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节
“陆榆，我真的不想要他的钱。” 这一次，陆榆没有妥协，她似乎很不认同我的想法。陆榆有些气愤的站起身，瞪着她的大眼睛看着我，说，“严夏，你是不是傻啊，你用一年的时间去维护这段婚姻，青春就不值钱吗，凭什么现在离婚了又要净身出户。” 我扯了扯陆榆的衣袖，轻声的说，“陆榆，你听我说。我真的想重新开始，之前的一年多里，沈振东是我的全部。可是以后，我想摆脱那段婚姻，我更想摆脱那个麻木的自己。所以，我不想要他一分钱，我想找回曾经的那个严夏。” “夏夏……”陆榆哭了，她抱着我，哭的比我还惨，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才是那个要离婚的人。 这个夜里，我们一晚上没睡，但是我们十分默契的谁也没去提沈振东这个名字。我们睡在一张床上，枕着一个枕头，盖着一张被子，聊着我们小时候的事情，聊起了大学里那个看管宿舍的王阿姨，说起我们法学系那个秃顶教授的风月史，谈论起我们院系最帅的那个师兄。我仿佛又回到了22岁那一年，穿着长裙，扎着马尾，一双跑鞋，喜欢在学校那个微澜湖旁呆坐的严夏。 后半夜开始，我的脑袋就昏昏沉沉的，身上也有些酸疼，我想大概是吹了凉风的关系吧。等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再也抵不住眼皮的沉重，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007 兴师问罪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酸痛，身体也没什么力气，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陆榆穿了一身职业的黑色套装，坐在床旁边看着我。 “夏夏，你醒了。” 房间里拉着窗帘，但也依稀看得出来，外面的天应该已经黑了，我揉了揉额头，坐起来，看着陆榆，“我怎么了，现在几点了。”说完我才发现，我的声音很沙哑，嗓子也有些难受。 陆榆挪动着往我的方向坐了坐，伸出细嫩的小手覆在我的额头上，过了会，说，“恩，烧应该退了。你可吓死我了，昨天半夜里你就开始发烧了，到早上的时候还说胡话，我还以为你要一命呜呼了呢。” 陆榆拿起床头的一杯热水塞在我的手里，水还有点烫，所以我也没喝，就这样捧在手里，呆坐着。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你要不吃点东西再睡吧。” 我拿着水杯的手禁不住的一颤，杯子里的热水洒出来了些许，但我丝毫没有察觉到。“什么？十一点多了？那我岂不是一天一夜没有回家。” 我将水杯放到了床头的柜子上，不顾陆榆惊讶的眼神，掀开被子就下了床。我找到昨天丢在客厅里的手包，拿出手机，但打开一看，早就没电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有点紧张，结婚这么久，我好像还从来没有在外面过夜过，不知道沈振东会不会找我，会不会担心。 陆榆仿佛看出了我的局促，站在我身后，倚在门框上，冷冷的说，“夏夏，你别着急了，昨天晚上，你的电话也没有响过。” 我的身体就像涌过一阵电流，从心口蔓延到四肢的麻木感瞬间就充斥着全身。我冷笑了一声将手机放回手包里，转过头看着陆榆，平静的说道，“是啊，他根本不在乎我，又怎么会在意我有没有回家呢。” 陆榆突然就站直了，环在胸前的手臂也垂了下来。“夏夏……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扯出一张难看的笑容来，走到陆榆面前，说，“好啦，我知道。我好饿，你煮东西给我吃吧。”冷静下来之后才发现，我双脚还有些发虚，胃里也空的难受。 陆榆拉着我走到餐桌旁边，等我坐下之后，她转身去了厨房，没过多久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豆红枣粥放到了我的面前。“呐，快喝吧，我煮了好久，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就煮了，谁知道你这么能睡，所以一直保温着。” 陆榆知道我所有的性格，爱好，还有小脾气。我不爱喝没有味道的白粥，所以，她特意放了红豆和红枣，有时候心里想着，如果她是个男人就好了，恐怕我就不会爱上沈振东了。 喝了大半碗的粥，最后我还是换好了衣服准备回去，毕竟我已经离开这么久了，总归是不大好。陆榆送我到了楼下，陪我打了辆出租车，在上车前，我犹豫了一下，对她说，“陆榆，帮我准备一份离婚协议吧，过几天我过来拿。” 陆榆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试探性的又问了一句，“夏夏，你真的想好了吗？” 这一次，我没有半分犹豫，干脆的说道，“恩，我想好了。”说完之后，我向陆榆挥了挥手，就上了车。