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头儿，我们出发吗？” 圣昊虽然被我打了一下，但是脸上挂着兴奋灿烂的笑容，我点头，嘴角微微上扬。 结果就在我们正准备出发之时，郎剑飞突然走了进来，告诉我他调查到了一些线索，是关于徐欢父亲的。 他说徐欢的父亲徐刘芒，虽然是一家公司的小老板，但是人品和素质都很有问题，而且嗜酒如命。他有几个酒友，经常聚在一起把酒言欢，但却没有一个度。他曾经因为酒驾肇事而被吊销过驾照，后来又因酒后闹事被关过几天，还曾经因为在酒店嫖娼被抓过，当时那个小姐还是个未成年。 徐欢的父亲，还有过sao扰公司女同事，威胁徐欢班上未成年女同学的事情。不过这些事情都被他事后立刻通过金钱摆平了，并没有留下案底。 我告诉郎剑飞，我们找到了一些证据，可能证明徐欢父亲与巧妹的死有关。他说没想到，他和我的调查，这一次又是殊途同归了！ 徐欢的父亲徐刘芒被带进了审讯室，我打量了一眼衣冠楚楚的徐刘芒，还有与他同行的律师。从他们的脸上，我看到了过剩的自信。 我微笑着将巧妹生前的照片放在桌上，问徐刘芒，可认识照片上面的女孩子？ 徐刘芒摇头，然后我将从巧妹被害现场带回的证物啤酒瓶盖，还有从他家拿来的啤酒呈现给他看。 “像你这样爱喝酒的人，应该知道瓶酒瓶盖生产日期下方那排数字序列号码代表的含义，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徐欢父亲选择了沉默，他的律师代为发言，质问我们可有证据证明他的委托人与我们侦办的案件有关？ 我仍旧保持微笑看着徐刘芒，他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显得有些坐立难安。 这时，我对表情严肃的律师说：“没有将你请出去，是我们对你的尊重，也请你尊重警方的审讯过程。” 徐刘芒是以精神状况不佳为由，才由律师陪同进行审问，这是现在一些有权有势的嫌疑人，会使用的一些手法。但是，刑警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对嫌疑人进行审讯。所以，走进审讯室的律师，其实只不过是一个走过场的摆设而已。 陪同我一起审讯的人胖子，在我的话音落下后，便猛地一拍桌子，对徐刘芒喝道：“老实交代，你女儿举办成人礼派当时，你在哪里，做了什么？” 徐刘芒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张嘴想要回答，但是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语。 我看到坐在徐刘芒身边的律师，偷偷的在底下给徐刘芒打暗号，我见此，笑的有些阴森的对徐刘芒说：“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你犯罪的证据，审问只是必要过程，是留给你最后坦白的机会。如果，你装病继续进行狡辩，只会令你错失减刑的机会。” 徐刘芒这回彻底的动摇了，完全不理睬身旁律师给他打的暗号，而这时，郎剑飞推门走了进来。 他将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后看向我，我点头，他便立刻对徐刘芒说：“这是从你车载冰箱内搜出来的啤酒。” 说完，他又将一个装有几根头发的小证物袋放在桌子上：“这是，在你车上找到的被害人乔妹的头发。” 徐刘芒浑身发软的从椅子上面跌了下去，然后，他坦白了杀害巧妹的全过程。 徐刘芒白手起家，早些年的时候，天天晚上都会陪客户去喝酒，因此拉到了不少生意，也因此，染上了酒瘾，一天不喝酒，便会感觉浑身不舒服。 后来，他在酒桌上结识了一帮同样爱好杯中之物的酒友，经常在一起喝酒。这些酒友的酒品都和人品一样差，每次喝完酒都会闹事，徐刘芒和他们在一起，染上了各种恶习。打架斗殴、酒驾车祸、喝酒嫖娼时常发生。 