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玄幻小说 - 相师[重生]在线阅读 - 第149节

第149节

    看着电视中的张向导,确认这场无妄之灾之后,生活为他打开了更好的一面,云景等人也彻底放心了下来。

    同时,随着七爷爷的回归,仿佛为李家村注入一阵强心剂,整个李家村又再一次活了回来。

    七爷爷回来后,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带回的那些尸体落叶归根,完成当初的承诺,而后便下山,一一拜访了他那些过去的老朋友。

    说是老友叙旧,但实则也不乏几分震慑的意味在里头。

    当他站在那些老友的面前时,所有人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惊诧与畏惧。

    这么多年下来,当初与七爷爷同辈的人,早已经年迈,只有七爷爷像是被时间冻住了一般,当初七爷爷就是李家村最厉害的天才赶尸人,在神农架这十多年的历练,不仅没让七爷爷的能力减退,反而令他变得更强。

    很快,关于李家村天才赶尸强者回归一事,迅速传遍整个圈子。

    与此同时,云景的十天假期也马上到期,他在网上购买了两张机票,决定返程回去宝丰市。

    临行前,七爷爷和李建刚亲自将他送到了机场,看着云景与墨菲斯年轻的面庞,七爷爷低声道:“李家村虽然不若那些大门派一般强大,但只要你们有需要,尽管吩咐一声,我们全村上下赴汤蹈火,永远是你们的坚实后盾!”

    云景看着老人认真的表情,含笑着点了点头。

    再一次从宝丰市机场出来,和上次一样,已经提前知道他会回来的老赵与晋江水,又一同在机场外头等着他们。

    看到老赵的车,云景拉着墨菲斯加快脚步走上去,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看到墨菲斯,老赵和晋江水都十分淡定了。

    老赵道:“小景啊,你这一去就是十天,去哪儿了啊。”

    云景也不隐瞒,直接道:“去了一趟湘西,又去了一趟荆楚省。”

    “荆楚省?”云景话音落下,老赵和晋江水都一惊。

    “神农架的金光是不是和你有关?”老赵立刻问道。

    “神农架内的人果然是你。”晋江水立刻道。

    “看来你们都能猜到了。”云景道,将事情大致地阐述了一遍,不过优昙婆罗花盛放之后的情形,云景便直接略过了。

    “我的老天爷啊,这个世界不会真的有佛祖吧……”老赵听着,差点连车都开不稳了,带着颤音感叹道。

    “这个可说不准。”云景道,在他这个异世来客看来,佛祖与神兽一样,都是民间神话中的人物,神兽云景已经见了好多只了,身边还就跟着一个,说有佛祖,并不稀奇。

    云景这简单的一句话,将老赵震得半天没反应过来。

    有些事情虽然稍微动一下脑子就能想得到,但有的时候,人就是会刻意避开去想,像佛祖这种人物,已经成为了人们的信仰,虽然平日里都叫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都嚷着可以不信但不能不敬,但真有一天明白这个世界真有佛祖后,那种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老赵这个凡夫俗子陷入了震撼中,晋江水毕竟是道门中人,心态还是和老赵不一样的,他看着云景,叹息道:“小景啊……其实在你回来之前,就有消息说,荆楚省神农架内的人是你了,你之前是不是有和道门的人接触过?”

    云景立刻想到了那个专门负责和他们这类人打交道的人——蒋毅。

    “嗯。”云景点头,将与蒋毅相关的,又细细讲了一遍。

    晋江水皱眉道:“蒋毅调查你的时候,把你的身份透露出去了,如今恐怕有不少人知道,神农架出事的时候,你就在神农架内。

    “虽然现在大多数人还不知道神农架金光是优昙婆罗花盛放,但这么大的事情,是隐瞒不了多久的,等大家发现神农架内最珍贵的东西消失了,我猜接下来如果有修炼者进入神农架内,没有发现珍宝的话,几乎所有人都会以为,是你将里头的宝贝都卷走的。”

    云景失笑:“优昙婆罗花盛放,照耀全球,这是所有人都看得见的事情。”

