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在度过了最初的浑噩几天之后，它决定不能这样，它要回到顾宅，它要弄明白事情到底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样。 得益于它不是一只真正的什么都不知道的狗，所以它在找了一些路牌和地标性建筑后，弄明白了自己现在在s市的中心公园里，虽然这个中心公园距离它住的地方有点远，但是万幸的是还在同一个城市，所以它还是有机会找回去的，于是它便踏上了漫漫的寻家路。 当然这段从中心公园到s市那片有名的别墅区，以前他开车仅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一次它走的无比的艰辛。那比以前短了不知多少倍的小短腿暂且不提，它路上还要面对各种危机，以及给自己找到食物确保自己不被饿死。但是再苦再难，它凭着心中一定要回去的信念还是咬牙撑了过来。 在不知度过了多少个日夜后，它终于艰难的回到了顾宅门口。但是它却被以前从未在意过的保安拦住了继续的脚步，只能不甘的在顾宅前徘徊。 在顾宅前徘徊的日子，它刚开始只想着该要如何混进去，还有他现在变成了一只狗，他的身体怎么样了？会不会已经变成植物人了，只要一想到那些对顾氏集团不怀好意，以及窥视着他这个位子的人，顾北达就焦虑不已，恨不得马上脱离这个狗身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 每日守在顾宅门前的顾北达想了很多，但是它唯一没有想到是，有一日它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座驾从顾宅里面驶了出来。 那辆车它绝对不会认错，在这个城市里都没有几辆的豪华商务车，准确无误的车牌号，它以前每日都乘坐着那辆车去公司上班，虽然不是它最喜欢的车子，但是无疑是最适合顾氏集团掌权人身份的座驾。但是现在它在这里，那辆车子为什么会自己驶出来？ 顾北达心中震怒，他是顾家唯一的主人，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擅自使用他的车子？同时他心中又有些不安，难道在他失去意识的这段时间，顾家已经发生了无法挽回的变故？为了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它更加卖力的冲着那辆车叫，想要弄清楚里面坐着的到底是什么人。 终于在有一天，它的这个目标达成了，因为那天这辆车子回来时并没有完全升起车窗，那半降的车窗足以让它看清坐在车子里的人。 那车子里面坐了两个人，在驾驶座上开车的是它以前的司机无疑，而坐在后座上的那个人……看着那每一个线条都极为熟悉的侧影，它的心中不禁生出了丝丝凉意，有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是被它之前的叫声吸引了注意，那个坐在后座的人侧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也将面孔完全展露在了它眼前。但只一眼，却是让它如坠冰窖，不可能！怎么可能！它在这里，它明明在这里，那坐在车子里的到底是谁？！ 那面容只是在它面前一闪而逝，很快就随着车子进入了顾宅，它全然失去了理智，往那辆车子冲去，但是最终却被门口的保安驱赶开。 “哐当”一声，熟悉的铁栏门在它面前紧紧关闭，似乎也关掉了它仅剩的一条路。 它站在那高大的铁栏门对面，第一次感到了迷茫，它在这里，那么里面的那个是谁？如果那坐在车里的是顾北达的话，那么它又是谁…… 本以为回到顾宅就可以找到解决一切问题的办法，可是事实告诉它，所有的东西都和它想的不一样。 当然，它没有迷茫多久后就清醒了过来，毕竟它作为顾北达的二十多年记忆是如此的清晰而深刻，它毫不怀疑它才是真正的顾北达，但如果它才是真的顾北达的话，那么里面的那个冒牌货又是从哪里冒出来了？ 这种突然被抢了壳子的愤恨，让它在此之后只要看到那辆车就叫的更欢了，这种情况持续到发生那件保安下毒的事情为止。 想到这些胆敢想要毒死它的保安，它的眼里就变得一片森寒，曾经的它何曾把这些看门的保安放在眼里过，但是现在，它不仅每天被这些保安驱赶，甚至还被这些保安谋划着毒死。今后如若它能回去，它一定要让这些保安付出代价！ 身型不大的小狗一脸凛然的蹲坐在那里，看上去倒是也有那么两分气势，但是有些事情，只有实施起来才知道有多么的艰难。 