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她伸手替他绾了耳边的发:“我与你道歉,对不起,从前那样对你。” 楚言清这回听清楚了,却吓得身子一抖:“妻…妻主,你…你想起来了?”在楚言清心里,她一定是恨他的,不然从前也不会那般对他,而对他的这些好都是偷来的,一旦她想起来了,就又不会再这样温柔的对他了。 晏祁看着神色惶恐的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他的想法,却没有接他的话,只是轻柔的抚着他的脊背,直到他慢慢安静下来:“不,只是想起了些事情,你是个好男人…”话未说完,便见他红了眼,拽紧她的衣袖:“妻主…你是不是…厌烦我了……” 晏祁愣了一下,只觉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但眼前人的状态让她不再多想:“没有。”她回答的很果断,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以后也不会。” “清儿,我是真心在为从前的行为向你道歉,是我不好,伤了你,我也怕以后会伤了你,要不……”她刚想说要不你离我远些吧,脑海里却猛然闪过他那句“我怕你不要我”,一下子便将话止住了,她好像明白曾经的自己为何要冷落她了,可她从前可能没想过,他未必会明白她的心意,反而会让他觉得自己讨厌他。 “清儿,很多时候很多事,都不能只看表面…”她说着,又止住了话头,只是俯下身看他:“你信我。”她的生活不会平静的,可她不想让他知道那些纷扰,甚至是风险,只能希望,他能信她。 女子有力的心跳透着薄薄的衣襟传到他的手上,楚言清怔怔的看着她,心头一悸,强忍在内心深处的感情好像一瞬间找到了突破口,汹涌而出,楚言清蓦地勾住她的脖颈,不经思考的话就这样脱口而出。 “妻主,我真的很喜欢你。” 话一出口,两人都愣了,楚言清更是羞的满脸通红,他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勇气,闭上眼就问出了这句话,话一出口就被自己吓住了,他…怎么会说出这话…妻主她会不会觉得他…不知羞耻……想到这儿脸色有些白。 反应过来的晏祁怔怔的看着怀里的男人,伴随着意外而来的却是惊喜,冷硬的脸慢慢柔和下来,刮了一下他的鼻梁,在他有些不安的目光里笑了笑:“我很高兴。” 她的肯定,显然给了他很大勇气,他抬起头看她,笑容如同清风朗月,心思细腻如他,也隐约察觉到她隐约透露出的忧郁,他在她不解的眼神下伸手轻轻的抚平她无意蹙起的眉头,勾住她的脖子:“妻主,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我知道。”晏祁笑了笑,心头缓缓流过一股暖流,视线落在他微红的耳垂上,随着自己的心就伸手捏住她的耳垂,这突然的动作引得楚言清敏感的一颤,而晏祁却好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一般,探手把玩着,直引得那人红着脸嗔视她:“妻主!”色令内茬的一声却因她无意加重的动作变得软绵绵的,像是撒娇,又像是,勾引… 晏祁的呼吸重了些,但还是用理智撇去心头那点旖旎心思,现在还不是时候,他的身子从前伤的太狠了…想着,她有些沉默,手也从他的耳朵上移开:“睡吧。”楚言清正害羞着,没注意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黯然,听她开口,低低的应了一声,甜甜腻腻的倚在她胸口,想伸手搂住她的腰又有些不好意思,直到晏祁看出他的想法替他将手放在自己的腰上他才红着脸闭上眼,他想着,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晏祁替他将被子盖好,同样闭上眼,心头却是思绪万千,她需要捋一捋她所知道的东西,想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做,想来想去,有一件事还是避免不了,她不免睁眼看着已经沉沉睡去的男人,轻叹口气,希望他信她吧。 第二日一早,晏征毓早早就来看了她,彼时楚言清正红着脸替她穿衣,听闻晏征毓来了,有些慌乱,他还穿着贴身的小衣,并未洗漱,如何见得人? 晏祁皱了皱眉,柔声低语几句,让他进了里间避着,她自己的夫郎,可不愿意被人看见。 晏征毓也就是来看看她,见她同平日里没什么样,心中一安,却免不了几句冷言冷语,她只当没听见,三言两语把她敷衍走了。 晏征毓走了以后楚言清也已经穿戴好从里间出来了,晏祁又替她系了一件薄披风才牵着男人出门去正厅用饭。 