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早上好，斯卡勒雯小姐，你起床的时间比我想的要早。早餐要九点，在那之前想吃点什么吗？”尼克体贴的问。 “如果可以的话就再好不过了。”斯卡勒雯也不矫情。 “来吧。”尼克上前一步。 “我有脚，可以自己走。”见尼克又作出抱她的姿势，斯卡勒雯退后半步，昨晚只能算特殊情况。 “好吧。”尼克面带遗憾的说，“不过你穿的太少了，这种天气容易感冒。在德国可不比英国，如果你允许的话，我要给你施个小魔法。”他比了比手势，“塔塔。” 斯卡勒雯没有见到任何人，也没有见到尼克拿出魔杖，但却感觉到有一股热流突然包裹住她的全身。 “跟我来。”尼克伸出手，这次斯卡勒雯没有拒绝，她伸手抓住尼克的手，温暖干燥。看来他应该决定将谈话提前了，斯卡勒雯想。 或许真的是这样，尼克牵着斯卡勒雯来到二楼，他的私人领地。 “我想你这里的仆人并不全是巫师，对吗？”斯卡勒雯说起那副画，“他们看见那个不觉得……吃惊吗？” “事实上有一种小魔咒可以保证麻瓜们看不见那些东西，比如说，那副画。”牵着斯卡勒雯的动作对于尼克的身高来说有些吃力，但他宁愿微微弯腰慢慢前行。 “整个城堡？” “当然并不是。” 麻瓜？就是没有魔力的普通人吧，巫师们都是这么称呼普通人的吗？ 斯卡勒雯突然也意识到，那副画或许是特地为她准备的，以便于即使没有昨天晚上她的行动，事情也会像现在这样。 “除了丹尼斯，其他仆人都是麻瓜。丹尼斯是个哑炮，哑炮虽然出生在巫师家庭中，但却无法使用魔力。”尼克解释了一下，“他从小就跟着我，是这里的管家，他对这里的所有事务都非常熟悉，如果我不在，你有事也可以找他。” “丹尼斯？他好像与我爹地很熟悉？” “是的，他曾经向你父亲学习过两年。” 是这样…… 走过二楼的第一个拱门，斯卡勒雯感觉好像穿过了什么，如果需要描绘的话，就是……“穿过了新世界的大门”……还以为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其实并没有。 “你感觉到了。”尼克若有所思。 “什么？” “魔法。你感觉到了不是吗？你的感觉非常敏锐，我想你已经注意到了，实际上即使是在巫师中也不多见。你很特别，这是你的家族血统所赐予你的特性。” 斯卡勒雯抿了抿嘴，“如果这就算是特性的话，也没什么特别的，夏洛克也很敏锐，昨天他在房间就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斯卡勒雯脑中灵光一闪，“其实……确实有人，对吗？但他其实是在看我，就像你刚才叫的‘塔塔’，虽然他在我的附近，但我却没什么感觉。” “家养小精灵。”尼克走到一个房间的门口，推开门让斯卡勒雯进去，“而且，是她。她的名字叫塔塔，塔塔。” 斯卡勒雯：“？” 随着尼克的召唤，一只长相奇特，好像美国电影《e·t》里外星人一样的“小动物”出现在斯卡勒雯面前。只见它/他身穿一件简单的像长袖t恤一样的衣服，长长大大的耳朵……如果不是颜色不对，还真像猪耳朵，还有那奇怪的模样。 “塔塔好开心，能与斯卡勒雯小姐见面。”小“动物”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竟然说话了，还从t恤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手绢醒了醒鼻子。 这是个甚！斯卡勒雯觉得自己受到了惊吓。 “在你在德国的这几天，塔塔将负责你的生活起居，好了塔塔，去把我和斯卡勒雯小姐的早餐端到这里来。”尼克看出斯卡勒雯的囧状，及时的解了围。 “好的！”名叫塔塔的et立刻变成工作脸，打了个响指消失不见了。 斯卡勒雯：“！” 惊讶的同时，斯卡勒雯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这个房间不大，整体感觉简洁明快温馨。四面墙一面是门一面是窗一面是壁炉，最后一面是一个大大的玻璃柜，柜子里一半放着书一半放着酒。壁炉前铺着的织花地毯上放着一套浅棕色的沙发，宽大、柔软、舒适，中间摆放着一个传统的实木茶几。 是一个休息放松的好地方，自然也很适合用来谈话，但却是那种非常……私人的空间，一般只有最信任的好友才会被主人带到这种房间来一起享用一支高级雪茄或是一杯好酒。 斯卡勒雯越来越不明白尼克的意思了。 壁炉已经点燃好一会了，房间比外面要温暖的多，尼克脱下外套扔在椅背上。 “家养小精灵总是有点神经质，不用在意。”尼克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并招呼斯卡勒雯，“坐。”斯卡勒雯在尼克对面的沙发坐下，却一不小心差点陷进沙发里爬不出来，这套沙发可是尼克按自己的体型定做的，对斯卡勒雯来说简直像巨无霸。 斯卡勒雯囧囧有神的爬出来，幸好尼克没做什么表情，否则她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掀桌。 塔塔突然出现在茶几旁边，她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早餐来了。”她一边说，托盘里的盘子杯子和刀叉纷纷飘起来，各自落到斯卡勒雯和尼克的面前。