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害她白担心一场!
放肆的笑声随后响起,却在下一秒彻底湮灭,梦言目光所及之处,唯有冽冽长剑在阳光照射下陡然一斜,散发着刺眼的光芒。 男人寒霜般的嗓音不急不缓,却带着压迫性气势:“只可惜,现在这江山的主人姓君。而你们,不过就是一群打着复国名义的鼠辈!” 下一秒,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视觉消散,其他的感官就会被无数倍放大,听觉尤为敏锐,刀光剑影,到最后只剩下“刺”的一声,刀剑没入皮rou。 想来,是有人死了。 梦言微微一怔,惨白的小脸却因为男人的动作恢复了几分血色,慢慢抬起手贴在他的手背上,“君墨影,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男人并没有坚持,很快就把手放了下来。她不是没有见过死人,上回去江南就见过了,在那之前多多少少肯定也见过几回,她更没有弱的见不得旁人打打杀杀,非得将她护得滴水不漏,所以他这么做的原因,只是不想让她亲眼看到他杀人的样子。 他怕自己染血的双手污了她的纯洁无暇。 只要她没有看到,他就可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反正他手上的人命早就不是一条两条。 梦言看了一眼地上死掉的那个人,却也一直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闭了闭眼,将注意力放在场上的打斗之中。 茶楼周围的百姓早就逃开了去,抑或是远远地躲好,这四周除了他们之外,已经看不到别的人影,满场的刀光剑影闪烁。 “君墨影……”梦言惊疑不定地喊了一句,眸中同时掠过震惊与担忧,“你有没有觉得他们的人好像越来越多了?” 没有得到男人的回答,梦言皱了一下眉,一抬头就看到了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显然是同样注意到了这一点! 梦言一下子就理清了思路,对方应该是不太了解他们这次出来究竟带了多少人,所以刚才故意泄露行踪让影月看到,把影月引开之后只需对付他们,只用半数人手来试探他们剩下的兵力,这样的话,就算此次刺杀不成功,对方也不会全军覆没。现在确定了他们的真实人数之后,再把人手一点点地全部调配出来……梦言瞳孔骤然一缩,那就说明对方已经有了把握! 大约是注意到了她的脸色不太好,君墨影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影月很快就回来了。” 他眯着梦眸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梦言起初还不知道他的意思,后来看到影月带着人突然出现,才猛地惊觉过来,这男人不会早就聊到了这一点吧?那影月离开,是不是也早就在他们的计划之中? 害她白担心一场! 梦言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对方的人马显然被影月的出现刺激到了,突然不管不顾地冲入包围圈,凌厉的剑锋直直朝他们刺来。 梦言的心脏又是一悬。 君墨影单手护着她,只能用一只手跟对方打斗。 梦言本想让他把自己放在一边即可,可又不能在这个时候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只好提心吊胆地配合着他的动作,尽量不去干扰他。 突然,侧面一束寒光朝他们刺来,梦言本想提醒君墨影小心,可他此刻已经被四个人绊住,若是再分心…… 梦言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就在对方那一剑刺过来的时候,突然借着君墨影抱她的力道,飞快地一脚踹了出去。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功,往常卿玉总是会让这着她一点儿,就连君墨影亲自教她的时候,也不可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所以她这三脚猫的功夫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只能凭着以前学到的那些招式本能出招。 所幸对方没有任何防备,虽然武功比她高了不少,但是梦言胜在出其不意,连忙又补了一脚。 