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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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就这么走了? 她不免有些郁闷,这才发觉心中竟盼着他能够多留几刻。 这般羞耻的心思,令她的脸颊愈发地烫了。 她将那木人放在了枕下,熄了烛火后,便躺在榻上,手指不住地抚摸着腕间的玉镯,渐渐入睡。 翌日,四人皆起了个大早。 离开客栈时,客栈的伙计突然抱着一个长形的包裹出现在几人面前,伙计将那包裹交给司空堇宥,笑道,“这位公子,今日卯时琴行的伙计将这物事送了来,托我转交给您!” “多谢。”司空堇宥接过那包裹,却转而又将它交给了黎夕妤。 “少爷,这是?”黎夕妤有些惊讶,可当那包裹进入怀中时,她便隐约有了几分猜测。 遂,她将那包裹拆了开,便瞧见了一把质地绝佳的凤尾古琴! 琴身以古铜木所造,所用琴弦乃是上好的蚕丝。这把古琴单是一眼望去,便令人惊艳到移不开眼。 “昨日偶见一琴行,其内所卖的古琴,皆要提早订制。我猜想你必定钟爱古琴,便为你订制了这把凤尾琴。也不知……是否和你心意?”司空堇宥开口说着,话语中透着几分淡淡的柔情。 黎夕妤听他说着,连忙重重点头,“少爷,我很喜欢!” 她伸手抚过琴弦,感受着那绝佳的触感,却不忍拨动出声,复又将其装进包裹中,牢牢抱在怀里。 见她如此欢喜,司空堇宥的眉眼便又柔和了几分,向客栈的伙计问过路后,便率先向外走去。 黎夕妤、荆子安、司桃三人连忙跟上,荆子安肩上扛着一只大包袱。 他们再度启程。 而司空堇宥所说的那处奇景,位于应州城郊外的玉露滩。 玉露滩的尽头处,便是渡江口。 四人去往驿馆租了驾马车,到得玉露滩时,已至巳时。 而黎夕妤一下马车,便觉一股香气正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 那气味浓烈却清香,令人闻之心旷神怡,神清气爽。 可偏偏,这气味竟令黎夕妤猛然间一震。 放眼望去,这玉露滩开满了艳丽的花草,红花绿叶,每一株都明艳动人,散着沁人心脾的芳香。 数十名花农正穿行于花丛间,他们每人腰间都挂着一只竹筐,正俯身采摘那鲜红色的花朵。 也不知何故,这玉露滩上瞧不见半点白雪的痕迹,许是阳光照射的充足,已将积雪化尽。又许是这些花农们将积雪扫走了。 不时有轻风拂过,吹动着每一株鲜花,此景委实令人陶醉。 香气愈发浓烈,花农们的脸上尽是笑意。 司空堇宥也是一身的舒爽,就连眉眼间也含了几分笑意。 荆子安也卸下了重重防备,放眼望着周遭的花丛,深深呼吸着。 司桃更是跑至了花丛边,蹲身凑向一株红花,十分享受地闻着。 却唯有黎夕妤,她始终站定在原地,双眉微微蹙起,似是不太喜爱此间美景。 察觉到她的异样,身侧的司空堇宥出声问道,“阿夕,你不喜欢此处?” “不。”黎夕妤轻轻摇头,迎上他的目光,道,“此处景色甚美,能被少爷称之为奇景,倒是半点也不夸大。” “只不过……”黎夕妤话音一转,问,“少爷,你可知这是何种花?” “听闻此乃扶桑,四季常开,花叶不败。而整个穷奇国,也仅有此处生长着扶桑,许是因着应州这钟灵毓秀的风土。”司空堇宥无半点迟疑,当即便回。 “扶……桑……”黎夕妤喃喃地念着,目光极为深邃。 “怎么?这花有问题?”司空堇宥不由蹙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黎夕妤再度摇头,却又问,“少爷,此花是否会被贩卖至别处,譬如荣阳?” 司空堇宥先是一怔,转而回道,“因着穷奇只有这么一处地方生长着扶桑,商贩自然会将其运至别处贩卖。不过据我所知,以扶桑炼制而出的香料,价格十分昂贵。寻常人家多是用不起的!” 那么……皇家人想要用此香料,必然不是件难事。 “阿夕,究竟出了何事?”司空堇宥又问,仍是放心不下。 黎夕妤连忙勾起一抹笑意,摇头道,“少爷,只是曾经,我闻见过这扶桑花的香气。当初只觉这气味实在好闻,今日有幸来了此处,倒真是见到了美景。” 她轻快地说着,抱着凤尾琴的手指却不由得紧了几分,指节渐渐变得白皙。 七皇子,当初下令对她施以水刑的人,果真就是七皇子! 香囊,扶桑花,仅是这两样线索,她便能够断定,那戴面具的人,一定是七皇子! 虽然先前便已有此猜测,但她终究不能肯定。 而此番瞧见了扶桑花,这答案便也八九不离十了。 加之一路上追杀他们的蒙面男子,那人曾两番提及七皇子,不正是七皇子的手下! 得知了真凶的黎夕妤却未打算告知司空堇宥,毕竟此行他们是为游山玩水的,不必谈论这些事宜。 