑了一下,仰起头吻了吻李继勉的额头,亲柔得像柳羽拂过:“李继勉,我发誓,我李五绝不会因为别的人而伤害你。如果有一天我伤了你——”她顿了顿,“那一定是我自己的意愿,与旁人无关,那时,你也不必对我留情。” 李继勉道:“骨头都还没硬呢就想伤我?下辈子吧。” 李五牵着马下了山,回到营地后,果然没人在意她离开了整整一夜。她让小兵将马牵走,掀开帐门往自己床上一倒,彻底睡死了过去。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才醒,李五这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身体渐渐开始恢复力气。她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正喝着,士兵在外面叫道:“李将军,洛阳来信。” 李五将帐子里的灯点上,道:“进来吧。” 传信兵进来,将玄友廉的私信恭敬地递到她手上。李五拆开信,玄友廉信上说他年前怕是回不来了,新皇登基,京城中有太多的事情要办,玄凉留他在京中cao持。绛州眼下的形势是玄衣军占上峰,所以玄凉觉得玄友廉暂时没必要亲自去了,另外派了一员大将先来绛州主持大局,大概七八日后会到。玄友廉信上还说,让她即刻回洛阳过年,年后随他一起回来。 李五看完信,立即回了一封信,刚想说“廉公子”,突然记起来玄凉已封了玄友廉为王,不能这么叫,遂对那传信兵道:“把这封信送给乾西王,告诉他,多谢他的美意,我就不来回折腾了,就在这里过年。” 传信兵道:“可是我们已经按乾西王的吩咐,给李将军备好了回京的车马。” 李五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递给那传信兵道:“这件东西你也随信给乾西王送去,他知道怎么做。” 那是李继勉砍下来送给十一的熊爪子,她在信里写了,让玄友廉代为交给她弟弟,做为给他的新年礼。李五希望李十一真的会如李继勉所讲,十分喜欢这玩意,这样即使她不能陪他过年,他也不至于太失落。 传信兵无奈退下。 年前的日子平静安宁得都有点不像在前线战场,李五不知道这样平静的日子能有多久,可心底却莫名地希望这样的日子可以一直下去。又六日后,李五再次上山,来到了与李继勉幽会的小木屋。 果然小木屋内的壁炉燃着,小灶上的水也煮着,任何人看起来,都像是一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山间人家。李五曾在未与李继勉约定的日子过来过一两次,小木屋四周一派冷清,人烟罕至,进去后,屋内脏破不堪,灰尘偏地,桌倒椅斜,看上去就像一个无人居住的废弃房屋一般。然而每每到了两人约定的日子,这里便鲜活温暖得就像一直有人住着一样。 第102章 声音自背后响起:“来了?” 李五转身看见李继勉站在身后,身上还扛着一捆柴火, 像是刚上山劈柴回来, 道:“你这样真像一个樵夫。” 李继勉将柴火扔下,走过去揽着她腰进屋:“那你就是樵夫的野婆娘。” 李五:“……” 李继勉低头道:“呦, 这次来还带东西来了?拎的这是什么?” 李五将两坛好酒一只烧鸡一只烧鹅六两卤rou放上桌:“总是吃你打的野味,这次也带点好东西让你尝尝。” 李继勉朗声道:“不错,美酒佳肴, 美人在怀,这般日子当真是神仙不换。” 天渐渐黑了,李继勉从床上下来, 往壁炉里添了些柴火, 又爬上床去,自背后搂住李五,手搭在她柔软的腹部,道:“不冷吧?” 李五道:“六日后便是年三十了,你该走了吧。年后战事一起,怕是我们便再也见不到面了。” 李继勉道:“谁说见不到面, 你别跟老鼠见着猫一样躲着我, 就能见到我。” 李五没好气道:“你就那么想在战场上虐我吗?” “诸葛亮七擒七纵, 我这才两擒两纵,你就已经各种避着我了, 我还没过上瘾呢。” 李五骂道:“变态!” 李继勉感觉自己的手摸到了她的腰窝上,突然心念一动,伸了一个指头戳进去, 李五被挠到痒痒rou,娇喘一声立即软倒:“你干嘛?不许碰那里!” 李继勉见逮住了李五的弱点,笑得张狂:“你骂我变态,我可不得变态给你看看。” 李五奋力抵抗:“你这也太无耻了。” “无耻吗?还有更无耻的!”李继勉狞笑着,使出浑身解数,专攻李五的腰窝、胳肢窝还有脚心,挠得李五笑哭不能,满床打滚,直呼求饶。 “小将军,哈哈,别碰那里,太痒了,别别别,你想干嘛都行,求你了,哈哈哈,别挠我痒痒了,哈哈,我,哈,我真怕这个……小将军……别挠了……” 李继勉终于停下恶魔之手,将笑软成一滩软泥的某人扶起来,抱进怀里,柔声道:“六日后,我还在这木屋里等你,陪你过完这个年三十。” 李五回到军营,还有六天便是年三十,军营里虽然不能张贴些福字、门联之类的过年应景之物,但往来士兵脸上洋溢出的笑容,还是能看得出即将过年的喜庆。李五走过去,正见着申屠元建指挥着一群人在一块雪地上搭棚子,问道:“申屠将军,你这是干什么?” 申屠元建转脸看到李五道:“啧,李将军,别的将士到这冰天雪地里冻得是脸上满是口子,怎么感觉你在这里住了一阵子,肤皮越发红润光滑了?” 虽然申屠元建只是随口调侃,但李五想到自己与李继勉幽会的情景,脸微微一红:“胡说什么呢!这大棚中间怎么没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