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杨小苏胆子最小,之前一直在旁边掐着手指,这会儿见大家都没说话,才敢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这位美女,我刚掐指一算,发现您是断子绝孙的命数呀。” 作者有话要说: 思思的性格是慢慢成长起来的,213宿舍的三个人对她影响最深,老三希望在写她和傻狍子的时候,也能写出四个小姑娘的友情,阿门 第13章 岳清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站在原地一时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 杨慎知倒是立即摆出了一副老师的架势,低声呵斥起来:“你们这些女生是怎么回事!对待前辈就是这个态度?太没大没小了!” 吴思思不愿意几个室友因为她被人指指点点,立马拉过姚珊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慎知哥哥,我们这就走。” 说完,扯着姚珊就往外走。 姚珊要不是被吴思思拉着,估计还能再战斗个十来分钟。 走在半路,嘴里也不消停,一个劲念叨着:“你给那傻逼面子做什么,这种人就是给脸不要脸,都是千年的妖精,装朵小白花儿给谁看!” 吴思思还是拉着姚珊的胳膊没有放开,沉默地叹一口气,好一会儿才轻声说了句:“虽然你们帮了我我很感谢。但…但是断子绝孙什么的,这种话说出来也太毒了点吧,都是女人,何必呢。” 一直跟在两人身后的蒋子虞这时突然冷笑一声,面无表情地开口:“这话又不是胡说。苏苏家里专门帮人治疗不孕,天生能给人看相,她会说这话,就说明那女人命里的确注定没孩子,对不对苏苏?” 杨小苏见自己的名字被喊起,立马点头如蒜,一脸认真地回答:“真的真的,她私生活太过于放纵,之前还堕过两次胎,是真的怀不上孩子的。” 她的话说完,吴思思就那么愣在了原地。 姚珊这时也忍不住又开口了:“你别觉着那女人穿得像个正经人,说不定背地里怎么放荡呢。她以前还插足过我们院儿一个男人的婚姻,人家老婆都闹得要自杀了。” 吴思思是真没想到岳清会是这样的人,一时脑中都有些无法思考了,站在原地很是失落地自言自语起来:“不…不可能呀,慎知哥哥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 蒋子虞可不给人留面子,直截了当地回答:“什么锅配什么盖,这只能说明你那个慎知哥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杨小苏小心地扯了扯她的袖子,让她不要在这时戳吴思思的心。 姚珊看着吴思思的样子,觉得也挺可怜的。 想了想,干脆轻咳一声喊:“好了说这些破事做什么!今儿咱们213的人正好凑齐。等下先去吃个火锅,然后上我小姑妈那个酒吧坐坐,算是开个宿舍迎新会,咋样。” 吴思思一听要上酒吧,脸上立马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这不好吧,我还有两个月才满十八,而且,小苏看着也很小呀。” 姚珊“切”了一声,满不在意地回答:“我姑妈那地儿都是大学生,不闹腾,还挺有情调的,警察都不去查,你怕什么!” 吴思思听了姚珊的话,脸上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她毕竟是从小被秦教授带大的,不说实打实的乖乖女吧,但大人们不让做的事她的确从来没去碰过。 只是没想这小古董嘴上说着不想去,但等几个人真到了酒吧,拿个破酒瓶喝得最欢的就是她。 眼看着两瓶啤酒哗啦啦下肚,手上还不消停,一个劲在那哭诉着:“我都为了他离开台湾来大陆了,他却喜欢上那样的女人,他到底有没有心啊…” 杨小苏是几个人里喝得最少的,听了吴思思的话也忍不住从旁感叹:“原来你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来大陆的啊,不过你总比我好,我是爹不疼娘没有,比你惨多了。” 蒋子虞酒量不大,喝了一点就有些上头,听见两人的对话,又开始长篇大论起来:“愚蠢!女人不是不可以倒追男人,但起码你得追一个值得追的人,不然就是浪费生命!” 姚珊又喝了一口手里的啤酒,一巴掌把蒋子虞拍开,很是嫌弃地说:“思思你别听她的,她就是个恋兄癖,从小喜欢自己的哥哥,特别变态。你要是真想把你那什么杨老师抢回来,姐们儿一准帮你,实在不行,就让我爷给那俩傻逼弄个嫖/娼罪关几天!” 吴思思这会儿眼睛已经有点直了,听见姚珊的话,只觉手里的酒瓶子一瞬间都变成了杨慎知温柔清俊的脸,趴倒在沙发上,抱住其中一个,轻声喊着:“慎知哥哥思思最喜欢你了。” 