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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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娘娘挂心,臣妾还好。” “如此甚好。本宫近来听闻黎妃的身子一向弱极,靠着陛下寻来的血菩提方才将养好了身子,不知是真是假?”说这话的时候席昱若一直注意着黎妃的神色。 果然,黎妃脸色一变。 血菩提是大宣宫闱秘事,除了五年前那几个当事人外一直不为人知,如今席昱若这般问起,自然显得十分突兀。况且席昱若的模样还像极了其中的一位当事人,如何能引得黎妃不防备。 “本宫师承朝宗先生,而从医者自然对医理药材感兴趣的很。血菩提是师父一直以来求之不得的圣药,眼看着师父他老人家的寿辰将至,本宫想着若是能寻得到这圣药送于师父,倒也不失为给他老人家的一份大礼。”席昱若的声调清冽,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但却是在告诉黎妃自己既然师承朝宗先生,知道这血菩提的下落不足为奇。 “禀娘娘,臣妾当年确实有幸服用了半株血菩提,但娘娘也知道,那血菩提乃是圣药,珍贵的很,臣妾虽得陛下宠爱,却也只是一介宫妃,委实不知那余下的半株现在何处,娘娘此番怕是问错人了。若是娘娘真的想要,何不直接去找陛下讨,想来凭着陛下对娘娘的宠爱,自是十分愿意将那血菩提赐予娘娘的。”黎妃说的好听,但那一双剪水秋眸中的算计却是一重盖过一重。 “哦?”席昱若微微扬起唇角,蛾眉淡扫,一双褐色的眼瞳,深邃如渊,却像是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能扎得人心里一慌,“黎妃当真以为本宫听不出meimei的言外之意?” 不待那黎妃回答,席昱若的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轻微的冷哼一声,“陛下与本宫夫妻本是一体,纵是本宫真想要那血菩提,也着实用不上讨这个字眼。况且,本宫虽然刚刚嫁进大宣皇宫不久,但对有些事情也是了解几分的,所以,黎妃不必特意向本宫强调陛下宠爱你这一点。” 席昱若的一番言辞直白又犀利,真可谓是丝毫情面都不留给这黎妃。 “娘娘误解臣妾了,臣妾不是那个意思,臣妾只是随口一答,这话中可是断断不敢有什么言外之意。”黎妃恭敬的眼神背后染上一层阴郁,面上却不曾表露半分,席昱若的敌意表现得太过明显,她着实招架不住了。 “但愿如此,”席昱若的金色护甲微翘,抬眸看着眼前之人,眼底不由得闪过一抹厌恶,眼下既然从黎妃身上再也得不到血菩提的线索,那也无需与她多做纠缠,素手轻轻一挥,不耐烦道,“罢了,你且退下吧。” “是,娘娘,臣妾告退。”黎妃行了一个礼便带着自己的宫人匆匆离去,那样子看起来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作者有话要说: 初恋的回忆多美好~ ☆、过往 过往1 黎妃离去后,席昱若却轻轻懒懒的倒于椅上,合上眼,微风轻轻拂过,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 不知过了多久,席昱若才淡淡开口,“寻儿,你是不是很好奇本宫为何偏偏如此针对这黎妃?” “嗯?回娘娘……奴婢没有。”寻儿明显没想到席昱若会这般问她。 好奇自然是有的,她跟了席昱若五年之久,早已认她做了第二个主子,也甚是清楚席昱若是个极为良善之人,又天性懒散,平日里从无和别人相互计较相互纠缠过,现如今却一反常态的如此针对黎妃这个人,想来主子之前一定在这大宣皇宫里发生过一些不为人知的辛酸事。 但她一直恪守着作为奴婢的本分,对于自己主子身上的某些事,纵然万分好奇,也不敢随意妄加揣测。 “寻儿,有些事,本宫不想瞒你,作为本宫的身边人,你也是应该知道的,”席昱若的语气似乎带着几许惆怅,早已不复方才对着黎妃那般凌厉的模样,顿了顿,才又重新开口“想来你也猜到了,本宫确与这大宣皇宫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本宫便是昔日的席太师之女——卿若郡主,打小与当今圣上一同长大,十五岁刚刚及竿便进宫做了圣上的妃子,也就是瑷熙公主的生母席妃娘娘。” “娘娘……”明明席昱若只是说了自己的身世,此刻的寻儿却清楚的感受到了从眼前女子的身上蔓延出来的悲伤,想要劝慰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聿儿和瑷熙都是当今圣上陌晟尧的骨rou,只不过本宫当年离宫时营造了只生下一个孩子的假象,陌晟尧到现在都还不知晓有聿儿这个皇长子的存在。