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好,我们回去吃饭。” 肖折釉也站了起来,陪着沈不覆一起往回走。不弃趴在沈不覆怀里,偏过头来望向肖折釉。直到肖折釉对他笑了,他才咯咯直笑,重新开心起来。 肖折釉在心里琢磨了一下,许是从归弦口中听来的。说不定不弃他自己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倒是她小题大做了。不过肖折釉还是觉得回去以后得问一问绛葡儿。 不再想不弃的事儿,肖折釉偏过头望向沈不覆,问:“将军,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是否要很快离开这里?” 肖折釉把今早漆漆找她的事儿说与沈不覆听,又加上一些自己的担心。 “其实我也觉得,我们现在老老小小,还带着很多下人,不管是在哪儿都挺显眼。不若想法子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将他们都安顿下来。只不过这个安全的地方实在难找……”说到最后,肖折釉不由蹙起了眉心。 “不用担心,过两日我会将他们都送走安顿好。”沈不覆说完,皱眉看了一眼怀里的不弃。不弃趴在他怀里不安分地拽着沈不覆的头发。沈不覆明显脸色微沉,却什么也没说。 肖折釉也发现了,不由好笑地拍了一下不弃的屁股,笑道:“敢扯你老子的头发,你可是天下独一份。” 沈不覆倒是笑了,道:“未必,他娘也是可以随便扯的。” “扯!扯!”不弃挥舞着小拳头,重复沈不覆的话。 瞧着不弃的口水流出来,流到沈不覆的胸前衣襟上。肖折釉瞧着沈不覆皱眉不悦却毫无办法的样子,忍不住翘起嘴角笑起来。 晚饭的时候,沈不覆刚吃了两口。归刀从外面回来,他一进屋,给屋子里带来一丝冷意。他不言,看向沈不覆,沈不覆便放下筷子,跟他出去。 “娘!吃!吃!”不弃抓着手里的一粒花生往肖折釉嘴里塞。 肖折釉愣了一下,才欠身吃下他递过来的花生。花生在不弃的手里捏来捏去,有些软了。可是却让肖折釉觉得很香很好吃,仿佛是碗里最好吃的那一粒。 罗如诗在一旁笑着说:“这儿子没白养,心里记着他娘!” 漆漆直接说:“那是!不弃就是我姐的亲儿子!” 肖折釉笑着端起一旁的蛋羹,一口一口喂给不弃吃。不弃坐在她的腿上,她可以感受到他一日日变重,一日日长高。陪着他长大的日子,是一种享受。 “娘也吃!”不弃奶声奶气地说。他刚刚咽下一口蛋羹,嘴角还沾着点。 肖折釉拿着帕子温柔地将他嘴角的蛋羹擦去,笑着说:“嗯,娘也吃。我们一起吃。” 她抬起头来,透过开着的门望向院子。沈不覆负手站在沉沉暮色里,皱眉听着归刀的回禀。 第123章 一处农居内,盛雁溪焦急地在屋中走来走去。她双手相握放在身前,间或由左手在上换上右手在上。指尖儿隐隐有些发颤。 她有些呆滞的目光中隐隐露出焦灼和挣扎。 “娘娘,我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还是早些回国吧!”侍卫在她身旁劝。 另外一个侍卫也劝:“再不回去被陛下发现可是有□□烦的!” “就是啊……咱们……” 听着两个侍卫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告,盛雁溪心中更烦。她刚要发怒,忽听见院中一阵惊呼声。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急忙冲出去查看,只见守在院中的几个侍卫全倒在地上。院中站了一行人,因天色太黑的缘故,看不清容貌。 可盛雁溪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格外高大的沈不覆。她咬着嘴唇,目光复杂地遥遥望着他。 无视院中持刀的侍卫,沈不覆缓步朝屋中走去。 “大胆!不许再跨前一步!”站在屋子门口的侍卫大吼一声。 沈不覆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他抬眼,目光落在站在屋中的盛雁溪身上,脚步不停。 当沈不覆的目光望过来时,盛雁溪心中的焦灼、犹豫忽然一瞬间散去,竟是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不自觉地,她望着沈不覆脸上悄然挂上一抹淡淡的笑:“都让开。” “娘娘!” “我说都让开!” 几个侍卫无法,只好向后退去。 沈不覆走进屋中,站在盛雁溪对面,开口:“你不该来这里。” 盛雁溪苦笑,她望着沈不覆的眼中含着的深情一如过去的二十年,可是这种深情里又多了几分痛苦和仇恨。 “是你杀了我父皇是不是?”她声音发颤地跟他求证。 “是。”沈不覆干净利落地承认。 盛雁溪痛苦地闭上眼睛,泪水却从眼角流出:“我以为传言都是假的……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父皇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恩将仇报!为什么!” 沈不覆有些同情地看着盛雁溪。明明一切都是由她而起,偏偏她什么都不知道。这让沈不覆连责怪都不能。 “我居然喜欢你这么多年你拒绝我罢了,却要杀了我父皇!我要给我父皇报仇!”盛雁溪忽然从侍卫手中抢过长刀,朝着沈不覆砍去。 沈不覆抬手,握住刀刃。立刻有鲜血流了下来。 盛雁溪一见沈不覆的手流血,惊呼一声,瞬间松了手。 “你为什么不躲!”她恼怒地喊。 喊完了这一声,她自己都惊住了。她不是恨沈不覆想要他死吗?怎么见他受了伤还是会不忍心? 盛雁溪惶惶向后退了两步,无措而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