一段时日过去，距离它回到顾宅门前也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了，但是这并没有什么用，它每天能做的除了守在这里看着进出的车辆，偶尔追上一小段之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不说去揭穿那个冒牌货，它就连进入顾宅都做不到，甚至于因为这一片是别墅区，绿化以及卫生做的非常好，它找不到一点吃的，每天只能去很远的地方觅食后再跑回来。想到自己这段时间过的日子，顾北达简直感到自己狗生一片灰暗。 这样下去，它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揭露那个冒牌货？ …… 何术舒一点也没有察觉他这个身体的原主已经找上门来了，他每天按时的上班下班，根本没怎么在意入口处的那只小流浪犬。不过那只流浪犬之前每次都冲着他的车子叫的行为，还是让他留下了一点印象，之后他每次进出顾宅时如果看到那只小流浪犬，也会下意识的多瞄两眼。 何术舒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那就是那只小流浪狗虽然后来见到自己的车子不再冲着车叫了，但是每当自己的车子出现时，就会聚精会神的盯着自己的车，头也随着自己车子开过而摆动方向，那小模样，其实还挺可爱的。 何术舒这辆车大部分时候车窗都是升起来的，车窗与车身一样都是黑色的，透过车窗从里面可以看清外面，但是外面看不见里面，何术舒透过车窗看了一会那只流浪狗后，便将视线转回了车内，继续驶往公司。 又是一上午紧张的会议，在中午休息的时候，何术舒透过办公室宽大的落地窗注意到了外面阴沉沉的天色，这天色，看样子过会要下暴雨。 等到下午的时候，大雨果然哗啦啦的下下来了，但是这对何术舒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他抬手在一张跨境汇款单上签下了字，这张汇款单上的金额是五百万华国币，汇往国外某银行账号，也就是给那个神秘黑客kin的报酬。之前他在股东大会上说花重金请了那位黑客，如果公司账务一点钱都没出去那才奇怪，而且谁会嫌弃手头的钱少呢。 所以他用特殊手段在国外一个银行弄了一个账号，安全绝对有保障。不管在哪里，都是有钱好办事，虽然他现在顶着这个壳子根本不缺钱，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定呢，所以凡事留点后手总是好的。而且再说了这确实是他的劳动所得，相信顾氏集团里知道内情的人没有一个会觉得这笔钱花的不值，所以他拿的也是心安理得。 不知不觉中，一下午的时间就过去了，等到下午的事情都处理完后，他直接乘坐电梯来到地下停车场，然后上了自己的专车。 “顾总，现在去哪？”司机一边启动车子一边询问道。 今天的天气实在是不好，加上下午的会议时间也比较长，沈清画那边已经有了护工照顾，偶有一两天不去也没什么，所以何术舒考虑了一会道：“回去吧。” 司机小吴当即眼睛一亮，响亮的答应了一声，毕竟一般把顾总送回去之后，他也就没有什么事情了，相当于可以提前下班了，这糟糕的天气不论是谁都想早点回家。 何术舒一路听着那雨点噼里啪啦砸在车上的声音，看着路边的景象往后掠去。今天的雨实在是很大，有点影响视线，所以小吴的车子开的比较慢，何术舒在这显得幽静的空间里独自出着神。 不知过了多久，路边的景象越来越熟悉，顾宅到了，而一直看着窗外景象出神的何术舒眼底突然映入了一个小小的身影，那是……他不由得有瞬间的惊愕，这种天气，它还在？ 密集的雨点让那个小黑影有点模糊，但是这段时间已经熟悉了那个小东西的何术舒认出对方来也不是很困难，何术舒是真的没想到，在今天这么恶劣的天气里还能看到那个小东西蹲坐在那里。 仔细看去，何术舒发现那小东西蹲坐地方上方有一片树荫，但是今天这么大的雨下，那树荫的遮雨效果也很有限，所以那小东西还是被淋湿了，浑身的毛湿漉漉的黏在身上，显得尤为可怜，尤其是在今天这么恶劣的天气下，就连平时对这只流浪狗一点也不在意的小吴都分神多看了两眼。 车子一如往常的从那小东西前方驶过，然后开进了铁栏门里，铁栏门紧随车后紧紧关上，一切仿佛和以往没有任何区别，那因为下着大雨而打开的车灯越行越远。 那只小狗蹲坐在原地定定看着那灯光消失，心中突然涌现了一种前所未有过的糟糕感受，以至于它控制不住的发出了一声“呜”的声音。它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是因为打在身上的雨点，还是因为冷到有些发抖的身体。是因为饥饿的肚子，还是因为那种已经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总之，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 顾北达从未有过这种低落到接近绝望的感觉，在这一刻，它甚至有一种它就这么死在了这个角落里，也不会有人多看一眼的感觉。