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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应该啊。”盛君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怀疑人生,“按理说,把猪扔进河里,猪也能飘起来……嘶。” 他把手从师妹嘴里往出拽:“师兄不是这个意思,师兄、师兄是说人和猪,身体里的脂肪比水轻……再咬就破了。” “扑通——”巨大的水花忽然爆溅在二人中间。 先从水冒出来的是只毛皮光滑的褐色动物,尖腮,方脸,小黑豆般的眼睛,“啪啪”地抖动一下蓬松的尾巴,利剑似的水珠甩了衡南一脸。 衡南皱着脸向后躲避,接着从水里“哗啦”一下冒出来的少年,将她整个拦腰抱起来,腾空转了个圈:“哈哈哈哈,师姐,惊不惊喜!” 第40章 星港(四) 让盛君殊提溜着尾巴丢到岸边的张森,打了个滚作人形,抖抖头上的水,“老板听、听我解释,我、我、我冤枉,我没想打扰您和小、小二姐,是被小六哥丢、丢进来的。” 盛君殊回头,衡南正揪着肖子烈的头发,把他脑袋暴力按进水里三次。 肖子烈脸通红,不知是憋的还是乐的,还在没心没肺地拍水大笑:“师姐你好凶啊。” 衡南丢下他,慢吞吞地爬上岸。 二十分钟后,湿淋淋的三个人坐在了套房,一人裹着一条大浴巾。 盛君殊套上干净衣服,没好气道:“吃饭了吗?” “没有,点外卖吧。”肖子烈毫不见外地靠在柜子上啃着苹果。 张森连脑袋一起裹在浴巾里,带着大浴巾一起憧憬地瑟瑟:“好啊,点、点鸡.吧。” 肖子烈:“说鸡不说吧!” 刚说完就让盛君殊在脑壳上敲了一下。肖子烈双手捂着脑袋,抬眼,眼里划过一抹带着兴奋的邪:“师兄,你知不知道,男人的脑袋,是不可以随便打的。” 盛君殊撑膝俯身,与他视线平齐,淡道:“是吗?” “是啊!”肖子烈脊背弓起,像头狼一样猛然蹿出,将盛君殊扑倒,两人抱在地毯上滚了几周。盛君殊偏头躲开肖子烈的拳头,翻身撑起,“别胡闹,想练练?” “看师兄行不行。”肖子烈伸腿将他绊倒,两人又滚成一团,盛君殊挽起袖子,肖子烈屈膝,“砰”地跳在柜子上,惯性巨大,险些将柜子倾倒。 盛君殊一把扶住,只听里面的茶杯乒乓:“给我下来。” 盛君殊知道,少年人火气大,好久不舒展筋骨憋得慌,遇到机会哪肯放。肖子烈从柜子飞掠而下,让盛君殊一把拽住领子拐了个弯,丢出窗外,自己也跟着跳了出去。 张森顶着浴巾,默默地听着窗外“哐里哐啷”的声音,默默地把手机递给衡南:“小、小二姐。” 衡南一看,购物车里已经有了一件商品,大盘鸡,衡南翻了翻菜单,加了四瓶啤酒。 “四、四瓶是不是太多了。”张森惊呆。 衡南恹恹的,浴巾耷拉下来盖住眼睛,只露出浅粉的唇瓣,冷淡开合:“一人一瓶。” 肖子烈穿的还是嘻哈风长袖,浸足了水,让盛君殊拽住衣角拖回来打,一怒之下兜头脱下,一扔,挂在松树树梢上颤了颤。 赤着上半身的肖子烈斜立在雨水管上,战力陡增,肌rou贲起,上面凝出细小的汗珠,揪着盛君殊的领子气喘吁吁:“师兄你行不行啊。” 盛君殊也喘,做了个扩胸运动,衬衣发出咔咔的开线声,冷笑解纽扣:“你以为就你一个人会脱。” 盛君殊外表含蓄,鬓角清爽,却是个实实在在宽肩窄腰的体型,肌rou线条绝不羸弱,但也不过于夸张。同他这个人一样,平时掩在衣服下面,实实在在厚积薄发。 盛君殊的肤色之白,在男性中不常见,更不常见的是肋下一道极长的狰狞刀疤,蜈蚣展脚,横亘整块腹肌。这伤当年必定深入骨血,几乎将整块美玉剖开破坏,使得这幅清冷内敛的面孔添上几分出格的邪性。 “师兄……”原本兴奋的肖子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神色变得格外复杂,伸出手想摸上这道疤,就让盛君殊抓住机会抓住腕一扭,翻个身按着暴锤了一顿。 肖子烈像死鱼一样不挣扎,让盛君殊打得很没意思,揪起领子一看,少年别过头,竟在哽咽。 “你哭什么?”盛君殊不可思议,“你挑事,你还哭。” 打疼了吗?他根本还没用力啊。 “谁哭了!”肖子烈吼,挣开他跑掉了。 盛君殊从窗口跃入,背后晚风拂去背上汗珠,一阵凉,正对上衡南转过来,眼里稍惊。 盛君殊一低头,身上疤痕映入眼帘,迟钝而敏感地,后背、脖子、前胸发烫发烧,好像被剥光衣服站在大庭广众之下,久违的惊慌耻辱,迅速捡起衣服穿上,心仍在跳。 他喉结滚动,竟好半天才鼓起勇气看向衡南,幸好衡南已转过头去。 肖子烈回来,“啪”地把大袋子扔下,取出饭盒里的大盘鸡,四瓶酒乒铃乓啷摆上桌。 “谁点的酒?”盛君殊严厉回头。 张森指了指蒙在浴巾里一脸无辜的衡南,伸出指头,做了个“一人一瓶”的口型,盛君殊脸色一滞。 “师姐你忘啦,师兄不喝酒的。”肖子烈嗤地笑了,“咔啪”一下徒手开了瓶盖,酒沫窸窸窣窣地浮上来,转眼吹了一瓶,“我替他走一个……唔,是冰的,好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