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节
“蓁蓁, 你看这是什么？”周然手里捏着一颗亮晶晶的透明晶体，递到李蓁蓁的面前。 “这是钻石？”李蓁蓁其实一眼就认出来那是钻石, 绝对不会是沙子, 但是她太过惊讶了, 以至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周然自从接管了克劳德珠宝公司，很是花了一番精力学习了珠宝知识，虽不能算是很专业, 但这么明显的黄金和钻石矿他还是能看出来的。 他站起来爬到了火山岩上，站在那里眺望着远处的山峰说：“那边应该有一座火山, 钻石和黄金都是在地底下产生的, 如果火山喷发出了金伯利岩和含镁晶石, 通常就会形成钻石黄金伴生矿。” 他简单地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跳下岩石说：“蓁蓁，如果这里真有金矿, 那我们公司就不用进口黄金了，我们可以自己炼制黄金，成本可能会低很多。” 他们的珠宝公司只有钻石款, 制作珠宝还需要黄金铂金这一类贵金属，公司都是向国外的矿产公司购买, 但是这中间过了好几道手续, 价钱当然就上去了, 哪比得上他们自己拥有金矿来得便宜？ 李蓁蓁看到这么多火山岩，心里特别高兴地说：“你说这里会不会也是一座富矿？如果真是这样就太好了，对了, 这个地方怎么办？我们要买下来吗？” “现在还说不好，待会我们吃完饭到里面看看，如果真有矿我就让人过来深入勘探，放心吧，我不会让它落入别人手里的，我们找到的金矿，当然要属于我们自己了。”周然说得胸有成竹，雷神安保公司也给了他这样的底气，他只要把吉亚这块土地购买下来，就可以在这里为所欲为了。 听他这么一说，李蓁蓁就放心了。发现钻石金矿让保镖们都陷入了兴奋，就连猎物的美味都没心思细细品味，大家加快速度吃完了饭，就赶紧收拾好东西走进了树林。 这片树林长得很茂密，地形也很险峻，曾经的火山爆发让这里的火山岩呈现出河流的形状，地上布满嶙峋的岩石，有些地方还有孔洞，稍微不慎就会跌倒或者扭伤了脚踝，保镖们尚且还要小心翼翼地走路，就更不要说李蓁蓁了。 尽管她没有喊累，但周然却已看出来她的不适应，立刻就让大家停了下来，他们这一路上到处敲打岩石，已经可以肯定这里确实有金矿和钻石矿。周然来到李蓁蓁面前蹲下来，看到她手扶着膝盖在喘气，不禁有些自责地说：“都怪我粗心，本来就不应该让你来的，我们现在也看得差不多了，还是先回去吧，回头我让马师傅带人进来看看。” 李蓁蓁喘匀了气息才说：“我们不继续了吗？我还可以走的。” 周然揶揄地看着她，像看透了她似的，手指遥遥地指着远处说：“到那里太远了，我们带的工具也不齐全，顶多看个皮毛，还是让专业的人去干专业的事，我们坐享其成就好了，走吧，要不要我背你出去？” “不用了，我还可以走。”李蓁蓁虽然挺累，但也只是相对于保镖们才显得累，这些年她天天坚持锻炼，身体已经比以前好太多，她摇了摇头拒绝了周然的提议，又跟着大家一起返回到湖边。 大家开车回到了营地里，说起刚才的发现还都特别兴奋，周然也不去管他们，对于他自己的人他是很信任的，他已经派人开飞机出去叫人了，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这块地方保护起来，还得尽快把它买下来。 赶在傍晚吃饭之前，周然叫来的人已经到达了营地，差不多一千个黑衣人，全是乘坐直升飞机来的，并且随身携带着大量的武器和装备，李蓁蓁看到的时候还觉得特别震撼。 等周然听完黑衣人的汇报，他就走过来对李蓁蓁说：“我已经联系了我爷爷，他会派人尽快过来接管这里，你的假期快到了吧，我们要先回去吗？还是在这里等到他们来？” 李蓁蓁很无所谓，她知道这座矿山肯定会有她的一份，而且探矿开矿也没什么好看的，她出来的时间太久了，无论是学校里还是公司，她都必须回去了，因此想了想就说：“我们还是先回去，明天就走吗？” “后天吧，明天我再带你出去打猎，这次让你亲自打。”周然可没有忘记李蓁蓁来这里的目的，这样的小心愿他当然要满足她了。 李蓁蓁在这里体验了一把狩猎的乐趣最后，在第三天就坐飞机返回了香江。但她没有想到，她才刚一到达香江，麦理霍斯就给她放了一个大雷。 