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姬清只允许这个人进入他的领域,而姬镜,唯独只在他面前,露出他的真实一面。 那一年,姬清还是个少年,16岁。姬镜已经是个青年了,21岁。 但两个人里,强势成熟的一方,一直是姬清。这是灵魂骨子里的东西,和年龄无关。 姬镜曾颇为迷恋诱惑的摸着他冰冷淡漠的脸,呢喃:“上过我的人很多,每个,我都游刃有余的掌控cao控着他们。但却,一直想和你做一次。一想到身体就会忍不住兴奋的发起抖来。等你18岁时候,能不能,满足我的愿望?”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对你的复仇,不会起到太大作用。” 姬镜挑着眼尾笑,唇息暧昧的辗转在他无动于衷的唇前:“谁说我要复仇来着,我只是在导演一场戏。而你,是唯一害我,主动ooc的人。” 对姬清告白的人和求欢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姬镜只是里面长得最美的一个而已。 姬清对这个世上的人的身体都不感兴趣。但姬镜却是一个特例,也许是他真的太美了,连姬清都忍不住对他产生欲望。 姬镜唯一想主动求欢的对象,是姬清。 姬清唯一有欲望,愿意去碰的人,也只有姬镜。 但是姬镜没有等到姬清18岁,等姬清暗地里闭关出来的时候,他已经一不小心玩得太过火,把自己给玩死了。 杀死姬镜的,是他的父亲。 那把凶器,还是姬清辗转送到他手里的。 一把非常特殊有趣的禁术法器,希望这份礼物,会让姬镜玩得更开心。 姬清唯一没料到的是,他有朝一日,会遇到这么个有意思的系统,正好顺应他禁术所需。竟会叫他愿意把自己最为珍爱的身体,毫不犹豫抛弃掉。 姬镜爱慕的到底是姬清的灵魂,还是和姬清一样,执念的是那具身体,他们两人都不清楚。 他们两个人,就像一面水镜的两个极端正反面。 姬清的身体冷淡,灵魂却被黑暗复杂的欲望所吸引; 姬镜的灵魂寡淡,身体却仿佛欲望化身凝结。 终有再见的一天。 女主夏雪珂像的,就是姬镜表面给人的第一印象。 眸光清凌透彻,纯然明悟。小小年纪,眼睛里藏着故事。再安静沉默,毫无存在感,也如同鹤立鸡群,叫人第一眼锁定。有一种,情不自禁,让人走到他面前去的神秘吸引力。 夏雪珂只像了三分,但就这三分,就足以让她,吸引到这个世界上,最为优质的两个男人的爱慕。 精力体力无限充沛的展希宇,玩闹享乐的花样太多了。他总能想到当前时间,最适合的游戏玩法,拉着他们其余三人,乐此不疲的进行。 这样,很快,四个人就熟悉亲密起来,好到就像从小连体似得。 人生最为不能忍受不完美不华丽的夏星河,放弃他坚持18年来的原则,没有骨头一般的倚靠在,眼眸微醺薄醉的姬清的肩膀上。 柔软微卷的头发,是新染的贵族白。衬得他牛奶一般白皙无暇的皮肤,还有华丽唯美的容颜,如同希腊神话里,临水而死的美少年。 那双盛着漫天坠落星河的眼眸,流动着薄薄的蛊惑一般的虚幻温柔,近距离的凝视着姬清的眼睛。 粉嫩如同樱花瓣的饱满的唇轻启,迷醉慵懒的声音笑意融融的问:“魔镜魔镜告诉我,姬清眼里,世界上最美的人是谁?” 姬清的眼底有同样的醉意,看起来却清浅的多。 那双形状狭长锋利,仿佛微微一动,就会凌厉摄人的眼睛,平和内敛,永远冷静自持,如同端坐王座,一丝不苟的神。 从手指到发丝,都有一种克制禁欲的冰冷淡漠。好像波涛暗涌的海面,静候的不动声色。 听到美男子好友的自恋日常,他配合的垂眸细看了一下,浅色的薄唇微微带一点笑,认真的配合:“是他眼睛里的人。” 夏星河的脑袋,在他的肩膀上滚动,把他纯白的衣料蹂躏的发皱。笑声又苏又愉快极了似得,好半天才止住。 