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节
在哥俩心里，他们从没钱又没学问的农家子弟，到现在在羊城有两家饭店，马上准备开第三家，买了房子又买了车（摩托车也是车），或许在别人他们已经是人生赢家，非常的有本事，可他们兄弟人生最得意的还不是自己的事业，而是他们的meimei。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自己累死累活，总收入加起来还不够meimei的零头。当然赚钱不是全部，meimei的事业、能力、眼界和心胸，全都值得他们为之骄傲。 许大哥和许二哥心里是怎么想的，在外面就是如何做的，除了许昕华赚多少钱他们死死瞒着，其他诸如年会他们公司给员工发了几十万奖金啊，公司买地建的新工厂面积比小区还大几倍啦，meimei公司做好事建学校上了电视啦，等等，许家兄弟早就把这些英勇事迹，宣传得全小区都知道了，许昕华也就成了邻居们心里“了不起的人物”。 在许大哥和许二哥的“张扬”下，再加上许昕华自己也是老总了，进进出出都是四个轮子的小轿车，因此穆成东几次开豪车来找她玩，邻居也都是出于好奇的围观，最多再感慨一下果然有钱人的朋友也都是有钱人，而不是脑补她跟豪车主人有什么不可说的关系。 当然许昕华也是知道他们不会乱传新闻，这个时候会买商品房的人家，不说大富大贵，至少都有点家底，如果是体制内的业主，说明对方级别和眼界都不低，因为条件差点都排队等单位福利了；但大部分业主，不是自己在做生意，就是大公司的高管。总之都是心明眼亮的聪明人，轻易不会去得罪谁，尤其是在知道她的身份，并且她所在的公司正如日中天的前提下。 ——如若不然，就算让小祖宗不高兴，许昕华也不会叫他来她家楼下。 国庆假期，许大哥和许二哥也一早去了饭店，严阵以待的准备迎来客流高峰期，许昕华自己拎着箱子，在电梯里还和向她打招呼的邻居闲聊了两句。 穆成东在车里等了几分钟，看到她居然是提着箱子下来的，内心几乎是惊喜的，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推开车门迎了上去，亲自接过了许昕华的行李，难掩期待的问：“你这是……打算去玩吗？” 许昕华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她似笑非笑的反问：“那你觉得我能去哪里玩？” 穆少觉得必须是首都啊，说不定他们就是这么的心有灵犀，他悄悄的飞过来找她，她其实也悄悄计划着给他一个惊喜呢！ 只是穆少又不是不懂眼色，看到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就知道这个希望很渺茫，但还是配合的问：“去哪里？” “沪城。” 穆成东：qaq 已经快十一点了，再不高兴饭还是要吃的，许昕华上了车，跟司机说了新开的一家餐厅的地址。 要不是穆少突然驾到，许昕华打算去自家店里吃饭的，节假日生意再忙，店里也不会忙到没时间给她做饭，而且她这次离开，应该要到年前才能回来了，她走之前要是不过去，她哥能在电话里念她好几遍。 但是现在有个要小心伺候的小祖宗，许昕华就不好带他去自家店里，还是让他去“祸害”别人吧。 穆少对许昕华的安排也没意见，他去许昕华她哥开的饭店吃过两次，就没什么兴趣了。因为他们家的饭店虽然有些新意，但也是家常菜馆，注定高端不到哪里去，穆成东他们第一次去是因为欣荣聚会，人太多了，不得不用了店里唯一的包厢。 后面的那次只有四个人，当然用不到包厢了，饭点的时候店里经常座无虚席，大堂必然人声鼎沸，纷乱嘈杂。 穆成东一行人在这样的环境里用过一次餐，之后就没有再主动提议去那里了，环境算不上多好，许大哥的手艺也就普通人觉得很好，远没有到让被养叼了舌头的二代们拍案叫绝的程度。 所以许昕华的安排其实正合穆少的心思，畅通无阻的来到许昕华提议的餐厅。 这是一家日式餐厅，现在国内的外来饮食大多以西餐为主，只要不是特别偏僻落后的城市，多多少少都有一两家西餐厅，引领了潮流。相比之下，日式料理就偏小众一点，一般要在经济发达的城市才有。 羊城不但经济发达，交通也很便利，日式餐厅并不少见，不过许昕华说的这家难得，它的装修格局也是仿日式的，除了宽阔的大厅，还有一排榻榻米式的小包厢，面积不是很大，大概能坐五六个人的空间，适合家庭休闲、朋友聚会的同时，也可以商务聚餐。 许昕华带着穆少进来，在向温言细语的服务员小姐要了间包厢后，小祖宗绷着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两人被领着进了包厢，面对面盘腿而坐，笑容甜美的服务员小姐便拿着点好的菜单出去了，还贴心的帮他们把门推上，然后整个包厢就剩他们两个人了。 