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节

    当然也不仅仅是如此，王恒今年61岁，他是55岁退的休。退休以后，他并没有像其他老人一样，安养天年，每天遛弯下棋。而是选择了加入红十字会，哪里有难去帮哪里。这都好几年了，他不仅将自己的养老金的大半捐到这里，还身体力行，风雨无阻，简直可以写成一个很好的励志故事。可以说，这份尊重，是他自己搏来的。

    “每次来你们都这么说，但是你们都改变不了我。只有在路上，我才能证明我还有价值，如果你让我在家里，即便有再多的养老金，我也会觉得很无趣。报名表就不用填了吧，你们那应该有很多我的表格。”王恒很老练的说道。

    那客服也是一阵无语，他们科长都劝不动的老头，他也无能为力，当下一边办理文件一边说道：“您是地质专家，但是这次的的任务跟你不对口。如果实在想去帮忙，那就给您保命后勤组吧，您来当后勤组的组长，这次村落受难的人不少，加上咱们去的，后勤工作也相当有难度哦。”

    “好好好，我就是国家的一块砖，那里有困难往哪里搬。后勤交给我，保证没有任何问题。对了，那个肖兄弟我看不错，你就批准了他参加吧。他的医术可能用不上，但在我身边当我的助手，想来应该不错。”

    “这……那好吧。”王老发话了，客服人员立刻照办。周围的其他人也都没说什么，虽然心里有点小意见，但架不住王恒老人人气高。

    王老报完了名，跟肖曦走在一起，肖曦谢了他一句，随后做到旁边的椅子上等待发车时间。而他的目光，却一直落在后面那家伙的身上。这个混蛋从刚开始就针对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瞪眼看不上那种，所以成功引起了肖曦的注视。

    虽然相隔有几米远，而且周围很嘈杂，但肖曦能掌控周围的气场，对声音自然也了如指掌。那人的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包括他的名字叫齐英才，也是个医生，但是个西医，还是专门研究扩散性病菌的。

    “你也给我一个组长吧，我可是代表科沃尔传染病研究中心过来帮忙的。我们这次提供了重要的物资，当地的禽流感病毒疫苗，就是我们提供的。所以说，这次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在于我，你明白了吗？”

    齐英才的最后一句话，让肖曦动容。这家伙人品不咋地，但竟然还有点本事，原来那村子闹的病是禽流感，他们竟然有药物能够针对。这样看来，解决问题应该会很简单了。

    “是齐医生啊，这次真的很感谢你们的医疗中心，我们科长早就说了，您来了就当第一小队的组长。您的登记已经完成了，请到一旁稍事休息，你们要做第二趟车赶过去了。”

    “好的，谢谢。”

    齐英才满意的点点头，他自顾自的走到一边，在经过肖曦和王恒所在的地方的时候，还冲肖曦不削的冷哼了一下。

    时间在等待中流逝，11点30的时候，所有的人都已经经过了筛选。红十字会门口，很多车辆都已经准备就绪了。那边工作人员，站在各个车辆的门口，手里拿着录取者的名牌，等会他们会挨个点名上车，这样不会发生混乱现象。

    肖曦看了看这次的车辆，四辆大巴车，都是那种带卧铺的，非常舒适的感觉。从燕京市到北河省，开车的话，中间要跨越一个其他省，即便是走高速，也要五个小时的时间。而坐飞机虽然快，但等机的时间浪费太长。而且北河省只有一些城市才有飞机场，那个东丰村所在的城市，根本就没有飞机场，坐飞机反而更慢。

    反正肖曦挺喜欢这个大巴，沿途还能看看风景，而且所去的人，还能彼此熟悉一下，要不让到了那谁谁都不认识，也很尴尬。当地的居民，据说还是个同姓族，团结就不用说了，但似乎还有点保守，在他们治病的期间，保不齐会遇到什么难题。

    “所有通过的人，全部到门口这边集合！”