君墨影被她吓了一跳,一边加快动作解决那四个人,一边浑身压抑地低斥:“言言,你干什么呢!” 竟敢这么随随便便就自己动手?她不知道自己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万一对方伤了她怎么办?她不要命了?! 梦言讪讪地笑了两声,脸上却是亮晶晶得丝毫不惧,语气甚至透着一股一本正经的严肃意味,“对不起,你的后背不能轻易交给我,我还不够强,保护不了你。但是你放心,我会尽力保护好自己,不会拖累你!” 这么认真,倒是让君墨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最后只低低地训斥了一句:“先把你那三脚猫的功夫练好了再说!” “你也太打击人了吧?都不知道夸我两句,我才学了这么短的时间,这不一会儿坐月子一会儿又怀孕的,没时间吗?”梦言哼道。 君墨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个时候别给朕讲笑话!” 梦言,“……” 她这么认真,哪里像是在讲笑话了? 抓着君墨影的手,梦言迅速从地上拾了一把剑握在手里,大多数时候都是用来自保,她还没有自大的觉得自己能打得过那些人。 战局因为影月他们的加入迅速有了扭转的局势,场中的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地倒下去。 最后梦言看他们被灭得差不多了,便扔了手中的长剑,跟在君墨影身边一道朝外走去,留下影月他们在那儿收拾残局。 却不想,就在他们已经快离开的时候,一个原本已经倒在地上的人忽然又睁开了眼,剑锋一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君墨影刺去。 梦言只在君墨影的下一秒就意识到了事态不好,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替他挡去那一剑,根本没来得及做任何考虑。 可是那人不知是安的什么心,明明看到了她,嘴角突然又扯出一抹诡异的笑,微微一偏手中的剑,银光便对着她胸口的方向袭来。 就好像……目标原本就是她一样! 梦言瞳孔微微一缩,她现在要是躲开,这剑可能就会刺到身后的男人。要是不躲开,说不定她就会死。 仅仅是零点几秒的时间,本能已经在大脑来得及思考之前做了反应,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闭上了眼。可是预料中的疼痛却没有来到,她睁开眼就看到那剑被身后男人的指尖夹住,只在他掌心划出了一小道伤口,那血的颜色,透着一股妖冶的鲜红。 毫无疑问地,那个人死了,君墨影很快就把人弄死了。可是那黑衣人临死前看她的眼神,却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正怔忪间,耳边压抑沉怒的嗓音绞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响起:“往后要是再像个傻瓜一样杵在那儿,朕就把你扔掉!” 卧槽! “扔你妹啊!”梦言脱口而出地反驳,说完之后,成功看到男人面无如水阴鸷到极点地死死盯着她,脊背顿时一阵寒意掠过。 她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说脏话的…… “朕要扔的是你,跟朕的皇妹有什么关系!” 梦言哆嗦了一下,用力绷着脸才能维持那淡定的小模样,心里却已经笑抽了。 她突然意识到,他们的皇帝陛下并不知道“你妹”是个什么鬼,她拍了拍小心脏,还好刚才没有cao一口国骂出来,否则就真的完蛋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梦言吞了口口水,尴尬而讪讪地想笑两下缓和气氛,可是被那种极具威慑力又犀利的视线的盯着,真是脸部抽动一下都觉得困难啊!她突然可怜巴巴地瞪大眼睛看着他,“我这不是不能让你受伤吗?要是换了你,肯定也直接挡我跟前了是不是?” 君墨影看了一眼解决完所有刺朝他这边过来的影月,扬了一下手示意,就一言不发地把梦言拖上了马车。 梦言如坐针毡。 突然就被她端起小脸,眸色很深很暗很沉,带着一股咄咄的意味逼视着她,“朕最多只是受伤,可你挡在那儿的后果,你想过吗?” 其实是想过的,虽然时间很短,只有那么零点几秒,可是她当时似乎就看到了死亡在朝她招手。 “嘿嘿,我这不是来不及想吗?”梦言耸了耸肩,无所谓地笑道,“再说了,你最多只是受伤,难道我最多就不是受伤了?