两人吃过之后又去看了宋氏,宋氏见他俩一并来了,眉眼间都是欢喜,拉着楚言清就聊了起来,都是些家长里短,她也耐心听着,直到宋氏一脸神秘的让人将她请了出来,说是有男儿家的悄悄话要跟楚言清说,晏祁听了也是失笑,却也乐得两人关系好,给了楚言清一个鼓励的眼神就应了自家爹爹的要求出来了。 从院子里出来,晏祁就去后厨晃荡了一圈,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直到傍晚楚言清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寻了半天也没见着晏祁的影子,正有些失落,却听耳旁传来她的声音:“用过饭了吗?” 他顺着声音便找到正懒懒坐在树干上的她,那树干很粗,但也因为承受了一人重量而弯了下来,好似随时会断一般,楚言清一下僵在了原地,想唤她小心却又怕惊着她。 晏祁见了他紧张的表情,立刻明白了他心中所想,虽不甚在意,但她也不愿让他担心,便利落的从树上下来了,见着他松了口气的样子,有些好笑。 “爹爹与你说了什么?”她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另启话题,却不想这话一出口就惹的他红了脸,晏祁有些疑惑,放缓了声音:“怎么了?” “没…没什么……”顶着她疑惑的目光,楚言清只觉得脸有些烧,又是摆手又是摇头,他要怎…怎么说,爹爹是想要他再生个…孩子嘛…楚言清忍不住偷偷瞄她,却正撞上晏祁看过来的目光,一下子更加害羞起来,直攥着袖子里宋氏传授的“怀孕秘方”不敢抬头。 “妻主,你用饭了吗?” 晏祁挑眉,尽管心头有疑惑,但见他另外启话题,也没追问,瞥见一旁送来饭菜的下人,便抬了抬下巴:“我吃过了,你快去吃饭吧,我待会还有些事儿,不陪你了。” 楚言清闻言垂下头,有些失落,不知想起了什么,拉住了转身要走的晏祁。 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脸色涨的越来越红的男人,心头蓦地升起nongnong的不耐来,大约是那药又起作用了,她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的状态果然是越来越差了。 亏得楚言清一直低着头,没看出她的异样,只是紧张的将她的衣角攥得更紧,脑海中来回闪过宋氏苦口婆心的样子,心一横:“妻…妻主,你…晚上过来吗…”话说的结结巴巴,说完,他的脸色已经红的要滴血了。 这话一出口,空气都好像凝滞了一般。 小人儿从屋里探出头来,滴溜着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拉着自家娘亲,一脸羞涩的爹爹,满脸好奇,爹爹在干嘛呀? 这…算是邀请吗?晏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目光落在他衣领下若隐若现的锁骨上,她的眸色深了些,但她现在不可能。 晏祁瞥了一眼房门口探出的小脑袋,强忍住心头愈发浓的暴躁和他给她带来的*,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缓:“今晚不行,乖,去和琛儿吃饭吧。” “好。”楚言清闻言,脸色瞬间有些苍白,却还是乖乖的抽回扯住她衣角的手,但此时的晏祁因为心头的烦躁,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随口应了一声,急匆匆的走了。 楚言清看着她毫不留情离去的背影,藏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又松开,耳畔却突然响起她从前的一句话:“就你这样像木头一样的反应,要不是有这张’第一美人’的脸,我连碰都不愿意碰你!” 那是她从前酒后睡完他说出的话。 男人的眸子慢慢黯下来,死死的攥着胸口的衣服,身子有些颤,晏祁不会知道,她因为不想伤了他的拒绝,会让他想起她从前被药物控制时,狠心的伤人话语,他觉得是她是嫌弃他的身子。 她没法控制,且已经忘记的从前,恰恰伤他最深。 此时的晏祁已经撑着身子到了书房,尽管再三强忍,却还是砸了砚台,动静之大,直吓得守在门口的云烟直发抖,这种煎熬内心的暴躁感反反复复的折磨着她的心,侵蚀她的神智,同她做斗争,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消散。 第46章 花名再扬 当晏祁慢慢走出被控制的感觉时,已经入夜了,她揉了揉额角,眉眼疏冷,用打水的由头把值夜的鸣绍打发走,便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粉末加在了香炉里,正是上回用过的,长叙给她的迷香。 接着慢悠悠的从袖口拿出一个药瓶,放在鼻间轻嗅,收好。 做好这一切鸣绍正好回来了。 