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
卫简怀:怎么办,在线等,急。 醋哥:完了,脸都不帅了,没救了。 卫简怀:…… 卫简怀:来人那,把这说书的拖下去! 第38章 翡翠牡丹玉镯(五) 门“吱呀”一声开了,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叶宝葭回头一看, 杜如封进来了。 叶宝葭退到一旁,看着杜如封替卫婻诊脉, 一旁的宫女也围了上来, 一一将今日卫婻的症状和杜如封说了一遍。 杜如封的眉头紧皱,闭目沉思了片刻, 叮嘱了侍女几句,改完了方子交给了药童。 叶宝葭上前叫了他一声:“杜太医。” 杜如封疑惑地看着她:“你是……” “我是武宁侯府的十姑娘,年前太医曾替我诊脉。”叶宝葭提醒道。 杜如封这才记了起来:“原来是十姑娘, 心悸之症调理得如何了?” “多谢杜太医的药方,这些日子都很好,一直没有再犯, ”叶宝葭顿了顿, 看向病床上的卫婻, 面露忧色, “倒是不知道长公主为何会突然如此病重?杜太医可有什么好法子?” “心病还需心药医,长公主这病, 根子还是在死去的谢大人身上, ”杜如封轻叹了一声,“若是这样一直郁结在心,只怕这风寒之症无法根除,他日若是入了肌理血脉,再想拔除就难了。” 叶宝葭想了想道:“杜太医, 长公主方才和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若是要让公主解除心结,不如便顺着她的心思慢慢开导。” “哦?”杜如封有些诧异,“我正发愁呢,长公主谁都不理,陛下来了都被赶出去了。若是长公主愿意同你说话那可太好了,你顺着她的话题多劝劝长公主,和她说说谢大人的事情,大家都不愿意见到谢大人出事,可这既然已经成为事实,活着的人总也要往前看才对。” 叶宝葭应了一声“是”,心里便有了计较。 等送走了杜如封,叶宝葭重新进了内室。 长公主依然一脸仄仄靠在床榻上,她的眼窝深陷了下来,神情憔悴。 贴身宫女琉紫和落绯一边一个,眼中含着泪替她梳洗着,低声劝道:“长公主,你稍稍吃点东西,你这样下去身子受不了啊……” 旁边的榻上放了一碗鱼片百合粥,琉紫喂了两勺,卫婻便摇头说不用了。 一见叶宝葭过来,卫婻示意她在身旁坐下,又对琉紫和落绯道:“你们都出去吧,我和宝葭说说话。” 琉紫迟疑了一下,显然是对年仅十四岁的叶宝葭并不放心。 叶宝葭连忙道:“我会仔细照顾长公主的,一有事情便来叫两位jiejie。” 琉紫这才叮嘱了几句,和落绯一起退了出去,将门带上了。 卫婻盯着叶宝葭看了一会儿,怅然地笑了笑:“我才发现,你的眼睛居然和三郎的很像。” 叶宝葭轻笑了一声,那眼睛弯了起来,仿若桃花:“长公主,我和谢大人分外有缘,抛开远房亲戚不提,我的命是她救的,最近我还总是梦见她,最为奇怪的是,梦里头谢大人居然……” 她顿了顿,将手中的百合粥舀了一勺,朝着卫婻的嘴边递了过去。 卫婻听得入神,不在意地吃了一口,见她没有往下说,不由得追问:“居然什么?” “长公主先恕了我的罪我才敢说。”叶宝葭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恕你无罪便是。” 叶宝葭压低了声音道:“在梦里,谢大人居然是个女的……” “什么!”卫婻一下子坐了起来,几乎不敢置信地看着叶宝葭,许是因为太过激动了,她咳嗽了起来,用力地抓住了叶宝葭的手。 叶宝葭慌忙喂了她一口水,一叠声地道:“长公主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 方才叶宝葭已经仔细想过了,若是和卫婻坦诚身份的话变数太大,一来这不是在曾经的谢府,她可以一手遮天,这是在皇宫,是卫简怀的地盘,紫云宫中人多眼杂,难免不给人看出破绽来,若是被卫简怀怀疑了,她便后患无穷;二来这换魂一事太过玄妙,卫婻不一定能信,信了也不一定好。 不如以托梦之说,告诉卫婻谢隽春现在过得很好,让她不要再自责担忧,慢慢解了她的心结,虽然不能立竿见影,却是没有后患的法子。 她定了定神,一边喂卫婻喝粥,一边把她这辈子的生活换了个愈发花团锦簇的模样娓娓道来。 “……谢大人穿了女装,那模样真是漂亮,她和我说,放心不下你,若是得便,让我来看看你,她现在过得很好,马上就要嫁人了,盼着你也能嫁个良人,虽然以后再也不能日日见面,但魂魄中却也时时记挂着……” 卫婻怔怔地听着,一忽儿扯扯嘴角笑了,一忽儿眼中流下泪来。 “三郎……真的这么说吗……”她哽咽着问,“那她为何不入我梦来……是不是心里还在怪陛下……” 叶宝葭心里暗暗叫了一声苦,连忙道:“不会的,谢大人看起来很快活,而且,长公主现在如此病弱,这神气自然不足,想必谢大人无法入梦,所以才会到我这个和她颇有渊源之人的梦里来,长公主快些好起来,说不定便能梦见谢大人了。” “梦见了……又有何用?”卫婻喃喃地道,“三郎终究是……死了,还死得如此……痛苦……” “长公主,”叶宝葭正色道,“你且当她在另一个世上好好活着,只是天涯路远不得相见罢了,更何况,佛家有云,人这一辈子如□□炼,她上辈子虽然苦,可修来了这辈子,你若是再苦苦牵挂,她便放心不下你,倒还不如替她在佛祖面前上一炷香,求佛祖保佑她这辈子称心如意。” 卫婻怔了半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定定地看着叶宝葭,眼中掠过一丝赞赏之色:“宝葭,想不到你小小年纪,说出来的话却很有道理,坊间传言你佛缘深厚,倒不是虚言。” 叶宝葭赧然:“我担忧长公主,便胡言乱语了几句,不过,谢大人入梦之事,千真万确,还望长公主节哀顺变。” 卫婻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叶宝葭的发梢,落在窗棂的光亮处。 “你说的对,”过了良久,她淡淡地道,“而且,三郎去得那么惨,我还没有替她报仇雪恨,没有资格躺在这里悲春伤秋。” 当晚卫婻便用了一碗百合粥,又配合着将杜如封新煎来的药一滴不剩地喝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