穆成东跟许昕华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说出去别人都不信，他们像今天这样，在私密的空间里独处，应该是头一回。 对于穆成东所谓的追求，许昕华的态度是有些许暧昧，那是因为她没胆子果断拒绝，就只好拖着了，可能外人觉得他们还是在玩情趣，但许昕华自己是没有给穆少任何浮想联翩的机会。 平时穆成东来羊城，要是没有小伙伴一起，就一定会带司机和保镖，毕竟他这种身份，是不可能让自己落单的，有了这么多“电灯泡”，他和许昕华独处时间就少了很多。 不过穆少还没到二十四小时离不开保镖的地步，吃饭约会什么的他是单独跟妹子行动的，就是架不住妹子太“不解风情”——许昕华完全是把他当玩伴来接待的，哪里好玩、哪里人多，就带他往哪里凑，穆少原先想象中那种虽然没有正式名分，但至少可以摸个小手、来个拥抱的好事，竟然一点也没有。 可就算一点点甜头都没有得到，穆少依然玩了这么久，甚至都有点乐不思蜀的架势了，这就让许昕华有点绝望，因为秦远很早就提醒过她，小祖宗是出了名的走肾不走心，而现在却陪她开启了这么久的柏拉图模式，似乎一点不满都没有，总不能是他突然变得纯情了吧？ 明明是吃rou的狼，却因为她不得不“委屈”地去吃素了，想来想去，也只能用“真爱”来解释了吧。 许昕华挣扎了这么久，也只能认命了——当然认命的觉悟她其实早就有了，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契机。 现在倒是可以就日报事件借题发挥，跟穆少约法三章。 许昕华在心里盘算着，一时就没有作声，反倒是等了一路，都没有等到她道歉加赔礼的穆少沉不住气，先开口了，“你都要去沪城了，为什么不能抽空看去首都？” “我离开沪城好几个月，最忙的时候都没有管过分公司，再不回去，都不知道他们乱成什么样了。” 小祖宗性格很有些傲娇，别人态度越好，他就越是得寸进尺，所以许昕华一解释，他就冷哼了，“我就不信他们离了你都不会工作了。” “离了我地球当然是要转的，只是速度怎样就不好说了。”许昕华耐心的解释道，“原本我回总部，除了主持公益项目，还有一项计划是新厂区的检查与搬迁，可现在我在总部好几个月，连去新厂区的时间都没有，搬迁至少要延迟到年底放假期间。也就是说，我回分公司也只能待两三个月，不但要处理之前堆积的问候，还要安排好之后的工作计划……” 许昕华没有说她的工作计划是为什么打乱的，穆成东却有自知之明，是他好心办了坏事——当然这个“坏事”不是针对许昕华，欣荣从这件事中得到了多少好处，许昕华同样跟着受益，只是穆成东的本意是帮她一把，然后她就不用这么辛苦的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上，而是有更多的时间和但一块玩耍。 但现在许昕华被他帮得更忙了，以前还有机会跟他闲聊，每个月能陪他玩两天，如今直接就懒得应付他了。穆少这才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心情。 由于是他的“责任”，并且连他自己都不只后悔过一次，现在听到许昕华的解释，穆少也只能略过这个话题，转而问：“那你们之前说去首都发展，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穆少这个“等”字已经说明了他的心情，他期待这天已经不是一两天了。 许昕华恍若未闻，她愉快的回答：“明年吧。” “具体什么时候？”年初和年底相差那么大。 “这个我说了也不算啊，还要看情况的。”其实许昕华心里有底的，他们宁愿趁过年放假也要把搬迁完成，就是为了明年的首都计划。 现在情况和沪城分公司那会儿又不同了，他们受到了领导的关注，首都分公司成立势必有不少活动应酬，毕竟那是全国的政治中心。她如今跟穆家小祖宗“关系匪浅”，去了首都倒不用担心太过招人眼，却同样不合适让她出面应酬。 因为她出面就算不打着穆成东的旗号，别人却不可能不看他的面子，那样的话她跟穆成东就更攀扯不轻了，无论是许昕华还是郁白文，都觉得这样不好，所以他们商量过，明年两人一块去首都。 总部这边，可以把肖助理提起来了，而沪城分公司，许昕华属意的是林秀玉，这些人事变动，依然会在年底的年会统一公布。 许昕华心里清楚，却故意在穆少面前闪烁其词。 穆少闻言果然急了，“不是说要把店铺开满全国各地吗，现在时机成熟了，正好开发新市场，你们怎么都不上心？” 许昕华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样子，蹙眉道：“现在才两间公司，已经让我们焦头烂额了，不准备充分一点，我怕贸然去了首都更加手忙脚乱。” “首都是我们的地盘，你去就跟回家一样自在，怎么会手忙脚乱？”穆少大言不惭，同时也准备充分，他拿过随身带的公文包，把准备的一份份文件，并有好几把钥匙，一一摆到许昕华跟前，“这些都是办执照和证书的资料，你让人签上字就行了；还有办公室的钥匙和车钥匙，都是我朋友闲着的，先给你们应急吧；住处也不用担心，这里有套空房子，已经装修好了……” 穆少一边介绍，一边打量着许昕华的神色。