早餐有煎蛋、培根、rou松面包和水果等等，非常丰盛，尼克的饮料是咖啡而斯卡勒雯面前摆着一杯牛奶。 塔塔布置好早餐就自动消失了。 “需要帮忙吗？”尼克挑了挑眉。 “不用。”斯卡勒雯傲气的回答。她将手搭在身后的单人沙发上，运转魔力，沙发立刻变变变，变成板凳大小，斯卡勒雯得意的坐下去，扭了扭屁股，这下大小正好，茶几变餐桌，高低也正好。 “我能搞定。”斯卡勒雯回了惊讶的尼克一个挑眉。 小巫师无法控制自己的魔力因而产生魔力暴动是一回事，可是像斯卡勒雯这样能cao控魔力达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又是另一回事了，这已经是无杖魔法的范围了好吗？尼克不仅惊讶和欣喜，还有些担忧。对魔法一无所知却自己摸索出无杖魔法，非常有天份，但也有如盲人临渊，如果不小心失误的话，斯卡勒雯变成哑炮的机率也同样很大。 “很好，你需要系统的训练，斯卡勒雯小姐。一个对枪支并不熟悉的人拿着一把左轮是件危险的事。”尼克并没有将担忧说明，只是告诉她这么做有风险。尼克相信不管是“斯卡勒雯”，还是“福尔摩斯”，应该都能明白他的意思。 斯卡勒雯垂目了一会儿，默默认同的尼克的说法。 “那么，先吃些早餐吧，呆会我们将会有很长一段谈话。”尼克示意。 第27章 斯卡勒雯吃早餐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她觉得现在就开始这段谈话也没什么。她端起牛奶，假装轻描淡写的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那么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瓦伦丁先生，你好像对我很熟悉，我是说我的身份，或许……你和我的父母，我是说亲生父母，认识？我很奇怪，你是怎么确定，我，就是我的？” “你问到了点子上。”尼克并不在意斯卡勒雯的试探，他点点头，“我想我可以先回答你前一个问题，我确实认识你的亲生父母，准确的说，我们有更亲密的关系，我们是远房亲戚。” “噗……”斯卡勒雯一口牛奶喷到茶几上，“咳咳咳……抱歉，你说什么？”斯卡勒雯想过许多种可能，但唯独没有这一个。塔塔再次突然出现，在斯卡勒雯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清理了茶几，给斯卡勒雯塞了一条手绢，换了一杯牛奶，并说了一句“可怜的斯卡勒雯小姐。”然后又消失了。 斯卡勒雯：“……”这家伙准备在夏洛克面前也这么神出鬼没吗？小心被夏洛克绑起来切片放在显微镜下喔。 “你没听错，我确实这么说，我们是远房亲戚。”尼克“残忍”的打断了斯卡勒雯“呵呵我刚才听错了其实尼克还啥都没说呢”的幻想。 “但是你也不能确实你找的人就是我。”斯卡勒雯好不容易止住咳嗽，说。 “不，我想你就是那个预言中的人。” “预言？”这么非主流？你在开玩笑吧？ “是的。”尼克的表情很认真，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你很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我想你一定没印象了……当年你的父亲曾有预感要出事，他给我写过一封信，希望能尽力保全你。”尼克突然探过身来，用手指从斯卡勒雯的脖子上勾出那条她从小戴着的项链。“这是个门钥匙，原本它可以将你带到我身边，但我没想到它在启动的时候竟然会被击中，你也因此被送到了我们不知道的地方。当我听说你家出事后，曾去英国寻找过你几次，可是一直无功而返。之后我花费了点力气得到一条预言：‘有异于常人智慧的家庭会将迷失在荒原中的蝴蝶带回故乡’……当我遇到肖恩利的时候，我立刻感觉到预言里说能带回你的人就是他。我很有耐心，不是吗？而他也确实把你带来了。” “德国可不是我的故乡。”斯卡勒雯反驳道。别当我年纪小就不知道，我亲爸妈也是英国人好吗……咦，这样一说预言好像也没错。 尼克露出了一个“迷の微笑。” 斯卡勒雯：“……”什么鬼？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如果这个故事里有我，或者你，它能不以故事的格式出现吗？” “耐心点，女孩，别太在意形式。因为你对家族史完全不了解，我想这样你能让你听的更明白些。” “……好吧，请。”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大约一千多年前。那时候欧洲处于黑暗的中世纪，这黑暗不仅是对普通民众而言，对巫师们也是。虽然麻瓜教廷不会魔法，但他们的骑士却穿着盔甲，举着长剑，而且人多势众。巫师人口稀少，因此很难保持群体生活，再加上各自利益，团结什么的……总得认识人吧？ 一开始并不是这样，最早时巫师们虽然神秘又难以接近，但其实很多巫师都与各种国王领主们保持着友好的合作关系，甚至还有一部分巫师家族还得到了贵族爵位。巫师们在麻瓜社会里也并不少见，否则传下来的童话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巫师的身影？《睡美人》 、《长发公主》、《青蛙王子》、《糖果屋》……只不过在后来教廷的包装下，童话中的巫师大多没有什么好形象了。 