    喊出这句话的，是一个身穿红十字会衣服的矮个子男人，这家伙别看长得好像地缸一样，但却很结实。而且那站姿非常标准，似乎是当过兵。

    那家伙看人齐了，又板着脸说道：“诸位，首先感谢你们愿意投入到这份工作当中。这是没有回报，甚至还需要你们掏腰包的事情，但是在那些受灾受难的人眼里，我们就是真正的观世音菩萨。这是非常神圣的工作，我希望你们能够全力以赴。刚才二队和三队的人马已经走了，我们这是后一波，这里有一队的队长齐英才和后勤队的队长王恒老先生，请二位站出来跟大家打声招呼。”

    齐英才和王恒，分别走出来两步，转身跟众人挥手示意了一下。这边那矮个子又说道：“大家所属那个队，有什么事就跟哪个队长沟通，我是这次行动的总指挥管，我的名字叫历旬，你们也可以叫我老历。还有一点我要说一下，这次那边闹禽流感病毒，当地政府也必然会参与其中，咱们尽可能的跟他们合作共赢，而不要针锋相对。大家都是成年人，应该不会犯低级错误，我希望这次的行程，能够圆满妥当。好了，各位上车吧！”

    一声令下，各个大巴车门口的客服人员，便开始按照名牌来叫名字。这个是没有什么规律的，都是按照录取的名次来排车辆，结果肖曦和王恒老先生，包括那个令他厌烦又很好奇的医生齐英才，分到了一辆大巴车里。

    不仅是这四辆大巴车，后面还跟了两个大箱货，负责拉一些物资。加上之前走的车队，他们红十字会这一次，可谓声势不小。

    “我是一队的队长齐英才，兄弟们知道科沃尔传染病研究中心吗？我们是首都专门研究和根治传染性病菌的，以后有什么病，可以来我们这里救治。我跟你们说，这次的病毒疫苗，就是我们中心给大家准备的，所以我才能当一队的队长。来来来，这里是我们的名片，大家分一分，有事打电话，医到病除。”

    齐英才那家伙，在车上不断的打广告，哪里是当志愿者救人，分明就是借机在宣传他们的医院。总指挥历旬，没有坐在他们车上，所以也没人能管得了这个队长，肖曦也懒得理他，毕竟他是所有人的希望，跟他怼起来，怕是历旬都不会站在肖曦这一边。虽说这家伙很烦，但路上的风景却很好。

    今天是1月22号，今年2月13号过年，还有不到大半个月，新的一年又来了。高速公路上，车很多，大多都是提钱放假回家过年的，透过车窗肖曦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有那么一丝疲惫的对新年的憧憬。

    第776章 下道

    “小伙子，你似乎有点心事啊，跟我说说看，我帮你解惑。“坐在肖曦旁边的王恒，发现肖曦望着窗外发呆，忍不住好心的问了一句。

    肖曦回过神来，笑了笑说：“没有，我只是看到这些形形色色的人，觉得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故事。老伯，这都快过年了，您的儿女都在家吗？”

    肖曦一个反问，倒是让王恒愣了一下，他摇头感叹道：“我老伴没的早，儿女都是军队文工团的，本来训练就不怎么放假，一到过年过节，他们就非常忙。部队那边，战士们都回不了家，他们要编排节目慰问各个连队的战士。”

    “那整个新年都是您一个人过吗？难怪您喜欢参加红十字会，这边虽然任务艰巨，但至少人多热闹，您是喜欢这种感觉吧？”肖曦说。

    王恒摇头道：“不不不，志愿者是志愿者，跟我家庭情况没关系。当你亲身参与的去帮助一些人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的心灵，升华到了另外一个档次。至于儿女那边，我非常支持他们工作，也不觉得他们不会来我会多么孤独。小伙子你记住，当你对生活充满热情的时候，是怎么也不会觉得孤独的。”