因为“自食其果”了一回，他这次就没自作主张了，本来这些东西他都可以直接弄好，甚至车子房子都可以过到她名下，他穆小爷不是那种抠抠搜搜的男人，送出手的东西根本不会“借用”，给了就给了，难不成还打算要回来？ 只是上一回他给的“惊喜”，直接让她“惊喜”到晾了自己两个月，她的借口是工作忙，可他穆小爷又不是傻子，是真的忙还是借题发挥他会看不出来吗？这女人就像只狡猾的狐狸，他是不会再给她任何机会发挥的，自己把事情办得如此“贴心”，还把选择权交到她手上，要不要签字，她看着办。 穆成东看着许昕华神情不变的脸，心里多少有些自得，主动权总算又回到他手里了。他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还得感谢发小们的提醒。 上一次他也是信心满满，认定她会飞首都找他玩耍，就没有在圈子里隐瞒他给心上人送了什么大礼——当然瞒也瞒不住，由于他的缘故，许昕华已经成了他们圈子里的“奇女子”，他们未必谁都见过她，却都听说了她的英勇事迹，日报上斗大的字，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他做了什么。 然后整个圈子都跟他一样，等啊盼啊，结果羊城这边一点水花都没有，穆少自己是失望，而吃瓜群众则是又看了一次他的好戏。 看完大戏，关系好的那一伙又重新支招了，都建议他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人弄来首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看她还能回避到什么时候。 穆少虽然也盼着她来首都，只是不像小伙伴们以为的那样急不可耐，他其实还没有失去耐心，只是想着朝夕相处，会更容易培养感情，所以就不好完全采纳他们的意见，而是换个方式，把机会摆到她面前。 由于身份特殊，穆成东从小就知道怎么拿捏别人，许昕华的软肋就是事业，在事业上她有着不输于男人的野心和追求，而且原本两年前他们就想去首都发展了，却因为一些原因改变了计划，他现在等于是把她最想要的机会摆在面前，就不信她不心动。 许昕华静静的看着摆满了一桌子的文件和各种钥匙，还真有些意外，倒不是像穆成东料想的那般难以抉择，她还在想炒冷饭，再提一次日报事件，没想到穆少这么“善解人意”的提供了更好的契机。 一个最合适摊牌的契机。 第108章 变美丽的第一百零八章 许昕华是真的不心动，半点都没有。 如果她是真正的二十岁小姑娘，应该会选择性的接受一部分好意。车子房子涉及金钱，就算他说给她急用，她也不会收，但这些资料多半会留下，并且不以为意。因为她刚好需要这些东西，但又不是非要经过穆成东的手，按照正常流程，多花点时间和精力也能办下来，而对穆成东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开个口的功夫，以他们的关系，她也不至于欠下太大的人情。 可惜许昕华早就过了天真的年纪，年龄和阅历赋予了她面对诱惑时保留一份理智的能力，更让她明白世界上诱惑分很多种。 “天降横财”式的诱惑反而因为太过简单直接，稍微有理智的都能看透它背后的代价。真正让人难以拒绝的，是潜移默化型的诱惑，往往就是一些毫不起眼的小事，让人不知不觉就陷进了伸手主义的误圈。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等养成张张口就能把事情搞定的习惯后，大概就很难再变回自力更生的自己了。 依赖也是从习惯开始的。 比如穆成东现在摆在许昕华面前的这些东西，文件也好，车房也好，本身都不算什么，许昕华有能力，并且自负就算她现在接受了穆成东的好意，之后也能加倍的还给他，所以她会很容易接下来。 可穆成东做这些，与其说为了帮她，倒不如说他在培养她依赖他的习惯。 也许是他是无意的，生活在那样的环境里，如何准确的拿捏住一个人，已经刻在了他的骨子里，变成了他性格的一部分。 但许昕华更倾向于对方是有意识的，他们认识这么久，穆大少放话要“追”她也不是一两天了，若他真是这种人傻钱多的性格，用得着到最近两个月才开始“大发神威”吗？ 还不是发现她油盐不进，对他的殷勤不为所动以后，才开始放大招。 其实许昕华也能够理解，就像秦远形容的那样，穆少交往过的妹子两只手也数不过来，他要是对每一个女人都这么傻大方，给车给房还用那么好的人脉来讨好对方，那不成散财童子了？ 钱财还好说，日报那样的资源他要是多动几次，想必那位老爷子也不会无动于衷、任他在外面为所欲为了。 