而本宫此番归来,也只是为了取那圣药血菩提,而非和陌晟尧再续前缘,这大宣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黎妃和她背后那一党人尤甚,当年本宫怀着身孕那黎妃屡屡陷害于我,如今本宫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被卷进这层层漩涡之中,所以本宫并不打算告知陌晟尧关于聿儿的存在。” 席昱若扭头又看了眼寻儿,这才继续道,“本宫与这大宣皇宫内的纠葛颇多,这一时也不便悉数讲于你听。这往后日子久了你自然会慢慢知晓的。” 眼下席昱若在这大宣皇宫除了瑷熙和霜华姑姑外也就只剩下寻儿这一个亲近之人了,她想,既然寻儿跟着自己来到了这大宣,那这里的有些事,便不该再瞒着寻儿。 席昱若本来也是打算将往事全都讲给寻儿听的,但一张口,才发现,孽缘太多,一桩桩一件件,竟不知从何说起,只能说个大概。 “是,娘娘,寻儿都明白。”寻儿很是恭敬地应道。 席昱若不必说出口寻儿也理解,往事带给主子的都是伤害,如今重回大宣遇到的任何人任何事无疑都能揭开主子心中的旧伤,如今主子能对自己说出这些往事的大致已是十分不易。主子身上经历的一切已经够让人心疼,她怎会舍得逼她重新揭开旧伤疤呢。 席昱若对着寻儿笑了笑,良久,这才缓缓起身,“今个儿出来的工夫实在够久,瑷熙怕是都想念本宫了,寻儿,随本宫回关雎宫吧。” 漪澜殿里,黎妃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往常柔善可欺的面容竟染上了一层阴郁,仿佛阳光背后的浓密乌云逐渐显露出来,看得周遭侍奉的宫女个个胆战心惊,叫苦不迭。 这黎妃娘娘一向人前人后两张脸,脾气差得透顶,今个儿在那锦鲤池受了皇后娘娘的气,如今气成这般模样,过会儿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过往2 果不其然,不多一会儿,这黎妃便开始“折腾”了起来。 “求娘娘饶命啊,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没有敢欺瞒娘娘的胆量啊,奴婢真的没有啊……”婢女芳凌跪在地上正在向黎妃苦苦求饶,她已经被掌了太多遍嘴,原本长得还算标志的一张小脸,如今肿得像猪头,右边的嘴角还在滴着血,再加上整张脸上淌满了泪水,整个人那叫一个狼狈。 看着这般模样的芳凌,黎妃怒道,“没有?呵?本宫明明派你前去关雎宫打听皇后的消息,没有欺瞒本宫你怎得没告诉本宫那皇后生的和席妃一般模样!你敢说你不清楚席妃的容貌吗!” “娘娘,娘娘饶命啊,奴婢没有,奴婢不是有心欺瞒娘娘的,之前奴婢虽见过皇后娘娘和席妃娘娘的容貌长得一样,但,但奴婢也就远远看了一眼,没敢确认,后来得知她们的眼睛长得不一样,奴婢不敢欺瞒娘娘,奴婢就以为她们是两个人,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呢,想着怎么会,怎么会有两个人脸生的一样眼睛却不一样呢,所以,所以奴婢就没有向娘娘禀告,奴婢是真的以为自己看花眼了,奴婢,奴婢真的不是有心欺瞒娘娘的啊,求娘娘,求娘娘饶过奴婢这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芳凌匍匐在地上哭诉得更加凄惨,黎妃却愈发烦躁起来,看着地上的芳凌觉得甚是碍眼,怒骂了一句蠢货,便命人把芳凌拖下去了。 若不是这芳凌的一时大意,又怎会使她今个儿在锦鲤池的时候面对那皇后一点防备也没有平白受了顿辱,这样的奴才死不足惜。 不过这芳凌有一点倒是提醒了黎妃,如今的皇后娘娘生得和往日的席妃一模一样,若说是巧合也就罢了,可她不过第一次就对自己持有那么大的敌意,那就断断不会是巧合那么简单了。 这大明的景安公主,像极了席妃,却又不是席妃。