直到车开了很远，回过头时，还依稀能看到陆榆小小的身影站在路边。 我到家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两点了，房子里的灯全都暗着，只有一楼玄关的一处小夜灯还亮着。我轻手轻脚的上了楼，看到二楼主卧的房门半开着，心想沈振东应该还没有回来吧。 虽然烧退了，但是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没什么力气，我进了房间，转身关上了房门，刚准备摸索着去开灯的时候，手腕被一把钳住，整个身子被拖着转了过去。 我低声尖叫着，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振东的脸就贴近了我，他恶狠狠的说道，“严夏，你现在胆子可真是大，竟然敢一声不响的消失一天一夜。” 沈振东的力气很大，他抓着我手腕时更是用尽了全力，我感觉我的骨头都快被他捏碎了，我挣扎着想要脱离他的钳制，可惜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无论如何我都挣脱不开，反而被他抓的更紧。 “沈振东，你干什么，你放开我。”我不断的推搡着他，可四周漆黑一片，我看不清楚任何东西，只能感受到他不断的喘着粗气。 他用力的甩开我的手，我还来不及防备，就被他重重的推着撞到了墙上。后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甚至以为我的腰已经断了。但沈振东却不管不顾的又欺了上来，他顺手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个箭步冲到我的面前大手扣住我的下颚，迫使我正视着他。 我这才看清楚沈振东的脸，此时他就像一个发了狂的野兽，眼里充满着红血丝，下巴上蓄着淡淡的胡渣，原先那张冷漠的脸上竟也能浮现出如此愤怒的神情来。 他贴的我很近，这让我很难受，虽然结婚一年了，但我们也很少有如此亲密的举动。我不断推搡着他的胸膛，可这一切似乎都是徒劳，我从来没见过他像今天这样发狂，失去理智。在印象中，沈振东永远是冷着一张脸，任谁都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可是，现在的他，变得好可怕，我在他眼里看到了十足的怒火。 “沈振东，你放开我。”我开始有点害怕，眼眶里也噙满了泪水。 沈振东稍稍卸了点力气，但他依旧没有放开我，他将我抵在墙上，怒视着我，说，“严夏，我竟然不知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也变得伶牙俐齿的。” 我愣了一下，随后冷笑了一声。 沈振东刚松开的手又用上了劲，他扣住我的下巴又拉近他一分，咬牙切齿的说道，“你笑什么。” “你难道是为了杨思甜来兴师问罪的吗，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打她。” 说完这句话，沈振东脸上的怒火有些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嘲弄的神情。他松开我，退了一步，就这样看着我。我好怕他再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来，恨不得缩到墙角里。可是背已经抵在了墙上，门也被我关了起来，早就已经是无路可退。 沈振东看了我一会，脸上恢复了先前冷漠的表情，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没多久，就听到楼下大门被关上的声音。 第008 委曲求全的我们都像狗 腿脚发虚，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着，我就这样靠着墙壁跌坐在了地上。沈振东，你是我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不可否认，我喜欢这个男人，即使他看我的眼神没有一点温度，对我也从来没有半点温柔，可我就是喜欢他，如果可以控制，我何尝不希望将他从心里剔除掉，我何尝不希望能够不再被他左右。 一年多以前，在酒会上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就被他吸引了，他的家境并不好，可他身上永远有一股不服输的精神。源业这家三流的地产公司，在他一手的努力下，变成了海城首屈一指的地产集团，沈振东也变成了海城炙手可热的青年才俊。 他对地产的动向，客源的把握，市场的定位都有独到的见解，这跟他的努力是分不开的。我欣赏他的执着，更愿意在背后默默的支持他。我总以为，只要我守候在他的身后，总有一天，他转身的时候，就会看到我。 可是我想错了，在沈振东眼里，在意的只有我父亲对他的帮助，我根本就是一个附属品。所以，不管我如何努力，都不可能走到他的心里。 眼泪顺着脸颊落到了手背上，炙热的温度灼烫了我的心。一年了，严夏，你是时候清醒了，沈振东根本就不爱你。 