    一句话，肖曦茅塞顿开。他有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孤独，然而他的朋友亲戚是如此的多。他不缺钱，不缺势力，甚至自身还有超乎常人的能力。然而他缺的是目标，缺的是一份热情。这都快两年了，从跟东方杰扯上关系以后，他就忙忙叨叨的为了消灭那些可能会让他家破人亡的敌人而斗争。这并不是他生活的意义，也不是他未来所向往的目标，他的确应该设立一个想法了，哪怕是游遍大江南北，这也是一种动力纽带。

    肖曦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下，他究竟喜欢热爱的是什么。医术！没错，从名牌大学毕业，他一路走来，最为热衷的就是医术。中医也好，西医也好，能通过自己的双手，将垂死的人挽救回来，那是多么神圣的事情。

    闹“撒旦”病毒的时候，肖曦自以为傲的医术，就没能起到半点作用。包括之后中的生化病毒，也是让他束手无策。也不知什么时候，他开始放弃了自我钻研，而是选择最为简单的寻找。虽说他寻找到了解药，可是对于那些病毒的原理，他却一点也不懂。

    肖曦按照王恒的点拨，当下就给自己立定了一个未来的目标，那就是游遍天下，去看去学那些未知疾病的解决方法，将中医理论深造，

    让自己的医术变得更强。

    “谢谢老伯，我知道怎么做了。”肖曦开朗的说道。

    “来来来，大家发午饭了，这都是我们上车的时候叫的外卖，估计都有点凉了，大家不要见怪。吃饭完将餐盒放到前面的大塑料袋里，然后大家可以上二层卧铺休息。接下来还有四个多小时的车程，到了那边，估计都晚上了。大家也都知道，那边正在闹禽流感，人心惶惶，咱们下车就得干活，所以还是要在车上养精蓄锐，知道了吧。”随车的客服人员，好像导游一样说道。

    很快盒饭就发下来了，很多，很丰盛。在平坦的高速上，做着大巴车，吃着丰盛的盒饭，怎么都有种旅游的感觉。肖曦这顿饭吃的很香甜，虽然他什么好东西都吃过，但有了接下来的目标，他对生活也充满了期待。

    “你不去休息一下吗？我年纪大了，还是去躺会好。而且我是后勤部队长，下车又得忙了。”吃完了饭，王恒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然后对肖曦说道。

    “您去吧，我还不累，在这看看风景。等会累了再上去。”肖曦摆了摆手，继续留在座位。

    很多人吃完了饭，就去上面休息了，那个齐英才，也悻悻然的溜了上去。很快下面这一层，剩下就没多少人了。肖曦将身体斜靠在两个座位上，倒也很舒服。

    窗外的车，一个个的穿梭而过，远方是灰茫茫的原野，这个季节，大地都冻住了，看不到金秋美丽的庄家。时间一长，肖曦就感觉眼皮在大架，他迷迷糊糊的就靠在窗户边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过久，车子忽然剧烈的颠簸了起来，肖曦被震醒，脑袋还和玻璃来了个亲密接触。这一下着实有点疼，一下子就让他清醒了过来。转眼看看窗外，原来是大巴车下道了。

    高速公路已经过去了，现在行驶在一条省道上，这里经常有渣土车穿行，所以道路被压的不像样子。肖曦看看表，已经是下午3点30分了，他这一觉，竟然睡了两个多小时。不过既然下道了，那说明目的地也快要到了，他们红十字会志愿者的工作，即将展开。

    肖曦掏出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左右的瞧了瞧，下面这一层，已经没人了，所有人都去上面卧铺休息了。只有最前面的司机还在专心的驾驶着。肖曦虽然脖子有点僵硬，但也没有选择去上面，看情形大概用不了一个小时，就能到东丰村，还架不住他折腾的呢。

    下道以后，周围景物的形形色色，就多了起来。说话间就路过了一个小县城，这边是真的很穷，县城竟然都是平房，那种感觉，就好似穿越到了90年代一样。不过这边却很热闹，因为快过年的缘故。鞭炮对联灯笼，五彩缤纷，衣着朴素的民众，更是熙熙攘攘，不管贫穷与否，在面对重大节日的那种喜悦感，是相同的。