眼里都蒙上浅浅的水色,笑容满溢:“姬清你真会说话,审美眼光也不错,哎呀,我都要爱上你了。” 姬清平和舒缓的凝视,叫人有一丝被纵容的错觉。 他心底却是走神了一下,姬清见过的最美的人,当然是姬镜。只要亲眼见过那个人,任是谁都无法否认,他无人可及的美。 说是美的化身,都不够,应该是人们心底对美的欲望的化身才对。 听到笑声的墨非昔和展希宇,正在打台球,闻声朝吧台看来,毫不意外夏星河的老毛病又犯了。 夏星河的自恋,和日常喝酒就逮着身边亲近的人逼问,这世上谁最好看的行为,简直就和他华丽的美貌一样出名。他们都习惯了。 以往墨非昔是遭荼毒最多的人,因为展希宇一向精力充沛体力好,跑的最快。 终于,在不喜欢动的姬清出现后,连他也可以暂时松一口气解放了。 第29章 暗恋偶像剧男主的毁容炮灰5 姬清毫不在意, 用着那双伤痕残缺, 久不见阳光, 显得苍白的手,慢条斯理的调着酒。 修长手指的动作,灵活轻盈流畅美妙,连那份斑驳的残缺, 都仿佛成了故意的妆点, 看久了竟和某些独特意义的神秘图腾刺青一样,格外赋予了他一份独有的魅力。 喝醉的夏星河呆愣愣的盯着那手指的动作,好半天,突然站起来,抓着姬清的肩膀, 凑上去,摇摇晃晃的, 一脸严肃认真的说:“我觉得, 你也,你也很好看。给我看看, 我想看看你的脸。” 姬清拨了一下他的手, 没丢开,也不跟酒鬼计较。 偏转身体,垂下眼继续手里的动作,漫不经心的说:“唔,随你看。想看多久看多久。” 夏星河站不稳,索性直接搂着他的脖子, 勉强倚靠。绯红着脸颊,酒气混着他身上后调甘甜的香水味,像一种淡淡的热带果香,并不讨人厌。 他嗅了嗅,有些疑惑:“你用的什么香水?” 姬清不喜欢身上有别的味道,干干净净的清爽冷冽的气息,像下雪的味道,隐隐有一股细腻的好像露水凝结草木的冷冽。 遇到难缠的酒鬼,姬清自然的把目光放在了展希宇脸上,平静自然,甚至没有什么意思。 但展希宇果然立刻就放下球杆出现了,他对姬清好,照顾姬清,似乎成了下意识的本能,自然而然的,仿佛这就是他的责任一般,从小就是这样了。 连拖带抱,把夏星河躺平放在休息的按摩躺椅上,固定住,让他自己发完酒疯清醒过来。展希宇完事,走到姬清旁边坐下,自然的拿走他新调的酒,一口喝下。 墨非昔像是警报解除,微微松一口气,终于也回到了吧台。 姬清看着他们的举动,寡淡平和的脸上,也不禁起了一丝冷嘲,淡淡的说:“你们两个真是我的好兄弟。” 展希宇没有丝毫反省,哈哈大笑:“叫你懒得动,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墨非昔的君子仙气,也没有让他的良心有一丝疼痛。山水墨画般冷峻优雅的面容上,俊眉修目含一抹凝重,淡薄而坚持道:“在下已经受了十多年磨炼,终于有人和我共享此殊荣,不胜荣幸。” 夏酒鬼醉的快,醒的也快。 不一会儿清醒了,自己就解开束缚,跑回来继续喝。 姬清受到教训,已经不调酒了,只把玩着自己那一杯,心不在焉的听其他几人的闲聊。大多时候,都是展希宇一个人的独角戏。 话题自然而然的,就说到了,那位格格不入的,新转来的夏雪珂身上。 平民,学霸。 醒目的标签。 就算因为母亲的改嫁,踏上进入上流社会的阶梯,一个人的出身也是伪装不了的。 会有冲突、好奇,在所难免。 但是夏雪珂不是那些杉菜似的女主角——喜欢讲究自力更生,看不起有钱人,热衷跟他们对着干,倔强的反抗,从彼此互相不顺眼,进而发展出朦胧感情的欢喜冤家。 夏雪珂倾向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绕路、退让解决的,绝不争执一句。如果有竞争,假如争执的东西自己不是非要不可,就主动放弃。 