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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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云崇抵着下唇笑了出来，自己的学生简直太可爱了，总是会在奇奇怪怪的事情上莫名的执着。也莫名地，让他心动…… a大附中依然是有不少教师家属住在里面，所以即便是暑假，a大附中看不到什么人，但是还是有不少附近的人进来散步，或者是在教师居民楼居住的家属进出。 唐莉佳刚去外面买了两支冰棍吃，有不少汁水落在了她的手上，让她吃完了冰棍之后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十根手指。走在回教师居民楼的路上，她无语地看着旁边寄宿在他们家，看着她吃冰棍的孙玉玉，嘴巴有些不善地说道。 “你要是回去敢对我爸妈说我吃了你那份冰棍，后果你是知道的！” “我怎么能这么干呢，莉佳姐。而且，我最近肚子不太舒服，不太想吃冰棍，莉佳姐帮我吃了冰棍，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孙玉玉看了看前面快要走到紫藤萝亭子了，还有几步路就要到a大附中的教师居民楼了，看在唐家父母对她都还不错份上，要不心里早就开始烦躁起来了。 今天跟着这个唐莉佳说是出去玩了一天，实际上就是让她去当苦力的，不管玩什么游戏，比如捉迷藏，永远是她当最无聊的抓人的人。明明这个唐莉佳和她一样都是读高中的人了，却硬要说什么返璞归真，带着院子里一群小孩子一起玩，让她累得死去活来，还要照顾那么小孩子！ 要不是她今天身上真的一分钱都没有带，还不知道这个姓唐的打着招待小孩子的借口会怎么搜刮她！不过经历过相同的事情了之后，她也就学精明了，一分钱都不带！ 但是，没想到这个唐莉佳看她一分钱都没带，居然直接将唐伯母给两人吃冰棍的钱给吞了，一个人吃了两人份的冰棍！ “哼，你自己知道就好。你现在住在我们家，吃我们家的喝我们家的！我们家白吃白喝的亲戚还真没有见过，除了你们孙家的这门远房亲戚！如果现在你还想吃我们家出钱的冰棍，那你孙玉玉还真是不知羞耻、不要脸了！不过，现在看见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你就不能和你们孙家说一下接你回家过暑假吗？我不想和你睡一张床了，我光是晚上翻身都很困难，还要被弄弄醒！” 唐莉佳生气地皱起眉头，一想到本该属于她一个人的东西，现在都要和孙玉玉分享，就连早上父母为了她打的牛奶都要分孙玉玉一半！如果只是一两天，她唐莉佳又不是什么小气的人，分了就分了，但是暑假可是接近两个多月呢，她农村里的那些同学们打完谷子晒完谷子才回学校读书呢！ “我才不想管你们孙家最近出了什么变故呢，我只想你赶紧走了！免得我以前看你还好，现在看你真的越看越烦了！你们孙家不是在铁厂里当正式员工上班吗，听我爸妈说还有个亲戚首长，再怎么出变故也不会穷困潦破到没有钱买火车票回家的地步吧！也不想想，你是谁啊，你可是孙玉玉啊，你换新衣服可勤了，也不知道你们铁厂的哪发的这么多布票，给你做这么多新衣服……” “呵呵……莉佳姐，其实我们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穿的那些衣服也不是我的，都是别人的，只不过是我当着同学的面不好意思说而已。” “哟嘿，没想到你们孙家还有那种新衣裳都不要直接丢给你穿的亲戚啊！你是当我傻是不是，不过你孙玉玉都既然这么说了，我这个好jiejie不相信你还有哪个人相信你。就像是你之前对我们说的，你肯定能拿到a大附中的推荐信一般，我们现在这些小伙伴们都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谢谢莉佳姐，不过玉玉说的都是真的。至于推荐信，玉玉不过是觉得自己平时成绩兴许还行，老师能帮我推荐一下……” 孙玉玉勉强地笑了一笑，指甲差点戳破了掌心。 