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玄幻小说 - 反派辞职之后在线阅读 - 第123节

第123节

    反而龙渊君盯着周思危看了许久,他从周思危的反应中察觉到了什么,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

    既然他从两万年前来,又修为不凡,为什么他不知道中洲?

    难道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中洲沉寂,抑或是覆灭?

    龙渊君的心中冒出了种种疑问,只是他知道问了也没有用,毕竟这事关未来,就算这两人来自未来,也不能够做出回答。

    这里龙渊君还在沉思,那边徐清河伸出手指,在空中轻轻一点。

    无数光点冒出,凝聚成了一张庞大的地图,地图正中央的光点最为耀眼,旁边写了“中洲”二字。

    “仙界地域辽阔,这里到中洲路途遥遥,光靠御空飞行怕是要走错路。”徐清河一挥手,地图便化为了点点光芒,钻入了周思危的眉心,“这是上衍世代流传的仙界地图,可按照此地图前去。”

    说完后,徐清河又笑道:“可惜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好,不喜欢别人骑他,不然龙族瞬息千里,费不上多少时间就能到了。”

    龙渊君冷冷瞥了他一眼。

    徐清河立刻闭上了嘴,神情严肃,不敢再说什么。

    龙渊君见徐清河老实了,这才收回目光,对周思危说:“你们去修剑,我们去找人。”

    虽然他们只认识不到一日时间,但龙渊君却莫名相信周思危,甚至一改之前懒散的模样,要去帮周思危找人。

    四人兵分两路。

    就在分别之际,徐清河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你们找这个‘灭世者’是为了做什么事情?”

    周思危的眸子一暗,沉声道:“杀了他。”

    得到了这个回答,徐清河一愣,继续追问道:“你们跨越两万年的时间来杀灭世者,难道这个人是什么危险至极的人物吗?”

    周思危的目光在面前两人之间流转,最后说:“我不能说。”

    “为什……”徐清河被龙渊君拉了拉袖子,口中的话就此止住。

    龙渊君示意他闭嘴,朝着周思危二人挥了挥手,说:“半年以后,中洲再见。”

    话音还未落下,龙渊君就带着徐清河消失在了云雾间。

    徐清河望着下方越来越下的景物,疑惑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两个有上衍的气息?”

    “上衍?”龙渊君双手抱胸,躺在了柔软的云雾之中,他猜测道,“说不定他们就是两万年后的上衍弟子。”

    一向没心没肺的徐清河竟也生出了一些担忧,他说:“也不知道两万年后发生了什么,要让他们冒着危险穿越时间长河而来。”

    “知道有什么用?”龙渊君瞥了他一眼,手指一动,身侧的云雾便加快了速度向前,他一边拍打着大腿,一边说,“今朝有酒今朝醉吧。”

    徐清河没有任何准备,被冷风扑了一脸,再也说不出什么话。

    只是他心中默默想着,仙界人才济济,在漫长岁月中,能够穿越时间长河的人也有这么几位,包括上衍之中,也有修时间大道的长辈。徐清河也通过这位长辈,隐隐知道一些关于时间大道的事情。

    修时间大道,不管是回到过去,还是前去未来,都要冒着极大的凶险,一个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被时间所磨灭,任何痕迹都会消失。

    他们冒着这么大的危险,就是为了杀一个人。

    灭世者,到底是谁?

    第117章

    江容易也在想这个问题。

    “你说……”他轻轻问道, “灭世者到底是谁?”

    周思危没有任何头绪, 他之前翻阅过三十三重天内保存的古籍, 可其间关于“灭世者”的讯息是少之又少, 难以拼凑出一个完整的灭世者形象。

    江容易又问道:“亘古星路上的人,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线索吗?”

    听到江容易这么说, 周思危的眸子一暗, 他回想起当初在亘古星路上与那个人的交流。这是江容易所不知道的, 周思危也不想让江容易知道。

    “没有。”周思危的异样只保持了短短一瞬间,随即回答了江容易的问题。

    江容易没有察觉到什么, 若有所思,说道:“如果找不到灭世者,我们是不是就要被困在两万年以前?”

    “不会的。”周思危握住了江容易的手, “我们会找到的。”

    随后周思危对照着徐清河留给他们的地图, 带着江容易, 朝着中洲的方向御风而去。

    以周思危的实力,本可以一念千里。可不知为何,到了两万年前,身边仙灵之气浓郁,反而隐隐压制了周思危的修为, 只能一路御空飞行。

    听到周思危说出了身上的变化,江容易说:“我有一个想法……”

    他示意周思危停下, 拔出了他的困龙剑, 望面前的一棵大树划去。原本削铁如泥的灵剑, 到了这棵树木上竟然只留下一道白白的痕迹。

    “不是你变弱了……”江容易的目光停留在那道痕迹上, 说着,“而是周围的环境变化了。”

