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
一手环在他颈间,另一只手却无处可放。 她穿着他的衬衫,襟前被发间的水滴晕温,里面的胸衣若引若现,光突突的两条小细腿,就这样明晃晃的搭在他手臂上。 她已经没法思考,这么近的距离,他温热的呼吸就在鼻息间环绕,他刚洗过澡,头发擦干后,垂在额间,不似以往的凌厉,有着家居男人独有的魅力。 他每迈一步,她的心随着他跳动一下。 她屏息呼吸,心跳如雷鼓。 没有任何一个词汇,可以来形容她对他的喜欢。 她看着他的侧脸,冷峻如峰,深眸如墨,薄唇微抿…… 她伸出手,猛然环在他颈间,唇朝着他的唇,吻住。 唇上的触感,太过炙热,她有一刹那出神。 回神中,他已经停下步子,垂眸看她。 她猛然撤后,紧咬着唇瓣,圆眸转动,不知所措。 他未置一词,抬腿迈步,一步步走回她房间。 忽然,一只柔软的小手,抚上他的侧脸。 那手,柔得似水,温得似玉。 盛佳予凑近他,小心翼翼,再次吻上他。 双手环上他的肩,唇,只是贴着他的唇,轻轻辗转,笨拙得毫无章法。 陆沉远剑眉微蹙,深眸一黯。 唇上的触感,好,很好,非常的好。 盛佳予想了,死就死,早死早超生,就这一次,过这村没这殿。 她喜欢他,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主动,吻戏的时候就是自己主动的,但这两次的吻,完全不同。 她不是入戏太深,是爱得太真。 她是被扔到床上的,盛佳予红着脸,看着他平静无波的脸,心下吃不准他什么个态度,生气,或是? 管不了那么多,急忙拽着衬衫,把自己遮好,刚才,估计都走光了。 蓦地,床上一陷,长腿抵在床边,一只大手猛的扣住她的侧脸,一个吻,落了下来。 第一次这样的接吻,要碰舌头,还咬她。 盛佳予感觉到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撩起衣衫,触上她的腰间肌肤。 她身子一僵。 他退开半寸,唇间炙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墨眸里黝暗一片。 紧张得不知所措,张了张嘴,小声道:“陆老师,我,我是不是太鲁了。” 硬冷的面容上,蕴起一抹笑,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早点睡。”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门,轻轻阖实,盛佳予一个翻身,低吼着把脑袋蒙在枕头里。 他们刚才做了什么,他们居然做了这种事…… 狂捶枕头,心跳呯呯呯,快要破口而出。 这一夜,注定是个难眠的夜晚。 等她平复心跳,再看时间,已经过四点钟了。 跳下床,在地上踱着步,拉开窗帘,望着nongnong夜色,唇角扬起的笑意,甜的感觉,快要溢出来。 而被撩起火的男人,看了一夜剧本。 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了一小会儿。盛佳予听到手机闹铃响时,才爬起来。 昨晚睡的太少,眼圈都是黑的。 素面朝天,不知道陆大神会不会嫌弃。 站在镜子前,用冷水使劲往脸上泼,洗手间里摆着护肤水,她拿过一看,哟,客房都准备这么高级的护肤品,国际一线大品牌,随便一件都上千块。 果真是豪,豪气冲天。 她拉开门往下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下面的声音,她一个闪身躲了回去。 居然给忘了,陆大神的母上大人在这儿,她怎样造次。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回了房间,拿出手机给陆沉远发微信:陆老师,您母亲什么时候走啊? 信息过了半分钟回来:不清楚,你起了? 