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疫苗

    聂雷仔细的给自己的老朋友重做了一次检查，细致入微到每一个螺丝键都有认真的记录下来。

    灵的升华是一个持续的过程，或长或短没有定数，现在的这些记录留待以后，都会是很珍贵的资料。

    “这样不行，斯狄欧，我这里太简陋了，我需要更精密的实验环境，尤其你这还是罕见的二次灵化，我必须确保能完整的记录下来，这绝对会让我的研究前进一大步。”

    老管家对聂雷的话不置可否，他轻叹一声，转身到了一杯清茶，给还在实验台上工作的聂雷送了过去，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将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您还是要联系他了么，先生。”

    聂雷抬头将视线从手上的资料上移开，转身将目光投向斯狄欧，他是那么的破旧，机体内部却洋溢着一股灵泛的新机与活力，聂雷的笑纹是紧了又松，话里也满是快活意味

    “是的，这很有必要，至于聂白那小子，他怎么着都要叫我一声爹，正好趁着这个由头和他见上一面。”

    斯狄欧看聂雷笑的开心，努力思索该说些什么。很多人想念一个人的时候，都不知道怎么去联系吧。

    怕是打扰，所以才有不打扰是我的温柔这句话，尽管这温柔只有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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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熙川拿着密封的维生箱匆匆的回了地面，召来了几个同伴，神神秘秘的样子，几人都以为他是弄来了什么稀有而又娇贵的新式（毒）品，一个个乐呵呵的都选择了尝尝鲜，接受了注射。

    不同的剂量果真会影响到异化的完整程度，但即便只是最轻微的浅尝辄止，在这些接种者之间也会生出亲密之感，这是一种远胜过普通人之间凡俗情感的亲密联系。

    如果再加之两人之间本来就有某些密切的关系，甚至还会诱发类似心灵感应之类的超自然能力。

    仔细的观察着不同的剂量对外貌以及体格的影响，傅熙川在纸上一一做了记录。

    其中有几个实验体体内的种子进入了理想的潜伏状态，在他们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显著的变化，一个个的用着艳羡的目光看着周围的几个身材健硕、五官俊美的老伙计。

    但在傅熙川看来，这几个不完善的失败品才是这次实验真正的成果。

    腾腾腾的一路小跑又回到了地下深处，也不用他多费口舌，等离得近了，陈威就已然知道了实验的结果，对于傅熙川的效率也是有些满意。

    “竟然只需要这么一点，看来我还是低估了种子的活性程度。”有心同化这个镇子上的所有自然人，陈威开始了好一阵的放血工作。

    大大小小样式不等的瓶瓶罐罐被摆在了桌子上，里面都蓄满了陈威的血液，即便是这种程度的大出血，也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只需要简单的补充一点食物就可以轻易地恢复过来。

    吩咐傅熙川将这些血液以疫苗的形式封装好，陈威跟在他后面也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屋里的几个男人都没有走，一个个的还在那里互相打量，脸上的激动神色都还没有消散，见到傅熙川上来了，就围上前打算问个清楚。

    然后就看到了跟在傅熙川后面的高大男人，一个个的突然就都焉了下去，呐呐的低着个头，谁也不敢直视陈威的脸。

    陈威也不看他们，转身径直走了。

    过了半响，其中一人才有气无力的向傅熙川打听陈威到底是何人，何以能带给他们如此大的恐惧。

    傅熙川蹲下身，竖起食指，示意他们安静，几人还是有些焦躁不安、喘息不定，对于没有得到意料之中的反应，傅熙川很是有些恼怒，瞪着眼瞧着这些不知轻重的同伴。

    在匆匆警告了他们一番之后，傅熙川就提着箱子快步离去了，他还要忙着完成陈威吩咐的任务。

    留下的几人面面相觑，目送傅熙川离去之后又是一番窃窃私语，其实不用他多交代，他们又哪里有胆子去违逆陈威的意思，刚才那么一照面，主从关系就被牢牢地确定了下来，哪怕陈威让他们当场自刎，怕不是也没有几个人会选择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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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镇上最大的的一栋车间大楼，通体泛出铁灰色的光泽，完全就是一尊以钢筋为骨，水泥浇筑出来庞然大物。

    陈威走进一间仓库，触目所及，竟十分空旷。这应当是一间废弃的仓库，秃秃的天花板，吊着几盏白炽灯，还有几块巨大的机器零部件，垂在半空中。远远望去，竟像是许多身材臃肿的铁巨人，沉默着窥探着来访的陈威。

    这当然都只是地表的伪装建筑，傅熙川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包装好的小号的疫苗样式的血瓶，地下的先进设备很容易的就完成了陈威的要求。

    满意的看了看这些正规包装的所谓疫苗，陈威招招手，示意傅熙川走近一些。

    通过以往的观察，以及同化人数的增加，陈威发现寄体体内所蕴含的意识碎片的多少，会决定他们相互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就好比陆娆，俨然已是这些人之中的大姐头。

    作为办事得力的奖励，他决定提升一下傅熙川在同化群体中的权限等级。

    傅熙川的手在颤抖，那只盒子似乎有几十斤之重，他拿的非常吃力，颤巍巍的将做好的疫苗放在了旁边的台阶上，终于抑制不住的跪倒在了地上。他有幸也感受到了那种伟大意志的存在，被神灵注视、乃至于被选中的兴奋让他止不住的痉挛。

    陈威自己本身是无法理解这种情感的，他并不能通过通感之类的方式去体味那种所谓的神灵意志，在他看来不过是些恼人的混乱低语，就好像有很多很多的人在你耳边絮叨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所以他很乐意通过这种方式，一方面发泄出去这种压力，二来也能作为一种奖励，如果你想要在一个人身上发泄，那么你首先就必须允许别人在你身上发泄，这是一个妥协，也是一个隐蔽的交易。

    很显然，他打破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