那些新衣裳当然不是她的衣服，这句话根本不是什么谎言！因为她那些衣服、布匹都是王重安那个死老头子送给林家杂种穿的衣裙啊！全都不是她的，不过是现在孙家当家的老太太给她穿的，她便毫不手软地便拿了。 听奶奶的话，今年本来那个王重安的老头子应该帮她走关系，让她能拿到a大附中的推荐信的！结果，没想到那个老头子怎么今年过年的时候，心血来潮地和林家的两个小杂种说了几句话，林家的两个小杂种回的几句话直接戳破了他们孙家这么多年以来的心血！ 孙玉玉眼睛都气得布满了血丝，她上次回家过年的时候就说了，不管那个王重安愿不愿意当她们孙家的干爷爷，直接请了周围的邻居。还有王重安认识的人来吃酒宴，直接让王重安认栽不就行了！ 到那时候，就算是王重安想要辩解，肯定在场吃饭走马观花的人肯定以为王重安成了他们孙家的亲戚了！再让春花、富贵那几个经常在王重安这个老头子面前转悠的小孩子们天真可爱地去哄一哄，那老头子那么缺少亲情，再生气肯定也不会冲着小孩子发火，说几句软话就服帖了！ 可惜，他们孙家的老奶奶却是临近事儿有些胆怯了，最后只请了他们孙家的亲戚！平时那么精明算计，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反而成了一个个糊涂蛋呢！ “得了吧，就你那成绩！你还想要夏老师和其余的老师帮你写推荐信，你恐怕是大热天中暑了产生了幻觉！” 身形肥胖有些油腻的唐莉佳直接喷笑了出来，嘴巴里还在抿的碎冰块直接喷溅到了孙玉玉的手臂上。 “孙玉玉，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那个成绩，都是我爸妈在后面帮了不少的忙，你才能勉强考进咱们这里的a大附中。不过你别说，我发现，你什么本事都没有，还特别自信！也不知道你这么自信是从哪里来了，听说你爸都被抹去岗位了，你怎么还这么骄傲啊。” “莉佳姐，我没有，这个推荐信不是咱们全校同学的一个期望吗。虽然我也知道我拿不到，没有莉佳姐成绩优秀，但是还是希望有点小运气而已……” 听唐莉佳说起她的父亲，孙玉玉的脸瞬间惨白了。其实她的父亲不止是被抹去了工作，更是被王重安那个老东西丢到局子里蹲着了！ 现在就算她能考上a大，也不知道a大知道她有个罪犯的父亲之后会不会不录取她？！一想到这些，她根本夜不能寐！梦里她也在做着撕咬掐死林家人的好梦，这让那些突然钻出来的农村庄稼人就不会抢去该属于她孙玉玉的平坦大道了！ 如果没有他们那些林家人，一切都该属于她们孙家，林家算什么东西！ 听她们奶奶说，那林家的老太太以前把她当做姐妹，还将所有好东西都送给她戴着了！自然，林家所有的好东西都该有一份属于他们孙家！毕竟他们孙家的奶奶也是林家的干妈啊，凭什么王重安那个死老头子就不愿意认他们孙家了…… “算了算了，看你们家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就再勉强容忍你三天吧。三天之后，我不管你是打电报还是写信怎么的，总之你赶紧让你们孙家的人把你接走！” “…………” 对唐莉佳不耐烦的话语，孙玉玉也无话可说，她是不可能现在这样的情况回家的。 他们孙家现在一团乱，她父亲抹了铁厂的工作蹲了监狱，说是诈骗首长钱财，要过好几年才能放得出来。母亲和两个弟弟现在就靠着孙家奶奶的积蓄勉强支撑着过活，二叔直接和他们老大一家分家了，还分走了不少的东西。本来奶奶还打算让二叔帮忙顶罪，却是直接让二叔家离心了。 不过，二叔家那些个下作的东西自然也是跑不了。那个什么都要和她攀比的堂妹孙红红却是因为参与了拐卖人口也进了局子，想来以后的前途肯定是没有了，出来后也找不到什么好人家嫁了！还拿什么和她攀比了！ 现在孙家还没有完全地垮掉，还有机会！没有了王重安，他们孙家照样能攀上一座靠山！成败就在近期了，现在她就只用静静地等待着孙家的好消息了，避开这些事情，让二叔他们一家人去努力就好了，她只用好好地在唐家过完一个暑假。 然后明年的夏天，她，孙玉玉就能拿着推荐信去隔壁a大读书了！ 孙玉玉脸红了一下，她不由想起了前段时间和唐莉佳他们在一个天气极其好的周末下午，抱了一本书一起跑到了a大去参观了一下。