她回信息:起了,那等您母亲走了我再下去。 他回信息:你在怕什么? 她回信息:陆老师,我天生胆小。 他回信息:昨天胆子可不小。 盛佳予一想,昨天,昨天她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了?她想了想,回了信息:并没有。 陆沉远轻扯嘴角:估计要等到我走,她才会走。 她咂舌,这可怎么办,她要是这样下去,他母亲会怎么想? 她回信息:那我就等到您母亲走了我再走。 陆沉远其实很无奈,他根本没想过让她躲,换了旁人,恨不得昨晚就跳出来,跟他母亲套近乎,这丫头可好,躲得倒快。 陆沉远坐在餐厅里吃早餐,母亲正在厨房做早餐。 平日里,母亲从不下厨房,但每次他回来,她都会做给他吃。 “妈,您别做了,太多吃不完。” “这是mama的爱,每一份都是完整的爱,你吃的不是早餐,是你妈的心血,快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别等我进了棺材,连影都没摸着。” “您别威胁我,我怕了成么。” 陆母转头,冲他慈爱一笑:“知道就好,快吃。” “妈,一会让罗健送您回去。” “罗健要跟你回剧组,他送我不是浪费时间,我给小王打电话,你走了他就来接我。” “没关系,我不急。” “不急着回剧组啊,那你跟妈去见见那个蔺家姑娘。” “您就放过我,我还要看剧本,公司的事我都在片场解决,哪有时间见什么姑娘。” “嘿,故意的是。” 陆沉远低声笑出来,“好了好了,您坐吃东西。我突然想起点事,我出去打个电话。” 见儿子拿着电话走了出去,陆母在后头哼了声:“还背着我打电话,有猫腻。” 陆沉远打回家,让小王现在就过来接人,母亲不走,楼上那丫头,估么着能躲上一天。 陆mama吃了两口,突然起身上楼,“你先吃,我去打个电话。” 陆沉远吃着早晚,给盛佳予发信息:吃饭不? 盛佳予其实也有点饿,昨晚那局人又多,她又不好意思大快朵颐,装装样子,人家是淑女。 看到他的信息,她揉了揉胃:还好。 盛佳予看着手机,他也没回信息,过了会儿,听到敲门声。 她跑过去开门,陆沉远手里拿着碟子,上面放了煎蛋和面包,另一只手上一杯牛奶。 昨晚之后,再见时,她有些不自然,但眼下不是尴尬的时候,她小声问:“您母亲呢?” “快拿着,她在打电话。” 盛佳予偷笑,偷偷摸摸的感觉,还丫丫的好开心。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铃声不大,安静得几乎没杂音的别墅里,格外清晰。 她急忙划下屏幕,“喂。” “你哪去了,昨晚都没回来,说,跟哪个野男人私奔了。” 陆沉远在旁边,耳尖的听到里面的话,野男人? “我回家了,晚点回去,你帮我跟制片主任说一声,我上午没戏没事的。” 挂了电话,陆沉远轻咳一声:“野男人?” 她猛的摇头:“小孩子小孩子,口无遮拦。” “沉远啊,我怎么听到三楼有声音呢。” 啊,人上来了。 盛佳予吓得脸都变了颜色,焦急转身往屋子里退,这时,人已经走近些,她都听到脚步声。 往里边跑,一边回头冲他使眼色,让他关门。 再一回身,脚步一个趔趄,整个人都向后仰去,手里的三明治从盘子里飞了出去,我的天,她在做什么,抬起手举高高去接盘子,另一只手上端着的牛奶杯子,也顺势一扬,尽数洒了出去。 她哀嚎,也顾不上牛奶,只要盘子不掉地上,就不会发出声响。当她接住盘子,人也倒在地毯上。 牛奶,三明治,弄了一身,幸好,幸好,盘子接到了。 满身狼狈,她转头,冲着门外一脸震惊的男人做着手势,用唇语急切道:“关门,关门,快关门。” 陆沉远忍着笑,随手关上门,朝另一方向迎过去。 陆母已经走近,她问他:“我怎么听到楼上有声音。” “哦,是我在打电话。”陆沉远解释,伸手搭在母亲肩膀,往楼梯方向走。 “不是的,那个声音,反正就不是你的手机声音,你的手机什么音乐我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