    “但有更多的人会想当然地认为,神农架内浓郁的灵气笼罩千万年,连优昙婆罗花都能盛放,里头定然奇珍异宝无数,沾染了优昙婆罗树的气息,变得更加珍贵,找不到这些宝贝,这些得不到好东西的人,将会急于将一切过错怪在你的身上。”晋江水道,“再加上之前的耶郎古国,在有些人眼中,你恐怕将会变成一个移动宝库。”

    墨菲斯冷漠地道:“那就全杀了。”

    晋江水身体一僵,墨菲斯这话说的,杀人就和杀鸡一样,但偏偏,对他而言,杀人就是杀鸡,真是件细思极恐的事情……

    随着时间流逝,南麓山那个血夜的事情也传开了,云景身边有个神秘高手的事情,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这也是云景一直安稳到现在的缘由之一。

    连降头师都顾忌墨菲斯的实力,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一直龟缩着,已经许久没有他们的消息了。

    向来凶残的降头师都如此忌惮,惹得旁人更加不敢妄动。

    云景看向晋江水道:“荆楚省有蒋毅这种专门负责和我们打交道的人,我们这边也有吗?”

    “有的。”晋江水道,“不过修炼者互相都有联络,彼此都有自己的关系网,除非像神农架这种突发的意外事件,否则大多时候,像蒋毅这种人,都是直接和门派沟通的。

    “你身上时常发生怪事,虽然凡人警察看不出来,但其实早就被相关部门注意到了。一是因为大多数事件都与你没有直接关联,造成的影响也不大;二是因为你是未成年人,日常大多时候都在老实上课,找你的话相关流程很麻烦,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是不会轻易主动找到你的;三则是天峦门帮你顶住了。

    “其实上次从耶郎古国回来后,任何在这方面与你相关的消息,只要没有证据,天峦门都有帮你处理掉,为你免去了不少麻烦。”

    “原来是这样……”没想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还欠了天峦门这么个人情。

    云景不由自主地想到上一次姜皓说暑假时门派有个大典什么的,到时候将邀请他前往。

    之前云景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此刻知道天峦门有在暗中帮过他,如若接下来收到姜皓的请柬,云景怕是不好拒绝了。

    至少他得亲自登门,道个谢吧。

    晋江水看着陷入沉思的云景和墨菲斯,犹豫了一下,低声开口道:“小景,你什么时候回学校恢复课程?”

    “明天,怎么了?”云景连忙抬头看他。

    晋江水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嗫嚅着嘴唇好一会儿都没好意思开口。

    老赵看着晋江水这磨磨蹭蹭的模样,索性替他开口道:“这家伙碰上麻烦了,想找你帮忙呢。”

    老赵话音落下,晋江水老脸一下子就红了,连连道:“其实也不是一定要麻烦你们,就是如果能顺手的话……”

    “顺手啊,现在不正闲着没事干吗,有什么事就说吧。”眼前这两人是云景认识最久的朋友,晋江水有事拜托他,云景自然不可能推脱。

    晋江水道:“是和五鬼运财符有关的事。”

    第160章

    “五鬼运财符?”云景疑惑道。

    晋江水点了点头, 他知晓云景虽然修为高深,但对道门中的这些术法密事却知之甚少, 此时车子还在行驶的途中, 从机场到市内就有好一会儿车程,晋江水便利用这个时间,耐心地解释起来。

    五鬼运财术大致上可分为两种,一种是较为常见的风水格局,名为五鬼运财, 还有一种便是风水相学师运用术法,依靠符咒来驱使五鬼运财。

    一般来说,民间大多风水师在使用的时候, 都会谨慎地运用风水格局来做成五鬼运财,符咒类的五鬼运财许多人只是耳闻, 却从未亲眼见过。

    晋江水道:“这五鬼运财符,就是后一种, 其中这五鬼也是有讲究的, 常见的有两种说法, 一种是动用鬼将运财,指的便是曹十,张四, 李九, 汪仁,朱光等五位阴将组成的五鬼;第二种则是动用神兵运财,这神兵便是指五灵公, 即东方生财鬼张元伯,西方生财鬼刘元达,南方生财鬼赵公明,北方生财鬼钟士贵,中方生财鬼史文业等五位神王。

    “而五鬼运财符,便是使用五鬼运财术控制符咒,驱使五鬼将别人家的财运到自己的家中,据闻五个小鬼可不启人门户,不破人箱笼而取人之财物。”

    云景皱眉道:“这么做,岂不是偷财?”