再者,左右那七皇子都已是他们的仇人,待到时机成熟的那一日,他们便可将新仇旧恨,一并讨要了! “你若是喜欢,便也采些带走,如何?”司空堇宥笑问。 “不必了。”黎夕妤继续摇头,“这太过美好的事物,总归还是得不到的为好。否则一旦得到了,却不懂得珍惜,岂不是暴殄了天物?” “好。”司空堇宥笑着点头,伸手抚过她的发丝,眼底尽是宠溺,“随你心意便可。” 二人相对而望,司空堇宥的手指却已然滑至她的脸颊,却因那一层黏土的缘故,未能触及光滑的肌肤。 四目相对,二人皆能自彼此的眼眸之中,瞧见那深厚的情意。 黎夕妤只觉自己何其有幸,竟能被如此这般的男子,关心爱护…… “啧啧啧……” 却突然,一阵咋舌生自周遭响起,打破了二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黎夕妤转了转眸子,发觉花农们正齐齐望着他们,皆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色。 陡然间,黎夕妤想到了什么,连忙向后退了两步,窘迫地垂下脑袋。 司空堇宥的面色也不由沉了下去,却犹自揽过黎夕妤的肩头,带着她向前方走去。 此番,周身异样的目光愈发浓烈了,黎夕妤甚至猜得到他们想要说些什么。 她一路垂着脑袋,也无心再去欣赏美景,却觉脸颊火辣辣地发烫。 “起初只觉男装要方便些,如今看来,倒不如换回女儿装!”司空堇宥略显低沉的嗓音响起,显然也有些不悦。 他如何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却时常被旁人误认为好有断袖之癖,他心中自然愤懑。 察觉出他的极度不悦,黎夕妤想要开口劝慰,然思索了许久,竟道,“少爷,习惯了便好。” 话音一落,她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而跟在他们身后的司桃与荆子安,更是强忍着笑意,憋得脸颊都变了形状。 四人一路向前,穿过片片花丛后,竟到得了玉露滩的尽头处。 一眼望去,前方是一条大江,蜿蜒曲折,看不见尽头。 而江边渡口,许多渔人正坐在扁舟上,等着拉揽客人。 “土路走得久了,不免有些厌倦。不如行一段水路如何?”司空堇宥望着前方滔滔不绝的江水,出声询问着。 而听见他如此的询问之声,黎夕妤倒觉有些恍惚。 从前的司空堇宥,他做事向来决断,更不会去过问旁人的意愿。 然如今,他虽是开口询问了,但黎夕妤等人却无半点意见。 走水路,感受这疆土的神奇壮阔,不失为一件雅事。 “四位公子可是要渡江?” 走至江边渡口时,立即便有渔人出声询问。 而黎夕妤却在这时发现了什么,面露惊奇,问道,“如今正值深冬,为何这江水不曾结冰?” 渔人闻言,笑呵呵地答,“小公子有所不知,这江水前些时日自也是结了冰的。然近些时日皆是艳阳高照,冰便开始化了。而这玉露滩虽不算作交通要塞,每日里却仍有不少商旅往返。大伙们为了不耽搁生意,早就将水面上的冰块给凿开了。” 听了渔人的解释,黎夕妤思索了片刻,终是淡淡点头。 这玉露滩如何也是一处钟灵毓秀之地,就连扶桑花都能常年不败,那这江水结了冰,想来也不会太厚实。 “这位老兄,敢问你这渔船扁舟,能否卖给在下?”司空堇宥突然开口发问。 他话音一落,所有人都惊异极了。 渔人更是瞪大了眼,“这位公子,你莫非想要自己划船?” 司空堇宥毫不迟疑地点头,“正是。” 此番,渔人长叹一声,伸手指向江边不远处停泊着的两只竹筏,“公子,实在对不住了,我这渔船可是卖不得的。你们若当真想要独行,我那里还有两只竹筏,倒是可以送给你们。” 几人便循着渔人的指尖望去,一眼便瞧见了那两只竹筏。 司空堇宥倒也满意,却仍旧吩咐荆子安给了那渔人十吊银钱。 四人到得竹筏边,司空堇宥与黎夕妤同乘一只,荆子安与司桃同乘一只。 如此一来,无旁人的干扰,倒当真乐得自在! 黎夕妤坐在竹筏前端,司空堇宥则站在中后部,手中抓着一只竹竿,轻轻划着水。 竹筏很快便游了出去,水上波纹阵阵,水面下不时可见颜色不一的小鱼,正嬉戏追逐。 两只竹筏并行而游,黎夕妤与司桃两两相望,二人皆露出了欢欣的笑颜。 江水潺潺流淌,耳畔是风声呼啸,黎夕妤却并未察觉到强烈的寒意。 她不时回首望着身后的司空堇宥,见他挥动竹竿的动作十分轻闲,不由生出了几分兴致。 “少爷,能否交由我来划一阵?”她站起身,怀中仍旧抱着凤尾琴,眼中却流露出几分跃跃欲试的期盼。 司空堇宥挑眉,问,“你可会划?” 黎夕妤眸光微转,笑着向他走去,“少爷不是曾夸我聪慧,想来此事也并不难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