    周思危一点就通,他接过江容易手中的剑,手腕一转,也朝着面前的大树斜斜挥下。

    一道漆黑剑光闪过,大树从中折断,轰然倒塌。

    周思危收剑,看着余下的那半截树根,原本能够劈山裂地的招式,在两万年前使出,便只能撼动一棵树木。

    两万年前的环境与两万年后完全不同,那么……

    周思危转过身,看向了江容易,说道:“在这种环境中长成的灭世者,不容小觑。”

    说实话,当周思危知道可以跨越两万年来斩杀灭世者的时候,他是有一点放松的。虽然两万年后的灭世者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存在,但两万年前,说不定只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修为远没有未来这么高。

    但现在,周思危才意识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算是两万年前,斩杀灭世者也不会是一件容易的事。

    “别想这么多。”江容易握住了周思危那有些发凉的手掌,凑了过去,说道,“先把人找到再说。”

    周思危感到唇边一软,反应过来后,江容易已经一触即离。

    “好。”周思危应了一声,上前一步,将人抱入了自己怀中。

    江容易仰头,看着周思危的双眼,认真地说:“就算被困在两万年前也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哪里都可以。”

    江容易其实很少说这样的话,若是他认真说起来,也不比周思危差。

    被那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周思危倒有些不好意思,从黑发中露出的一点耳廓不知何时染上了粉色。过了一会儿,他微微低下头,在江容易的嘴唇上也落下了一个吻,停留片刻后才离开。

    “好。”周思危嘴角软化了下来,是说不尽的温柔,“我会陪着你的。”

    只是有一件事,周思危瞒着江容易。

    那就是如果两万年后,望善渊破灭世者出,他们两人身为两万年后的人,也会因此丧命。

    全因他们身上的因果,皆是存在于两万年后,光靠着时间根本不能逃离。

    不过现在没必要说这件事,毕竟……还有五年时间。

    江容易牵起了周思危的手,喊了一声:“走啦。”

    周思危回过了神,点了点头,继续朝着中洲的方向而去。

    两万年前比他们的时代更适合修炼。

    一路走来,山河秀丽,千山一碧。

    期间不少只存在于古籍中的神兽在一片翠绿中蹦跑,神禽振翅高飞。不仅有鸟兽,还常常遇到驾驭着各种法器飞行的修士。

    大概是两万年前,仙界仙灵之气充沛,遍地皆是灵物,故而所遇的修士看起来皆是和善之辈。

    其中有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修士,还刻意停下来,转过头问了一句:“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江容易看了他一眼,回答:“中洲。”

    “哎,那你可别往那里走。”修士指了一个方向,“你那个方向虽快,可是有凶兽拦路,不如绕上一圈,费不了多少时间。”

    江容易见他面容,并不像作假,再则前方确实传来了一阵凶煞之气,他与周思危对视了一眼,决定相信这位修士的话。

    江容易朝着这位修士说:“多谢。”

    修士哈哈一笑,继续说道:“我也正巧要回中洲,不如一同前去?”

    于是三人同行,前去中洲。

    这位修士有些健谈,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就将自己的老底交了个精光。

    他名为陈棋,为中洲摘星楼的弟子。此次出中洲是为了完成宗门的任务,只是任务失败,赶着回去挨罚。

    “摘星楼?”

    两万年后也有一个摘星楼,不过在下界有些名气,到了仙界就泯然于众人了。

    陈棋的双手负在身后,仰头望了一眼朗朗晴空,此时正是日光照耀的白天,并不能看见星辰点缀于空中。

    他收回了目光,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每颗星辰都有自身运行的轨迹,而摘星楼,就是窥视星辰的轨迹。”

    江容易冒出了一个想法,试探着问道:“莫非是靠着星辰来预知?”

    陈棋摇了摇头,说:“不可说……”他略过这个不谈,转而说起了其他,“你们前去中洲是为了找人还是为了办事?我皆可以帮衬一二。”

    江容易总觉得这个陈棋有些奇怪。

    刚开始江容易还以为他只是爱做善事,帮他们带路。可是后面说的这几句话,让江容易起了疑心。

    他绝对还有其他目的,是什么?他们初到两万年前,有什么能够让别人算计的?

    江容易的心中闪过不少疑惑,面上并未显现出来,他回答道:“听闻藏锋阁最擅长修剑,我的剑断了,所以要前去中洲藏锋阁修剑。”

    “正巧。”陈棋合掌而道,“藏锋阁阁主我还有几分交情,到时帮你们引荐。”

    江容易又道了一声谢。

    陈棋挥了挥手:“不必客气,我们能相逢相识,怕是世间少有的缘分了。”

    这话说来不免引起歧义,只不过陈棋说的认真,看起来是真的在感慨这一分缘分,而不是其他什么。

    交谈见,前方照射下一道金光,破开了层层云雾,显现出了一座城池。

    “中洲范围内禁制御空。”陈棋说着,朝着地面落了下去。

    江容易对着周思危低声说:“我觉得他有些奇怪。”

    周思危说:“小心就是了。”

    短暂的交流后,两人也落到了地面上。

    等到落地后,才发现他们所在的地方,离中洲至少还有上千米,远远望去,只能看见一道极为宽阔的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