而且还结实了不少a大的师姐师兄，不少人都鼓励她们好好学习，争取来a大一起念大学！ 自然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不足以让孙玉玉脸红心跳，不过那个时候，她们一群人却是瞥见了一个长得特别好看英俊的师兄。旁边跟着一个小姑娘，还跟着两个同学，一个抱了吉他来草坪上炫耀，不过那个演奏水平真是听了让人惊耳朵。 但是，那个长得俊朗好看的师兄却是在之后为旁边小姑娘弹曲子的时候，让她们周围所有的人都震惊了，曲子弹得特别地动听，也特别地温柔。要不是旁边清秀可爱的小姑娘真的年龄太小了，两人看起来就像是兄妹一样，她们一群人都要怀疑这个师兄喜欢这样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姑娘呢…… 自从邂逅了那样美好的人之后，她们这群人都鼓足了一口劲，非要考上a大不可！她们的年纪已经满了18岁了，要是他们孙家现在还是在农村的话，18岁这个年龄已经不小了，早就该结婚生子了，他们那个小地方可是兴先结婚生子后扯证的！ 既然她孙玉玉的命这么好，随便走走都能遇上那么好的男人！她都问清楚了，那个男人的名字和班级！就等她考上a大了，然后展开死缠难打的攻势了！那么好的男人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下手，也不知道a大的女生在害羞纠结什么！ 女人一辈子不就图个嫁个好男人吗？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她孙玉玉要嫁就要嫁给最好的男人！ 唐莉佳吃了冰棍后，太阳晒得她汗如雨下，本来她就胖，现在动一动更是难受至极，就连舔过冰棍的手上都觉得黏糊糊的。用脏手在孙玉玉的衣服上蹭了蹭，扯着脸色变得异常难看的孙玉玉走进了一旁满开了紫藤花的亭子，表示她要歇一歇。 孙玉玉看着眼前这坨油脂物也真的是服气了，就差几步路就能回去了，偏偏还在要亭子里休息一下，刚想好言好语地劝唐莉佳几句话。却是看见亭子之中的人后，立马变得激动又有些纠结了起来！ 说曹cao曹cao就到！她刚刚还在想着a大鼎鼎出名的纪云崇呢，没想到凉亭里就坐着这个男人！虽然旁边还带着三个小孩子，但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她就能结实纪云崇了，两人就算是熟识了，以后她就能借着做不来题找借口去接近他了！ 孙玉玉自觉地自己长得虽然不是特别漂亮，但是胜在身材窈窕，比起旁边胖成一团rou球的唐莉佳，她这样的女孩子站在旁边肯定是漂亮了百倍！ 哼，就这个死胖子还敢说她碍着翻身了，明明每天把她挤在床沿边上睡觉了，要不是有一堵墙，她肯定早就掉下床了！ 比起孙玉玉的窃喜，唐莉佳看见纪云崇后更是兴奋地直接跑了上去，想要与之握手。 “纪师兄！你还记得我吗？” 在林梦婵的视角看来，就和后世追星的疯狂迷妹一样，直接毫不客气地贴了上去，要不是她躲得快，肯定和旁边的某个老师一样，手臂上不小心溅到了唐莉佳的汗水。而且，纪老师说的喜欢的高中生…… 距离a大最近高中，不就是a大附中吗？！除了这里的高中女孩子们有机会能经常跑去a大和纪云崇相遇之外，还有哪里的高中生小姑娘有这样的机会！相比之下，她还隔了几个小时火车那么远的距离，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而且，之前写信诱劝她考a大附中，肯定也是打着当初和他家哥哥想要她考三中帮他搭讪妹子那样的心情吧。所以才想让她这个得意门生，帮他这个老师看着小姑娘…… “你是？” 纪云崇礼貌地回了句话，看了看原本坐在旁边的学生，一脸嫌弃地远离了他，顿时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才稍微拉近了点距离，他还等着让自家学生稍微放松点警惕，杀她个措手不及地问上次那个问题的答案呢！ “纪师兄的确不认识我们，但是我们在隔壁学校可是听说过纪师兄的大名了！我们两人是a大附中的学生，也在这里面住，刚刚进来乘凉看到了纪师兄所以有点激动！” 