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
雨文笑着对她们喊：“放心，它是我养的，不咬人。” 可她们还是不信，依然躲在洞里不肯出来。 不过话一出口，雨文自己也觉得不妥，因为小黑一副呲牙咧嘴的凶相，看起来就是会咬人的样子，要不是雨文在身边，它真可能扑上去咬人。 没办法，雨文直接把小黑抱在了怀里。看到那条狼被娘娘抓住了，山岩族的人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敢靠的太近。 抱着小黑走进洞里，雨文首先跟山岩岩打招呼：“岩族长，好久不见，冬天过得怎么样？” 有一只狼正对着自己呢，虽然好像被火神娘娘抓住了，但还是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但是，山岩岩作为一族的族长，有事得冲在最前头，不像以后的领导，可以在后面压后阵。再说火神娘娘是在跟自己说话，所以尽管害怕，她还是小心翼翼地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寒暄到：“托娘娘的福，族里今年一个人都没饿死。” 说完赶紧后撤一步，又回到人群中去了。 对于山岩族这些人的举动雨文感到很无奈。刚开始遇到她们的时候，雨文是有意的吓了她们一下，可没想到会弄得她们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现在也就小红和小宝不怕她了，其余的人包括梅兰竹菊她们都挺怕自己的。雨文并不像有些人那样喜欢别人都惧怕自己，她还是喜欢受人爱戴感觉。 ‘哎！’雨文暗自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但愿时间长了，她们会知道我是一个好人，还是先谈谈石头的事吧。’ 雨文刚打算言归正传，突然一个小姑娘挣脱了大人的束缚，从人群里跑了出来，高兴的喊到：“娘娘，你还认识我吗？” 她的突然出现把雨文吓了一跳，稳了稳心神，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姑娘，心想：‘这谁呀，又黑又瘦，嗯，眼睛还挺有神，不过确实没印象。’ 但又不好直说‘不认识’，所以假装疑惑的说：“你是……” “你上次来的时候，我就是站在族长旁边的那个拿长矛的。” 雨文心里话：“这不是白说吗，我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山岩岩身边的人都是拿长矛的。” 但既然假装了，就装到底吧。于是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啊……，有印象，好像你那时是站在岩族长的身边。” 不过雨文可不想继续这种没头没脑的对话，就问她：“你有什么事吗？” 这个族人这时有点得意的指着旁边的石壁，说：“娘娘看，你上次走了以后，我就把那次的事都画在石壁上了，可是她们说我画得不好，娘娘你快来看看，我画得到底怎么样？” 雨文这才明白，“她可能一冬天都在等我来这里做裁判。怪不得这么心急，连狼都不怕了。” 好吧，雨文其实对原始社会的文化艺术也挺感兴趣，按理说，原始人应该是经常在石壁上作画的，可穿越过来四年了，这还是头一次真的看见壁画，不能错过！ 石壁上画了一连串的画，描写了雨文上次杀老虎的故事。一共有五幅画。 第一幅画，画的是一只肆虐的老虎正准备吃人；可第二副画就出问题了，画了一个白衣人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头上怎么长的都是各种毒蛇，这分明就是美杜莎嘛！只见她用手一指，张牙舞爪的老虎就被一堆蛇给缠住了；第三幅画中显示老虎还在挣扎；第四幅画是白衣美杜莎手里出现了一道闪电，一下子就把老虎劈死了；最后就是众小人围着死虎，手舞足蹈，热烈庆祝的画面。 “这画画的也太……奇怪了吧！”看了这些画，雨文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山岩画 ‘这些画太有问题了。’雨文对着壁画皱起了眉头。 ‘首先是这些蛇，明明只是一些绳子，却被画成了蛇。怪不得古人能把井绳当成蛇，她们可能认为：长长软软的东西都是蛇。’ ‘再就是那道闪电，其实那就是一把黄金匕首。不过这也难怪，她们见识少，没见过黄金。’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最不能忍的就是她把我画成了美杜莎，我明明是集智慧与美丽于一身的火神娘娘，怎么被画成了一个丑陋的家伙，这家伙画画太离谱，脑子一定有点问题！’ 穿越前，雨文可是毒舌派的灭绝师太，要毒舌起来，那可是连她自己都怕的。 ‘今天这个小姑娘这么丑化本师太，一定不能轻易放过，起码要喷她一个大小便失禁！’雨文恨恨地想着，一转身就准备开喷。 一张天真无邪的脸出现在雨文的面前，那个小姑娘正在急切地等待她的褒奖呢。 雨文毕竟是一个心眼好的人，不忍心打击小朋友。 ‘其实仔细看起来，这些画画得也不是那么差。起码画工不错的，人物的线条比例处理的不错，整个故事画的都比较清楚，虽然光影和透视效果还处理得不好，但也不失为一个可造之材。再说了，来到北岸后，她是本娘娘第一个粉丝，不能吓着了她。’ 但是违心的说话并不是雨文的专长，寻思了半天恰当的词汇后，雨文最终伸出了一只大拇指，说出了一个字：“好！” 终于听到了火神娘娘的肯定，那个小姑娘高兴得手舞足蹈。 雨文拍了拍她的头，继续说到：“以后你就叫‘山岩画’吧。” 得到了名字的小姑娘自然是满心欢喜，跑到众族人的面前逢人便说：“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 大家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山岩画：‘真是个运气好的小孩，有了名字，以后选族长的时候就有优势了。’ 经过这么一段小插曲，天色已经过了中午，要是再浪费时间，天黑前就回不到锐草洞了，雨文可不喜欢在原始森林里走夜路。于是赶紧问山岩岩石头的事情。 石头她们早就准备好了，山岩岩跑到洞里，一会功夫拿出来了一个布口袋，就是雨文当初放草籽rou干的那个，里面放的都是各种石头。 雨文一看就傻了眼，里面放的都是红宝石、蓝宝石、钻石，反正都是值钱的宝石，就是没有她要的矿石。 这些宝石要是带到现代社会，可就发财了，然而在原始社会，它们就是一堆石头。 看着这堆宝石，雨文不禁一皱眉，心想：‘这些原始人是不是只认识值钱的东西，我只是想要一些不值钱的铜矿石。’ 有心给她们描述一下铜矿石什么样，这时才发现：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铜矿石到底什么样。她和这些原始人一样：只认识值钱的东西！ ‘像我这种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居然都不认识铜矿石，现在的学校教育真是失败！’ 山岩岩发觉雨文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心想：‘一定是娘娘觉得我们找的石头太小了。’ 于是就自责的说：“冬天出去不方便，我们只找到了这点石头，不过娘娘你能不能过几天再来一趟，现在已经开化了，我们这两天一定去找更大更多的石头。” 雨文心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冬天能找到这些石头已经不容易了。’ 只好对山岩岩说的：“那我就过几天以后再来吧。” 和山岩岩她们辞了行之后，雨文就带着小黑回锐草洞去了。 回去之后，雨文并没有闲呆着。四个猎人马上就要用不上了，雨文可是一个精明的人，在这以前，要充分利用她们的剩余价值。 于是她带着梅兰竹菊还有四只狼狗又去了一趟山羊谷抓山羊。有这四只狼狗帮忙，打猎的效率果然提高了许多，一天的时间就抓回来了四只母羊。其实还抓住了好几只公羊，后来都放走了，因为雨文觉得：有一只公羊做种羊，就没必要再抓那么多了。 抓回来的山羊依然养在石窟，没几天那只怀孕的母羊产崽了，生下来了三只小羊羔。 雨文很高兴：“以后喝奶全靠它了！” 可是这么一来石窟里就有11个人畜了，有点拥挤。雨文又领着人在石窟和堤坝的夹缝间搭起了一个棚子做羊圈，搭羊圈比盖房子简单多了，不用考虑采光保暖等问题，只要能遮风挡雨，里面的山羊逃不出去，外面的野兽冲不进来就行了。 最后，雨文在小河到锐草洞的岸边用石头堆起了一个石洞，又给了两个男人一个瓷罐子和一个兽皮筏，叫他们以后每天都把挤出的羊奶都放到罐子里，然后坐着兽皮筏送到石洞里来就行了。 其实在这些工作的最后几天，四个孕妇的肚子己经有点凸出来了，可雨文知道如果现在不用她们，以后就更用不上了。所以冒着虐待孕妇的骂名，昧着良心让她们继续搬了几天石头。 ☆、夏草之死 忙忙碌碌半个月很快就过去了，315那天雨文又去了一趟山岩族。这一趟回去之后雨文就要开始负责十个人的伙食了，在秋末前是没可能再出门了，这次的事比较多，她事先在狼巢过的夜，这样一来一回就能省下四个小时的时间。 上午不到九点就到了山岩洞。 首先还是参观了山岩画的壁画。这次她把半个月前雨文来的事画上去了，只不过这回给白衣人安上了一个狗头。雨文想：“可能这就是艺术吧！” 山岩族的人很讲信用，果然找到了更大的宝石，但是依然没有铜矿石，这个结果早已在雨文的意料之中了，她也没什么好说的，毕竟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铜矿石什么样。