谢长平兴冲冲地来找她说：“老板，好消息呀，我们跟政府合作的第一批公屋已经建好，还全都卖出去了，现在香江人对我们可感激了，麦总督说我们公司为公屋计划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要表彰老板你呢。” 李蓁蓁一听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在她看来，那个麦理霍斯特别狡猾，跟他这种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被他诓了，他到底又想做什么？ 她不动声色地问谢长平：“他有说是什么表彰吗？有没有信件？拿来给我看看。” “老板，没有信件。”谢长平笑得特别激动，两只眼睛好像都会放光一样，与有荣焉地说：“麦总督派了他的手下马修斯图尔德亲自过来告诉我的，我就说老板有眼光，当初全香江没人看好麦总督，只有老板趁机烧冷灶，现在麦总督起来了，那些人肯定悔得肠子都青了，嘿嘿嘿。” 他走近了两步，压低声音说：“老板，最近几天报纸上的民意调查，麦总督的支持率特别高，比他的前任好多了，大家都说他最近还要有大动作，要对他的前任……”谢长平比了个切脖子的姿势，挤眉弄眼笑得特别神秘。 “扑哧，谢副总你做什么鬼脸？难看死了。”李蓁蓁毫不客气地调侃着他，沉吟了片刻说：“以后你不要再说烧冷灶的话了，我们跟麦理霍斯不是一路人，面子上过得去就行，要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的成就是靠拍马屁得来的。”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跟麦理霍斯打交道就不要想着占他的便宜了，就算占得了便宜，代价也不一定是他们付得起的，不过这种隐秘的事情没必要告诉谢长平就是了。 谢长平看她并不是很欢喜的样子，心里明白他这老板心思重着呢，一般人还真猜不透她内心在想什么。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恭恭敬敬地说：“老板，马修还说让老板回来了就去找麦总督，他有事情要跟你商量。” 就像谢长平猜不透李蓁蓁的想法一样，李蓁蓁也猜不透麦理霍斯在想什么，她干脆不费这个神了，揉了揉太阳xue说：“我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见他，谢副总，最近这段时间我不在公司，公司里没出什么事情吧？” “没有。”谢长平说得特别有自信，还挺直了胸脯说：“我们公司的业务发展得很顺利，因为我们建了公屋，大家对我们的印象都很好，现在已经是香江人最喜爱的房地产品牌了，我们的股票也很好，股民都对我们有信心。” 谢长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又赶紧说：“老板你不在，公司里有一些文件需要你签字，我都留着呢，改天你到公司再拿给你签，都是给建筑商打款的，他们也不是特别着急，老板你有空再去签就好了。” “挺好的。”李蓁蓁听了非常满意，这谢长平真是越来越能干了，她现在已经不怎么管理公司的具体事务，但是谢长平依然把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条，这次她离开了快一个月了也还好好地，关键谢长平对她忠心耿耿，这样的人才是最难得的，她看向谢长平的目光不由得柔和了许多，微笑着说：“谢副总，我今天刚回来还有点累，就不招待你了，你先回公司，等我空下来就去找你。” 谢长平很识趣地说：“老板，公司的事不着急，你好好休息，那我先走了。” 李蓁蓁在家里睡了一晚，第二天就带着人马杀到了总督府，接待她的人还是那个马修斯图尔德，他很殷勤地把李蓁蓁迎进了麦理霍斯的办公室，就关上门亲自守在了外面。 李蓁蓁许久不见麦理霍斯，发现他比上次精神多了，看上去就是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样子，李蓁蓁很能理解他的变化，麦理霍斯已经摆脱了刚上任的困境，公屋计划的成功让他赢得了超高人气，也赢得了话语权，他现在正是踌躇满志的时候，可越是这样，李蓁蓁就越是警惕。 