孙玉玉赶忙把唐莉佳沾满黏糊糊冰棍水的双手给打开，恨铁不成钢地偷偷说道：“你这手这么脏，你怎么好意思伸出去！更别说，纪师兄还根本不认识咱们两人呢！” “原来纪老师这么出名啊！连隔壁高中的女生都知道了？” 林家哥哥和李兵顿时眼睛都亮了！一旁的林梦婵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果然老师喜欢的是a大附中的某个年龄比较小的女孩子。本来就那么好看了，还那么招蜂引蝶干什么，某个老师还真是把自己当成花蝴蝶…… 孙玉玉没有看过林家兄妹，林家兄妹虽然听过在a大附中读书的孙玉玉的名字，但是也没有见过本人，于是几个人相安无事地处了几分钟。 直到孙玉玉和唐莉佳对纪云崇做了自我简绍后，林家兄妹虽然对孙玉玉这个名字有些敏感地皱了皱眉，但是因为这个名字实在是太大众了，也是相识了一眼什么话都没说。 “纪师兄上次在草坪上弹吉他的样子，我们都看见了，可好听可好看了！要是暑假纪师兄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教我们一下啊？” 唐莉佳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委婉迂回，她向来说话直来直往惯了！ 对纪云崇地委婉拒绝根本听不懂的样子，甚至想着纪云崇既然暑假也在a市里度过，肯定家也是住在a市的，说不定她还能一暑假和这个好看的师兄多处处呢！反正，她的想法和孙玉玉的相同，她们年龄去年就满18岁了！按道理说，她们都可以结婚扯证了，只不过是碍于学业，家里还没有帮她cao心这些事情呢！ 不过，她高中毕业后她们家也可以给她安排个好一点的工作了，也不用非要上大学不可了！之前她和孙玉玉闹崩了，也就是孙玉玉仗着她们孙家有钱有靠山，私下里对他们几个女生说，她以后要拿着推荐信考进a大和a大最优秀的男人结婚！ “纪师兄，你别听莉佳姐开玩笑的乱说话。本来我们也只是作为普通的学妹崇拜你这么厉害的人。暑假好不容易你能休闲地玩一下，我们又怎么会不识时务地打扰你啊！不过，要是我们遇到了做不起的难题，纪师兄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下下啊，只需要你有空的时间里帮一下就行了。” “是啊，某些人的成绩差的多半是没救了。我瞧着，即便是纪师兄去帮忙补也是不行了。” 哼哼，她们几个还不知道孙玉玉嘴里说的那个最优秀的男人是谁吗？！除了她们上次一起去看到的纪云崇还有谁，这个孙玉玉现在还在还想踩着她的身上装什么爱学习的样子！真是太不要脸了吧…… “抱歉，我都不打算教。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回家问父母和周围的邻居就足够了吧。刚刚你们也说了，你们住在教师居民楼里，我不过就是个学生不懂怎么教人。也没有你们想的那么优秀，真是抱歉了。” 孙玉玉还是第一次冲着男孩子撒娇失败了，以往她都敲着脑袋说自己笨，不会做题，班上那些优秀的男孩子总是善解人意地帮她解题，对她的印象也是很不错。不是她自己胡诌，她也多多少少地知道自己在a大附中还是那么小有人气的。 但是，现在她除了尴尬地站在原地之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即便是她编的借口，一般人也不应该揭穿她的啊…… 唐莉佳和孙玉玉看着纪云崇和之前看见的不同，异常地冷漠、果断地拒绝后，败兴而返。林家哥哥和李兵也在一旁看完这场好戏后，捧着肚子在一旁偷偷摸摸地笑话纪老师。 只有某个学生默默地坐了回来，冷静地说道。 “纪老师，你不会喜欢a大附中的女孩子吧。” ☆、第 78 章 天气越发闷热了起来, 天上的云也开始变得厚重了起来, 但是太阳依旧是那么地顽强, 没有被云层遮挡住。一行人热得满头大汗地坐在开满了紫藤萝的凉亭，李兵和林明苏实在热得没法了，从背包里掏出自己的草稿本, 用几片已经用过的纸张折成了一把扇子，乍唬唬地撩起领口扇了起来。 虽然吹在脸上的依旧是热风，但是头发丝都在滴水了，全身上下都黏糊糊得难受, 恨不得现在回家就冲个凉！