席妃的一双眸子是黑色的,可这女人的眸子却是浅褐色,只这一点,便说明了她不是席昱若,毕竟一个好端端的人的眼睛的颜色是无法改变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皇后娘娘和昔日的席妃一样,都是她的敌人。这梁子,她们是结定了。今日那皇后施加给她的耻辱,她断然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此想着,黎妃便招来自己的陪嫁婢女清罗在她耳边轻语了几句,而后脸上露出了阴恻恻的笑容,心想,景安公主是吧,皇后是吧,咱走着瞧。 这边席昱若刚刚迈进了关雎宫,便被小瑷熙给扑了个满怀。 “母后你去哪里了,瑷熙找遍了关雎宫都找不到你。”小瑷熙嘟着嘴,似是不高兴般的撒娇道。 “母后一直在宫里待着闷得慌,就出门溜达了两圈。可是想着这关雎宫里还有可爱的小瑷熙在等着我,怕小瑷熙想念母后,没敢在外面多待就赶紧回来了。”席昱若柔声哄着眼前的女儿,目光里充满了怜爱。 “真的吗?母后这般想着瑷熙,瑷熙很高兴。”瑷熙说着便趴在席昱若的脸上奖励似的印了一个吻。 “我们小瑷熙这么喜欢母后,母后也觉得也很高兴呢。”席昱若巧然轻笑,眉目如苏,眸里溢出点点笑意。 “母后你知道吗,父皇也在里面等着你哦。”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就两句话的工夫瑷熙的脸色已经多云转晴,搂着席昱若的脖子便和她说起悄悄话。 席昱若听到瑷熙说的这悄悄话却一愣,陌晟尧,没想到他也在。 一想到他就不免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席昱若的心里便有几分羞恼。 她私心想着不见他就算了,盼着这陌晟尧近日都不要再往这关雎宫里来,好歹两人这几天暂时不见面可以省掉面上的尴尬,谁知他这刚走不久便又回了自己的关雎宫,弄得席昱若一时之间竟然无措得很,踌躇在宫门口竟不知一会儿进去如何面对他。 “母后?”小瑷熙看着席昱若愣神,摇了摇她的手臂,便把她往宫内拉着走,“母后你怎么了?咱们快快进去吧,父皇还在等着呢。” 席昱若就这样被小瑷熙拉着走进了殿里,刚一入殿,小瑷熙便松开了原本紧紧拉着席昱若的小手,向着自己的父皇陌晟尧奔去扑到了他的怀里。 看着像是脱缰了似的女儿,席昱若这回算是看明白了,小瑷熙别的什么都不擅长,这最擅长的便是扑到人的怀里。 再看看抱着瑷熙的陌晟尧,俨然是一副慈父模样,这样的陌晟尧,是席昱若从未见到过的。 席昱若记忆中的陌晟尧,有三个模样。第一个便是从小面冷心热,只知道哄着她让着她宠着她,从不忍心拒绝她的任何要求的尧哥哥,第二个便是十七岁时登基,在朝野上杀伐决断毫不留情的修罗皇帝,第三个便是她进宫后那一年,眼里心里都装满了黎妃却再不愿看她一眼,冷漠无情伤她至深的陌晟尧。 眼前的陌晟尧十分亲昵的和小瑷熙相互抵着额头逗弄玩耍,嘴角含笑,那一双冷情的眸子里此刻正泛着柔和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同一大章节会分为两部分发出来,看文的小伙伴们注意啦啊,~另外,我看到了某个可爱的小读者的每一章的留言了哦,真爱粉么么么~ ☆、黎妃 黎妃1 像是察觉到了席昱若的目光,他抬头向席昱若看过来,眼波流转间全是捉摸不透的情绪,忽得一笑,道,“皇后怎得站在那许久都不说话?莫不是站傻了?” 你才是站傻了呢,我只不过是没见过这么人性化的你,一时之间不适应,感觉到像是天上突然下起了红雨一样不真实,席昱若腹诽道。 她心里已经朝着陌晟尧翻了无数个白眼,面上却是端得一副淡定的模样,默默地走到一张太妃椅旁边不作言语。 她的故作淡定陌晟尧怎会看不出来,若是依着往日的脾气她早就还嘴了,如今竟然做出这般沉默稳重的姿态,想来也是顾忌着此时她还是景安公主的身份,因为怕他起疑方才处处收敛自己的性子努力与他做出一副平常夫妻的样子。 陌晟尧看着这样的她,眼里闪过一丝玩味,愈发得想要逗耍她,“皇后怎得还不说话?瑷熙,快过去看看你母后是不是真的站傻了。” 瑷熙闻言噔噔噔地跑过去,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席昱若,“母后你怎么了呀?” “母后没事。”席昱若略显尴尬地摸了摸瑷熙的小脸笑道。 “那母后干嘛老久不说话,父皇还说母后变傻了呢。” “你父皇童心未泯,在和我们开玩笑呢。”席昱若依旧呵呵地笑着,脸上作着一副娇嗔羞恼态,心下却对着陌晟尧不知道暗骂了多少遍。 