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
盛佳予脱下外套,里面只着单件白色一字领毛衫,昏暗的灯光下,趁得人肌肤更加雪白。 大家坐下聊天,酒上来,何遇说先干一杯。 盛佳予喝了一杯,吃着水果,托腮听歌。 十分钟左右,图子安和夏小雨来了,盛佳予看到图子安,挥手打招呼。 “子安哥,小雨。” 两人走了过来,何遇比着手机:“来晚的,发红包。” 以前都是来晚的罚酒,现在发红包。 “不就红包么,说,要多大的。”夏小雨豪气的拍了拍何遇的肩膀。 “看,不差钱说话都阔气。” 夏小雨在群里发了个红包,大家哄抢,盛佳予抢了十二块五。 陆续人一波波到了,每来一个,何遇都要求发红包。 盛佳予觉得这样挺好,抢红包不在多少,玩的就是个热闹。 图子歌是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到,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红包发完,才允许坐下,不然没她地儿。 图子歌撇嘴:“我说怎么群里突然这么集中的发红包,还都是大包,来来来,我不能白来,红包,给周小沐的。” “图图,你丫嫁了个豪门老公,还来搜刮民脂民膏,还能好好做一个有良心的人不?” “冲突吗?”图子歌一拍桌子,“快发。” 盛佳予也发了红包,每个人都发,图子歌美滋滋的收,一边收一边笑,财迷一个。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用胳膊肘撞图子歌一下:“给小沐沐的。” “你哪有时间买东西,不是昨天晚上才回来吗?” “今儿上午去金融街转转,给我爸妈买礼物,所以才有时间啊。” “大哥回来没”她凑近她耳边小声问。 “回来了。” “你家陈教授啥意思?” “让我拎清自己。” “担心你吃亏,不过放心啦,大哥品性绝对上乘。” “像你很熟似的。”盛佳予怼她,图子歌也没见过几次陆沉远。 “周二哥了解就行呗,你男人我不需要了解太多。”图子歌冲她挑眉。 “看你坏笑那样,肚子有信没?”图子歌准备要二胎,想给周小沐生个meimei。 “过完年再说吧,他太忙了。” “忙得连上床都没时间?” 图子歌眉梢一挑:“哎呦喂,看看,这话都敢跟我唠了,果然,大哥调/教的好。” 盛佳予脸颊一热,瞪她一眼。 “你俩别见面就说悄么鸟儿的说话。”何遇把酒瓶往她俩面前一放,“走一个。” 盛佳予拿了一瓶酒,跟大家碰杯。 玩扑克,玩游戏,她不会猜拳,就玩剪刀石头布。 一桌人喝的都不少,聊儿时,聊趣事,聊正安胡同老街坊。每提一茬儿,都是回忆和温暖。 大家分组,男生一组女生一组,盛佳予玩剪刀石头布没少输,喝酒也喝不过。 轮到她对陈正时,她已经微熏了。 “正哥,手下留情。”她微眯着笑眼,拱手抱拳。 陈正一笑,“来吧。” 大家看着,盛佳予小拳手放在背后,嘴上念着 :“剪刀石头布。”手往前一伸,出了个剪刀。 陈正出了个石头。 盛佳予嘴角一抽,吞了吞口水,拿过杯子喝了半杯。女生输喝半杯,男生输喝一杯,这是正安胡同的规矩,多年“传承”。 “剪刀石头布。”盛佳予第二次出了石头,陈正的布就放在她面前。 盛佳予叹气,“为什么我总是输。” 她把酒喝了,第三把,她出了个布,陈正出了个剪刀。 “正哥你作弊。”盛佳予一拍桌子,杏眼圆瞪。 陈正无奈:“这东西怎么作弊?” 盛佳予不情不愿的拿起酒杯,她已经喝得差不多了,现在头都还在晕,虽然开心,但晕起来,也不舒服。 “喝就喝,大不了睡死过去。”盛佳予抬手,胳膊被抓住,酒杯被陈正拿了去,“我替她喝吧。” 虽说大家都带着醉意,但也是眼神玩味。 再接下几把,盛佳予全赢了,陈正连着输五回,他就喝了五杯酒。 图子歌醉得不轻,头靠在图子安肩上,微眯着眼看着盛佳予跟陈正剪刀石头布。 盛佳予每赢一次,大眼睛都笑成月牙,弯弯的,洁白的贝齿,衬得人更加明媚。 “正哥,你又输了。” 陈正点头,拿过杯子喝酒。 “我从没赢过这么多局,真是一雪前耻,谁再说我不厉害,就是间接骂正哥笨蛋。” 何遇斜倚着沙发,唇角邪魅轻挑,虽说醉了,眼底也闪着精明。 台上歌手停了下来,大家起哄让何遇上台去唱歌,驾着醉意,何遇直接跃起走上台。 何遇唱了一首成都,民谣风配上他那副好嗓子,歌声钻进耳里格外动听。 “何遇这两年总跑成都大理西藏,这是跟谁走成都了,唱得那么动情。” 盛佳予自顾自的说着,旁边的陈正碰了下她胳膊:“你手机响了。” “哦,我都没听到,这么大噪音你居然听到了。” 盛佳予从身后的大衣兜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的名字,让她嘿嘿的捧着手机傻笑。 陆沉远。 她起身,晃悠悠的往出走:“喂。” 喂,微熏的醉意配上nongnong的爱,仅一个字,又暖又甜又想念。 “哪呢,这么吵?” “酒吧,我们胡同发小聚会。” “喝多了?” 他一听她缓慢的声调,便听出来她醉了几分。 “没醉,我没醉。” 醉了的人,才说自己没醉,没醉的人,往往佯装自己醉了,这是酒桌上最常见的套路。 “明天你做什么?”他问。 “哪儿也不去,今天我……”她说到此处,还打了个酒嗝,然后嘿嘿一笑,“去金融街给爸妈选了礼物。” “买的什么,钱够吗?” “够啊,不过挺贵的。”她说着,小心思动了动,“我在剧组的时候,给你买了样礼物,可是出来时忘在房间了,你说,我是不是挺笨的。” “送我礼物,把你送我就够了,最好的礼物。” “我是不是醉了,怎么感觉陆老师在说情话似的,一定是醉了,你等下,我清醒清醒。”她说着,推开门,冷风一吹,直冲脑门。 陆沉远低低的笑声传来:“你们发小组局,我就不去接你了,到家发信息给我,明天等我电话。” “咦,你明天要找我吗?” “恩。” 盛佳予抿着唇,媚眼如丝:“你来找我,一定是想我,我也想你,想得紧。” “哪紧?” “心。” “哦。” “嗯?” 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挂断电话,盛佳予挪着不稳的步子走回座位。 “谁啊,把你乐的,让我猜猜。”图子歌调侃。 “陆老师。”盛佳予跟她也不用避讳。 图子歌嘴角一抽,陆老师? 结束小聚,已是后半夜两点,出来时,图子歌扣着她肩膀,小声说道:“知道你为什么会赢吗?” “我厉害。” “正哥让着你。” 大家打车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陈正先下车,转身,把手伸了过来。 盛佳予扶着车门,睡眼朦胧。 她双脚落地,手抓住他的胳膊,勉强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