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加利西亚（二）

    在领到武器和弹药后，气氛便变得紧张起来，士兵们被要求尽快熟悉各种轻武器的cao作，包括轻重机枪和迫击炮。

    大家都以为战斗很快就会打响，他们也很快主就会投入到战场中。

    可实际上，德俄两军一直隔着德涅斯特河在对峙着，谁都没有突破对方防线的打算。

    吴维居然把他的东线作战总指挥部迁到了喀尔巴阡山外的桑博尔要隘。

    四月下旬，喀尔巴阡山区的空气里还充满了阴冷潮湿的气息。桑博尔镇显得非常安静，它位于德涅斯特河上游，是东喀尔巴阡山和西喀尔巴阡山脉交汇处重要的山隘要塞，远远就能望见还是白雪覆盖的特尔尼察峰。德涅斯特河在它的东南侧缓缓向东北方向流去。小镇外有座城堡，那是施瓦岑贝格亲王家所拥有的私产。

    现任施瓦岑贝格亲王弗雷德里希大公是这座城堡的主人，不过自从维克多大公来了之后，就鹊巢鸠占，把现任的帝国陆军大臣家的大厅当作了东线司令部的作战指挥室，城堡的屋顶上竖起了好几根巨大的天线杆。

    整个城堡和周围临时扯起的电灯亮了起来，城堡的大门和一些侧门都站着全副武装的卫兵，另外还有几小队巡逻兵在城堡四周来回走动着，他们的身影在树丛之间一会儿出现，一会儿又消失。

    两辆斯泰尔军用越野车从远处驶了过来，在距大门外大约有2oo米的检查站停了下来，然后被放行，直接驶到了城堡大门外。

    司令部的联络官施罗尔上校下了车，领着一位身穿普鲁士陆军制服的中将进了城堡。

    毛奇将军作为威廉王储的副参谋长来到了东线总指挥部，这一段时间，东线总指挥部一直按兵不动，让在柯尼斯堡坐镇指挥的威廉亲王有些坐立不安。帝国东线的边境部队基本没作什么抵抗，就把俄国人放过了边境，使得西里西亚首府伦贝格和东普鲁士的侧翼暴露在俄国人的攻击之下。

    维克多大公正和副总参谋长施里芬将军两人站在摆着一幅巨大的沙盘地图的作战室里迎接毛奇的到来。

    “呃……赫尔穆特?毛奇将军，欢迎您从东普鲁士过来。”吴维与毛奇握着手，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会跟他的伯父老毛奇是一个名字。要知道在这个世界，老毛奇可是不那个接连取得普奥和普法两场战争胜利的策划者，他在奥普战争期间被阿尔希雷希特大公和吴维两人联手打得溃不成军，在战后随即就辞去了普鲁士的军职，转行成了一名很成功的商人。

    “大公阁下，我奉威廉王储之命，有重要的事情要当面向大公阁下报告。”毛奇说道。

    “嗯……跟我来吧。”吴维看了看满作战室里的参谋人员，于是对毛奇说道，“施里芬将军，您也一起过来。”他说完，转身往楼上走去。

    他的临时办公室设在城堡三楼的一个房间里，里面摆着一张巨大的意大利式的办公桌，房间的灯光并不很亮。在办公桌上摆着一盏台灯，那台灯也是亮着的。

    毛奇跟在吴维的身后进了大公的办公室里，却见维克多大公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幅似乎是东方长城的风景油画，感到有些奇怪，因为通常的情况下，那里应该是哈布斯堡家族里的皇帝或者是大公的妻子海伦娜公主的画像。

    房间很大，漂亮的天花板也很高，但上面馏金的烛台上系着一盏电灯，靠门边的墙上挂着一幅以波兰为中心的巨大东欧军事地图。

    “先请坐吧，想喝点什么？”维克多大公显得有些消瘦，而且满脸的疲倦之色，他请毛奇坐下，然后询问了一句。

    “红茶吧。”毛奇坐到了沙发上，之后缓慢而仔细地向这位帝国真正的掌权者叙述着威廉王储和兴登堡，实际上是以鲁登道夫为首的普鲁士参谋部所制订的作战计划。

    “威廉王储和兴登堡将军希望东线总指挥部能够尽快向加利西亚展开进攻，这样的话，我们集中在东普鲁士的部队应该能够一举歼灭俄军的第二集团军。”毛奇最后说道。

    “呃，只是第二集团军吗……看来威廉亲王的胃口还是不够好啊。”吴维在听后摇了摇头笑道，“这计划的格局不够大，只盯着东普鲁士那一片了。”

    毛奇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想听听我的计划吗？”吴维看向毛奇问道。

    小毛奇点了点头。

    “萨姆索诺夫的二十万人我还真没看在眼里……”吴维说道，他站起身来，走到了墙壁上所悬挂的地图边上，“我们的目标是俄军在波兰的四个集团军，把俄国人的四个集团军分隔在华沙卢布林一线的平原地带，然后吃掉它们。”他伸出右手在巨大的地图上比划着。

    “吃掉？四个俄国集团军？”毛奇十分吃惊，更让他惊异的是这位帝国皇储的镇定，似乎他根本没把俄国在波兰一线的四个集团军放在眼里，而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没有什么问题。”吴维继续说道，“当然，这需要普鲁士军团的配合……”他的右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的弧线，“我现在是在等下奥地利集团军和克罗地亚集团军部署到位，之后……我们将把在整个波兰和加利西亚地区的俄军全都装进去。”

    那可足足有将近140万俄军，小毛奇张大了嘴，但却没有吭声。

    吴维站在地图前继续解释着他和东线总指挥部的整个战役构思，后来小毛奇被这个大胆而精彩的构想给吸引住了，就站在地图前与皇储两人讨论了起来。维克多大公的思路有些奇怪，就是整体地分割俄军，然后集中优势的兵力歼灭他们，却对一些防御坚固的要塞和城市视而不见。

    按照维克多大公的思路，在西里西亚、波森甚至是西普鲁士许多地方是没有兵力防守的，俄国人轻易就能打穿那里的防御，甚至有可能一举推进到奥得河一线。

    “阁下，按照您的设想，整个战役计划存在着巨大的风险。”生性谨慎的小毛奇指出了地图上的几个点，“俄国人可以轻易地占领这些地区，比如俄军在华沙一线的2个集团军，他们有可能一举攻下西里西亚首府布雷斯劳。”

    “那又怎么样？如果他们在加利西亚一线遭受重大的失败，西进的部队还有办法撤退吗？那样的话，他们即使得到了整个波森和西里西亚又能干什么，到时恐怕到时连撤退都不可能，”吴维毫不在意地说道，“不去管他们，喀尔巴阡山复杂的山地让我们的兵力部署有些缓慢，在这之前只要坚守就好。我们目标是实施大规模的南北夹击，攻占布列斯特－沃伦到里夫韦一线，切断整个波兰地区所有的俄军退路。”他用手作了个钳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