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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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离启祥宫也近，蕴纯从卧室出来不久瑾嫔也到了。 “懿jiejie。” “瑾meimei来了，快坐吧。” 已近傍晚，天所凉爽，蕴纯让人搬了椅子坐在产房外坐镇，瑾嫔来蕴纯拉她坐到自己身边。 “我听万琉哈庶妃小产了便匆匆过来，万琉哈庶妃现在如何？” 蕴纯听言便知瑾嫔也是被博尔济吉特庶妃让人传的话给误导了。 “哪里是什么小产，万琉哈氏已经怀孕近八个月了，这会也该早产。” “对哦，我也就听了一耳朵，倒多想。”瑾嫔这才反应过，可不就是早产。 “不单是你，我刚开始也没多想，也以为是小产来的，后来才想起来。” “人已经给挪到产房去了，羊水已经破了，太医和接生嬷嬷还没到，想来应该快到了。” 启祥宫靠近前朝，离开内务府和太医院都近，太医和接生嬷嬷若是赶来会比去其他宫殿近些。 因为提前两个多月早产，接生嬷嬷还没来得接安排住到启祥宫来。 没一会安嫔也到了，安嫔倒没和蕴纯二人一样被误导，来了说是应该是早产。 佟贵妃还没来，太医和接生嬷嬷先赶到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太医和接生嬷嬷了，懿嫔也没多管。 毕竟博尔济吉特庶妃住的是启祥宫的正殿，人家掌管着启祥宫的事，接下来的事蕴纯就没再多话，全都由博尔济吉特庶妃安排。 其实博尔济吉特庶妃也没怎么安排，毕竟之前蕴纯已经做了安排了，她就照着蕴纯的安排走就是。 万琉哈庶妃后殿的宫人都在忙着，倒让蕴纯没机会问万琉哈庶妃早产的事。 趁着空隙蕴纯便问博尔济吉特庶妃。 “方才听宫人说万琉哈氏是突然早产，庶妃你可知是怎么回事？” 博尔济吉特庶妃听问，心里却是不想回答的，可是这会不仅是蕴纯一个，还有安嫔和瑾嫔，博尔济吉特庶妃就是再不愿意也能一下子得罪三位嫔位娘娘。 “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清楚，万琉哈庶妃出了事，她的奴才去正殿找我，我匆匆来时万琉哈庶妃已经被扶到卧室去了。我来没一会懿嫔也就到了，接下来的事懿嫔也知道的。” 她没说她到后殿，看到万琉哈庶妃流的一滩血，当时整个人就慌了，六神无主了。 之前后殿那么乱便是博尔济吉特庶妃慌了神没安排的缘故，若不是蕴纯及时赶到指挥安排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呢。 “懿嫔来得快，你们若想知道什么就问懿嫔吧。” 博尔济吉特庶妃没好气的说。 可这话却是让人听着有歧义。 什么叫做懿嫔来得快，这是懿嫔事先知道所以来得快。为什么事先知道，当然做这事的人才会事先知道。 安嫔和瑾嫔听这话面面相觑，蕴纯闻言登时又怒了。 “庶妃说话之前最好想清楚再说，没有证据的事最好不要乱说。本宫虽只是嫔位，可也是皇上钦封的懿嫔，是一宫主位，诬陷主位娘娘便是庶妃这事也不能善了。” “万琉哈庶妃之事与本宫无关，本宫坦坦荡荡，不惧任何诬陷。” 蕴纯斜睨着博尔济吉特庶妃。 “倒是庶妃你，庶妃住启祥宫正殿，掌启祥宫之事，竟对自己宫里的事不清楚，这说不过去吧。” “庶妃到底没当过额娘，没有经验，方才乱成那样，一会本宫得与皇上和贵妃娘娘好好建议，等万琉哈庶妃生下小孩子给小阿哥找个心善的养母才好。” 博尔济吉特氏怀疑她，她还怀疑博尔济吉特氏呢。 之前是她想岔了，以为万琉哈氏是小产，就排除了博尔济吉特氏对万琉哈氏下手的可能。可现在万琉哈氏却是早产，博尔济吉特氏目的是孩子，她也最有可能才是。 “你不过一区区嫔位，你也太将自己当回事了吧。你以为皇上会听你还是听太皇太后的。” 博尔济吉特庶妃讽刺的嘴脸看着蕴纯，眼神是蔑视看不起人的。 万琉哈氏的孩子她是抱养定了，她相信太皇太后一定会支持她的。只要太皇太后开口，便是皇上也不会轻易反驳，之前将万琉哈氏迁到启祥宫也不是如此。 蕴纯闻言瞥了博尔济吉特氏一眼，涉及太皇太后她倒不好再说什么。 不过这事不到最后还难说。 皇太后已经养了四阿哥，康熙真会让博尔济吉特氏再养一阿哥吗？ 听博尔济吉特庶妃这狂妄的话，三嫔都没再接话，一时便安静了下来。 看着宫人进进出出忙碌，静下来的蕴纯琢磨着万琉哈庶妃早产的事。突然又想起自己之前的怀疑，趁着康熙还没来，蕴纯放出精神力笼罩整个后殿仔细搜查。 虽然会耗费精神力，但为了以防万一，这也值了。 过了好一会佟贵妃和其他嫔妃也帮陆陆续续到了。 虽然万琉哈庶妃身份卑微，可她腹中的皇嗣金贵，即使嫔妃们再看不起万琉哈庶妃也不得不来陪坐。 