它抬头看了眼前方苍茫一片的景象，想着一定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这种天气果然能勾起人心中最坏的情绪。 这并不是一个躲雨的好地方，之前它坚持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等那冒牌货的车子回来，现在人等回来了，根据它这段时间的观察，对方今天应该是不会出去了，监视冒牌货的任务完成，它也打算找个更好的躲雨地方。可是看着外面那哗啦啦黄豆大的雨滴，又看看那有一段距离的躲雨地点，它迈起的脚步又有些犹豫的停在那里，最终它只能无奈的决定暂且等在这里，等雨小一点再出去。就在它已经打算再度低下头时，它突然愣了愣，因为在灰蒙蒙的雨幕里，它好似又看到了一点灯光。 仿佛为了验证那不是它的错觉，那灯光越来越强，渐渐显露了后面的车型，而那扇前不久才关闭的铁栏门则再次被打了开来，被打开的铁栏门里慢慢开出了那辆它极为熟悉的黑色商务车。 ☆、第九章 收养 车子驶出铁栏门后，便用平稳的速度开到了距离它不远处，并且不知为何，还突然把车灯光了。不过好在现在的天色也不晚，只是有些阴沉而已，看东西还是很清楚的。它看着那辆在不远处停下的车子，有些不安的动了动爪子，但是却没有离开。它听到了车子熄火的声音，然后驾驶座上的门打了开来，司机小吴撑着一把大黑伞走下来，快步绕到了后座的门前，从里面接出了一个人。 蹲坐在地上的流浪狗看着那走下车门的人，瞳孔紧紧收缩了一下，随着对方的靠近，它下意识的摆出了戒备的姿态，脑海中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到了极点。 迈着特意放轻的步伐，何术舒走到距离那只流浪狗几米远的距离就停住了，垂头对上了小东西警惕的视线。 身后给何术舒打着伞的司机小吴连忙殷勤道：“顾总，我来吧，这狗看上去凶得很，也不知道会不会咬人。” 何术舒摇了摇头道：“不用，我只是试一试而已，无需强求。” 听了何术舒的话，司机小吴顿时也不再多嘴，但是视线却是止不住的瞟向那只好运的狗，在心里寻思道，这狗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好运，居然能被顾总看上。如果能成为顾总养的狗，对比以前的流浪□□子，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啊，说不得能过的比人还好呢，这运气，也是没准了。 但是小吴感叹归感叹，也没有就此放松警惕，顾总打算亲自带狗回去，但是狗毕竟只是狗，哪里能知道知道这是好运临头呢，如果这只狗警惕心过强，反倒咬了顾总一口，那可就是他失职了，所以小吴的视线也紧紧盯着那只流浪狗，打算等一会如果看情况不对就马上出手，怎么着也不能让顾总真被狗咬了。 小吴绝对不会想到的是，他眼前的这只狗，还真的是能听懂他的话的，本来正全心警惕着眼前那个冒牌货，打算随时伺机逃走的顾北达闻言一愣，抬头仔细打量着那个冒牌货。 难道情况与它所想的不一样，眼前的冒牌货不是来抓它的？ 何术舒在距离那只流浪狗几步远的地方就没有继续接近了，而是蹲下身，伸出两只手平摊在身前，直视着那只小狗的视线，目光平和，努力释放着自己的善意。 于是本来只是有所猜测的顾北达一下子确定了，这个冒牌货好像真的不是察觉到它不对劲来抓它的，反而似乎是有点像是，想养它。 虽然这个猜测让顾北达心里狂抽，但是也无疑让它心中一动，它想到了那怎么都无法闯进去的顾宅，想到了眼前这它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近的冒牌货，如果它真的被冒牌货养了，岂不就是可以轻易接近这些东西，弄清它到底为什么变成这样的原因？ 顾北达的心怦怦直跳，但是这个冒牌货到底能不能相信呢？对方能抢了它的身体，没准就是一个有修行的孤魂野鬼，说不得就能看透它这个狗身体里藏了一个人的灵魂，就是为了好把它斩草除根才故意骗它回去的。 顾北达的脑海中顿时充满了各种阴谋论，但是最后顾北达还是强行让自己镇定了下来。它出现在这周围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冒牌货也看到它很多次了，但是那冒牌货之前好像从来没有注意过自己，如果为了抓住它斩草除根也有点说不过去，要行动早就行了。而且它现在只是一只流浪狗，如果眼前的冒牌货真的想宰了它的话，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凭着这冒牌货现在顶着他顾北达的壳子，就多的是人愿意为他效力。