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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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贵妃突然连退数步惊恐的看着静琴。 “没，没有，奴才只是站得远远瞧听。” 静琴愣了一下随立很快就明白佟贵妃的意思赶紧解释。 “站得远远？那你如何知道四阿哥得天花的消息？”佟贵妃还是怀疑。 “就在咱们大帐外, 奴才听宫女们说的。” 静琴强做镇定，急切解释就被怕误会。 佟贵妃盯着静琴的脸看许久见她神色不像是在说谎, 这才稍安。 “娘娘, 现在怎么办？咱们的帐篷可就挨着皇太后的大帐啊。” 害怕天花的不仅是佟贵妃静书等宫女也一样。 “你们等伺候八阿哥的，今天起不许随意出入，更不许带八阿哥出去。” “静书, 你去问问谁出过痘，将他们调来伺候本宫和八阿哥……” “再派人去请太医来，就说本宫不舒服……” “娘娘，现在去呢？可是太医们都被皇太后召去了，若是现在去……”这时候去跟皇太后抢太医那岂不是会冒犯皇太后。 “对对对，再等等，是本宫想岔了……” 一想到天花离自己那么近佟贵妃就心慌。还没等她想好要怎么办，外头又有静诗又匆匆进来。 “娘娘，方才奴才看见宫人带着三阿哥和七阿哥去懿嫔那了，没一会皇上就从懿嫔那出来，往皇太后大帐去了。” 因为身份圣宠的关系，佟贵妃的帐篷与皇太后的大帐最近，蕴纯的帐篷又离佟贵妃的帐篷不远，两人的帐篷算是挨着也算是离康熙的大帐最近的。康熙去看蕴纯佟贵妃也得消息，现在康熙去皇太后那必定是经过佟贵妃的帐篷，自然是被静诗等人看见。 “什么？皇上去皇太后那！太皇太后怎么能让三阿哥和七阿哥回来！” 天花那么危险，皇上怎么能亲自去。 三阿哥和七阿哥昨儿不是还和四阿哥一起玩耍吗？她昨儿去请安时可是亲眼所见，既然四阿哥得了天花那三阿哥和七阿哥也有可能，太皇太后怎么能放他们出来的。 不行！懿嫔和皇太后的帐篷就在她两侧，现在四阿哥已经得了天花了，若是三阿哥格七阿哥也得天花，那，那她岂不是被天花给包围了！她可是没有出过痘的！ 想到夺命的天花将自己包围了，佟贵妃心里恐慌不已。 “娘娘，出了这么大的事，皇上都已经亲自过去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静书忐忑不安的提醒。 别的嫔妃不去还请有可愿。其他嫔妃都在禁足抄经，懿嫔身上有伤，她家主子可是贵妃娘娘又掌宫权，若是不去实在是说不过去。 “去看看……”佟贵妃花容失色。 “绿珠，太医来了吗？” 蕴纯将两个孩子搂在怀里，满脸惊恐慌措。 “娘娘，方长贵已经去催了，太医马上就来了。” “要不奴才再去看看？” 绿珠也着急。 “快去快去……” 蕴纯催促着绿珠让她快去。 绿珠出去后蕴纯脸上的焦急神色淡了下来。 之前听红珊和王姑姑说四阿哥可能出痘那一瞬间蕴纯的确是被吓着了，这在个时代天花可是要命的疫病，得了天花那就等于性命已经交给老天了。 蕴纯第一个想的是她的三阿哥和七阿哥会被四阿哥的天花传染。 三阿哥和七阿哥这些天一直在太皇太后那，蕴纯也听说太皇太后让他们兄弟俩和养在皇太后那的四阿哥一起玩，若是四阿哥得了天花，那她的三阿哥和七阿哥岂不是会被传染了。 因为四阿哥是养在皇太后那，一得知四阿哥可能得天花康熙第一时间就赶过去了。康熙可是孝子，不管是真孝还是假孝，总之康熙的确的确是赶去皇太后哪了。 康熙走后蕴纯立即就让人去请太医来给三阿哥和七阿哥诊脉，她想知道她的三阿哥和七阿哥有没有被传染。 蕴纯这会后悔，后悔没早给两个孩子种痘。 早在十六年时富察氏就已经告诉过她，牛痘已经研制成功试验可行，可她一直犹豫想找个合适的时机给两个儿子种痘，却没想到一直拖到现在，要是早年给儿子种了痘她如今也不用如此提心吊胆。 “额娘？” 或许紧张的气氛吓住了，自康熙走后兄弟两一直没说话，直到这会三阿哥蕴纯脸色好了许多才敢叫她。 “额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她们都说四弟得了天花不好了，还说儿子和弟弟也会得天花？额娘天花是什么？” 他们都说。蕴纯眼中闪过厉色，看着孩子时眼神却已然换温柔与慈爱。 “他们？他们是谁？胤祾告诉额娘是谁跟你说的？” 谁敢跟她儿子说这样的话？其心可诛！ “那些宫女，在红珊姑姑带我和弟弟回来的时候，路上听她们说的。” “没事的，她们瞎说的。别怕，有额娘在，不会让你们有任何事的。” 蕴纯摸了摸三阿哥的小脸。 “那四弟呢？额娘天花什么？” 三阿哥坚持不懈再问，小家伙虽小却一副一定要得到的答案的坚持模样。 