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韩mama做腌腊的手艺是从吴姥姥那里学来的，不管是腌鸡鸭鹅还是咸鸭蛋，还是自己做的酱萝卜都非常好吃，韩家的萝卜不是直接切了腌制的，是先切成条，晒到半干后，温水泡发，再用盐、花椒、辣椒粉等调味料腌制了之后，再晾干，吃的时候用自家夏天晒的蚕豆酱腌制了，脆嫩爽口，风味独特，韩小美吃过一次就惊为天人，只要在家里吃饭，每顿饭都要吃酱萝卜。 因为女儿爱吃这一口，今年韩妈特意去乡下花钱买了好多青皮大萝卜，一口气做了一百多斤，这次韩爸来的时候就带了满满两大坛子，就是那种一坛子可以装七八斤咸菜的，都是韩妈腌好的萝卜干，吃的时候直接捞出来就行了。 章思贤超级喜欢吃韩家的腌萝卜条，但是因为他肠胃弱，韩小美只给了他一根尝尝，就再也不敢给他吃了，和韩小荣两个农村来的、肠胃异常结实的家伙捧着饭碗，夹着萝卜条吃的香喷喷的，一口气干掉了一大锅蒸米饭。 不过，这天下午课程结束的时候，韩小美还是单独用一个干净的玻璃瓶子，给章思贤装了一坛子腌萝卜条，又单独切了几根自家做的香肠，让他带回去给章爸爸也尝尝。 “谢谢韩老师！”小正太美滋滋地抱着玻璃瓶，一路抱着回到了家。 “爸爸，我给你带了好吃的！” 看到儿子笑盈盈红扑扑的一张小脸，铁血硬汉章半城眼圈一红，抱着儿子，没出息地哭了出来。 第七十章 登陆地球第七十天 当天晚上，章半城和儿子一起分享了传说中“特别特别好吃”的香肠蒸饭，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连平日不太重口舌之欲的章半城，也觉得这个香肠蒸饭确实挺好吃的。 让厨房改天去采购一些香肠回来，章半城开始每天的例行工作：关心儿子一天的学习和生活情况，顺便检查作业。 “今天韩老师给我讲了第二段故事，还让我画了出来，爸爸你看，这就是外星人，是不是和电影里不一样的？我觉得这个才是韩老师故事里的外星人，他们一点也不丑，而且我觉得韩老师说的有道理，既然外星人的科技领先地球那么多，没道理把自己弄的那么丑啊？他们完全可以让自己更漂亮！” 自己那沉默寡言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啰嗦了？ 章半城不可置信地看着儿子，要不是他天天都要见到儿子，他都要怀疑儿子是不是被人给换了。 “爸爸，你觉得我画的外星人好看吗？” “好看！我儿子说的真有道理！外星人如果真的比地球人还厉害，没道理把自己弄的那么丑。” “就是！而且韩老师今天也夸我了，说我的外星人画的特别好，我给这个小外星人起了个名字，我想叫她蔷薇，爸爸你不是说mama最喜欢蔷薇花吗？” “嗯！是的，那是你mama最喜欢的花儿。”章半城闭了闭眼睛，努力把眼中的湿润压了下去。 “蔷薇真的很可怜，很小的时候，爸爸mama就在星战中为国捐躯了，因为没有其他的亲人，蔷薇就被送到帝国军部孤儿院去了。这是第一个故事。” “然后呢？”章半城看着手里的画，这个故事真的很吸引人。 “蔷薇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小时候经常被大孩子欺负，总是被人抢走自己的零食和玩具，然后，为了能吃饱肚子，她很用力地把一个抢她点心的孩子打败了。” “所以，打架也没有什么好怕的爸爸。” “韩老师说，让我不要害怕了，如果我一直这样胆小的话，等爸爸你老了，我就没办法保护你了。所以，我也想和蔷薇一样勇敢！” “爸爸，对不起，以前的我，一定让你很失望吧？”章思贤小小的手攥紧了画纸的一角，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却还是坚持看着章半城的眼睛，“爸爸，你相信我，我一定会长大的，会变得很厉害很厉害，你、你不用害怕，等你老了，我会赚钱养你的！” 