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莫大夫，真是想不到你竟是这样厉害的一个高手”

    “梁大夫，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是墨羽箭的当家人”

    闻言，梁鸿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自己的底细看来对方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他们墨羽箭行事已经万分小心了，江湖上只有人听说过他们，但是并没有多少人见过他们真正的样貌。因为他们接手的单子都是由掮传送到老铁，再由老铁分配到他们手里。

    而且老铁也有多重身份的掩护，根本没有人把他认为是墨羽箭的当家人。而墨羽箭的杀手都不曾和雇主见过面，而且他们在榆林这边少说也有十几年了，一直掩藏的很好，越隐秘越安全。

    但是想到自己和这个莫大夫相处了近十年的时间，梁鸿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是一个一等一的高手，掩藏的那么号，难道他是一个细作么？对他们的墨羽箭他到底知道了多少，想到了组织里的人已经暴露了，梁鸿的面色十分难看地看着莫大夫冷声问道：

    “打探的那么清楚，你意欲何为？”

    “别紧张，梁兄弟，我们还是进屋聊吧，站在这儿也不大合适吧”

    说罢，莫大夫也是很熟门熟路地进入了宅子的大厅直接拿了水壶倒了两杯水并且递了一杯给跟着进来的梁鸿。这倒像是他们两个来到了莫大夫的家里一般。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就是一名大夫，榆林医馆的莫桑大夫”

    “我问的是你另外一个身份”

    “不急，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聊，顺便也聊一聊我们将来合作的事情。”莫大夫比了一个请坐的姿势。

    “将来合作？你是不是想多了”梁鸿也没喝莫大夫递来的水，直接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墨羽箭的人，你就该知道我们墨羽箭从来就是独来独往的，不会和任何人合作”

    “话不要说那么满”莫大夫也不急不躁道“你们墨羽箭的老巢原本是在大宋，可是十几年前你们来到了吐蕃，在榆林这一待就是十几年。一个地方久了就会有感情，甚至在这儿扎根定居，久而久之会将这儿当做自己的故乡不是”这话虽说是莫大夫讲给梁鸿听得，可是那感觉又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得呢。

    漂泊在外的游子不论是什么原因，谁不愿意落叶归根，只是时间久了，你也会分不清楚哪里才是你真正的家了。

    “梁兄，你我已经搭档了十来年，我们也都很了解彼此。我一直视你为知己，以你的才华完全能胜任一方郡守。”

    “莫大夫是你抬举梁某人了”

    “梁兄不必过谦，7年前玉门市的瘟疫事件，当时不论是周边的县令还是当时的郡主都是束手无策。而且怎么说玉门也是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处，每日来往的人流络绎不绝。那边的主事人居然没有当断则断的魄力，居然携带了家属逃离了玉门致使当时的玉门市无人管理，城内大部分人都感染了瘟疫混乱一片。

    若不是我们当时在玉门附近赶去帮忙治理，你又杀伐果断将所有感染者按感染的不同程度分别隔离了起来。并集结了附近的大夫一起翻阅了当时的病例报告并研究治疗了这个病症。大家最后不眠不休地赶制了药物，否则那个瘟疫带来的影响绝对不会只是玉门市附近一带了。

    当时你展现出来的管理能力和组织能力也让我莫某人刮目相看。之后你提供的治疗和预防的法子也让周边的县郡的疫情得到了很好的控制。当地的百姓对你都是感恩戴德。

    而当时的玉门郡主听闻你已经帮忙治理并控制了这场瘟疫，便急急地赶回来了，还抢了你的功劳上报了吐蕃王修饰了自己的政绩。虽然之后那个郡主几次三番想留你在衙门主事，你并没有答应，我知道你是看不上那郡主的贪财揽功，昏庸无能，不想为他效力”

    “我只是一名大夫，并不是政，我自然是不会入衙门主事的”

    “只是大夫么？那你何必关心玉门当地百姓的生计，说服那些番邦商队不要被瘟疫吓到。”莫大夫似笑非笑地看着梁鸿，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道“当时你不仅仅是控制了瘟疫，而且你和被你治疗过的番邦商人喝茶时提的一些建议可是对几国的贸易有何很大的影响。你还将治疗瘟疫的方子赠送给了对方，让他们不要放弃与吐蕃通商。

    你当时的所作所为无非就是不想玉门的百姓在经历一场瘟疫之后再面临没有商业贸易后的萧条。那时我也就在那个茶寮里，我知道你的才华，你所想所做的绝对不是一个大夫的职责。若只是做一个大夫实在时太屈才了”

    “实在不敢当，倒是莫兄你藏的如此之深，这么多年来我从未怀疑过你的身份。在我们榆林医馆你才是屈才了”

    “大业未成，大丈夫自然是能屈能伸。我知道你是有抱负的人，我可以和你允诺，若是我家主子大业完成之时。瓜州这片你就是话事人，你可以在这人实现你的抱负。”

    “瓜州话事人？你们要对付卫斌”梁鸿立刻从莫大夫的言语中找到了线索。“你到底是什么人？”

    梁鸿知道卫斌和李继迁的关系绝对不简单，李继迁目前是大宋的夏州节度使，而明面上卫斌是吐蕃的瓜州郡主，虽然他们吐蕃目前与大宋交好甚至于有些附属大宋的样子。但是李继迁其实并不甘心只做大宋的一个节度使，他在银川早已经建立自己的集权中心，成立自己的王国只是时间问题。他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而已。而卫斌其实也早已是他的一个助力，现在莫桑和他提议让他取代卫斌的位置，看来他背后的势力是与李继迁为敌的。并且能给他梁鸿允诺吐蕃的职位，那人便是吐蕃国有一定势力的。

    目前吐蕃的权利中心无法就是那两个，折逋氏安于享乐，不思进取，那王权迟早会土崩瓦解，现在有一股新型势力正在崛起。刚统一了吐蕃六谷部的潘罗支的呼声很高，他的野心并不小，只是掩藏得比较好。梁鸿的眼珠子转动了下，他看向莫大夫试探地问道“你是潘罗支的人？”

    “梁兄，你果然聪明，和聪明人讲话就是方便哈哈哈哈”莫大夫大笑几声后也开始正式的自我介绍了“我本名叫莫勒那，是吐蕃一谷脉的一名谍者，只是我们当时的主事人都安于享乐，并不懂得居安思危，最后被周边的部落吞并了，我们原本前线的谍者也被闲散在此。直到潘罗支首领统一了六部，我们才得以复用。现在乱世之下，能遇到明主实属不易，现在我们首领正是用人之际。梁兄我已经举荐了你，你考虑下，墨羽箭只是江湖组织终不能光明正大的存在。你也该为你的兄弟们考虑考虑将来。而且，你现在不也要娶妻生子么，你也该为嫂夫人的将来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