女儿在家举行成人礼派对的那一天，他和三个朋友相约一起喝酒，喝到中途的时候，他想起前不久有个青岛的朋友，送了他几箱青岛一号啤酒厂生产的啤酒，便准备拿给几个酒友一起品尝一下。 然后，他就同朋友一起回家取了啤酒冰在后车厢中，接着开车继续找地方喝酒。结果车子刚开上路没多久，就差点撞到一个人。 徐刘芒下车后，发现差点撞到的人，是准备去他家参加女儿举办的成人礼派对的同学巧妹，便问她有没有受伤，说要将她送去医院检查。说完，他就将巧妹拉上了车。 当时，他确实打算要将巧妹送去医院，结果开车的朋友，因为酒醉，不知道将车开到了哪里。而坐在车上的巧妹，忽然感到有些害怕，便要求要下车，结果把徐刘芒的一个姓曹的朋友给惹怒了。说他们才不会对没长毛的小女孩感兴趣，但却将手伸进了巧妹的裙底。 巧妹立刻就被吓哭了，恳求徐刘芒将她送回家，并发誓绝对不会将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车上的四个男人都有点喝醉了，徐刘芒觉得他们又没有将巧妹怎么样，结果被她说的好像是他们强.暴了她一样，顿时就感到不高兴了，便生气的伸出手拽着巧妹的头发，将她扯下车。 当时他们开车到达的地方，就是铁围栏那里，徐刘芒抓着巧妹的头发将她扯下车，巧妹吓得又哭又叫，徐刘芒就伸手扇了巧妹两个耳光，结果巧妹叫的更大声。 第251章 宽慰 被徐刘芒扇了两个耳光的巧妹，叫喊得更大声了，被吵得心烦的曹某，举着啤酒瓶忽然朝巧妹的头上砸去，巧妹就头破血流的倒在了地上。 砸了巧妹一啤酒瓶的曹某，当时手被划伤了，流了不少的血。他气急败坏的走到倒在地上的巧妹近前，抓起她的头发扇了巧妹一个耳光，然后一边撕扯巧妹的碎花裙子，一边讥笑道：“你喊啊！继续喊啊！不知死活的丫头。” 这时，其中一个人，忽然将手上喝空的酒品砸在巧妹赤裸的身上，巧妹惨叫着倒在碎玻璃当中，却引得被酒精麻痹变成禽兽的四人哄堂大笑。 徐刘芒和曹某等人，似乎对用啤酒瓶砸巧妹，听她的痛苦呻吟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便开始变本加厉的一边喝酒，一边将手中的空酒瓶砸向巧妹，然后肆无忌惮的发出嬉笑的声音。 在他们的眼中，赤裸的巧妹变成了一条被钓上岸的小美人鱼，他们想要看看，这条小美人鱼，要多久才会变成泡沫消失。 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赤条条躺在地上的巧妹，再也没有了动静。而酒醉的众人，在吹了很久的夜风之后，才一一酒醒，意识到他们杀人了。 挑起事端的曹某很是平静，告诉大家天快亮了，他们得尽快离开，便立刻开着车，载着众人离去了。 之后，他们在车上约定，绝对不会将此事说给除了他们四人之外的人知道。 曹某等人被逮捕归案，我们带着他们去指认犯罪现场时，巧妹的母亲在铁围栏里面烧纸祭拜她的女儿。 她一边哭，一边告诉她的宝贝女儿，老天没有放过杀害她的凶手，希望她能够早点去投胎转世，然后再来做她的女儿。 围观的很多群众都掉下了眼泪，而我却看到，在跪在地上的巧妹母亲身边，站在一个女孩模糊的身影，正是身穿碎花裙子的巧妹。她伸手想要拭去母亲脸上的泪水，但却无能为力，然后脸上挂着泪珠的她，身体便成了蝴蝶一样的碎片，振翅飞向天空。 巧妹的母亲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抬起头，望向灿烂的天空。 一只白色的蝴蝶，缓缓的飞到巧妹母亲的近前，她伸出手，白色蝴蝶落在了她的手心上。然后她抬头看向前方，在发现我之后，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对我说了一句话。 周围太吵，我听不清她说的是什么，但是从口型上面我可以看出，那是一句充满厚重情感的“谢谢”。 我默默的在心中对她说了一句：“不用谢，这是，刑警的职责！” 啤酒瓶砸死人案件结束后，我立刻驱车赶往李茜家，她的母亲看到我显得十分高兴，吴铁腕则是冷着脸问我干什么来了？ 我知道，吴铁腕有听闻我在偷偷的调查李茜的案子，有些不太高兴。