她在暗暗打量麦理霍斯，麦理霍斯也在打量她，紧接着他莞尔一笑，率先打破了沉默说：“李小姐，好久不见了，我最近一直想要见一见你，没想到你的手下说你去美国考察了，你看我，一直等到现在。” 李蓁蓁笑得很客气地说：“麦总督，你这么关照我我有点惶恐啊，不如你直说了吧，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先说好，能帮的我一定帮，但是不能帮的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只是一个商人。” “哈哈哈……”麦理霍斯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他的眼里闪烁着狡猾的光芒望向她，就像一只老狐狸在看小狐狸，他明白自己的心思瞒不过聪明人，所以选择坦诚地说：“什么都瞒不过你，那好吧我就告诉你，鉴于你对香江做出的突出贡献，我决定要授予你女王勋章。” “什么？”这下李蓁蓁不得不惊讶了，女王勋章珍贵无比，香江也没有几个人得到，最重要的是，这些人当中没有一个华人，更没有女人，这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啊。 李蓁蓁看着麦理霍斯的眼神就带着一丝丝不满，直截了当地说：“麦总督，我只是做出了我应该做的事情，我觉得我的贡献还不足以匹配得起女王勋章，我就不要了吧？” “太晚了，我已经递交了申请。”麦理霍斯摊开双手笑得有点无赖，好像他自己也很无能为力一样。 李蓁蓁心里是拒绝地，只暗骂一声老狐狸，坚决又肯定地说：“麦总督，我真的不想要女王勋章。” 这下轮到麦理霍斯奇怪了，那可是女王勋章，香江谁不知道它的珍贵，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就能拿到的，获得女王勋章的人无一例外都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这些人的地位也随着女王勋章而变得崇高无比，走到哪里都受人尊敬，他想不通竟然还有人会主动拒绝这名誉的诱惑。 麦理霍斯瞥了瞥她，只觉得她这样美丽的女人应该会很爱慕虚荣才对，所以他更加好奇了，忍不住询问说：“李小姐这么小的年纪，居然能不为名利所打动，你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李蓁蓁当然不能告诉他真正的原因，就算她说出来了，麦理霍斯作为天生的白人也是不会理解的，她心里憋着一股气，最后却只是倔强地说：“授勋仪式要向女王下跪吗？我不愿意。” “哈哈……”麦理霍斯又笑了，这次他差点笑出了眼泪，只觉得这才是符合李蓁蓁年龄的举止，他心里就先放松下来，抹了一把脸说：“你放心吧，香江是殖民地本就不一样，授勋仪式可以改在香江举行，由我代替女王授予你勋章，你不必下跪。” “还是不要了，”李蓁蓁盯着他的眼睛，说得无比坚决：“麦总督，就像你说得那样，我的年纪还太小了，我这么小就拿到女王勋章，太过招摇了，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见，把申请撤回来好吗？” 麦理霍斯却好像没听见最后那句话一样，只摇了摇头说：“我知道你们华人有句老话，叫有志向的人别人不看重他的年龄对吗？虽然你年轻，但是你对香江的贡献却很大，哦对了，你还发明了新型制冷剂，这个贡献也很大，在过去瓦特发明了蒸汽机也受到了嘉奖，你也应该得到嘉奖。” 说到这里，麦理霍斯忽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而且你帮了我，这是你应得的。” 李蓁蓁直觉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女王勋章需要她付出代价，那她宁愿不要这便宜，但是她知道麦理霍斯不会说实话的，只好坚持地说：“麦总督，我真的不想接受女王勋章，而且新型制冷剂也不是我发明的。” “但你是专利所有人不是吗？我知道专利权在你手里。”麦理霍斯朝她眨了眨眼睛，站起来说：“就这么说定了，我知道你一定是太高兴了，你就回去等着好消息吧。马修，帮我送李小姐出去。” 