    县城热闹的中心刚过，旁边就有一辆车急踩油门，超过了他们的大巴。肖曦定睛一看，竟然是他们的拉货车！这里道路这么窄，箱货要干什么？

    结果箱货车的司机，并行到前面，跟司机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将车子拐入了一个路边的平房修理部。肖曦将脸贴在车窗上，向后努力的看去。只见那辆车停下以后，修理部中走出来六七个年轻人，跟货车司机攀谈了起来。因为车子还在往前行驶，大巴车的玻璃又不能打开，所以肖曦看了两眼就看不到了。

    “喂，师傅，那辆车怎么了？”肖曦忍不住去问前面的司机。

    司机都不觉得后面还有人，结果肖曦的一嗓子，将他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放慢车速，司机看看后视镜，这才长出口气道：“你可吓死我了，怎么没去上面睡觉啊。刚才那车过来跟我说一声，他们车子好像有点漏机油，所以要停下来检查一下。他让我们先走，他随后就到。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肖曦点点头，对于这个小插曲，也是没怎么在意。

    又过了半个小时，随车客服人员，将上面的人都叫醒了。离目的地东丰村，还有不到20分钟的车程，他们必须得清醒一下，如果事态紧急，那下车以后就得各自忙活起来了。

    “你没睡啊，一直在这坐着？”睡眼朦胧的王恒，走下来看到肖曦还在这，忍不住惊咦了一声。

    “哼，这小子多有活力，等会干活你就知道了累了。总是装酷耍帅，一天半就得累趴下。”根本王恒后面的齐英才，嘴巴又不老实了。

    “你前开门开了，是睡觉去了还是干嘛去了？”

    肖曦突如其来的反击，让周围所有人都笑了起来，齐英才老脸一红，还以为自己上厕所忘记拉好裤裆，当即伸手向下摸去。低头一看，拉链拉的好好的，压根就没开。

    齐英才愣了一下，随即看到周围人嘲笑的面庞，他心中一阵大怒。合集眼前这个白毛小鬼是在耍他，那么说就是让他有个下意识的动作，现在大家都在作为中间走，他拉链真开假开，谁也看不清。但是肖曦那么说了，大家必然会都认为他是真的开了，这是百嘴莫辩的东西。他总不能一个劲的跟肖曦在这里议论，自己的前开门究竟开没开？这样的傻事。最后丢人的是谁，不还是他自己吗。

    一下子被怼的没有话说，齐英才狠狠的瞪了肖曦一眼，然后悻悻然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王恒眼前一亮，他没想到这个年轻人还挺聪明，既没有激动的和对方爆粗口对骂，也没有沉默不语，而是用了一种很巧妙的方法，让对方羞愧难当。

    这绝对不是头脑灵活，而是长年累月的社会经验，别人看不出来，但王恒这种人绝对看得出来。对于这个年轻人，虽然装扮有点另类，竟然还是个中医，但他一直以来的感觉都很不错。如今更是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在他看来不简单，至少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另类单纯。

    “各位，马上就要到咱们的目的地了。我刚才接到了一个电话，是上一波人给我打过来的，他们不是早一个小时到了东丰村吗。在哪里，遇到了点状况，所以那边的人特意给我打电话，让我先跟他家通个风，否则这次的任务将很难完成。下面大家都安静一下，仔细的听我说。”这时，随车客服人员，忽然站出来用扩音话筒说道。

    第777章 东丰村

    众人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本以为要安排工作，下车后他们好大干一场。结果没想到却听到了这种事情，一个村子而已，难不成还有什么问题？

    客服人员正色说道：“这个东丰村，算是一个古村。村子里的人都是统一姓氏，他们非常的团结，一家有难，八方支援。但这也造就了他们的腐朽，与世隔绝，而且对于新鲜的东西不愿意接受，顽固倔强，是很难沟通的。当地政府想要将他们送去医院，那边床位都腾出来了，结果那些人宁可死在村子里，也不愿意去治病。还有刚刚我们的人马一到，那边的人就家家闭门闭户，完全不配合。”