活得淡泊名利,暮气沉沉,好像平生心愿就是谁都把她当空气,做一个神隐的学霸。 但,任何地方都会有那些喜欢欺软怕硬的人,闲来无事去欺压别人。你不跟人起冲突,冲突就不找你的法则,并不是什么时候都适用。 夏雪珂这种半道因为运气好,跻身她们阶梯之上,又是学霸,还不爱搭理人,长得还不难看的女孩子,就格外讨一些人的厌。觉得她的不在意和退让,是清高看不起她们。 就算没有这些槽点,一个人不喜欢另一个人,也总能找到理由的,所谓呼吸都是错的。 不过,可能夏雪珂也是真的看不起她们的吧。这样的她们,有什么能叫人看得起的地方吗?不存在的。 夏星河对这个半路拖油瓶jiejie没什么感觉,就跟一个强行进入他生活领域的陌生人一样,带一点淡淡的排斥。 无所谓讨厌,也无所谓喜欢。两个人也几乎没有正式见面说过话。 他基本不回夏家老宅,夏父结婚前就是了。那里一般就是他父亲和他新娶的娇妻一家三口常住。 但介于,这个jiejie看起来不是个主动生事,没眼色到非要来打扰别人的戏精,他也就秉承着对女孩子的绅士优雅华丽作风,给她一点儿好感度了。 所以,夏星河有意无意,给夏雪珂解围过。但他什么也没说,这会儿也跟姬清一样,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完完全全的置身事外,当他的吃瓜群众。 作为男主的展希宇,却无可避免的,对这个独特的女孩子感兴趣起来了。 当然,他自己是不会承认的,还处于,小学生那种,喜欢你就欺负你的情商状态。 “你们说,平民的女孩子都这么有意思吗?看得我真是火大,被欺负了都不知道反抗的吗?简直跟包子似得。”展希宇一通抱怨后,咬牙切齿的说。 就跟看了个废柴主角逆袭文的前半部分,相当自我代入感的憋屈生气。 墨非昔听了全程也无感,不是很明白,别人的事,展希宇为什么比人家还激动? 他淡淡的说:“小明的爷爷活了100岁。” 姬清想了想,帮助一下男女主提前促进了解也不错,便跟着补充提示了一句。 “在底线没被踩着之前,不是每个人都有心情在意别人的一言一行的,毕竟又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展希宇愣了一下又一下,错愕不及,拧着眉抓狂得抗议:“喂喂,什么意思啊,你这是污蔑。谁在意她,谁心上人了啊?给我说清楚。” 姬清的角色定位,毕竟是个暗恋展希宇的炮灰。 虽然这个恋暗得,别人都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原主却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无人知”。 因此,他就算什么都不做,跟着剧情节点一路吃瓜到结局,也没事。 但是到底拿着世界积分,得替它们消灾。于是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的冷淡说:“总之不是我的。” 展希宇叫着要他好看跳过来,一副发怒冷酷,要捂他的嘴下黑手的凶狠,眯眼威胁道:“本少爷给你一次改口重说的机会。” 姬清神色从容,不动如山,顺从的叫他钳制住。狭长安静的眼睛,近距离的看着他,微微仰望的姿势,没什么情绪的轻声道:“是,展少爷,我说的是,你是我的心上人。” 那双美丽的隽永静谧的眼睛,轻轻的眨了眨,似有几分纵容,漫不经心又寥落冷寂。 嘴唇的淡淡气息喷到展希宇干燥的手掌心,似有若无,好像碰到一点柔软微凉的唇。 展希宇刷的收回手,那种突如其来叫人不舒服的压迫燥热,又在空气里冲撞烦乱。 “知,哼,知道就好。这次就饶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