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巧出济南
原布政使司衙门里，罗国臣正在思考对策。 这里早已没有各级官吏和差役，有的只是很多将领，他们蓄着胡子，反而阻挡着他们看着济南府的地图，事实上，没有几个将领真真正正的识字。 顺军行军至小清河，城门上，看见城外黑压压的顺军旗帜，明军士卒不得冷汗直流。 十万人兵临城下。 罗国臣只是区区一个万人之将领，大局观念不是很高，裔良伟急报传来。 急报简短，只有八字：“死守济南，等待大军。” 很显然，裔良伟也犯了和多尔衮一样的错误，他们都忽略了一个重要的事实。 主力军队都为骑兵。 骑兵善野战，尽管明军已经配备有火枪，但是巷战困难，根本无法展开战斗。 齐川门外，顺军集结。 这里的百姓对明军和顺军都不感冒，虽说清军曾经烧杀掳掠，人口减少。但济南府仍然是山东首府，经济较之发达，人口众多。可是愿意加入明军作战的人不是当年明军投降顺军又回来的兵油子，或是为了发财才来当兵。公开招募士卒才招收不到一千人。 罗国臣绝望了。但是，手下一个参谋毅然站出。那些身经百战的将领甚至未抬头看他一眼。 他说了一句话。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也！人皆有生，无人苦卖命！将军何不广发钱财，抄尽叛逃德王府衙之财宝，分与能战之士！” 这个人名字叫王辽，字谨才，应天府人。 “善！”罗国臣称赞。 听从王辽的话，罗国臣收缴当地土财主，不法商人和黑帮分子，抄尽当地贪官，收缴银两，特别是德王，金银珠宝不尽其数，此次收缴近乎四百万两白银，特别是某些巨贾富商，在地下还藏有银两，被当地百姓举报，一时间，济南内比济南外还热闹，贪官污吏jian商罪犯人头挂在布政使衙门口，济南百姓纷纷为之唾骂。 一时间，有三万百姓报名参军，还源源不断，就是苦于没有武器。现在顺军已经把城内韦德水泄不通。城内粮食又少，粮食价格猛增。 五日后，济南全面断粮。 罗国臣又一次陷入焦虑。王辽再次进言：“我军多以骑兵为主，新收编的护国军济南师尚未形成战斗力，故必先散，骑兵先出，之后里应外合，可一举拿下济南城。” 事实证明，王辽是对的。 事实也证明，二刘的判断也是正确的。 王辽连升六级，任第十三骑兵师副参谋长。 五月十二日，罗国臣率军突围，他选择突破的城门是历山门。原因：历山门离泰山近，顺军认为背山扎营不符合实际，所以历山门顺军只有三万。而三万根本没有能力完全阻挡骑兵冲击，罗国臣坚信，不过三个时辰就能成功突围。 但事实证明，罗国臣是错的。 罗国臣聪明了一些，他在正午人该吃饭的时候，一举冲出城门，顺军士卒惊慌失措，军阵迅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明军骑兵高声昂叫，挥舞马刀，后队骑兵持枪射击，罗国臣又一次尝到了精锐骑兵的滋味，率先冲入敌军阵，挥舞大刀，后面骑卒看见主将如此拼命，更是杀红了眼，可是从中午打到下午，晚上，却怎么也冲不出去。原来，刘宗敏早已埋伏在济南南泰山山脚，为报一箭之仇。此时罗国臣已经锐气不再，而刘宗敏聪明的采用添油战术，大有吃掉这些骑兵的势头。 王辽在城门上看见了这一切，他知道会发生什么，但是王辽丝毫不在意。他在等待时机。顺军北营的松弛时机。 刘芳亮坐镇北大营，这里如同铁桶一般，无法攻破，那王辽何不立刻救援？ 答案是，顺军北营，顺军粮草所在地。 太阳落山，北营仍旧戒备。 被逼无奈，王辽放弃烧尽顺军粮草的意图，而是偷偷率五百火骑军从东黄鹤门出发，靠近大营。 接近大营，王辽架设从济南府军库里一些快老到报废的佛郎机，和两三架兖州府带来的新式大炮，对准大营粮草堆放处那些高大的帐篷和粮山，猛烈开出几炮，就立刻收炮上马，连忙策马狂奔回府。此时北营大乱，粮食起火，人人自危，北营一时大乱，此时南面罗国臣已经疲乏，一看到惊慌失措的顺军士卒再无战斗力，立刻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似的高声吼道：“全军回城！”顿时，明军来了精神，反向东北冲杀。王辽冲进明军济南南营，点齐三千骑，火速南下，接应罗国臣。 罗国臣迅速击溃顺军，与王辽接应。急急忙忙回到了济南府。 “罗将军，机会难得，快快与我点齐所有士卒，立即从黄鹤门出发，前往齐河。以图再战。必须趁夜色出行，尽快赶到，我军离开后，顺军必然西进，我军到齐河不做太长停留，在立刻前往长清。裔帅部署北上军队，有四万余部署于鲁东，三万余在鲁西，我军可以靠近西面，攻下顺军攻占的齐河城，以逸待劳，又可在大清河旁等待裔帅大军，裔帅军队原先天系军精锐，又配备南京扬州新式武器，可以一举击败顺贼，我军不可等待，迅速离开！” “吹号！” 集结的号声响彻济南。济南明军纪律严格，纷纷集结在济南黄鹤门外。 “全军出发！”罗国臣一声令下，一万七千骑如风一般离开了济南府。只留下旌旗飘扬的济南。 直到第二天早上，顺军发动全面进攻时，二刘全面觉悟，立刻率军西进。 “罗国臣，你完了！” 大雨开始下起来，倾盆大雨立马就来，明军只好被困在城内，因为城外极为泥泞，人马不便，而且一旦人马感冒就会造成非战斗减员，是战斗力下降，所以罗国臣和王辽决定，在齐河城再做修整。 而这可苦了顺军，顺军一时踩踏无数，感冒发烧者病倒不少，气温骤降，就连尝尝身战沙场的刘宗敏都觉得身体不适。 “这难道是天命？”刘宗敏喃喃道。 鲁东，即将迎来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