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我要去一趟异能者协会大楼，你想一起吗？”娄原本来都走到车库那边了，又再转回这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只是想多点时间和施龄溪相处。 施龄溪欣然点头，他眸光四处看看，走近娄原半步，牵了一下娄原的手，才再放开。昨儿的后遗症一直持续到现在都没好，总忍不住想占娄原便宜的后遗症。 第22章 “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娄原低眸扫一眼施龄溪的小动作, 他眸中滑过些许笑意，将施龄溪放开的手重新牵住，陪到他更衣室里换衣服。 其实并没太麻烦, 只要把外面的白大褂脱了，口罩手套这些都摘了就好。 施龄溪里面依旧穿着娄原的衣服，这些衣服他现在穿着, 从长度看是完全合身了, 只是款式比较老旧，毕竟是娄原十三四岁到十七八岁时, 家里给他添置的衣服。 娄原10岁就进入部队训练，长辈们逢年过节就会给他添置衣物，他却很少有穿它们的机会，施龄溪不穿, 它们大概也会一直堆在仓库里。 施龄溪脱下白大褂，依旧拿过那件斗篷披上, 再整理一下他的柜子, 他才走向娄原, 而外出时斗篷不离身的习惯, 短时间内施龄溪还改变不了。 娄原稍稍帮施龄溪整理一下头发，就牵着他的手出去了，因为斗篷的遮挡, 娄原并未放开他的手，施龄溪则是稍稍低着头，但他握着娄原的手一样很紧很坚定。 他们坐上车的后座, 由警卫员司机开往基地市东北方向的异能者协会大楼。 军部在基地的东南部，研究中心在在基地的最中心，城西那一块是住宅区，住宅区西南方越靠近军部安全指数越好，相应的租金也越贵，现在异能者协会大楼附近的房价租金也在涨了。 而末世北城人口锐减，除却原本拥有北城住宅房产可以继续拥有一套外，其他都被军部收管，这些收入暂时是由军部在管，但绝大部分都投入到钢铁城墙的建设，以及研究中心的花费中去，真正用在军部军人身上的不足十分之一。 随着基地建设的完善，房屋租卖和城门出入费用，依旧会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已经有不少人想往这边动心思了。 娄原到协会里来，是因为有人提议投入部分资金到协会中，培养中低级的异能者，还有不少人附和，如此这才有这次开会讨论的必要。 施龄溪听娄原说完，他沉默了一会儿，给娄原讲述一些他看到的其他基地市的情况。类似的机构不是没有，但必须绝对掌握在当权者手中。 那些不必要的内斗归根结底都是因为人性的贪婪，娄原若一步让，他们不会收敛，只会步步紧逼，投入的晶核资源能有十分之一真正用到异能者身上，就算多了。 而且即便是对低级异能者用了的部分，也不是为军部培养力量，而是帮了这些异能团培养苗子。 “……除非异能者协会愿意重新挂上军部的头衔，重新隶属回军部，”施龄溪眯了眯眼睛，随后偏头看向了娄原，他对于有人想占军部和娄原便宜这点，感觉到非常不爽。 娄原看施龄溪蹙眉生气的模样，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突然有的消息散去，他认真回复道，“我没打算应了。” 所以这个会议只是走个形式，他不应，也只需要这句话，理由都不用想太多。 当然，军部依旧会给予异能者协会支持，只是会适当增加低级任务的量，同时多组织几次军部带领的清扫任务，如此可以很大程度提升低级异能者的存活率。 但相应，军部这边就免不了有损失，即便为了这些牺牲的人，娄原都不可能把这些分出去。 “嗯，”施龄溪点点头，但他心中对于军部在基地市的现状不免多思虑了一些。 军部虽然有娄原镇压着是北城基地的核心力量，但这些由绝大多数普通人构成的军队，在中后期却没办法有异能者军团那样的高爆发发展。 异能者军团所有的资源都供给给异能者，军队却没办法做到，它必须兼顾普通人战士的利益和凝聚力。而且娄原始终相信普通人才是人类支撑过末世的核心力量。 施龄溪得出的结论是娄原作为军部的首长，责任重大，压力也很大。 车停下，警卫员司机继续去把车停好，娄原带着施龄溪走入这个异能者协会大楼，这里原先是一个五星级豪华酒店，现在里面已经改装完毕。 一到五楼都是不同级别任务的查看领取处，六七楼是异能者登记中心，八楼到十七楼则提供一些限时免费或者需要晶核点数支付的训练室，这些还在继续改装中，这也是异能者协会对外最具有吸引力的项目之一。 十八往上就是内务文员办公，以及各种会议室和办公室。娄原作为协会唯一的会长，这里自然是有他的专属办公室的，就在大楼顶层向北的房间。 娄原在军部的办公室和这里根本没法比，装潢豪华，朝向好，视野好，风景好。 