既然大家都是受伤,那我受伤跟你受伤又有什么区别?哦,对了,还是有那么点区别的,你是皇帝,是万金之躯,你不能受伤的,所以这伤就更应该由我来受了呀!我当时这个选择简直是太对了,君墨影,你说对吧?” 男人的头顶似乎冒起了阵阵青烟——被她气的,“真想剖开你这脑袋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东西!”竟然现在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 梦言傻乐道:“装的脑浆啊!” 君墨影,“……” 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你的手!”要不是被这男人吓的,她也不会忘了他刚才受伤的事,虽然伤口不大,还是要处理一下才好,“快让影月找点药来,我给你上药吧。” 男人脸色几不可察地变了变,梦言没有注意到,还低头捧着他的手研究。 “你握着拳头做什么?伤得很重吗?快放开,给我看看!” 黝黑的眼眸微微一敛,君墨影低声道了一句:“你安分待着,朕可不想好好的小伤口被你变成大伤口。” “喂!”梦言气急败地抬头瞪了他一眼,她好心好意要帮他上药,竟然还被嫌弃成这样? “我又不是没帮你上过药,上回你还夸我技术好呢!” 男人沉吟了片刻,就在梦言以为他终于松动的时候,他却微微蹙起了眉毛,“……什么时候?” 梦言翻了个白眼,“就去年狩猎那时候!”他愤愤地道,“莫少渊把你们都炸了,你受伤了我给你上药!” 竟然忘了?竟然给她忘了?有没有搞错! 当时她去看了南宫彻一眼都把他气得半死,还是她回去乖乖给他上药才勉强被原谅的呢,这男人竟然敢不记得了! 君墨影抿了抿唇,“这件事朕记得,不过……”眼帘突然轻掀了一下,语气中带着怀疑,“你确定朕夸你了?” 梦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厮太过分了,绝对太过分了!她就随口一说,他还非得揪着不肯放了! “不给就不给,你不让我上,我还不稀罕上呢!” 男人低低地笑了几声,磁性的嗓音惑人的好听,“床可以给你上。” “……” 梦言闭了闭眼,突然一把将他的手拽了起来放到自己面前。君墨影一时不察,就被她得逞了去,手心也没来得及阖上,不大不小的伤口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暴露在她眼前,艳色的鲜血非一般的刺目。 梦言却微微松了口气,“你吓我,我还以为你中毒了呢!” 藏着掖着这么久不让她看,她还以为这男人一张开手就会让她看到一团黑血呢! 君墨影眸色微凝,旋即就挑了一下眉,笑道:“都跟你说了没事。”他无奈地摇头道,“如何,现在还要替朕上药吗?” “要的要的!”梦言连忙点点头,这可不是跟他闹脾气的时候,伤口虽小,可是严重起来也是要破伤风的。不能因为在古代这刀光剑影的日子里,她就忘了这个茬儿,“你让影月拿药过来,我先给你包一下,晚上到了镇上住栈的时候,再找个大夫来好好瞧瞧。” 君墨影温柔地弯了唇角,低敛的梦眸中笑意点点,“好,都听你的。” 他让影月送了药进来,梦言拿了块干净的帕子给他拭去手心里的血污,碰到伤口附近的时候尤为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朕不疼,言言不用紧张,也不用这么轻手轻脚的。” 话音刚落,立刻遭到梦言抬眸一记瞪视:“你当自己铁打的?” “那倒不是,只是看着言言就什么疼痛都忘了,所以你给朕包扎的时候,完全不用担心朕会伤口疼。” 梦言抿了抿唇,耳根上几不可见地闪过一抹红,嘴里却嫌弃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还不要我包呢!现在倒是这么会说话了!” “朕那是怕沉溺温柔乡!”某人义正言辞,“疼痛能让人随时活在清醒状态。” 梦言险些把那块染满了血污的帕子甩他脸上,温柔乡你妹夫! 梦栖宫。 云贵妃刚刚沐浴完毕,从浴桶里站起来,拿了件衣服正要穿上,房间里却突然多出一道人影。 她蓦地一吓,动作飞快地把贴身的寝衣穿好,然后又从屏风上随手取了件袍子披在身上,这才转身看向光影绰约下那道颀长的身影。 “莫少渊,这里是梦栖宫,谁让你随随便便闯进来的!” “云贵妃,贵妃娘娘。”他连叫了两声,轻慢的调子却明显含着讽刺,“别在我面前端你这幅架子,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吃这套。” 