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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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丞相这句话,他三人便相当于拿了一块免死金牌在手。 三道感激的目光同时落在那身修长纤雅的紫金官袍上。 兰子卿继续道:“前往楚州考察一事非同小可,必要一个观察入微,细心谨慎的人方可担任,臣以为,纵观整个朝堂,唯有一人堪是人选。” 炀帝脸上的阴云散去,饶有兴味地问:“是何人?” 兰子卿低眉,墨眸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 “卿大夫,应玄。” 兰子卿说出这个名字后,一直提心吊胆的诸位大臣暗自松了口气,同时向左前方面沉如水的人,投去同情的目光。 应大夫这是怎么得罪兰相了。 “兰相此言差矣。” 应玄站出列。 “考核官之选,除却细心谨慎外,睿智机敏亦是不可或缺的条件,丞相身为谋士之首,我等岂敢与丞相比辉。下官以为,兰相方是最合适的人选。” 应玄寒眸中,跳着同样冷酷的颜色。 百官瞅了瞅俊美无俦的应大人,跟着瞅了瞅淡雅出尘的兰相,颇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两个人怎么像是杠上了。 兰子卿瞟了身旁的人一眼,秀眉微挑,拱手道:“如今臣推举应大人,应大人反举荐臣,不知陛下属意何人。” 炀帝皱眉,为难道:“两位爱卿难分伯仲,朕一时也不知何人当选为佳。” 兰子卿像是料到炀帝会如此一说,唇边勾起怡然的弧度,笑道:“臣有一策,可为陛下分出良选。” “爱卿有何良策?” 应玄幽深沉寂的眸底结了一层薄薄的冰。 “一人计短,众多计长。陛下不如问一问满朝文武,臣与应大人到底何人当选为佳。” 见炀帝点了头,兰子卿转身面向金銮 殿,半眯起墨眸,用一种柔和淡泊的语调,笑问:“诸位大臣以为如何?” 他这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生生令众大臣打了个哆嗦。 试问满朝文武,谁敢得罪他兰子卿。 年轻的官员自不必说,他们之中大多是兰子卿从地方提携上来的地方官,平日里巴结尚且不及。资历稍老些的官员,他们可是前相宋光一案的亲历者,亲眼看着兰子卿是如何一步一步铲除异已,坐稳相位。 当初站在兰相对立面的那些大臣,下场如何,恐怕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 百官这样一想,额上冒出细密的汗,异口同声道:“臣等以为,应大夫更为良选。” 虽说应大夫身后站着的是司马大人,可今日司马大人抱病在家,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在朝堂上的人得罪兰相。 再者,就算司马大人在朝,此刻只怕也会是做出同他们一样的选择。 满朝文武百官,纷纷倒向兰子卿。 兰子卿看了眼身旁面寒如雪的人,墨眸底转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嘲。 “陛下,臣……” 应玄的话,被炀帝挥手打断。 “应爱卿可不要辜负朕与诸位大臣的一番信任。” 听似温和的话语中,透出不容转圜的意味。 应玄沉了沉眸,默然片刻,拱手道:“臣一定不辱使命。” 炀帝欣慰地点点头,“诸卿若无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 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 炀帝看着出列的人,道:“李卿有何事要奏?” 李简书咬了咬牙,开口却是为太师求情一事。 炀帝脸色沉下,“晁太师包藏祸心,圈养暗刺不说,更唆使刺客行刺皇子,如此胆大妄为,朕岂能容他!李卿不必再说,退朝。” 官员们三三两两散去,徒留下脸色苍白的李简书,犹自跪在冰冷的金殿上。 