所以说，这个冒牌货不知道它才是真正的顾北达的可能性比较大。 到底要不要赌呢？ 顾北达的心中剧烈挣扎着，但是最后，它想到这些日子毫无寸进的进展，想到它作为流浪狗颠肺流离的生活，它看着那距离它几米开外的冒牌货，咬牙往前迈了一步。 虽然这一步并不大，但是一直静静等着它的何术舒眼里却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笑意，他修长的手指对着那只往自己靠近了一点的流浪狗招了招，示意对方再靠近点。 而顾北达在走出了第一步之后，也不再纠结，一步接着一步的走到了那冒牌货的手边。它已经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不管结果如何它都豁出去了，毕竟如果无法接近冒牌货的话它是永远也弄不清楚真相的，与其就作为一只流浪狗活过余生，它还不如去赌一次。 何术舒看着这只走到身边的小狗，眼中的笑意越加明显，他将手放在那只小狗鼻子旁，让它闻了闻，这才试探的摸了摸对方，见到小狗一点反抗都没有后，终于彻底放下心来。感受着手掌下湿漉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冷而有些颤抖的小身体，何术舒偏头对小吴吩咐了一声，小吴很快就拿出了一条干毛巾来，何术舒拿着这条干毛巾，小心的把地上的小狗裹住，然后抱了起来。 目的达成之后，何术舒和司机自然也不会在此久留，两人很快回到了车上，车子再度启动，往顾宅的铁栏门那驶去。 要说这次唯一与往常不同的，就是车子里多了一只趴在温暖的西装怀抱里，浑身僵硬的小流浪犬。 …… 车子回到顾宅之后，小吴也完成了使命，很快便下班了，而何术舒则抱着怀里的小家伙走进了浴室里…… 大约一个多小时候以后，身上已经完全被洗净吹干，毛发喷香柔软的小狗趴在一张放在高档木质地板上的小毯子上，面前摆了一叠牛奶和一叠连骨头带rou的丰盛伙食。它深深的庆幸到，自己没有选错，那个冒牌货是真的不知道自己的异常，完全把自己当成宠物养了起来。 当然此时最让它感动的是，它有多久没有保持这样干净清爽的样子，趴在这样柔软温暖的地方了，更别提面前那干净的，温热而丰盛的伙食了。 刚刚才度过了很长一段流浪狗的艰苦日子，顾北达对自己此时的待遇非常满意，连带着看那个冒牌货都顺眼不少。 而另一边的何术舒，对于自己今天勾搭回来的小家伙其实也非常满意，他之前还怕这只小狗在自己给它洗澡的时候会挣扎呢，没想到对方乖的很，全程都一动不动，让他洗的非常轻松，连带着之后的一切都非常的顺利，根本没费什么功夫。 何术舒猜测这狗之所以一点也不怕洗澡那些事情，一定是因为不是一直都是流浪狗，可能曾经也是家养的狗，后来因为走失或者被遗弃才变成了流浪狗。不管怎样，他这个一时冲动的结果，似乎也不是很坏。 何术舒在自己用过晚餐之后，看着那只懒洋洋趴在毯子上的小狗，忍不住将之抱起来陪它玩了一会。 被认真清洗过的小狗已经不见了刚开始的脏污与狼狈，洗干净的毛发也露出了本色，不是他刚开始以为的纯黑色，小狗背部和眼睛周围是黑色的，但是脖子和肚子下面却是软软的白毛，毛发属于偏长的那一种，咋一看去，长的还不错。 何术舒对狗没有太多的了解，认不出是什么品种来，但是他对这只捡回来的小狗还是很喜欢的，嗯，洗干净了看着更可爱了。 某个狗身人魂的家伙僵着身子趴在对方怀里，忍受着那只摸来摸去的手，直到它被两只手抓着前爪举了起来，顾北达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无比熟悉的脸，听着那个冒牌货用自己的声音道：“以后就叫你球球吧，喜欢这个名字吗？” 顾北达心里抓狂，去你的喜欢，鬼才喜欢呢！ 但是它的心声自然是没有人听到的，何术舒见到小狗只是乖乖的盯着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起来对这陌生的环境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样子，便放心的将它放回了毯子上，然后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在主卧房门被关起的声音响起后，本来正趴在毯子上的小狗瞬间站了起来，机警的往外走去。没错，它并没有被带进主卧，它的小窝就被安置在了主卧隔壁的客房一角，万幸的是，那个冒牌货离开时并没有把它这屋的房门也关起来。 现在名为球球的小狗在走出客房之后，在紧闭的主卧门前转悠了一会儿，就果断的迈着四条小短腿往屋子里的其他地方开始探索。