认识他这么久，许昕华早就发现穆大少不是无脑型的张牙舞爪，他张扬但也不失精明，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别看他现在追她，追得人尽皆知，整个圈子都在看他的笑话，可实际上小祖宗除了面子有点过不去，还有什么值得大家看热闹的吗？ 对真正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人来说，烽火戏诸侯也不是不可能。 许昕华私以为，穆大少正是发现原来他的身份和光环，也打动不了她了，才开始用行动来“打动”她。有些人看到胡萝卜就会上钩，也有些人要先尝到了味道才会考虑别的。 而不久前的日报事件，以及现在桌上摆着的这些好处，就是穆少送给她的胡萝卜，区别是上一次的胡萝卜直接塞到了她嘴里，不管她是主动还是被动，她都只能选择咽下去；不过在她用行动表示过抗议后，穆大少就改变了策略，把胡萝卜送到她嘴边，要不要吃她自己看着办。 但实际上，穆成东这一次也没有给她拒绝的选项，小祖宗难得如此体贴温柔，为她量身定制了这么多根“胡萝卜”，全是她当下最需要的，她要是一个都不选，不是摆明了嫌弃他吗？ 可是她要是碍于穆成东的面子，主动接受了他给的东西，那以后多的是让她无法拒绝的选择题，甚至以他这般层出不穷的手段，连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陷入了他胡萝卜的诱惑中无法自拔——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像穆家那样站在权力巅峰的家族，再给她几次重生的机会，她也不可能打拼到这个地步，财富和权力完全是两码事，而后者才有让人心甘情愿为其生为其死的魅力。 许昕华知道她自己也不能免俗，一旦开了这个头，或许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所以她也没有再拐弯抹角，头一次完全不给穆大少面子的道：“先把东西收起来吧。” 穆成东果然是受不得半点委屈的小祖宗，见自己一番心血准备的东西，竟然被人不屑一顾，脸瞬间拉了下来，语气嘲讽：“看来我又多管闲事了？” 面对小祖宗极其不悦的眼神，许昕华一点也没有怂，她还有心情给彼此都倒上茶，然后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不紧不慢的说：“怎么是多管闲事？穆少准备的这些动静，可以说是解了我们的燃眉之急啊。” 穆少皱着眉，不客气的道：“那你还阴阳怪气？” 许昕华放下杯子迎上他的目光，内心腹诽阴晴不定、说翻脸就翻脸的人，还好意思指责她阴阳怪气？ 不过小祖宗现在还没有拂袖而去，已经是给她面子了，她要是把这话也说出来，那就真把人得罪得死死的，连翻盘的机会都没有了。许昕华舒了口气，把不满压下去，语重心长的道：“不是我阴阳怪气，实在是你办的这些事让我太为难。” “还不是对你好吗，我做什么了让你为难成这样？”许昕华不开口还好，她一解释，穆少差点气得跳脚，他活到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不知好歹、倒打一耙的女人。 “对，你是对我好，可莫非在穆少心里，我就是那种会接受无缘无故的男人送的车子房子的女人？”许昕华虽然没有穆少声音大，但气场是一点都不输的，她直面而上、大开嘲讽，“那真是对不起，大概要辜负穆少的厚爱了！” 正所谓不怕硬的就怕横的，许昕华表现得比穆成东更横，狠话放得比他还溜，反而让穆少恢复了理智，憋着一口气解释道：“我没认为你是那种人，车子房子是给你们公司急用，你要是不喜欢，我收回去不就行了……” “这些资料也收回去。”许昕华语气也跟着缓和了一点，却不掩其得寸进尺的本质，“我们暂时用不上。” 穆少刚伸出去的手，听到这话又收回去，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许昕华坦然道，“你能帮我们一时，也帮不了一世，而且我个人也更喜欢靠自己打拼的感觉，只有这样才有成就感。” 穆成东却没有被她这话忽悠过去，他凉凉的问：“难道你不用任何人的帮助？那秦远呢，他三番两次的帮你就不叫帮忙了？” “还是说在你心里，我还比不过秦远那小子？” 穆少大概没有发现，他这愤怒的样子，就像发现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 “你跟秦远当然不一样。”许昕华更加从容了，甚至故意顿了顿，迎上穆少愤愤的眼神，“我跟秦远只是好朋友，从来没打算变过，难道穆少也只想跟我做好朋友？” 听到这话，穆少的怒气就像被戳破了的气球，都泄得差不多了，因为他追了她这么久，却还没有机会就他们的关系正式讨论过，每次都能让她把话题岔开去，就好像他不是她的追求者，大家只是平平无奇的朋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