沈寒山没想到自己上酒吧溜达一圈,还能遇见个老熟人。 他今天被老陈喊着来“穗子酒吧”,原本心里是有一些不乐意的。 毕竟一个多月前,他的破乐团在这里公演过一次,当时安保措施没做好,被一个不守规矩的小姑娘照相发了微博,直接导致他玩儿音乐的事被老爷子发现,不但骂了个狗血淋头,还被没收了一整个月的银子,可谓烦人至极。 可这会儿,等他看见了不远处躺在卡座里的吴思思时,心里的那些个不乐意立马消失不见了。 踹着个人字拖哒哒哒地走过去,一屁股在吴思思面前坐下,看着她怀里抱个破酒瓶一脸傻笑的样子,心里特别臭不要脸地想:这妮子才喝了这么几瓶就成了这么副鸟样子,以后要怎么当他下头那些酒罐子的大嫂啊。 吴思思可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还被人惦记上了。 感觉自己被人扶正坐了起来,立马不舒服地皱了皱眉头,看着眼前的沈寒山,一脸无辜地咧嘴一笑:“呀,小妖怪你又来了呀。” 沈寒山后面的那几个小弟这会儿就跟被雷劈了似的,纷纷捂住脸,很是欲哭无泪地想:这女的怕是想死了吧,竟然喊我们寒哥是小妖怪,上次敢这么跟我们寒哥说话的人坟头草都他妈能燎原了。 只是让他们没想到的是,他们专栽坟头草的寒哥此时不仅没有生气,脸上还露出了一点温和的笑容,把吴思思怀里的瓶子抽出来,低着脑袋轻声问她:“难得小妞还记得我,你抱着酒瓶子做什么啊?” 吴思思见自己怀里的酒瓶子不见了,脸上不禁有些不高兴,歪着脑袋,突然伸手捏住沈寒山的鼻子,眼神朦胧地喊:“小调皮…” 她的动作让周边的人瞬间都呆成了雕像。 特别是店里新来的店长,她可是亲眼见过沈寒山“犯病”的。 上来拉着吴思思的手,一脸抱歉地说:“寒哥,那什么,这姑娘是我们老板侄女的同学,她平时不这样,今天就是喝醉了,您可千万别跟她计较,我我我现在就带她下去。” 沈寒山皱着眉头扒开她的手,指着吴思思的脸,一脸不悦道:“啧,你这个小同志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这妮子明显是想跟我告白,你这人怎么能剥夺人家表达真挚感情的机会啊。” 新店长一脸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默默地想:寒哥,这姑娘怎么看也不像是想要跟你告白的样子啊! 沈寒山可不管她,轻咳一声,抓着吴思思的胳膊,重新把声音柔和了下来,一脸期待地问:“来,思思,看着哥的脸,把刚才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别着急。” 吴思思这会儿脸上还带着酒后的醉红,抿嘴一笑露出一点欲言又止的神色,还真有种闺中少女的羞涩和脉脉含情。 低头靠在沈寒山怀里吸了两口气。 重新抬起头来,看着沈寒山的眼睛沉默无语。 很久之后,终于在周围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哗啦”一声—— 吐了。 作者有话要说: 沈狍子:我是正经人,都不许对着我哈哈哈哈! 第14章 第二天早上,吴思思是在身边人的鼾声里醒来的。 头晕目眩地坐起身子,双手无力地撑在床上,眼睛还有些发黑,坐在原地发呆了好一会儿,等偏头看见身边光着膀子、下身有着迷之凸起的男人,嘴角微微抽搐,终于“啊”的一声大叫了出来。 沈寒山昨儿晚上把吴思思带到酒吧楼上的房间里休息。 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精神交流了一晚上,从日月潭的水能不能治疗不孕不育到井冈山的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最后心满意足,双双睡死在床上。 这会儿吴思思一声尖叫声起,沈寒山那条摇摇欲坠的口水立马“嘶溜”一声缩回了嘴里。 一脸防备地坐起身来,凶神恶煞地做出攻击的姿势。 等看清面前的人,又立马收起了身上的气焰,挠了挠头发,轻咳一声道:“你醒了啊?” 吴思思身上的衣服其实穿得好好的,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这“妖怪”给轻薄了。 捂着胸前的被子,一脸悲痛地喊:“你你你你这个乘人之危的坏蛋!” 沈寒山“哈?”了一声意识过来,连忙摇着手解释:“不不不你想错了。妮儿,虽然咱两看起来像是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但其实我们并没有发生些什么!” 吴思思委屈地指着床上的一点血,都差点没哭出来:“胡说!我我我都出血了!” 