这是韩老师告诉他的。 韩老师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爸爸因为自己的原因，不得不给章家的那些亲戚很多很多钱，好让他们在他死后继续照顾自己；爸爸为了他，努力锻炼身体，不让自己那么快老，希望可以一直照顾自己（这是韩编剧的夸张理解）。 章思贤一直觉得自己很可怜，因为mama再也不能回来陪他了，可是，今天他才知道，原来他不是最可怜的，爸爸才是。 爸爸不但失去了mama，而且连死都不敢死，因为他怕自己死了，他和mama唯一的儿子就再也没人照顾了。 不过，韩老师告诉自己不用怕，因为他还小，爸爸也还年轻，他还有很长的时间慢慢长大，变成一个很厉害的人，就算爸爸老了不能再工作了，他也能赚钱养活爸爸。 这些道理，从前从没有人对他说过。 可是今天，他明白了。 所有人都以为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家里那些亲戚的小孩，每次趁他爸爸不在的时候，都会偷偷骂他是个白痴，还有人要爸爸再娶个老婆生一个聪明的能继承家业的弟弟，他都知道，可是他相信爸爸绝对不会不要他的。 可是，他忘了，爸爸也会老的，在他一天天长大的时候，爸爸，也在一天天的老去啊……就像韩老师说的那样，总有一天，爸爸老的再也没有办法保护自己的时候，他要怎么办呢？ 大人总觉得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实际上，小孩子远比大人想象的聪明，韩小美原本没想过要这么早就进行到这一步的，但是，她不得不承认，她也低估了章思贤的聪慧程度。 这孩子，远比同龄人还要成熟。 “韩老师，她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章半城想生气，但是，他舍不得这样的儿子，不得不承认，褪去了稚嫩和天真的儿子，比从前的那个惹人怜爱的不爱说话的孩子更加的招人稀罕。 “韩老师说，她相信我能做一个和蔷薇一样勇敢的孩子，爸爸，你相信我吗？” 小小的少年，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圆溜溜的黑眼珠子信任而又依赖地看着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能让他获得巨大的勇气和信念一样。 “相信，爸爸当然相信我们思贤！”章半城笑着揽住儿子，眼圈不由自主地红了，小心翼翼地亲了儿子柔软的发顶，他想，他应该让人郑重准备一份谢师礼了。 a省的冬天，是那种没有暖气的、潮乎乎的湿冷，尤其积雪融化之后那几天，正所谓下雪不冷化雪冷，简直要冷到人的骨头里去了。 外星女汉子不怕苦不怕累，但是却被这股子湿冷折磨得欲生欲死，每天起床都靠的是金钱的诱惑和美食带来的勇气。 这年头还没有空调，一般老百姓家里取暖，要么生个炉子，要么抱个盐水瓶山寨的暖手宝，韩小美运气比较好，靠上了章半城这尊大佛，大冷天的，一大早教室里就燃起了暖烘烘的火炉，还有可以注水的暖手袋，外面套着一层细绒的罩子，十分暖和，于是，每天只要是上课时间，韩老师除非吃饭，一步都不肯离开教室，混熟了之后，更是把韩小荣也提溜了进来，两个正太一起教，也省的她两头跑。 关于外星孤儿蔷薇妹子的故事，已经讲到了蔷薇从学校毕业，考入父母曾经上学的军校，听着韩小美讲述蔷薇在战技考核中狂虐全场的一幕幕，两个迷弟热血沸腾，简直恨不得立刻就跑出去找个人打一架！ 