    “那咱们怎么办啊，头一次听说这样的灾民，简直就是暴民！”当下就有人不高兴了，他们千里迢迢的来救灾，冒着很大的危险，还捐钱捐物。照理说，应该像大恩人一样得到人民的欢迎和尊重。可是现在一看，情况完全相反，这很大程度上的降低了众人的情绪。

    “这个……大家彼此多尊重吧。相信咱们做的好事，他们总会体会到，真情能感动一切。”客服人员很尴尬的说道。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齐英才的碎嘴子毛病又犯了。

    就在气氛一度尴尬的时候，王恒老爷子站了出来，他笑道：“诸位，咱们的目的地可还没到，千万别灰心啊。我去过很多灾区，说实话，这一次的形成已经很轻松了。想想那些地震或者泥石流的地方，坐车都有生命危险，咱们这还能美美的睡一觉，大家就庆幸吧。做善事就是不求回报，你们说是不是。”

    人的情绪，就是靠言语调动的，如果每个人都像齐英才那样想，这趟行程也就没有了意义。他们不是去救人，而是去跟那边村里人闹矛盾的。但王恒这么一说，大家就又有信心了，尴尬的气氛得到了缓和。

    就在说话的功夫，车子已经踏着崎岖的山路，走向了一个周围都是群山峻岭的地方。这里只有一条道路，他们的大巴开进来，将那条小路占的满满。

    肖曦透过车窗，看了看周围的景色。不得不说，这里虽然穷乡僻壤，但却是个好地方。虽然现在是冬天，银装素裹，周围的山都秃了。可是那清秀的山脉，以及层层叠叠的走势，还是让他很惊讶。

    有关地脉风水的东西，肖曦不懂。但肖曦自问也游历过很多地方。就山形地势来看，这里是他见过最好的，那种感觉一看上去，就非常磅礴大气。用伏龙翔天来形容，也丝毫不为过。

    “原来这个村子，虽然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但也可以说这里是世外桃源。在这种地方，也未必不是好事，少了很多文明，却多了一抹自然和悠闲。”肖曦很憧憬的自言自语道。

    车子又往里面开了五分钟，前面终于是露出了村子的容貌。环山之中，木屋梁房，黄泥为墙，栅栏做隔。简单干净，没有任何现代科技的味道，甚至挨家挨户连院子的大门都没有。

    但也不是那么古代，好歹有一些农机，像拖拉机，三轮车什么的，倒是也见得到。在村子的入口处，有一个黑红色的势头，上面刻着三个繁体字“东丰村”。

    车子刚驶过这个石碑，然后就放慢了下来，在一个相对宽敞的地方，停了下来。大家怀着异样的心情，忐忑的下了车。这个时间点，已经快要天黑了，下午4点30分左右，照理说是农村的饭点。

    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这里，根本就没有电线，连最基本的用电都无法保证，所以只能是日出而起，日落而息。这个时候不做饭吃饭，等天黑了，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村子里的小房子上，烟筒冒着徐徐炊烟，这本是一副很怡然的画面，但是和他们这边比起来，那边就显得是另外一副风景了。

    肖曦这边，十几辆大车停在这里，之前来的人，有很多也在车子这边。尤其是那些大学生，一副郊游的状态，彼此竟然在哪里分享他们包里所带的零食，哪有一点志愿者的状态。

    历旬也很不满意，但是他作为总指挥，也不好在一开始就谴责众人。毕竟他们不是士兵，花了钱还身体力行的过来帮忙，也是难能可贵。不过事情还是得做啊，要不然弄这么一大堆人过来干什么？

    “各组集合！所有组长，站在最前面，我要安排工作。”

    历旬的一声令下，倒是还比较管用，众人放下手中的活，全都集中到了空地上。这次行动，除了总指挥历旬以外，志愿者总共分成了四个小队。一队队长齐英才，这个是绝对没问题的，他们医院提供的救助药剂，算是对这次行动贡献最大的人。