他眼梢微微一抬,瞥了一眼她衣衫不整的模样,成功看到女子的脸色又羞又愤涨得通红,便又紧接着笑意凉凉道:“另外,你也不必担心方才我看到了什么,别说你这样身材的女人我看多了没兴趣,就算你是人间绝色,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你到底来干什么的!”云贵妃冷声一呵,“没事就滚出去!” 莫少渊脸上轻佻的笑意蓦地一收,转而满面冰冷地看着她,“流风说你调动了人马离开东阑,干什么去了?” 云贵妃不紧不慢地走到屋里的椅子上坐下,掠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已经猜到了,还用得着本宫告诉你?” 原本还压抑得极好的怒气被她这样的语气猛地挑起,一下子就铺天盖地弥漫了全身,莫少渊大步朝她走过去,站定在她面前冷冷质问:“没有经过主上的允许,谁让你做这种事的!” “别说的你好像事事都听主上的一样,”云贵妃立刻冷哼,眉梢眼角都带着不屑,“当初不过就是告诉你,梦言确实是你要找的小七,你就失踪了这么久没有消息,你觉得自己现在有脸跟我说这种话?” “起码我没有阳奉阴违!”他只是失望、只是无法接受,只是……需要时间调整。 云贵妃被他这个词挑起了怒意,冷眼睨着他,“我做这件事确实没有视问过主上,可是那又如何?刺杀皇帝难道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只要皇帝一死,京城乱套,主上回来登上帝位难道是什么难事吗?” 她蓦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还是说,你又打算为了梦言背叛主上,所以才来这里质问我?” “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主上!”身高的差距让莫少渊居高临下地睥睨着眼前这个女子,他冷声讥笑,“主上不在京城,你就擅自做决定,究竟是因为你想让皇帝死还是因为你想要小七死,这一点你心里清楚!主上临走之前说过,所有的事必须经过他同意才能落实,为的就是防止你这样没脑子的冲动行为。云千素,你过去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你心里盘算的根本不是我们的大业,而是如何置小七于死地!” 女子清冷的面容上绞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难堪,她微垂了眼帘,面无表情道:“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已经做了。” 莫少渊冷冷地瞪着她,“要是伤了小七,你看主上会不会放过你!” 他说完就要离开,临走前却不忘甩下一句,“这件事我一定会告诉主上,你就等着接受处分吧!” “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这样?!”云千素突然怒吼一声,情绪抑制不住地喷发。 莫少渊的脚步微微一顿,就听她沙哑的声音似是从喉骨中迸发,“伤了就伤了,死了就死了,她都已经是别人的女人,她跟别的男人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为什么主上还是不肯死心?难道真的打算用别人用过的残花败柳吗?” 残花败柳。 莫少渊闭了闭眼,轻声一笑:“在主上心里,小七是最好的。” “莫少渊!”女子话音未落,抬手就抓起桌上一个茶盏朝他砸了过去。 男人微微一侧身就躲了过去,背对着她淡淡地嘲讽道:“拿我撒气有什么用,我不过是说出了你一直知道却不肯承认的一个事实罢了。云千素,若你不是云家小姐,若你不是云老将军的女儿,你以为主上会多看你一眼?你以为这些年他会这样忍着你?” 说完,那颀长的身影就径直离开。 云千素身子一软,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蓦地跌坐在地。 夜未深,梦言他们下榻的栈里,君墨影吩咐人烧了热水上来,让梦言好好泡个热水澡。 “不要,我先陪你看大夫。”梦言不满地抱怨道。 昏黄的烛火绰约中,男人梦眸逆光,偏逆的光影让人看不出他深邃的梦眸中究竟是何种神色,唯有唇角一抹温柔的笑意清晰映入眼帘,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挑着眉梢问道:“让大夫来上个药而已,有什么好看的?”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温热的大掌揉着她的后脑,低声道:“乖,大夫这会儿还没来,等朕看完,你这水也凉了。” “那好吧。”