韩小荣能很快和性格内向的章思贤，就是因为前半段的故事他没有听过，而忙碌的韩小美又没有时间回头给他讲，于是就让自己的学生——章思贤小朋友做代课老师，帮韩小荣把前面的内容给补齐了。 大约是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老师，章思贤有些激动，还特意偷偷在家里试着自己讲，把章半城看得直乐呵。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其他医生都治不好的自闭症，能在韩小美这里不药而愈了，这孩子真是天生就懂得如何调动别人的兴趣。 最重要的是，那些曾经给儿子看病的医生们，习惯性地站在大人的高度，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去审视自己的儿子，或许他们能因此对儿子的病情作出更客观的评价，但是，对于儿子的痊愈，却没有什么明显的作用，或者，更可怕的是，让敏感的儿子在反复的诊断中造成了一种错觉：自己真的是一个心理有病的不正常的孩子。 就像一棵刚发芽的小树苗一样，如果树苗的主人强行用一个模具把树苗套进去的话，那么未来，这棵树就只能按照这个模子的大小和方向去成长，最终，长成一棵畸形的大树…… 想到这一点的时候，章半城大白天的把自己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幸亏他一时兴起，想到让韩小美来带着章思贤一个寒假试试。否则的话，如果他像其他人一样，迷信权威的医生，迷信成年人的治疗方法，那他的儿子…… 章半城是个赏罚分明的好老板，确定了韩小美的教学方式对自己儿子的巨大好处之后，他的奖励也是非常及时且丰厚的。 “思贤，你爸爸真是一个慷慨大方的好老板！”拍了拍桌上厚厚的装满了现金的信封，韩小美感慨万千地夸到。 “爸爸说这个不算奖金，是这个故事的稿费。”章思贤抿着嘴笑了笑，努力压抑住自己内心的小得意，“韩老师，爸爸说我画的外星女战士蔷薇的故事特别好看，他已经联系了一家出版社，准备等我全部画完之后，就给我出一本画册。所以这是买故事的钱，爸爸说因为这个故事是属于韩老师的，所以我要用的话，就必须给你钱。” “替我谢谢你爸爸，这笔钱对我用处很大，谢谢！”有了这五千块钱，再加上韩爸韩妈的积蓄，他们就能把那个城郊的小院子买下来了。 “那个，韩老师，我还有个事情想求你帮忙……”章思贤放下画笔，从桌子下面拿出了自己的书包，打开书包夹层，从里面掏出了一叠崭新的十块钱。 “韩老师，我爸爸很喜欢吃你们家做的香肠还有酱萝卜条，可是我们家的厨师大叔试着做了很多次，爸爸都说吃不出那个味道，我想，韩老师能不能帮我买一些？这是我的零花钱，老师替我保密好不好？我想让爸爸年夜饭的时候，可以吃到他喜欢吃的香肠还有酱萝卜条。” “好啊，这个忙我一定帮！不过不用这么多钱。”韩小美从那一叠钱里抽出了十张，“这是一百块钱，我今晚就给我爸爸打电话，等过两天我爸爸来送东西的时候，我会让他带十斤香肠还有两坛酱萝卜条过来，不过，这么多东西，你要怎么偷偷带回去，不让你爸爸发现呢？” “嘿嘿我先藏在老师这里，等我爸爸出差的时候，我再偷偷带回去，宋爷爷会帮我保密的。” 师徒俩相视一笑，韩小美得意地想，自己的功力真是越发深厚了，单纯如一张白纸的小正太，竟然学会骗他爹了，咳咳，也不知道章老板知道了之后，是会高兴还是会辞退她这个教坏他儿子的不良老师…… 第七十一章 登陆地球第七十一天 韩小美在暖和的屋子里教学生的时候，她的小男朋友，正在千里之外的冰天雪地里吃雪呢。 原本这小子只是想趁着韩家，韩小美要给别人补习也没时间陪他，抓紧时间去练练拳脚功夫，没想到邹爸爸说了，既然要练就来真的，索性大脚一开，把儿子踢到了千里之外，等到邹亮磊反应过来自己拿的火车票好像不太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林叔叔！