    晋江水点了点头:“对,在风水学上,这种路子被叫做偏财。

    “正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其中命排第一,风水第三,风水相术师虽然可以在关键时刻,改变一个人的命运,但也必须有当事人本身的命格支撑,才有可能改命成功,其中这五鬼运财术,就与人的命格息息相关。

    “五鬼招偏财,想要五鬼运财术催财成功,当事人必须是偏财运,才能取得显著的效果,否则有正财无偏财的人使用,效果将会大打折扣。

    “同时,五鬼运财符一旦使成功,求财者、风水相术师,还有五鬼之间就形成了契约关系,三者之间紧密相连,五鬼运财符的邪门之处便在此,人与鬼进行交易,鬼神喜怒无常,若是有一步差池,鬼神讨债,不论求财者还是相术师恐怕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也是五鬼运财符明明能取得更多的钱财,但更多人却只愿意尝试风水格局的缘故。”

    晋江水叹息道。

    云景点了点头,道理其实很简单,拿到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自然得付出相应的代价。

    晋江水道:“我曾和你们说过,我非门派子弟,乃是机缘巧合之下,自学而成,我资质一般,经过这么多年的苦心钻研,才勉强走到这一步。

    “在这个过程中,我曾遇到过无数同好,有的比我好运,早我一步在最适当的年龄进入门派,系统性地学习,最后的成就自然比我高许多;有比我刻苦,虽天赋一般,但依然坚持在这行苦苦挣扎,如今也终于有所回报;更有那种天纵奇才,天生吃得这碗饭,年纪轻轻就学有所成,别人花三天才能习成的东西,他只许看三小时就能领悟透彻,甚至举一反三……

    “我与这位天赋卓越的小友一见如故,很快成为了至交好友,他年龄比我小好几轮,才踏入这行短短十年,就远超我大半辈子的努力,但是在他身上,我学习到了很多。他有他的天赋,我有我的经验,我们两彼此畅聊,最后一同讨论到了这五鬼运财术。

    “我们两对此术都一知半解,只听闻过那些诡奇的传说,越是这样,我们便越是好奇,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

    “没想到,不久后,他不知从哪找来了一本五鬼运财术的手写本,拉着我一起研究。

    “我一开始十分兴奋,但看进去后发现这术法实施起来风险奇大。当风水相术师将五鬼请来后,可以与五鬼进行和平签订契约,五鬼提出自己的要求,由人来完成鬼愿,从而驱使五鬼运财;也可以由风水相术师对五鬼进行镇压,强行让五鬼运财,成为人的助力。

    “然而,鬼非善类,若是使用第一种办法,遇到普通鬼类便罢,万一将猛鬼厉鬼招来,请神容易送神难,今后怕是会给风水相术师带来无尽的麻烦;而若是用第二种办法,就算取得成功,鬼被强压扣留为人服务,待风水相术师步入晚年,法力下降后,这五鬼迟早会回来讨债算财。

    “我虽对五鬼运财术十分好奇,但从来没有想过一定要真正掌握运用,一见此术太过诡异,便赶紧劝阻那小友停下,万万不可习的此术,若是不小心走上歧途,怕是没有回头路可走,可惜……”

    云景听到这,对晋江水所求的事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他学得了五鬼运财符,将这个运用出来,现在出了意外?”