它对这套房子非常熟悉，不出一小时，就成功躲过房子里的保姆将整套屋子都转悠了一圈，当转悠完毕后，它有些泄气的又回到了自己的小毯子上。这套房子里最重要的地方其实就是那间主卧和书房，但是那两个地方此时都是房门紧闭根本无法进去，看来它只能再另外找寻机会了。 趴在小毯子上的小狗想着这些问题，因着身下柔软舒适的触感，加上吃饱喝饱后的餍足，它不出一会儿后就感觉到了困倦，然后蜷缩成一团沉沉睡了过去。可能是因为已经很久没有在这么舒服温暖的地方睡觉了，它的这一觉睡得相当的沉，第二天当它醒来时，它才发现那个冒牌货已经去上班了。 当发现这个事实后，它相当的泄气，因为那个冒牌货不在家，它自然也就没法跟进卧室和书房了。等等，它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抬起头来，冒牌货不在家，它就真的没法进去那些地方了吗？不，不是的，还有一个人可以进去那些地方。如果它没记错，保姆王姨每天都会进去卧室和书房打扫一次。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它立刻跑下了楼。 于是顾宅的保姆王姨发现，昨天顾先生带回来的那只小狗不知怎的，一直跟着自己打转，她疑惑了会后，以为这狗是饿了，想到顾先生出门前特意叮嘱她要照顾好这只狗，当下便弄了一叠吃的放在小狗面前，可是她没想，她放下的吃的那小狗看都没看，继续围在她脚边打转。 这下子可让王姨头疼起来，她上午的事情尤其多，忙前忙后的哪能一直注意脚下啊，这只狗又实在不大，如果一不小心踩到了，那顾先生可是要怪罪的。想到顾先生以前发怒的样子，王姨打了个哆嗦，虽然顾先生最近脾气好很多了，再也没看到他特别生气的样子，但是也不可不防，所以王姨看了看脚边的小狗，计上心来。 ☆、第十章 冒牌货 她拿了一瓶牛奶，然后端起地上小狗根本没碰的那碟吃的，径直往楼上走去。小狗不疑有他，急忙跟了上去，它看到王姨距离主卧房门越走越近，心中正隐隐有些激动，却看到王姨脚步一转，走进了旁边的那间它昨晚睡的客房。 什么吗，小狗瞬间就泄气了，垂头丧气的等在外面，好在没一会儿后，里面的王姨又走了出来。它看着走出来的王姨，瞬间又激动了，这下子总该去冒牌货的房子了吧。不对，才不是冒牌货的房子，那是它以前的卧室。脑中想着这些的小狗丝毫没有防备走出来的王姨，直到它被一双手抓住提起时它才感觉到不对劲，然而对方丝毫没有给它反应的时间，快步走了几步，将它往地上一放，紧随而来的就是大门关上的声音。 王姨看着牢牢关好的大门，面带笑意的下楼了，她对自己的处理非常满意，这样一来，不仅不用担心踩到跟着自己打转的小狗，也能防止对方在房子里到处乱跑，额外给自己增加工作量，简直完美。 而这个被王姨认为是完美的处理方法，简直把屋子里的某只气疯了，它扑到紧闭的门前大叫了一通，还上爪子挠了会门，但是门外始终静静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它闹了一会之后，也终于认清了事实，最终只能蔫蔫的回到了昨晚睡的小毯子上。但饶是这样，它依然恨得牙痒痒，王姨这个人，亏它一直以为是个老实本份的，没想到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它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顾北达生过了气，兼之又闹了那么久，感觉也有些饿了，见到身前两个小碟子里装满了食物，当下就伸过头去，然而只一口之后，它毛茸茸的脸就黑了，因为它刚刚喝的牛奶，是凉的。如果它没记错，昨晚那冒牌货在的时候，牛奶还是温的。 …… 顾北达这一关，就被关了整整一天，直到下午快到何术舒下班时，它才被保姆王姨放了出来。 于是下班回家的何术舒才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热情的黑影蹭的蹿了过来，何术舒俯下身将在自己脚边打转的小家伙抱了起来，有些惊讶道：“球球，想我的了吗？” 顾北达……“汪汪！” 顾北达也不知它这两声叫那冒牌货是怎么理解的，总之它就见到那冒牌货顶着他的壳子微微一笑，然后就一直抱着它没有撒手，走到哪里抱到哪。 因为何术舒一直在客厅里陪着小狗玩，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的上楼去，所以王姨很快又弄了两碟吃的送了过来，何术舒将两碟食物推到小狗面前。 顾北达看着这明显比上午让人有食欲的伙食，伸头舔了舔其中一个碟子里的牛奶，嗯，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