我的亲叔！您就把手机还给我吧？”一天的训练结束之后，邹亮磊百折不挠地继续缠着邹爸给他找的教练。 “咱们这里的规矩，进来了就不允许使用个人通讯工具了，再说了，你看这荒郊野岭的，就算你把手机拿回去也没用啊，根本就没信号！” 于是，这就是韩小美连续一个月都没有收到男朋友一条短信的真相了。 “不会出什么事吧？”韩小美看了看手机，使劲儿晃了晃，确定这个极其落后的人类通讯工具确实没坏，只好在邹mama再一次提着点心来看她的时候，委婉地打听了一下。 “终于开始担心那小子啦？放心吧，他叔叔带着呢，不过那地方一般人进不去，也不能用手机，他也是第一次去，不知道，不然肯定提前跟你说了，不要担心啊，还有二十多天就回来过年了。”邹mama一脸欣慰地揉了揉未来儿媳妇柔软的发丝，顺手给她戴上了自己出门旅游给买的一顶貂皮帽子。 “好看吗？” “有点像座山雕……” “你这丫头！”邹mama捏了捏韩小美柔嫩的小脸蛋，这闺女的皮肤真好，大冬天的，别人都冻得小脸蛋红扑扑的皲裂了，她倒好，一张小脸白里透红的更好看了，真招人稀罕！ “阿姨，这个酥糖真好吃！豌豆黄也好吃！”知道自家男朋友没事之后，韩小美开始安心吃点心了，这些点心都是邹mama和邹爸爸出去旅游从北方带回来的，这年头可没有后世那么快捷的物流，本地也吃不到这些外地特产，外星女汉子更是从来都没吃过，确切地说，她对于地球上的一切美食都抱着深深的期待。 “喜欢就多吃点，家里还有呢。”邹mama这次出去旅游，顺带也是出门采购的，他们家里亲戚多，每年过年之前总要准备一些稀罕的美食招待亲戚朋友什么的，本地的东西再好吃也吃腻了，所以这两年，邹爸邹妈每到冬天就四处逛逛，逛到哪里，看到有什么本地没有的稀罕吃食，就多采购一些当地的特产啥的。 简单来说，别人家采购年货，是按斤来计算，邹家采购年货，是按“车”来计算的。 这不，邹爸邹妈出去溜达了十来天，就运回来好几大车的年货，光是核对清单就核对了两天，再把需要送人的单独打包出来，写上标签和名字，等到过年走亲戚的时候，挨家挨户的带过去，路远的就寄包裹，忙碌了好几天，才腾出时间来看韩小美姐弟俩。 “小美，我看章家这位小少爷很好很乖啊，怎么外面都传言……”邹mama低声问道，没好意思说外面都传言章半城嚣张了半辈子，结果唯一的儿子居然是个傻子什么的。 “阿姨您也说了是传言了，传言哪有什么好话啊？无非就是某些人见不得章先生那么大的家业凭白被一个小孩子给继承了，心里不舒服呗，造谣造到一个小孩子头上，也不怕下拔舌地狱！”韩小美冷笑道。章家那些所谓的亲戚的想法，她不说一清二楚，大约也猜到了一些，无非就是想欺负人家孩子小，趁机占便宜罢了，以前章半城是拿他们没办法，现在就不一样了，眼看着儿子慢慢好了起来，对于那些想和自己儿子抢家产的，韩小美已经可以想象得到这些人的下场了。 劳资还没死呢，就开始惦记着我儿子的家产了？章半城的内心是愤怒的，行动也是果决的，反正，自从儿子在韩小美的影响下慢慢恢复正常，章家就再也看不到那些所谓的亲戚了。 “小美，谢谢你！”晚上，听说了邹mama和韩小美的聊天内容之后，来接儿子的章半城很郑重地道谢道，他知道韩小美不会无缘无故和别人聊他儿子的事情的，把章思贤是个正常孩子这个消息，从邹mama这位本地名媛的嘴里传出去，比他们自己努力澄清的效果要好得多，最起码，人们更愿意相信八卦而不是所谓的真相。 “章先生，这有什么值得您道谢的呢？毕竟我本来说的就是实话啊，老师说了，小孩子是不能说谎骗人哒！”韩小美眨了眨眼，亲昵地捏了捏章思贤的小脸蛋，这小家伙最近大概和他们在一起吃饭吃的有点多，竟然都胖了，原本瘦瘦的小脸蛋也鼓了起来，看起来倒是比以前更萌了。 “哈哈说得对！以后别叫我章先生了，叫章叔叔！对了，回头替我向你爸妈问个好，顺便帮我说一声，年后我带思贤去你这位老师家里拜年，可不能不管饭！” “放心吧！这个不用问我爸妈，我就能做主，您爱吃的香肠和酱萝卜条肯定有！我妈今年还腌了几个大白鹅呢，腊鹅炖冬笋，下饭杠杠的！” “我倒真是许多年都没吃过腊鹅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正月初五是个好日子，到时候我带思贤一起过去，给我烧个腊鹅！亏不了你的！”章半城笑眯眯地带着儿子离开了。 “小美姐明天见！”章思贤依依不舍地抱着今天画好的画离开了。 章思贤的星战故事已经画完了第一册 ，韩小美今天帮他把配图的故事情节整理了一遍，做了一些艺术修饰，章半城那边已经买下了一本专门刊登少儿连环画的杂志，预计等到新年过后就会正式把章思贤这个故事连载推荐了，相信有章半城这个土豪爸爸在，这个故事应该会很快就火起来的。 话说这个年代适合刚读书的小孩子看的绘本还真的不多，而且是这样一个新颖又富有正能量的星战孤儿成长的故事，想必应该会有很多家长愿意给孩子买的。 晚上，韩小美拿手机给韩爸打了个电话，让他这两天有时间来一趟市区。 “是不是香肠和咸鸭都吃完了？” “嗯”外星吃货委屈地在电话里向亲爹告状，“小荣和思贤都很能吃，每次都跟我抢腊肠煲仔饭！” 最近章家的厨子开发出了香肠做的煲仔饭，用一个小陶罐，将半碗洗干净的香米，混合着切碎的腊rou、笋丁、香菇等等，加上盐调味，为了保证饭的鲜香，不放水，直接用炖了一夜的老母鸡汤放进去，鸡汤没过香米，最后在上面放切片的香肠，用小炉子做成煲仔饭，等到鸡汤烧干了，滴几滴酱油，打入一个土鸡蛋，放几根青菜进去，再焖一会儿，就是一锅香喷喷的腊味煲仔饭了。 韩小美对腊味煲仔饭可谓是一见钟情！一个人可以吃下满满一锅！连下面的锅巴都不放过。 只可惜另外两个小子也很爱吃，正所谓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这两个小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韩爸上次带来的香肠虽然有十斤那么多，但哪里够天天吃？而且中间还被韩小美分出去送给章半城两斤，今天厨子说香肠只剩下一根了，明天只够做两锅煲仔饭的，不够的只能做排骨煲仔饭了。 问题是三个人都想吃腊肠煲仔饭，没人想吃排骨那份。 “今晚做数学，有几道附加题，扣分超过十分，明天你就吃那份排骨煲仔饭吧！”韩小美摸了摸下巴，决定恐吓弟弟。徒弟太可爱，舍不得下手啊，还是牺牲弟弟吧。 “为什么思贤不用考试？” “因为人家画画的稿费，可能比你大学毕业赚的工资还要高，别废话！快点写卷子！”韩小美面色狰狞地捏了捏手指，弟弟什么的，不敲打是不行的，不信你看，现在每天要写六份卷子，外加好几门课的补习内容，韩小荣哪里还有时间看电视？每天写完卷子都恨不得直接趴在桌子上睡觉算了。 “姐，你是我亲姐还是思贤的亲姐啊？”韩小荣哀嚎一声，噗通一声，把自己的脑袋扣在试卷上，一脸的生无可恋，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mama从医院垃圾箱里捡来的，村里人哪家不是疼儿子超过闺女的？只有他们家，女儿比儿子精贵，韩小美像是家里亲生的，他像是外面捡来的……倒不是他嫉妒自己jiejie，就是觉得这样很奇怪啊。现在更好，原本jiejie还是很疼自己的，有了章思贤之后，他在jiejie这里也失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