    说着,云景又觉得不对,晋江水虽然没有说明时间,但根据他的语气判断,他们学习五鬼运财符的时候,绝不是近几年发生的事情。

    晋江水道:“我虽然劝过他,可惜他性格固执,对这种奇术势在必得。其实他拿到的五鬼运财符并不是完整的,但他凭靠自己的能力,硬是揣测出来,并且瞒着我,答应了一位商人的请求,助他完成了五鬼运财符。

    “等我知道这件事后,他早已经将五鬼运财符完成。我心有不满,与他争执了起来,自此之后,我们两的观念意见越发不和,不久后,这位小友家中有事,便离开了宝丰市,去了别的地方。

    “那会儿通讯还没现在这么发达,他临行前,我们之间已经许久没联络,因此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我再也没有收到那位小友的消息,这些年来,我一直住在宝丰市仔细观察那求财者所开的商铺,发现他虽然早年在五鬼运财符的帮助下,将生意越做越大,但这财毕竟不是他的,不久后,很快便破财,一切回到原点,他又变成了最初那个普通铺子的小老板。

    “我心中记挂着五鬼运财符的反噬,这些年时不时地就关注他一下,没想到前几日,果然发现他出事了。”

    说着,老赵开着车忽然左拐,朝南面那条道走去。

    这一带云景很少来,此刻听着晋江水的话,感应了一下四周,不一会儿便发现了前方两千多米处,有一片阴冷灵气的汇聚地。

    “在前方那所小学对面的巷子,再往里走那一带?”云景询问道。

    “对。”晋江水点了点头。

    “咦,云景你知道那个小宾馆?”老赵立刻惊道。

    “我看你们往这个方向走,往前感觉了一下。”云景道,“阴气很重,确实不寻常。”

    晋江水苦笑道:“这宾馆的老板当初是靠卖盗版碟片发家的,几十年前,这一代不仅有小学,还有两所中学,那条街是本地出了名的学生街。盗版碟片给这老板赚了不少钱,他就在学校的对面开了家店,开始贩卖正版唱片,以及出租各种dvd,眼看着生意越来越好,老板不满足于现在的财富,打算靠赚到的这些钱转行谋求更好的发展,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我那位小友。

    “五鬼运财符使用成功后,这位老板接连开起了超市与酒店,可惜那些毕竟不是他的钱财,很快超市生意惨淡,酒店亏损连连,眼看着财漏的越来越多,不论他找多少人帮忙,都没办法将那些钱财挽回,无奈之下,他只好关掉了超市和酒店,最终弄了这么个小宾馆,最近这宾馆也出事了,所有人都知道,宾馆闹鬼,根本没人敢住进来。”

    晋江水说完,老赵也将车开到了小学附近,他找了个车库把车停下,然后云景四人从车上下来,转身朝小巷子里走去。

    此时正值下午三点左右,太阳还未下山,阳光依旧热烈,然而奇怪的是,一步入小巷内,便觉得浑身一凉,大热天的,都不用吹空调,都感觉到冷了。

    云景立刻望向四周,发现这巷子的风水位置可不太好。

    晋江水道:“此处原本是一个风水宝地,可随着近几年四周建筑盖起,流通的‘气’被堵住了,宝地也沦为了普通,再加上位于中心的宾馆五鬼作祟,就成了这般……”

    云景点了点头,四人很快来到那宾馆的门前。

    走到这里,明明两边的路并不狭窄,附近也没有高楼大厦遮挡,但阳光不知为什么,就是照不到这儿,小巷通风,冷风凄凄,不仅吹得人衣服乱飘,大夏天的,鸡皮疙瘩都要被吹起来了。

    云景墨菲斯和晋江水乃是修炼者,这阴气自然影响不到他们,但老赵可是普通人,他的体内灵气已经比常人要多了,此刻还忍不住搓了搓手。

    当抬起头时,老赵更是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往云景和墨菲斯的身后一跳:“这起的什么鬼名字啊……”

    云景顺着老赵的目光抬头一看,便见宾馆正门挂了个牌匾,牌匾四周与牌匾内的字,都用了led灯装饰,灯光一闪一闪的,明晃晃地映着“尸源宾馆”四个大字!

    在这阴冷的小巷子,乍一看到这种名字,难怪连老赵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