当然其中最有名的应该就是英国的那位梅林大师了，他帮助亚瑟王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国王，并拔出了传说中的“石中剑”。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也有英国地理位置的原因，总之在欧洲大陆的巫师们受到教廷的摧残时，英国巫师们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之后或许是一个有点狗血的故事。 一个年轻的英国女巫在一次失误的幻影移形时出现在巴伐利亚地区有名的黑森林，并无意救下了一个因打猎而误入黑森林深处的王子，两人一见钟情。王子不在乎女巫的身份，却不能不在意教廷的影响，最后两人商定，女巫以“在黑森林里独居女孩”的平民身份嫁给王子。 可惜两人毕竟还太年轻，想事情太简单，只考虑到教廷，却忘记女巫像这样“麻雀变凤凰”成为王妃，其实已经损害到了某些贵族的利益。 五年后，王子变成国王，王国中盛传新王后是一个女巫。 不是“真·女巫”？没关系，中世纪死在教会手中的“女巫”又有几个是真巫师？再说了，如果这样的女人不是巫师，你又怎么解释她能一个人在黑森林中生活，还恰好救了王子？ 多么讽刺，那些散布谣言的人并不知道，他们的谎言其实正是真实，但却歪打正着，依然给国王和王后带来了他们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女巫迫不得已，只好留下已经三岁的儿子，带着自己才刚刚两岁的小女儿和几个忠诚的骑士一起逃走，之后做出自己和女儿一起死了的假象，实际上却是回到自己的故乡，英国。 “所以你是想说你是什么国王的后代吗？”斯卡勒雯放下杯子擦了擦嘴，“你是那个儿子的后代，而我是那个回到英国的女儿的后代？” “事实上……并不是。” “啊？” “女巫回到英国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生下第二个女儿，这才是你的祖先。” “……”== 怎么说呢……槽多无口。 从逻辑上说，这个故事并没有太大的问题，信不信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巴特，然并卵，那已经一千多年前的事了，和她现在有毛关系啊？ “没想到啊。”斯卡勒雯感慨，“一千多年前交通多不方便啊，这亲戚关系竟然还维持到了现代，不过也够远的哈，一表三千里都不止。” 尼克：“……”不好意思你重点是不是不太对？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是巫师这件事？”尼克好笑的问。 “啊？” “你以为那个女巫是怎么出现在黑森林的？” “……原来如此，不过后来怎么样了？国王的儿子也是女巫的儿子，他怎么没被教廷的人杀死？” “因为那时候麻瓜大多相信巫师只有女巫。”尼克说，“而且那位国王也不是笨蛋，虽然没有记录，但他之后摆平了这个问题，散布谣言的贵族好像被派到了战场上，之后的事不需要记载了。” “啧。”被上了一堂历史课的斯卡勒雯发出啧啧声，那时候欧洲的小王国多如牛毛，国王权力也弱的蛋疼，就这样的王后还有人要抢？权力还真是让人脑残。 “我还有一个问题，都已经是一千年前的事了，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你有共同的祖先呢？”斯卡勒雯觉得这大概是这个故事里最大的破绽了。 尼克听到这个问题，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我忘记你没有听过巫师起源的故事了。斯卡勒雯，来想象一下吧，你觉得巫师是怎么出现的？” 这还真是一个深奥的问题啊～～巫师这种生物完全反科学反上帝反人类好么？斯卡勒雯暗暗抽了一下嘴角，假装幼稚，“也许有一个巫师之神？” 尼克没有强求斯卡勒雯继续联想，而是摇了摇食指，“这个问题虽然没有定论，但一般来说大家认为的有三种。第一，类人或能变成人形的魔法生物与人类结合产下的后代（斯卡勒雯：人兽！）；第二，通过与魔法生物契约而得到魔力，只要血缘未断绝，契约就仍奏效；第三，巫师是人类发展的分支，用麻瓜的话来说，是进化的另一种结果。” “所以说……巫师们的传承与魔法有关，只有得到相同魔法传承特质的人才能称得上是后代，只不过这种传承大多是通过血脉来进行的而已。知道吗，即使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国家，生长在不同的环境，都没有关系，当我一看到你就非常明白，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但斯卡勒雯觉得尼克就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所以你因为我们一表三千里的亲戚关系，又与我父母认识，还因为一个预言而结交爹地妈咪，不会只是为了能和我说‘嗨’吧？”斯卡勒雯最终还是首先沉不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