经陌晟尧这么一调笑,席昱若原本对于昨晚事情存着的尴尬,也少了几分,再这么面对陌晟尧的时候也自在了不少。 “皇后方才去了哪里?”陌晟尧问道。自从初次宫宴过后,他面对她的时候语气总是这般四平八稳,让人辨不出喜怒。 “臣妾去了锦鲤池。”席昱若如实答道。 “哦?皇后进了这大宣皇宫半月有余,第一次出门竟是去了锦鲤池?” “陛下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席昱若反问道。 “并无不妥。寡人只是好奇这锦鲤池到底有什么魅力竟能这般吸引皇后?”陌晟尧无疑是在明知故问,他已经知晓席昱若的身份,自然也知晓这皇宫那么多地方席昱若不去,却偏偏挑了去那锦鲤池的缘由。细细听去,便能察觉陌晟尧那一向波澜不惊的语气中多了一抹试探的意味,但他到底是在试探什么呢,怕是他自己也说不上来。 “臣妾素来喜欢赏鱼。”席昱若面色不改,还是那般清清淡淡的模样。 “原来如此。既然皇后这般喜欢赏鱼,那寡人便差人在这关雎宫给你建个赏鱼池,也省的皇后大老远的总是往那偏僻之地跑。”陌晟尧眸色微敛,面上虽没表现出来,心里却是有隐隐感觉到失望的。心想,罢了,来日方长,到底是自己cao之过急了,眼下若儿既然还在他身边,那就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于他而言,这世上再也没有比若儿死去更残酷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了。 “臣妾今儿个还碰到了黎妃。”就在陌晟尧在做着心理建设的时候,席昱若又接着开口了。 “哦?”陌晟尧不动声色,按捺住心里隐隐的几分期待地应了一声,很明显是在示意让她继续说下去。 黎妃2 席昱若抬眸看了陌晟尧一眼,心里晓得今日碰见黎妃的事就算她不说他也迟早会知道,既然这样,还不如自己提前说于他听,也好省去他的怀疑,而后半真半假,徐徐道,“臣妾尚在大明的时候便对黎妃娘娘的美名有所耳闻,听闻黎妃娘娘德才兼备美若天仙,心里一直仰慕得很,今日一见这黎妃娘娘果真令臣妾刮目相看。” 刮目相看?倒还真是挺会用词,陌晟尧不禁轻笑,嘴角漾起另人目眩的笑容,他看得明白,她那些弯弯绕绕的心思算是全都表达进这个词汇里了,但面上还是没戳破她,“那看来寡人的皇后和黎妃相处得十分不错呢。” “黎妃温婉贤淑兰心蕙质,自然与臣妾相处得极好。”是了,席昱若心下冷笑,是那温柔贤淑的黎妃与她相处得好,而不是她与黎妃相处的极好。 “哦……是这样。”陌晟尧的“哦”字拖长了语气,似是了然却又不像,让人判断不清他的意味。 他看了看那一直站在席昱若身边,一双晶眸正滴溜溜的好奇地看着他们的小瑷熙,朝她招了招手,待她跑回他身边后,才亲昵的捏了捏她粉嘟嘟的小脸,“父皇要回御书房处理公务了,熙儿要在这好好陪着你母后哦。” “父皇放心吧,熙儿会的。”瑷熙的小脑袋点头如捣蒜,很认真的承诺道。 “寡人先走了,晚上再过来。”陌晟尧已经起身准备离开,目光虽是仍在瑷熙身上,话却是对着席昱若说的。 “臣妾恭送陛下。”席昱若随即起身行礼,自打他们重逢以来她的礼数一向做的很周全。 陌晟尧看了她一眼,也没多说什么,便迈步离开了。 一弯新月划过精致的重楼,给高墙内洒下一片朦胧昏黄的光,皇宫里显得神秘而安静。 御书房里。 陌晟尧正坐在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听着暗卫的禀告。 此番席昱若归来,他特意在漪澜殿那边加派了人手,若是黎妃有任何异常的举动,都逃不过他的掌控。这次既然亲自把若儿带了回来,那他,就再也不会让五年前的历史重演。 一直跟在席昱若身边的暗卫也将今日席昱若和黎妃在亭子里发生的一切都详尽地告知了他。 凭着五年前黎妃做的那些不知死活的勾当和若儿一向瑕疵必报的个性,他原以为若儿会在回到大宣后就立马去找那黎妃,可是他却低估了若儿的耐性,没料到若儿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在半月后才有所动作。 他的若儿,行事稳重了许多,再也不是那个率性而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就只靠他来收拾残局的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