沈寒山低头一看,很是尴尬地回答:“这不是你的血,这是我的血。” 他又不能告诉吴思思,说她昨晚上一边聊天一边撒酒疯扯着衣服,自己看着她胸口的半点酥rou很没出息地流了鼻血,那多没面啊。 吴思思被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发现的确没有任何不适,不禁更加悲痛了,一脸伤感地大喊:“难道…难道其实是我把你上了!?” 沈寒山一口血憋在胸里,举着手止住她接下来的话:“打住!祖宗,我喊您祖宗行么,咱两昨天就是不小心在一个床上待了一晚上,你喝醉了酒吐我衣服上,现在还在水槽里泡着呢。” 吴思思一听这话,脸上立马“噌”的一下红了起来,低头一想,脑子里还真浮现出一些昨天晚上的片段来。 轻吁一口,抿着嘴唇开口:“那…那对不起啊。” 沈寒山挑挑眉毛,不拘一节地回答:“多大点事儿啊,你就把我衣服干洗了就成,对了你的电话也给我吧,干洗完了我来取。 吴思思看着不远处洗手间水槽里的不明衣服,小声问:“你这衣服还要干洗啊?” 沈寒山见吴思思这么问,立即一脸深刻地告诉她:“啧,小同志你是不知道这衣服对我的意义。他是我小舅妈的meimei的邻居出国前送给我的,在我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它无数次鼓励我勇敢前行。其实你别看我这人长得像花花公子,其实我内心特别纯真、念旧,真的,就跟个七十岁的孩子似的。” 吴思思哪里遇见过这样睁眼说瞎话的人啊,坐在原地战战兢兢地问:“真…真的啊?” 那能是真的吗! 这衣服就是这厮昨儿个夜市上随便挑来的,五十块两件,带走的时候还薅了人店主一条冒牌ck内裤呢! 但吴思思秉承着自己做的坏事就得负责到底的态度,叹气还是答应了沈寒山的要求,从酒吧出来,手里提着那件“满怀希望”的衣服,脸上显得无奈极了。 可她不知道,更让人无奈的事情其实还在后面。 沈寒山这厮虽然有时候看着凶神恶煞,但长得实在招人,加上他还搞了个破乐团,深得一群无知少女的喜欢。 吴思思那天晚上一通造,没几天之后学校立马出现了一个可怕的传闻。 说是一个刚从台湾来的大一新生,晚上在酒吧向五月乐团的主唱香樟表白未果,一时恶向胆边生,直接把酒吐在人家身上用以泄愤,后来还臭不要脸的要帮人家洗衣服。 吴思思这会儿正被姚珊拉着在新生社团的报道处溜达,听见这话心里立马忍不住大叹一声无聊。 姚珊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站在那个文学社副社长的面前,开口就喊:“你他妈说谁呢,谁告白未果,谁把酒吐身上泄愤啊,你这张嘴这么会跑火车,铁道总局怎么没把你招进去用爱发车啊?” 那文学社的副社长本来就看213宿舍的人不爽。 这破宿舍的人个个都是奇葩,偏偏一入学就被喊做什么“系花宿舍”。 加上她本来是管弦系的系花,可自从这学期蒋子虞入学,她的系花头衔被摘,心里就更是不甘了。 这时见姚珊开口,也干脆地昂着脑袋回问:“我是没看见,但学校里这么多人都看见了,怎么的,你家台湾人敢做,还不敢认啊?” 吴思思挠了挠头发,心里想该怎么简单直白地解释一下,只是还没等她开口,一个低沉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思思是我特别要好的朋友,那天她就是喝醉了,你们不要误会哦。” 所有人听见这话忍不住偏头往声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那里,沈寒山正拿了个袋子站在阳光下,身上五十块两件白色的t恤被他硬是穿得跟个时尚大牌儿似的,牛仔裤包裹的腿又长又直,歪着脑袋咧嘴一笑,痞里痞气又实在帅得心惊。 姚珊“嘶”了一声,拉着吴思思的手小声问:“卧槽,你竟然跟沈大仙认识啊?” 吴思思尴尬地咳嗽一声,也小声回答:“其实也不是太熟的。你怎么喊他大仙啊?” 姚珊努了努嘴巴,指着不远处的古风社团,轻声说:“他去年给古风社团当模特,拍了一组照片,那个仙气都直逼云霄了,一群跪着喊大仙的,之后大伙儿就都这么喊。” 吴思思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沈寒山的样子,点点头也表示理解。 之后又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但是他这人说话也太不含蓄了。” 姚珊“嗨”了一声,忍不住开始对她进行教育:“长成那样谁还管他说话含不含蓄啊,他就算整天猪哼哼,也一准有人觉得好听。何况人家声音挺性感的,对了,他唱歌特好听,下次带你去我姑妈酒吧听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