他希望我能够从李茜的案件中抽手，最好也将李茜彻底的忘记，然后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和新生活当中。 李茜的母亲见吴铁腕不给我好脸色，便让他去一边剥蒜，她听说我要来串门，特意包了我爱吃的三鲜馅饺子。我没看到吴沁，估计她难得有空闲的时间，应该是出去逛街了。她不在更好，我可以好好的同李茜的母亲聊会儿天，进行套话。 我先将李茜母亲夸奖了一番，说李茜完全就是随了她的长相，才会这么漂亮。她在年轻的时候，一定有很多人追求。 李茜的母亲脸上笑开了话，说她还好，年轻的时候，是有那么一两个真心实意的追求者。 我闻听此言，便笑着压低声音问她，像她这么漂亮，追求者又多，怎么就看上我们呆板的局长大人了？ 李茜的母亲想起了伤心往事，声音有些凄切的告诉我，她在李茜父亲牺牲后，备受打击，是因为有吴铁腕在她身边陪伴，她才有勇气活下来。她说吴铁腕是她的恩人，也是她的爱人，她对他很感激，也很爱他。 李茜敢爱敢恨的性格，应该是遗传了她的母亲，我很敬重她，她也很喜欢我，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她犹豫了再三，最后还是对我开口道：“孩子，若是你还没有放下我们家李茜，我在这里劝你一句，还是松手吧！” 我没说话，李茜的母亲从我的表情就能够看出我的心思，她语重心长的继续劝解我道：“小文，你知道我很喜欢你，很希望你当我的女婿。可是，我们女儿李茜她先你一步走了，你还这么年轻，可以遇到更好的姑娘。我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时间，能够冲淡一切，就像我，当初在李茜她爹去世的时候，我也深受打击。但最终，我还是走出来了。如果你现在身边也有一个爱着你的人，请你一定要好好珍惜，不要再紧盯着逝去的人了，且行且珍惜吧！” 我不清楚李茜的母亲是否知道吴沁喜欢我，但是我可以肯定，她说这些话，没有别的含义，就是真心希望我能够幸福。 我笑着告诉她，我会走出来，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要将李茜再放在我心里一段时间。 李茜母亲摇着头说我死心眼，她担心的看着我道：“你这孩子，明明聪明又现实，为什么非得抓着那虚无缥缈的逝者不肯松手。” 我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她，李茜以前是不是有很多的追求者，在我之前，有没有交过男朋友？ 李茜母亲看着我无奈的说道：“李茜对于你来说，都是过去式了，你又何必介意她的过去！” “我就是听李茜提起过她以前有很多男孩子追求，但是都没有交过男朋友，她说我是她的第一个男朋友，她的初恋，想要证实一下。” “是不是初恋又能怎样，人都已经不在了，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我告诉李茜母亲，我真的很想知道，她见我认真的样子，便只好告诉我，我确实是李茜正式交往的第一个男朋友，在我之前，她从来没有将男孩子带回过家里，也没有对父母说过她有在谈恋爱。 第252章 暗恋 李茜的母亲说李茜虽然很优秀，但是眼光高，人很骄傲，上学的时候一门心思想要取得好成绩，所以根本没有将一丁点的心思放在男孩子的身上。 李茜在工作了之后，便接触了我，然后与我这个情商低的男朋友分分合合，没有再与他人交往过。 我问李茜的母亲，有没有听说李茜有比较执着的追求者，或是曾经有人对她直接表白过？ 李茜母亲想了很久，摇头表示没有，她说李茜对于感情这方面很慎重，不像她meimei，在这方面令人很头疼。 结果这话刚出口，吴沁刚好走进屋内，听到她妈和我这样说，立刻不高兴的喊了一句：“我也没有随便交往男朋友。” 李茜母亲见吴沁回来，便立刻责问她，都这么晚了，她是跑到哪里去疯了？ 吴沁瞄了我一眼，说她有同学也回国了，她去与对方见面并吃了一个饭。然后，她看了我一眼有补充一句道：“我同学她是女生。” 