再说找不到也好，要是真找到了，她也没时间炼制。 其实找矿石只是这一趟的次要目的，雨文本来就没抱什么希望，种小麦才是这一趟的主要目的。这回雨文把那一大袋子小麦种子带来了，本来她是打算今年不种的，从明天开始她就要负责十个人的饮食了，实在没有时间在种地了。但是上回来的时候雨文看到山岩洞前有一大片空地，正适合用来种小麦，而且山岩族人手众多，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随便看了一下宝石后，就把种小麦的事跟山岩族的人说了一下。山岩岩她们正在为没有找到火神娘娘想要的石头愧疚呢，这回听说可以帮娘娘做事，当然举双手赞同。 带领山岩族的人把小麦种下去之后，雨文告诉她们：这一夏天我是不能来了，你们要照料好小麦，小麦要是成熟你们就自己收起来…… 嘱咐完这些事，雨文就回去了，第二天她便正式接手了四个孕妇的打猎工作，开始了她的打猎生涯。 好在有四条狼狗的帮助，一般都是狼狗把森林里的猎物赶出来，雨文站在一块视野比较开阔的地方，用箭射杀它们。配合的还不错，省下了不少力气。 白天雨文出去打猎，晚上回来就照顾孕妇。 在照顾孕妇这方面，雨文还是比较专业的，在河溪族的三年，她可是一直管生育的，除了不能做剖腹产手术，在别的事情上，雨文的水平和专业的医生护士应该基本差不多。 这几个月来，由于有雨文的照料，五个孕妇的身体都不错。 但夏草的肚子有点太大了，可能是她本来身体就比较瘦弱的缘故，显得肚子特别大，雨文真担心她生不出来孩子，“就她这个身体，当初就不应该再让她生孩子，真是令人担忧！” 没办法，眼前木已成舟了，原始社会又不能流产，只能加强胎位的调整，期望能顺产，同时雨文经常带她出去活动一下，“增强一点身体素质可能会有所帮助吧。”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还有四只狼狗帮忙，到八月末的时候雨文还是被累成了狗。 首先是那五个孕妇都已经有八到九个月的身孕了，现在一个人要吃两个人的份。 再就是那些小孩，她们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也特别能吃，不是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吗？雨文觉得她们吃的一点不比孕妇少。 现在雨文整天努力的打猎，可打到的猎物还是不够大家吃。最后没办法，雨文给自己编了一套蓑衣，这样雨天也能出去打猎了，尽管打的猎物少一些，但蚊子再小不也是rou嘛！ 山岩画画的到是挺有前瞻性，现在给雨文安上一个狗头确实就是白衣狗头人了。 以前雨文觉得穿越到原始社会、被人误解或被赶到原始森林里生活，这些就已经够挺惨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做狗是最惨的！ 尽管如此，雨文还在咬牙坚持，因为她知道：再坚持一两个月，孩子一出生，她的担子就没那么重了。 9月21号，夏草首先生产了，虽然之前雨文给她努力的调节胎位，最终还是难产了。经过一下午的努力，晚上的时候最终生下来一对双胞胎，都是女孩，但夏草在孩子出生后不到一个小时内就死掉了。 雨文是个好人，看见有人就这么死在自己的眼前，心里也不好受。 夏草留下的三个孩子由雨文养着。这几个月石窟那边的另外四头母羊也陆续产仔了，雨文现在有很多羊奶，多养几个孩子完全没问题。 夏草的尸体被埋在锐草洞的旁边。虽然雨文从没正式称认她是自己的学生，但这里每个人都认为：她在和火神娘娘修习法术，就是火神娘娘的弟子。实际上，连雨文自己都默认了她的存在。 站在夏草的坟前，雨文心里很难过：”先是阿敏，然后是阿英，现在又一个能跟自己说上话的人也不在了。” 雨文感觉自己很孤独。 ☆、孤独箭客 十月二十号，阴沉沉的天空下着细雨。一个头戴斗笠、身穿蓑衣的人一动不动的现在一截树桩上，她就是锐草洞的孤独箭客：周雨文。 在夏草死后不到一个月内，梅兰竹菊她们陆续生产了，由于她们的身体本来就比较强壮，母子都很平安。 原始人确实比较不轿贵，刚生完孩子的四人就可以到处走动了。但雨文还是不让她们干重活，打猎的事依然由雨文负责。 这时正好是秋天，她们就在锐草洞的附近采一些草籽。这两年，她们待在雨文身边主要是吃rou，所以，锐草洞附近的草木也就经过了两年的休养生息，变得格外繁茂，采摘起来非常容易，现在这些人吃的东西由她们四个负责就行了。 雨文肩上的担子顿时轻了许多，用不着每天都为食物发愁了。可是雨文依然每天都出去打猎，不管刮风下雨。她不想呆在洞里，她觉得那里很压抑。实际上她每天出去并不是为了打猎，她只是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