蕴纯看了看大儿子又低头看怀里懵懂的小儿子，叹了一口气。孩子大了，瞒不了也不能敷衍了。 “天花就是生病了，你四弟可能生病了。生天花会痛，不能吃饭。” “额娘我和弟弟也会生病生天花吗？会很痛？儿子怕，额娘……” “别怕，不会的，你和弟弟都不会有事的，有额娘在。”额娘会保护你们的，任谁也不能伤害你们。 “那四弟……” “你四弟也会没事的，有你皇祖母照顾着你四弟呢，你四弟也一定会没事的。乖。” “乖！” 懵懵懂懂的七阿哥也学着蕴纯说乖，蕴纯在他的小脸上亲了下，摸摸两个孩子的脸，眼神看向前方，没有焦距却幽沉得吓人。 这天花来得太突然，一直没听城里有出天花，反到是在这皇家暂围成的避难别院竟然出现天花，这太不正常了。这别院戒备森严但凡有人进出都得经过层层检查，这天花怎么可能出现在这。 胡这四阿哥是不是得天花还不确定，太皇太后压着消息根本就没有传开，那些宫女哪里得来的天花的消息，竟敢在路上胡说八道说这些话给她儿子听话，若说没有人在暗中搞鬼，她绝不信。 蕴纯觉得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偶然，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定是人为的，或者是说某人的手段。只是不知是针对四阿哥的还是她两个儿子的。蕴纯心里觉得是针对她两个儿子的算计更大些，毕竟四阿哥养在皇太后那，嫔妃定然不会轻易对四阿哥下手，唯有她的胤祾和胤祦。 或许是她救驾立了大功，让某些人着急了所以才迫不及待的对她的孩子下手。 到底是谁？是佟贵妃还是其他嫔妃或者还是其他人，蕴纯一时也猜不出半点头绪。 又等了许久，绿珠终于是请来了太医，来的还是熟人，不过却不是医术高明的赵太医而是当年赫舍里氏在给她请脉的那位的年轻的林太医，只是多年过去，当年年轻的林太医如今也是小胡子了。 “奴才叩见懿嫔娘娘，娘娘万安。” “太医免礼。” “谢娘娘。” “想必四阿哥的事太医也听说了，还请太医给三阿哥和七阿哥也把脉看看。” 四阿哥是不是得天花还未确定，话不能说多了。 林太医依次给三阿哥和七阿哥把了脉，蕴纯紧张地盯着。 “如何？” “娘娘放心，三阿哥和七阿哥的身体很健康，并没有出痘的征兆。只是这天花有潜伏期，若是两位阿哥接触过天花患者的话，最好是隔离开观察几天……” 听太医说三阿哥和七阿哥没事，大家伙都松了口气，蕴纯让绿珠送太医出去，又让吩咐红珊去给两个孩子弄些吃的。从得知天花消息后众人一直在担心紧张，两个孩子肚子饿了。 绿珠出去很快就回来。 “方长贵呢？他不是去请太医吗？人去哪了，怎么没回来？” 早在只见绿珠一个人领在林太医来蕴纯就想问了。 “太医院的太医们都被叫去皇太后那了，方长贵太医院那等了半宿才遇上来换值的林太医这才请林太医过来。回来的半道上方长贵说去打听打听那边的消息，就让奴才带着林太医先回来了。” “本宫知道了。” 她原就想让方长贵去打听打听四阿哥是否真是得天花的消息，方长贵已经去了也好。 “娘娘，您一早起到现在都没歇息过去，您还是歇会吧。御医说过您身上有伤，不能过于劳累。”因为失血过多，虽然已经过去多天但蕴纯的脸色却一直有些苍白还没恢复以往的红润。 “出了这么大事，本宫哪能歇着。”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天花的事，哪能睡得着。 “先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皇太后将所有的太医召了过去，这么大的事根本满不住，更何况还有人暗中推波助澜，根本不需多长时间其他嫔妃那就都知道了四阿哥可能出痘的消息。 天花，在这个时代让人闻之色变恐慌的疫病。 消息传到嫔妃们耳中之后有恐慌却也有人欢喜。 有孩子的嫔妃赶紧将孩子拘在身边，连帐篷都不敢让出去。尤其是有儿子的嫔妃，更是将阿哥们拘在身边，就怕出去有万一。这年头得天花最后夭折的孩子可不知凡几，嫔妃们岂会不担心。 到了傍晚，西边大帐那终于传来确切的消息。 “娘娘，方长贵回来了。” “快扶本宫出去。” 蕴纯没招方长贵进帐而是出去见方长贵。 “奴才给娘娘请安。” “不必那么多礼，可是有结果了？” “娘娘，御医已经诊断确定四阿哥是出痘了。” “确定了！那皇上怎么说，太皇太后怎么说？” 四阿哥出了天花那必然是要有安排，是移出别院避痘还是别的。 “西边大帐那已经被隔离开了，不许任何人再靠近。苏麻嬷嬷与奴才说太皇太后懿旨让三阿哥和七阿哥留在娘娘这里，不必再回太皇太后那了。”皇太后的大帐已经被侍卫团团包围起来了，他也不敢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