佟贵妃来了也不过照例问话，问的与懿嫔之前问过的一样。 当然嫔妃们心中各有怀疑，首当其冲被怀疑的自然是与万琉哈庶妃有怨的蕴纯，再来就是想抱养孩子的博尔济吉特庶妃。 别人是什么心思且不说，但佟贵妃却是死死的盯着蕴纯。 感觉到佟贵妃的目光，蕴纯心里不悦的同时暗自警惕。 心里揣摩着佟贵妃的心思。 佟贵妃想叫万琉哈庶妃的宫女问话，可是红线还在产房内，问不了。 不过佟贵妃却是不死心，让人将后殿内万琉哈氏的东西翻了个遍，让仔细搜查，似乎非要找出万琉哈庶妃被害的证据来。 佟贵妃不善的目光频频落在蕴纯身上，蕴纯却稳坐如泰山，根本不为所动，也没表现出佟贵妃想要看到的焦虑害怕。 这让佟贵妃心情更加不好。 佟贵妃不善的目光和举动让蕴纯不禁怀疑佟贵妃。 康熙没来，让李公公来传了话说是让佟贵妃做主。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也只派了个嬷嬷来，来的还不是两宫太后的心腹嬷嬷。 可见万琉哈庶妃的身份卑微，康熙和太皇太后及皇太后都没太将她放心上。 时间一点点过去，也不知道万琉哈庶妃是不是将蕴纯的话听进去了，从进了产房就没听她叫过一声。 虽不知道万琉哈庶妃是怎么想的，但坚强却是让蕴纯佩服。 可惜，她原本是挺欣赏万琉哈氏的，要不然不会扶持她。她原是想扶持她让她和乌雅氏斗上，可惜万琉哈氏背叛了她。 不过没关系了，没了万琉哈氏还有别人，只要乌雅氏敢冒头，她便能再抬举个人跟她斗上。 天色已经黑下来，如今已算是深秋了，入夜后天寒，众人从外头挪回到殿中。绿珠也让人送了斗篷，还吩咐轿奴抬了轿辇在外头候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因为羊水破得早，难产是免不了了。 佟贵妃召了太医过来询问，得知难产便让太医开催产药，又让人去请示康熙。 当然结果是在众人意料之中的，康熙果然是说保小的。 博尔济吉特庶妃得知难产二选一时，激动焦急不已，直叫着保小的。若不是有佟贵妃在，博尔济吉特庶妃怕是都想冲到产房去让接生嬷嬷保小的了。 博尔济吉特庶妃到底还没那么深沉的城府，根本不知她这般举动让人怀疑。 蕴纯一直暗中观察其他嫔妃的神情，除了同样怀胎七月的乌雅庶妃和守孝的钮祜禄庶妃没来之外其他嫔们都在。 夜渐深，产房那还是没传出消息。 这边佟贵妃让人查却是问出了万琉哈庶妃早产之前用了御膳房送来的糕点。只不这那糕点却是叫万琉哈庶妃给吃完了，没有余留自然也就查出不什么来。 孕妇本来就容易饿，偏偏清宫是两餐制，孕妇只吃两餐怎么能吃得饱；再说万琉哈庶妃虽领着贵人的份例，可贵人的份例能吃的东西其实也不多。 万琉哈庶妃可没蕴纯那般经验，从内务府那买了东西自己在小炉灶上做，她又没有小厨房，就只能指望着御医膳房那的吃食，所以每次领的糕点根本不够她吃，又哪里会有剩。 糕点吃完了，无法确认是否是糕点有问题，也不能贸然去查御膳房，这线索又断了，这事就只能成了无头公案了。 佟贵妃也没能查出个所以然来，蕴纯不由也心里纳闷，到底是谁朝万琉哈庶妃下的手，难道是万琉哈庶妃自己。 这事只能等着问万琉哈庶妃了。 如果她还能平安生下孩子，还能活着的话。 更深夜浓，佟贵妃不发话众人也只能守着。 敞着门，即使烧着炭盆依旧感觉到寒气，其嫔妃们都将斗篷给裹上了，蕴纯虽不觉得冷，但也随大流将斗篷披上裹着身子。 其间佟贵妃又让人去产房那问情况，得知宫口还没开，听到这消息嫔妃各个心情不好了。 毕竟没人乐意熬夜等着别的女人生产，尤其是这个女人也是自己丈夫的女人。 熬了半夜，众妃的脸色都不大好。 蕴纯心里也不好，心里担心着永寿宫的两个孩子。 可是现在也不能回去，蕴纯干脆靠着闭目养神实则打盹。 蕴纯是被一阵尖锐的惊叫声给惊醒的。 那刺耳的尖叫让蕴纯整个人都震了一下，惊着了站在她身后的安嬷嬷。 “娘娘？” “这叫声，这是怎么啦？” 蕴纯迅速清醒。 “是万琉哈庶妃，怕是生了。” 果然，话才落就见一宫女匆匆奔进殿来。 “生了，生了，庶妃小主生了……” “生了！生的什么？是不是小阿哥！”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博尔济吉特庶妃第一个站起身急切的问。 之前众人都在闭目养神或是打盹，唯有博尔济吉特庶妃一直睁着眼睛坐着。 不用猜也知道她是因为紧张万琉哈庶妃腹中的孩子的缘故。 那宫女缓过气来忙给博尔济吉特庶妃道喜。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万琉哈庶妃生了个阿哥，万琉哈庶妃替主子您生了个阿哥。” 已经清醒过来的嫔妃们听到宫女这话，众人瞬间只觉得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