娄原坐下，示意施龄溪自己随便玩随便看，他要先开始忙一阵了，不时有人进来和他汇报一些情况，即便只是听听都是好些事情。 加上军部的事情，娄原不出任务的时间，基本也没能有空闲的时候。 施龄溪只习惯性地转悠一遍，他就搬了椅子坐到娄原身侧，自觉开始分担娄原一部分工作，他长年看书的习惯，一目十行速度极快，然后高度概述给娄原。 必须娄原仔细过目签字的，施龄溪又再分门别类放好，这一下子，娄原的效率就高了许多。 娄原是精神力异能平时处理这些倒没觉得多累，但那种繁琐的感觉总是有的，他末世前是军人，而非办公室里的总裁经理，思维模式方面是有差别的。 “带你过来玩，倒是让你给我做事了。” 娄原偏头看一眼施龄溪认真的侧脸，眸光短暂停留，才又回到这些文件上。 “这样挺好，”施龄溪回了娄原的话，他已经在考虑要不要给娄原再兼职个秘书的工作了，这些文件除非绝对信任的人，娄原是不会放心让他们处理的。 而军部里那些队员，包括陈云在内怕都不愿意面对这些每日如山的文件，娄原清楚这点，这才没有勉强他们，一直亲力亲为，只是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可他自己一样有很多事情要做，光是研究室的工作，他就不可能放下，但并非没有折中的法子，施龄溪起身将文件抱到外面，回来后，他坐到娄原身侧，还又挪了挪椅子。 “我可以帮你成立一个秘书团，我给你当秘书长，我主要负责监督和训练。” 施龄溪虽然学得很杂，在专业性方面依旧无法专业人士相比，但他一样有他们无法代替的地方，那就是他绝对属于娄原这边的立场。 娄原放下笔，偏头看向了施龄溪的眼睛，他的眸光依旧深邃又隐含锐利，可这些锋芒在对着施龄溪时一直都是压制，此刻却有几分压制不住的感觉。 几秒对视后，娄原抬起的手抚上施龄溪的后颈，将人往他的方向带了带。 他们本就挨得近了，娄原自己又还再凑近，他们的脸颊轻轻碰到了一起，娄原将施龄溪拥住了，真正意义上的交颈相拥。 而他的回答也很简单，只有一个字，“好。”这个回答也意味着他对施龄溪的信任，要超越熊昆他们了。 施龄溪高速运转着说服理由的脑袋瓜子，在娄原这一抱一应之后，彻底卡壳了，他脸颊红了红，神色也乖软了下来。 不得不说这样被娄原信任着的感觉，很特别，特别到施龄溪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他偏头蹭蹭娄原的脸颊，忍不住笑了笑。娄原能给予他这样的信任，他自然愿意回报给娄原更多的东西，他想了想道，“我会帮着你的。” 虽然目前来看，他能帮到娄原的并不多，但他相信，在之后的每一天，他能帮到娄原的地方会越来越多的。 末世是所有人的末世，而非娄原一人的末世，那些重担不该都压着娄原一人。然而施龄溪清楚，他和娄原都没办法让所有人和他们一样明白这点。 娄原可以继续按照他的理念和理想行事，而他只要守护好娄原就可以了。娄原这些日子对他的好，足以让他这样决定。 施龄溪的思绪再次连通，却是真正明确了自己心意，对待娄原的心意。 “好，”娄原再次应了一声，他拍拍施龄溪的后背，正要放开他时，脸颊处就多了些许不一样的触感，他好似……被施龄溪偷偷亲了一下，不，是明目张胆地亲了一下。 娄原半边身体僵住些许，耳朵和脖子都烧了起来，大概是施龄溪不小心……蹭到了…… 施龄溪倒是没觉得他行为有什么过分的地方，此时此刻，他想亲娄原，并且找到机会这样做了，最后出于必要的礼貌，他还轻声告知了一句。 “我刚才亲你了……”施龄溪黑黝黝的眸子里，依旧不免了些许羞涩，可一样缀满十八岁青年的热忱，他的视线锁定了娄原，不想给他回避的机会。 娄原的喉结轻轻滚了滚，好一会儿，他才应道，“嗯。” 施龄溪眸光微微一亮，他偏头过来，再次凑近，比之前更加明目张胆地在娄原的另一边脸颊轻轻碰了一下。 从感觉上来说，这和亲娄原额头没太大区别，但他这一亲，就让办公室的气氛一瞬间暧昧到了极致，让娄原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太不过“禽兽不如”了。 施龄溪的眸光抬起，凭借着一股执着的情绪忍着没移开目光，更没溜到一边去，而是在这里等着娄原可能会给的回应。 太快了，太着急了……施龄溪心中清楚，却又无法阻止自己的冒进。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对着娄原总是不自觉带起些许侵略性，比如不想回避妥协的此时此刻。 娄原的呼吸稍稍重了些，他缓缓凑近，视线从施龄溪的眼睛移到他浅露的梨涡处，一顿，继续靠近，娄原愈发清楚感知到属于施龄溪脸颊和呼吸的温度。 温暖的，清新的，充满诱惑力的温度…… 可就在他要顺从本心亲上来时，办公室的门未经敲响，就直接被打开了。 娄原的动作顿住，门口边几人也瞬间石化了，几秒停顿，施龄溪的目光扫向门口，又扫回到娄原身上，他内心在快速冷却之后，又不免极度惋惜了一番他的任务，随后他偏身坐好，再站起来。 “会长……这位是……” 林柯目光几乎要把施龄溪给烧了，这特么他才出任务不到二十天的时间，他就被撬了墙角了，而且方才，娄原看着就是去亲施龄溪的，否则两个男人怎么可能凑那么近！ “施龄溪，我的秘书长，”娄原淡淡应了，他的神色同样收得极快，但放膝盖上的手已然握成了拳头，这样被打断，他内心的感受一样爽快不了。 而他既然应允了施龄溪的建议，就会为施龄溪的付出，给予必要的支持和回报，增设秘书团，宣告施龄溪这个秘书长的位置，只是第一步而已。 该属于施龄溪这个职位的报酬和权力，娄原一样都不会少给了。 林柯在看娄原的时候，施龄溪也在打量着林柯。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样……他在怒什么？施龄溪想了一会儿，就找到原因了，林柯在怒他和娄原的亲近。 施龄溪的眸光收回，看向了娄原，从感觉上来说，娄原对待林柯和对待一般部下没太大区别，但莫名地，被他看了之后，娄原好似有些紧张了。 林柯喘了两声，他就带着他的副团长进到办公桌前，然后将一份密封的文件交给了娄原，“安成基地市市长让我转交给你的。” 他一路高兴着，以为能找到和娄原好好说话的机会，却不想面对的是这样能把他气炸的场景，他眸光抬起和施龄溪碰上，有一种叫施龄溪出去单挑的冲动。 他锋利的眸光对上了施龄溪的视线，“有机会施秘书长到我霸火异能团来，我好好招待你。” “可以，有机会我会去的，”施龄溪淡定回了话，完全无畏林柯的挑衅。 娄原以及林柯那个副手莫名感觉到一种火花四射的气场，明明这俩人才第一次见面。 林柯深吸口气，和他的副手走出办公室，他们离开好一会儿，办公室里也还是沉默的，施龄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神色，娄原则是不知道怎么打破施龄溪这种沉默才好。 “他喜欢你，”施龄溪侧开一步，转过身，然后倚到办公桌上，目光居高临下地看着娄原。 “我不喜欢他，我已经拒绝过他了，”娄原摆摆手立刻解释，若非林柯直接撞到他和施龄溪的亲热现场来，他都想不起他被林柯告白过的事情了。 施龄溪闻言轻轻点了点头，如此就能说明林柯为何是那副憋屈的模样了，娄原的拒绝让林柯没有立场和他明着针对些什么，但林柯的出现，显然给了施龄溪不少的危机感。 长得好，性格好，实力更不用说了，北城基地和整个夏国都是数一数二的。这样的娄原怎么可能不招人喜欢，林柯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什么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施龄溪是不再考虑了，他伸手将娄原的手握住，对上娄原的视线，他直接了当地道，“我喜欢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如果娄原接受他的告白，那么他就和林柯不同，作为娄原的正牌男友，他当然有权利为自己和娄原捍卫些什么了。 施龄溪说着告白的话，脸上却是一副高度戒备的神色。娄原闻言神色也严肃了下来，这样的告白对于他们来说，的确是一件严肃的事情。 他回握着施龄溪的手，站起身来，又走近半步，他点了点头，准确地回应道，“喜欢。”除此外，没有任何言语可以形容他对施龄溪的感觉了。 而他们之间除了这句明确郑重的告知外，其他行为也早已超越了队友和朋友的界线。他若不应，已经不是渣不渣能形容的了。 只是在此之前，他也觉得他和施龄溪的进展略快了些，但末世风云旦夕变化，就这样揭开并没什么不好。 娄原话落，施龄溪的眼睛微微弯起，笑意一点点地溢出来，他脚尖踮起，头稍稍一偏，直接亲在了娄原的唇上。 一碰即分，脚跟落回地面，他也对娄原的告白做出了清晰回应，“好。” 这一亲一应，也算对他和娄原的关系盖了章，比系统给他和娄原之间的绑定，还要牢靠的“盖章”，娄原是他施龄溪的男友，是他的人了。 娄原没有再应话，他随着施龄溪缓缓低头下来，再缓缓靠近，他们的鼻尖先碰到一起，然后才是温度各不相同的唇，轻轻地蹭了蹭，又吻了吻。 无论是施龄溪，还是娄原，对于这样的吻都表现得很是笨拙和小心，似乎是不明白要怎么亲才算好，又似乎是怕自己不小心就把对方给咬到了。 第一个吻草草收场，两颗心脏却依旧分外欢腾，嘭嘭嘭，好似要跳出胸口一般。 娄原便重新站好，再将施龄溪抱入怀中，他脸上露出了淡淡又真切的笑意。 这些喜欢说出来之后，好似把脑袋里的情感搅和得更浓郁了几分，而他们之间的距离也要比之前更亲密了几分。这样很好，不用纠结犹豫就能把人抱到怀里的感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