    二队的队长郭峰，就是当时肖曦侧目的那几个人中的首领。对于这个人，肖曦不太了解，但据说二队是负责策应的，也就是干力气活，力所能及的事情，包括跟各家各户沟通，有什么危险，他们第一个上去。

    而肖曦所在的后勤组，就不用多说了。分配物资，搭建临时帐篷，生火做饭，繁杂的事情也是不少，但对于一个团队来说，后勤是尤为重要的，所以他们这一对人数也是比较多的。

    除此之外，还有个三队！这就是这次行动的特殊性，其实这第三队，根本就没必要建立。可是奈何来了一大堆大学生，这些人总得安顿一下。将他们安插在各个组，显然会闹出很多麻烦，这些娇生惯养的学生，哪里吃得了苦。而且那个教导主任虽然没跟来，却跟来一个体育老师，那群人全都听体育老师的，历旬干脆就设立了一个第三队，直接让这个姓贾的老师来担任队长，专门负责这50多个学生。

    四个人在前面站好，后面的队伍，虽然比较散漫，但也基本站定。历旬板着脸，他环视了一圈，然后道：“我严重的提醒你们一句，这里是禽流感灾区，我们来到这里，是为了帮助这个村子里的人渡过难关。在场的每个人，同时都有感染疾病的可能性，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每个人都要按照医生的要求，佩戴口罩以及相关隔离措施。之前我听说大学生和郭峰的队伍，与村里人起了一些摩擦，郭峰，你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那个短头发的郭峰，很稳定的站出来道：“我们比你们先一个小时赶到，卸下了物资，就开始忙活。我寻思干等也是浪费时间，眼看天就快黑了，所以就发动群众，去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问一问。包括有没有住的地方，以及他们患病的人员，想要先做个基本调查，这样等你们一来，就可以直接开展工作。结果这个村子里的人，真是腐朽，极其的不配合，甚至还说生死是他们的事情，跟我们无关，让我们滚蛋。我倒是还好，可那群大学生很愤怒，跟村里人吵了起来，还差点动手。结果我就叫他们都退回到这里来了。”

    历旬静静地听着，郭峰的做法，却对没毛病。大学生那边虽然很冲动，但也在他的预料之中。麻烦都已经摸清了，现在大家齐聚一堂，要想一想如何来针对这个村子的特殊性，来做出战略部署。

    “我看咱们还是先搭帐篷，生火做饭吧。住在老乡家里，似乎是不可能了。咱们这么多人，总不能露宿乡野，而且眼看天就黑了。”王恒老爷子站出来说道。

    “嗯，你们后勤组先动起来，其他人留在这里，我给当地的政府部门打个电话，问问他们有什么好的处理方法。”历旬点头赞同道。

    “后勤组的人，跟我来，卸货啦！”

    王恒喊叫着，带领一拨人马到后面去卸车，肖曦倒是想在这里听听结果，但怎奈他是后勤组的，而且还是王恒亲自点的助手，当然要跟在王恒身边了。而且这老爷子人很不错，肖曦能参加这一次的形成，多亏了他。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王恒年纪这么大了，肖曦不跟着他，也不放心。

    “让我来，让我来，您指挥就好了。”

    肖曦跟过去，看到王恒亲自在那抬箱子，立马主动抢过来搬。以肖曦的气力，这些对于普通人来说很沉的东西，在肖曦手上，根本不是问题。

    1月的天气，天黑来的很快，到了后面，肖曦只能加快速度，这么多物资，只有他们一组人来搬运，着实有点为难他们。

    后勤组的年轻力壮的人也有不少，可是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肖曦，因为这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沉的都让他搬了，而且刚放下一个货物，就立马折返回去继续搬，丝毫不休息。关键是足足搬了半个小时，他竟然大气都不喘一口，面色平淡如水，一点疲惫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