我踉跄的走到卫生间，穿着衣服站在淋浴下，镜子里的人憔悴不堪，就连以前那没心没肺的笑容都已经没了，跟杨思甜比起来，我确实弱爆了。 如果说，在回来之前，我甚至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如今也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在浴室里折腾了半天，直到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可感觉我还没有睡多久的时候，卧室的门外就传来一阵敲打声。本来想不管不顾的继续睡，可是显然门外的那个人没有放过我的打算。 “严夏，你醒醒，严夏，你出来。”江月兰在门外扯着嗓子喊我，昨天晚上我怕沈振东再回来，所以干脆反锁了门。 我无奈的揉了揉额头，下了床，打开房门。江月兰举在半空中的手也放了下来，脸上的不耐烦被她很好的掩饰了，扯出一脸违心的笑容看着我。 “妈，怎么了。” “哎，夏夏啊，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生病了啊。” 江月兰一向连名带姓的叫我，但凡不是这样，我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笑了笑。“没事，妈，只是有点着凉了，休息一会就好。” “嗯，没事就好，那什么，夏夏，你给我点钱，我下午约了两个小姐妹出去打牌，这不，前段时间手气不好，输的有点多。” 我一愣，江月兰不是第一次问我要钱了，只是这段时间特别频繁，我自己的存款也不多，禁不起她这么挥霍，再说，我也已经打算跟沈振东离婚了。心里特别不情愿答应她，便也直截了当的说，“妈，振东不是每个月都给你生活费吗，我上个礼拜也刚给你了两万。” 听完这句话，江月兰立刻变了脸，前一秒还带着笑意，下一刻就变得怒目圆睁。她双手环在胸前，不悦的说，“严夏，怎么，我只是问你要点钱你就不愿意了。” 说真的，比起沈振东，我更怕江月兰。嫁进沈家一年，因为对沈振东的爱，连带着我对这个婆婆也毕恭毕敬，从来不敢逾越半分，尽可能的顺着她，但是好像不管我怎么做，都得不到她的欢心。 沈振东从小就没有父亲，江月兰一手把他养大，大学的时候，沈振东就来了海城，如今也算小有成就，买了这套房子之后，就把她也接了过来。江月兰平时也没什么爱好，只是很喜欢打麻将，但是她十有八九都是输的。沈振东每个月给她的生活费基本都被她输干净了，只是这几个月她更加变本加厉的，时不时的就来问我要钱。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最近手头也不宽裕。” 江月兰冷哼了一声，明显是不相信我的话。“严夏，你说说看你，结婚到现在，你有没有赚过一分钱，这整个家都是振东在养活，你拿着他的钱在外面挥霍，怎么，让你给我一点，你就不乐意了？” “妈……” “不要叫我妈，废什么话，让你拿你就拿，赶紧的。”江月兰咬牙切齿的说着，伸出手摊在我面前，示意我把钱拿出来。 结婚后，我并没有拿过沈振东一分钱，他给了我一张信用卡的附属卡，三十万的限额，平时家里的开支几乎都是用这张卡来付，但是我自己的这部分，买衣服，平时偶尔出去逛逛，我却从来不会用这张卡。 结婚的时候，除了陪嫁之外，爸妈给了我一点钱。但是就像江月兰说的，这一年来，我没有出去赚过一分钱，所以，我平时的花销加上江月兰时不时的来问我要点钱，这点积蓄也被我用的七七八八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走到卧室里找到我的手包，从钱包里拿出两千块钱，转身递给了江月兰。 拿到钱之后，江月兰的脸色非但没有变好，反而更加的难看了，她手里拿着钱在我面前挥舞着，气急败坏的指着我说，“严夏，你当我要饭的吧，这么点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来。” 我已经决定要跟沈振东离婚了，之后要用钱的地方还很多，我实在不愿意多给她了，就算她骂我也罢了。 我退了一步，看着她说，“妈，我真的没有了，要不你问振东要吧，他这么孝顺您，一定会给你的。” 江月兰楞了一下，伸手推搡着我，嘴里骂骂咧咧的，样子十分可怕。“严夏，你安的什么心，你是不是见不得我好，我只不过问你要点钱，你就威胁我要告诉振东？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江月兰身材不高大，但力气却出奇的大，这会，她应该是十分生气，手下也半点没有留余地，我的肩膀被她推了几下，骨头就像散架一样，但我又不能反抗，干脆顺势就坐到了床上。 江月兰看我不反抗，眼里的怒火更甚。这时，她瞥见我扔在一旁的钱包，趁我不备，直接转身翻开钱包，将里面所有的现金都抽了出来。当我站起身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江月兰看了一眼手里的钱，轻啐了一声，斜眼看着我，阴阳怪气的说，“怎么就这么点钱，寒碜。”