梦言闷闷地应了一声,还不不放心地接了一句,“那要是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些不安,哪怕现在看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 “好了好了,能有什么事?”男人的嗓音已经透着一股无奈,“别瞎cao心了。” 梦言终于作罢。 君墨影走出房间,去了隔壁的影月那里,等着他找来的大夫。 没过多长时间,影月就带着一个看上去约摸六旬的老者进来了,走到帝王面前,却因着在百姓面前,只行了个礼没有出声。 “去给我家主子看看。” “是。”老者自然看出对方的身份非富即贵,慢慢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帝王手上的伤口,料想只是普通的小伤。 甚至当他开始诊脉的时候,起初也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只是在他几乎就要收回手的时候,面色忽的一变。 “怎么样?”影月当然注意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声音陡然一沉。 “这是……”大夫不太敢相信地又探了一次,“表面看似温和无害,可时间长了就能觉察到明显有一小段时间变慢的心率脉搏,这应该是……中毒的征兆!” 行医这么多年,这样的脉象他还是见所未见,真不愧是有钱人,生的病中的毒也跟他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不一样! 影月的眉心狂跳了两下,冷冷地丢下一个字,“解!” 大夫为难道:“这位公子,实在不是老朽不愿意解啊,这个……这个毒老朽从未见过,甚至不太确定那是中毒,您让老朽怎么解?” “庸医!”咒骂一声,影月差点就拿剑横在那大夫的脖子上,“解不了你就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 “别,别别……公子,若是能解,老朽一定会尽力啊!只是这毒……这老朽学艺不精,真的是没有见过啊!您就饶了老朽这把老骨头吧!”那年近六旬的大夫险些就被他吓哭了,这种有钱人的生意果然是不能乱接的,一旦出了问题,小命还要遭到威胁! 君墨影扫了他一眼,淡声道:“影月,放开他。”他又把手伸出去,对那大夫道:“过来随便包扎一下。” 若是没有换过药,一会儿那个疑神疑鬼的小东西又该怀疑了。 相比影月的急躁寒冽,君墨影脸上倒是淡淡的没有什么变化,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其实早在白日里被伤的那一刻他就有感觉了,虽然没有学过医,但是身体对毒的敏感性还是让他瞬间察觉到了这一点。 被剑划伤的那一刹那,整只手都有片刻的麻痹,失去了感知能力,尽管很快就恢复如常,他还是感觉到了那份变化。另外,尽管血的颜色仍旧是鲜红,只是那红太过浓艳,透着一股不太寻常的妖冶,虽然一般人看不出来,可结合前面的猜测,就不难看出点什么了。 包扎完毕之后,让影月付了诊金,就对那大夫道:“你走吧。” 影月向来不会质疑主子的命令,闻言扔了一锭银子过去,冷冷斜了那大夫一眼,“滚!” 见他离开,才对帝王道:“皇上,您别担心,我们很快就回宫了,外头的庸医不能解,宫里的太医一定会有办法的!” 君墨影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是淡淡地叙述一个事实还是在嘲讽,“若是跟皇贵妃上回中的毒似的那样,宫里那群庸医一样解不了!” 既然下毒,肯定不会是简单的毒,轻易解不了。 他不能把希望都放在那群太医身上,实在是……太多次的经验告诉他,不要太相信他们。 “等回京之后,你再亲自去南越走一趟。若是看到红玉从皇宫出来,就把她带回东阑。跟她说,朕有事找她帮忙。” 红玉会离开是毫无疑问的事,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本事逃出来。不过……大概是有的,那女人可不是随随便便好惹的。南宫彻既然让她伤了心,她要是不千百倍捅回来,南宫彻这辈子只怕是没希望了。 “若是没赶上她出宫的时候,就派人去找。她应该很会隐藏行踪,这就要看你的了,影月。”他又补充道。 “是,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