沐浴熏香,她枕着手慢悠悠躺好,这回才想起下午楚言清的神态有些不对,但又想不起具体不对在哪,她揉了揉眉头,又有些不太明白。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晏祁淡淡地听着房梁上的呼吸声愈发平稳,晏祁这才不急不缓的换了身墨色的便衣,出门去了。 收徒这事儿她一刻也不曾忘过,只是因为这几日异变太多,没时间细想,正好趁着宋氏拉着楚言清说话的空档,她回来为她想了想今后的方向,大概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谢拙贞的身形力量都比不得同龄人,自然不可能朝力量方面修习,晏祁想了许久才结合她从前的记忆又结合了这世的武功,为她写了份计划,照着自己的情况,是绝对不可能时时带些她的,所以只能将这些给她写下来。 到了约定的兰园,便见她已早早等在了那儿,小丫头一见了她先是恭恭敬敬的给她行了礼,唤了声师父,虽掩饰不住眉眼间的兴奋,但模样倒也很是沉稳,不是个冲动的。 “嗯。”晏祁淡淡的应了一声,拿出自己写好的“计划”递给她,却见小丫头抓耳挠腮,在她有些不耐得目光下嗫嚅着告诉她,她不识字。 晏祁怔了一刻,看着神色有些低落的小丫头,一时有些沉默,她倒是忘了,如今学堂这种东西,根本没有普及,大多是由富贵人家开设,请先生教授自家弟子的,偶有私设学堂,也是给那些家境稍微富裕些的小姐上的,而她家境窘迫,哪里来的钱去上学堂。 “不会认字不行。”她蹙起眉平淡的说道,想着不会认字实在是个大问题,不知有多少人都因为不会认字吃了大亏,甚至连被卖了都不知道,一时心头百转千回。谢拙贞闻言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后悔收了她,死死咬着唇,神色慢慢暗淡了下去。 “是弟子无用…” “明日你去辞了侍卫的职分,找个学堂安心读书。”她垂眸想了片刻,做出这个决定,掏出一张银票与她。 “师父……”小丫头呆呆的看着神色冷淡的晏祁,一瞬间红了眼眶,上学堂…她从来没想过,她一直以来的心愿居然会有实现的一天,谢拙贞怔怔的看着眼前神色冷淡的女子,心头酸涩,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要夺眶而出的泪水,慢慢化成了一片坚定之色。 “有不足就想办法去弥补,自我否认的话没有任何意义。”她瞥了她一眼,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说完再没说话,静静地看着她,直到她的情绪慢慢冷静下来。 “卯时起,晨跑五公里……” 女子清冷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院子里,平静的说出为她安排的项目,第一个月的东西,全是打基础,但却是最为繁重辛苦的,训练力度之强,让谢拙贞愣了一下,但小丫头很快平静下来恭恭敬敬的应了,倒让晏祁高看了她一眼。 “我不可能时时看着你,一切靠你自己,我一个月来检查一次。” “是。” 晏祁见她态度认真,点了点头,又教了她一套强身健体的拳法,谢拙贞的记忆力一般,学了几遍才勉强记住,但她并不在意,各方面都完美的人几乎没有,而练武虽说是离不开记忆,但更多的是靠勤奋和悟性。 晏祁又纠正了她的几个动作,才结束了今晚的功课,一番折腾,已经是将近黎明,晏祁无意看到小丫头眼下的一片青黑,顿了顿,才接着嘱咐了她几句拳法的要领。 看着天色也差不多了,晏祁才别了她:“回去好好休息,自己按摩一下。”她的脸色仍然是一贯的冷硬,但不难听出话语中淡淡的关怀。 “谢谢师父。”谢拙贞愣了愣,心头盈满了感动,慢慢朝着她躬下身子,一句道谢,包含千言万语,晏祁看着神色坚韧的小丫头,脚步顿了顿,有些奇怪的看着她,她不过是说了句好好休息,她谢什么?在她心里,收了她,这些就都是她的义务。 小丫头却不管她在想什么,只是攥紧了拳头:“师父,我一定会好好学武识字的。” 晏祁瞥了她一眼,淡淡应了一声,才让她走了,自己则是回到书房。 接下来的几日楚言清都没见着她,问过云烟才知道她每日早早的就出去了,晚上也是彻夜不归,已有几日了,云烟欲言又止又带点同情的眼神落在他眼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楚言清的身子晃了晃,,彻夜…不归…他几乎片刻就想到了什么,心头泛起细密的疼痛来,让他的脸色白了又白,她不愿意碰他,可却…… 京城这几日又传遍了,庆王世女消停了一段日子又开始逛窑子了,有人说这几日总是能在红楼见着她,一副醉醺醺的样子,左拥右抱,好不痛快,有人说她看上了红楼一名叫沉璧的小倌,几乎日日都来,还有人说,看见她为那男人一掷千金,也有人想到了她的正夫,楚家公子,又是一番惋惜。 