说完之后，拿着钱就离开了房间。 我躺倒在床上，心里一阵酸楚，甚至有些气自己，为什么不反抗，明明都已经准备离婚了，竟然还被她予取予求。 第009 给不了的回应 左右是睡不着，干脆就起了床。我换了一身休闲的运动装出了门，给陆榆打了个电话，她今天也没什么事，我们约了咖啡馆见面。下楼之后，家里果然没了人影，江月兰基本每天下午都要出去打牌，张姐这个时候应该也出去买菜了。 在路上的时候，我收到余飞发给我的短信，问我这几天怎么样了，我没有回复，因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余飞是我大学的同学，这样算来，我们也认识五年多了。他如今在海城和宁城两边跑，负责一些审计项目。余飞家里的条件也不错，所以他现在的工作也算顺风顺水。 前几天沈振东因为公司账务出现了问题，被请回警局协助调查，余飞也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也因为那样，他被江月兰冷嘲热讽了一通，之后，我们也没联系过。 等我到咖啡馆的时候，陆榆已经坐在了那里，依然是一身干练的职业装，清爽的马尾，简单合适的妆容。这样的状态，是我在大学时候就曾梦想的。我也曾想着能有一份喜欢的工作。甚至我规划好了我毕业之后好几年的生活，找一份稳定的工作，谈一段平淡的恋爱，一场说走就走的旅游。可是，这原本计划好的一切，都因为认识沈振东后，通通打破了。 “夏夏。”陆榆透过玻璃向我不断的招手，我也只好收回了思绪，快跑了两步向她走去。 陆榆已经帮我点好了咖啡，依然是我最喜欢的摩卡，一向喜欢甜食的我，也只能接受加了巧克力的摩卡口味了。 这家咖啡馆很别致，我和陆榆经常约在这里见面，我们喜欢坐在一楼正对着马路的那个位置，那里有一大片的落地窗，窝在沙发里可以看到整条街的风景。四月的天气还带着些凉风，但已经开始热起来了，马路两旁的梧桐树开始冒出嫩绿的新叶，粗壮的树干也褪去了先前的枯黄。 陆榆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放到桌子上，推到我面前，说，“夏夏，这是离婚协议书，我帮你拟好了。按照你的要求，没有提到财产分割，但是那辆车是你的陪嫁，所以理应还给你，况且沈振东也不止这一辆车。” 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将文件袋放进了包里。其实那辆车沈振东平时也不怎么用，我虽然会开，但是没那个习惯，大多数的时候，车子都停在车库里。 我沉默了一会，抬起头，说，“陆榆，我想找份工作。” “恩，你有什么想法吗。” 其实，读法律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我一直认为，法律是一种标杆，它可以是一种防御的工具，更可以是很好的进攻武器。我也希望自己能成为一名优秀的律师，但如今，我读了四年的法律，却就这样荒废了。我连律师执照都没有，更别提成为一名律师了。 我想了一下，回答说，“慢慢来吧，律所的助理，或者法律咨询相关的，我都可以尝试，等我把律照考出来，再重新规划吧。” 陆榆点了点头。“我们律所今年的助理名额都已经满了，但是我有一个客户，最近在招法务，门槛不高，薪资待遇也不错，你可以去试一下。反正这一年里你还要准备律考，就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了。” 陆榆考虑的很周全，我完全没有拒绝的理由，况且，陆榆说的那家公司也不是一家小公司，人家要不要我还没个准呢。 说完了工作的事情，我们随便的闲聊着，陆榆突然提到了余飞。 “夏夏，余飞来海城了，早上的时候给我打了个电话，问到了你的情况，说是想晚上一起吃个饭，你有空吗。” 听到这句话，我变得有点紧张，拉着陆榆的手说，“陆榆，你别把我要离婚的事情告诉别人，特别是余飞，我不想让他知道。” 陆榆轻拍着我的手背，轻叹了口气。“夏夏，我不会说的，只是，这么多年了，余飞对你的感情一直没有变过，就算你不喜欢他，也不用总是躲着他。” 我当然是知道余飞对我的想法，可是，既然我给不了他想要的结果，又何必给他希望呢。 “陆榆，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接受余飞，与其让他误会，不如就这样保持距离。” 陆榆没有说话，脸上却带着些不悦。余飞追我的事情，几乎是我们系里公开的秘密。不得不承认，余飞虽然长得不帅，但他对我很好，很照顾我，余飞这样的男生，应该就是如今女孩子口中的暖男。 亦或许，如果没有遇见沈振东，我也可能被余飞的坚持所感动。但这一切都是假设，如今，我已经结婚了一年了，虽然我的婚姻失败了，可是我对余飞的依然只是朋友之间的情谊。 “陆榆，你帮我推了吧，就说我今天没空。” 我话才说完，透过玻璃，就看到余飞推门进了咖啡馆，往我们的方向走来。我看了一眼陆榆，见她耸了耸肩，一脸的无奈，显然是她告诉了余飞我们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