说完，她走向我，站在我身前瞪着我道：“你今天要来家里，为什么不告诉我？” “不许这么没礼貌。” 李茜母亲见吴沁瞪着眼睛与我说话，便责怪她没礼貌，我笑笑表示没关系。 这时，吴铁腕喊饺子开锅了，我们便全都走向餐厅去吃饺子。 李茜母亲问吴沁既然已经吃过晚饭，是不是就不吃饺子了。结果吴沁紧贴在我身边，说她没吃饱，还要再吃几个饺子。 开饭时，李茜的母亲不停的给我夹饺子，吴沁也是忙着往我的碗里面送饺子，弄得坐在我对面，倍感被忽视的吴铁腕，一直拿眼睛瞪我，令我差点没噎死。 “姐夫，你以后来家里面，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下一次，我做几道菜给你吃，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我没搭话，吴铁腕黑着脸对吴沁说：“你还会做饭？” 吴沁很得意的表示她做西餐很拿手，做中餐也可以上得了台面，还懂一点儿日式和泰式料理。 吴铁腕闻听此言，撇嘴道：“那你回家都这么久了，怎么没说给我和你妈做几道菜尝一尝，你是被你姐夫从小带大的吗？” 我刚从噎到中缓过气来，现在又呛到了，吴沁急忙伸手拍我的背，吴铁腕的脸更黑了，李茜母亲则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和吴沁。 这饭没法吃了，我慌乱的起身告辞，说晚上要回去研究案子，便立刻落荒而逃。 李茜的母亲担心我没有吃饱，匆忙的给我装了一饭盒的饺子，让我带回去，并叮嘱我路上小心开车。而吴铁腕则是让我不要熬太晚的夜，案件等上班的时候处理也不迟。吴沁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我，眼珠子不错神的盯着我看，直到我关上她家的房门。 下了楼，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吴沁这丫头，估计是疯了，竟然当着她爸妈的面儿，表现得那么明显，这不是成心想要我得尴尬癌嘛！ 这一趟的拜访，除了手中的饺子，没有任何的收获。听李茜母亲的说法，李茜在与我交往之前，确实没有交往过其他的男朋友，这点不是因为她太过纯情，而是因为她那高傲的个性，一般人，入不了她的眼。 想到这里，我难免有些洋洋得意、沾沾自喜，心想我的李茜果然有眼光！ 既然李茜没有交往过其他男生，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是某个暗恋优秀的李茜，又不敢表白的人。 暗恋在心理学上的解释是说：一方对另外一方心存好感或爱意，而没能表现出来的意思。通常，暗恋不敢表白的心理无外乎胆怯没有勇气、担心会被拒绝、或是倾心的另一方已经有了爱人。 暗恋在普通人的心目中，代表着伤感的浪漫、美丽的情怀，是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淡淡忧伤感受。 而在古时，暗恋被称为单相思，如果执念太深，就会变得抑郁、焦虑、情绪起伏大，相思成疾。 暗恋可以成为一个人的动力，也可以成为一个人的破坏力，这把双刃剑，无端的指向了李茜，握着双刃剑的人，最终选择了残忍的毁灭方式。 既然凶手是暗恋李茜的人，那么，凶手有可能是她在警校时的同学、警局的同事、某个被害人的亲属、亦或是慕名她粉丝。 曾经，我和李茜在警戒被称为神探侠侣，有过一点小名气。所以，李茜的背后，有可能存在着一个男版的乔纳。 当初我和李茜假意对外宣传要结婚，是为了对威胁我的情感躁狂症患者引蛇出洞。现如今，我的身旁已经没有李茜，引蛇出洞是完全不太可能了。不过，当我想到这里时，吴沁的样子突然跳到了我的脑海中，我急忙摇头，心说：李茜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让她的meimei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