刚走至玉龙阶梯的兰子卿,被一道低沉隐怒的声音叫住。 “兰相留步” 第55章 殿下的情敌? “应大人有何指教?” 兰子卿看着人流中一步一步朝自己走来, 俊美的面容被阴云笼罩的人,唇边缓缓勾起。 应玄走到兰子卿跟前,停住。 幽深沉寂的寒眸冷冷注视眼前清雅出尘的人。 “兰相用这种手段, 未免胜之不武。” 兰子卿慢慢笑了一声, 悠然从容地迎接那道冰冷凌厉的视线,不徐不疾道:“应大人既生出夺珠之心, 便该料得今日。”看了应玄一眼,声音冷了下来, “别人家的明珠, 岂容他人觊觎。” 应玄脸色更沉。 “兰相此话, 下官记下,下官也有一言相告。” “本相洗耳恭听。” 兰子卿冷道。 应玄那双被夙丹宸形容为死人般沉寂的眸,此刻幽光暗伏, 戾气森森,眸中似掠过无数刀光剑影,一眼看去,说不出的凌厉阴沉。 “卧薪十年, 终得一胜,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兰子卿听得皱眉, 看着眼前一副势在必得模样的人,唇边透出一抹冷笑,冷冷开口:“十年也好,二十年也罢, 应大人有心,本相一定奉陪到底。” 墨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楚州多风雨,应大人可要保重,免得最后有命去,无命还。” 应玄倏地将手收成拳。 “本相言尽于此,告辞。” “下官恭送。” 紫金官轿刚刚停落在相府门口,倚在门柱上的阿三浑身一震,立刻迎了上去,向掀起轿帘,优雅下轿的人低低禀告了一句。 “丞相,李简书李大人来访。” 兰子卿挑了挑秀眉,淡淡问道:“他可有说来意?” “并未。不过奴才看他脸色,像是有重要的事情。” “他现在在哪?” 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阿三头也不抬地答,“正在偏厅等候。” 兰子卿听后,默了默,“请他到书房中来。” 抬脚跨过门槛。 “是” 兰子卿先去了自己的院落,着人打来热水,简单梳洗一番,将紫金官袍换作青衣袍后,方前往书房。 李简书坐在书房中,正等得着急不安,忽然听见一道清柔淡泊的声音,“劳李大人久等,本相心愧万分。” 他忙抬头,果然看见书房门口,站着雅秀翩翩的人影。 “丞相哪里话,下官不请自来,倒是要请丞相见谅。” 兰子卿淡淡一笑,走过去,在他对面落座。 方桌上早已摆上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兰子卿端起其中一杯,用白瓷茶盖轻轻拨去碧绿的茶叶,浅浅抿了一口后,道:“此茶名唤“寒香”,据传是上古时期孕育的天然茶种,本相偶然得之,李大人以为此茶如何?” 李简书不料兰子卿有此一问,只得暂时咽下千言万语,回道:“醇而不涩、芳香怡人,确为上品。” 兰子卿端着一抹淡淡的笑,放下茶盏,以此论起茶道。 他似乎兴致颇佳,李简书几次欲言,都被他轻轻巧巧的带过。 “丞相……下官……” 兰子卿摆了摆手,笑道:“本相记得李大人棋艺上佳,今日兴浓,不知李大人可愿赏脸作陪。” 李简书只好硬着头皮陪他下棋。 阳光从书房内移到书房外。 李简书满腹心事,心思全不在棋盘上,连下五盘,竟无一赢局。 兰子卿手执黑子,轻轻敲了敲棋盘,盘上虽只走了二三十枚棋,但黑子步步紧逼,攻法精妙,白子困步自守,败相已露。 李简书见他迟迟没有动作,反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一颤,忙拱手道:“下官棋艺不精,败了丞相雅兴,还望丞相赎罪。” 兰子卿随手丢下黑棋,道:“李大人,你可知你输在何处。” 李简书一愣,“下官不知,还请丞相示下。” 兰子卿唇边笑意淡去,缓缓道:“棋场如战场,优柔寡断为一忌,心慈手软为大忌。李大人如此心善,爱惜子棋,岂有不输之理。” 李简书默然许久,拱手道:“下官受教。” 满腹心事欲开口,又听得那道淡然如水 的声音缓缓响起。 “棋是如此,人亦如此,晁太师一案已是板上钉钉,李大人当看开些,切莫为此连累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