众说纷纭,很快传遍了大街小巷,传入闺阁深巷中,她再次扬名了一把。 此时的晏祁却安稳的坐在红楼里,神色是一贯的漠然,只见她的面前跪了一个戴着黑斗篷的神秘人影,而身旁站着一个打扮花哨的男人,正是这几日传言中的男主角,沉璧,或者说是影卫长叙。 “属下宿宣见过主子。”掩在斗篷下的人正色出声,清丽柔糯,是个男子。 晏祁淡淡的应了一声,泯了口茶水,才漫不经心的打量起眼前这人来,模样中上,一身温和气质却是不同,身上透着若隐若无的药香味,果然是学医的。 “开始吧。”她神色不变,没有半句多余的话,只看了一眼一旁的长叙,那名叫宿宣的男子恭恭敬敬的应了,这才拿出掩在斗篷下的诊包,从里头拿出垫手的锦布,跪坐在她面前给她把脉,男人的手隔着锦布碰到她的时候,晏祁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她依旧不习惯与人接触,却也没说什么。 “主子,你怎地又服了这药?”宿宣皱着眉,惊讶出声,对上她冷淡的目光却是一惊,连忙伏下身子:“属下知罪!” 晏祁的眸色深了深,她自然没错过那个“又”字,心中的想法全都得到了证实,她从前也一直吃着这神虚散,导致了她的性情剧变,但最终这个男人解了自己的毒,而她却一直装作没解毒的样子,大约是在迷惑什么人。 晏祁的目光落在伏在地上的男人身上,眼中晦暗不明:“要花多少时间能解?” “回主子,这解药易配,可药材却极其难寻,在这期间,宿宣可施针压制主毒性。”宿宣闻言,答的倒是极为果断,一回生二回熟,毕竟他从前已经解过一次了。 “嗯。”晏祁应了一声,垂下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她不说话,自然也没人敢吭声。 半晌她抬起头,对着宿宣低声吩咐了几句,这才挥手让长叙送她离开,宿宣以医术见长,不会武功,两人恭敬应了,一瞬间便没了人影。 晏祁负手站在窗前,神色极为平静,目光随着河中央慢慢漂远的花灯慢慢深邃起来,她想起了同宋岑寂来的那次,她第一次见到了长叙,知道了许多从前的事情。 五年前,她暗中培养了瀚海阁,一步步壮大,后将其细分为生意堂,情报堂和池鱼堂三部分,分别经商,刺探情报和培养出色影卫,而长叙就是京城这一块掌情报的堂主,红楼就是他们在京城的堂口,他负责同她接头,传递她的命令。 但谁也没想到她后来的失忆,他们原想去找她,然而庆王府的高手如云,她身边又有暗卫跟着,他们根本无法接近她,只能静待时机,直到她来了红楼,沉璧才伺机接近她,找到了机会告诉了她,他们的的存在。 一切又回到正轨,而宿宣,则是她暗中培养的一名神医,隶属她手下的瀚海阁,前些日子他被派去边城执行任务,今日才归,她今日来,也是为了见他。 晏祁没想过,宋岑禹口中暗中收并铺子的人居然是自己,误打误撞,找回了从前的强大助力。 这几日她慢慢想起了些东西,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把宿宣召回,也是希望能在他的医治下,能找回所有记忆,自从想起自己的身份,晏祁总是隐隐不安,觉得自己忘记的东西很重要,或许,会要了她的命,这种预感,让她想找回记忆的心更急切。 这几日她也有向长叙问起,是否知道给她下毒之人到底是谁,可却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想了半天才说了句,主子从前,很恨太女晏泠。 他说,她从前做了许多事,想置晏泠于死地。 晏泠…她想起那个无时无刻都保持着良好风度的女子,眸色渐深。 第47章 解释 从楼上下来,晏祁一眼就看到了守在大堂的鸣乘,鸨公笑眯眯的接过她递来的银票,挥着帕子掩嘴娇笑:“世女殿下可要常来呀,别让我们沉璧等久哟~” 她挑眉,轻佻的挑起鸨公的下巴,笑的完完全全像个贪图酒色的纨绔女:“自然,沉璧的好,我可忘不了。” 鸣乘看着笑的风流的她,只觉得她又回到了从前的样子,可她又没有立场说什么,鸣乘也见过那个沉璧,姿色虽说上乘,却远远比不上楚少君,她真的想不明白,楚少君那么好,可为什么主子喜欢来这儿,当真是家花不如野花香吗?想着昨日半夜得知的消息,鸣乘心中暗暗惋惜。 出了红楼,晏祁顿住了脚步,皱眉看着鸣乘,她注意她许久了:“怎么了?”鸣乘从出了红楼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怎么可能看不见。 “主子,夜半府里传来消息说…说少君…病了。” 支支吾吾说出一番话,好不容易听完了,晏祁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为什么不早说?”脚下有如生风一般,大步朝着府里走。 “您说了,不许来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