林家哥哥简直是后悔今天出门了，舒爽了一会儿, 抬眼看了一旁气氛有点奇怪的meimei和纪老师, 也不知道在谈论什么严肃的事情呢…… “我和李兵帮你们两个人折的扇子, 诺, 接着！” 林明苏和李兵都热得懒得再多走一步路了，直接甩了过去就和一旁的李兵埋怨今天天气奇热无比，怎么没遇到个买冰棍的, 要是有冰棍吃就好了。 更别说他刚刚看了一下某个穿了外套出门的老师, 林明苏觉得整个人都更热了, 心里默默地嘀咕这纪老师怎么突然这么小孩子心性。不就是刚买了一件新衣服吗，怎么就大热天的穿出来显摆了，他买的那件新衣服都想过要在这样热的天穿出来炫耀呢。 灿烂的阳光透过紫藤萝花叶的缝隙，洒下来了依稀斑驳的光点。纪云崇伸出手接到林明苏甩过来了两把纸扇，沉默地递给了旁边的学生一把后, 单手解开领口的两个扣子，吐了一口热气垂下眼扇了扇风。 心里却是想着怎么回答自家学生的问题，他倒是很想小姑娘报考a大附中呢，这样他就能天天地看到她了。也不会等待好几天之后收到信，才知道小姑娘在学校里遭受的委屈了，更不会被自家学生埋怨自己只会讲道理、布置作业，又不在她身边出谋划策…… 好想自己的学生就乖乖地呆在他可以庇护的地方，让她开开心心地成长起来。 可惜，这个仿佛是到了叛逆期的学生却像是猫儿挠痒痒一般，只答应他会考a大，却是半分没有透露出自己报考的哪所高中。 他喜欢的人会不会是a大附中的高中生，完全取决于自家学生的决定读哪所高中啊。现在，这个默默扇着风的小姑娘却是反问他这个问题，完全把他这个老师给难倒了…… 坐在纪云崇身边的林梦婵却是看旁边的某个老师一句话都不说话的样子，以为就是默认了。整个人都有点低落地扇了扇风，抬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师，天庭饱满，斑驳的光晕洒在他的眼睑下，高挺的鼻梁沁出了一滴汗，长睫下垂，眼神漆黑深邃，像是无底洞的漩涡一般将人拽入无望的深渊。 也是，见识了这样好的人了之后，有谁不会心动呢？！ 要是前世她们两人的相遇再美好一点，她能直面自己的心就好了，至少就不会有那么多遗憾了。林梦婵抬眼看了一眼凉亭外的烈阳，想起了前世她死在了万物寂静的冬日里，外面下着簌簌的白雪，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病床，两个人白色苍老的头发。 上一世自己死后，纪云崇会怎么想呢？是觉得人生之中负荷的最沉重的束缚终于不在了，还是会微微地觉得难过呢？林梦婵摸了摸右边的脸颊处，额头上一滴汗水流了下来，仿佛像是有一滴泪水滑落了一样。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罢了，上一世不管纪云崇有没有爱过她，最终他们两人还是终身纠缠在了一起，死后也一起葬在纪家的墓地里了吧。这么一想，也不算是遗憾了，至少她无耻地一直都呆在了他的身边。 “热坏了吧，汗水都滴下来了。” “没、没有，谢谢纪老师……” 右边脸颊的汗水被人温柔地用指尖抹去了。很奇怪，明明旁边的某个老师自己热得要命，脸颊上却只留下指尖微凉的触感，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想哭了…… “唉，热死了热死了！！买冰棍的不会真的这么懒吧，明明之前还看着在附中门口有背着铁箱子卖冰棍的啊！不过就是几步路，那个大叔怎么就那么死脑筋啊，进来卖冰棍啊！” 林家哥哥整个人都像一条热坏的咸鱼一样瘫在了栏杆上，就差像家里的土狗那样吐出舌头散热了。这么热的天，即便是想远路返回也要晒掉一层皮啊，等一会儿云把太阳遮住了后，再求纪老师不要参观什么a大附中了，直接回家吧。 “明明就是明苏你懒，你怎么好意思说卖冰棍的大叔，门口正好有一片梧桐树，树荫下凉快啊。” 李兵也是热得脸上汗巴巴的，扭头看向垂落的紫藤花旁低头捏着纸扇的林家meimei好气地问道，“虽然成绩还没有下来，但是林meimei你肯定是考什么学校都没有什么问题的！不过话说回来，林meimei你填的哪所高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