马修已经推开门走进来，李蓁蓁知道自己多说也没有用了，这麦理霍斯根本不听她的，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最后看了麦理霍斯一眼，就转身离开了官邸。 她绝对不会想到，她前脚刚走，麦理霍斯后脚就下令让人公开她的身份，他要让全香江的人都知道李蓁蓁就是panda，他早就了解到，panda在香江的民众心中拥有自高无上的地位，他要做的就是利用这种地位，他的新计划需要把他和李蓁蓁的名气捆绑在一起。 麦理霍斯本质上就是一个政客，他只觉得自己已经很厚道了，至少这件事情还帮李蓁蓁扩充了名气，他认为对方应该感谢他才对，却从不考虑李蓁蓁愿不愿意。 所以，当李蓁蓁第二天在报纸上看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气得鼻子都歪了。现在好了，全香江人都知道她是panda了，她可以预感到这个消息会有多么轰动，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香江人一夜醒来，竟然从报纸上发现他们一直感念的panda大神，竟然就是李蓁蓁，他们的内心顿时就像经历了八级地震一样震撼。他们向来把panda当做是一个救苦救难的救世主，有些人甚至还把它当成了神灵一样来崇拜，现在报纸却告诉他们，那个传说中的panda大神居然是李蓁蓁，还是一个华人女子！ 其实很多人都听说过李蓁蓁的名字，有些人还能从她管理的pd基金公司，推测出她跟panda关系匪浅，但无论他们怎么猜测，也绝对猜不出来李蓁蓁就是panda本人。 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但更多的人却从心里生出一股希望，原来李蓁蓁就是panda，怪不得她的一举一动都是在为香江人着想，现在报纸上还说她即将得到女王勋章，那就是香江华人中的第一人呐，这是不是意味着华人的地位也即将要改变？ 香江的华人受到过太多不公平的对待，只要有一线机会他们都不会放过，他们比李蓁蓁更希望她获得那枚女王勋章，许多人也由此对麦理霍斯充满感激，认为是他在背后促成此事，这肯定是新总督的政治信号，肯定是的！华人的地位终于要起来了！ 李蓁蓁看见这事态的变化，已经气得要命，她现在甚至都不敢去学校里上课，因为一走出这条街，外面就全是记者，都是收到消息想要来采访她的媒体，这样的爆炸新闻，怎么可能少得了他们呢？ 周然来到李蓁蓁家里的时候，她还像只困兽一样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看见他来了还特别烦躁地抱怨：“赵艺飞你知道吧？就是无线电视台的台长，他刚才竟然打电话说要采访我，开什么玩笑，我才是老板好不好？哪轮到他来做主？” 周然从没见过李蓁蓁这个样子，在他的印象当中，李蓁蓁一直都是处事十分冷静，并且很有智慧的人，却没想到她对这件事情的反应这么大，其实他和他爷爷早就知道了panda就是她，但他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反而还认为这是一件好事。 周然把她按坐在沙发上，温和地劝她说：“赵艺飞可能认为你是老板，所以才要你给他独家新闻，媒体都是这样的，你为这些人生气干嘛？” 见李蓁蓁拉长了脸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他心里有些发憷，但还是劝她说：“蓁蓁，其实你换个思维想想，这也不是坏事，最起码大家知道了你是panda，那他们来招惹你之前，就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了。” 这话说得也不无道理，李蓁蓁抬起头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自己说出来和被别人爆出来，这里面的区别就太大了，麦理霍斯真是一只老狐狸，我以为他只是要颁女王勋章给我，没想到还有后招在等着我，他真狡猾！” 周然听到这里也不由得皱起眉头说：“他确实很狡猾，不狡猾他也做不成总督，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还是往好的方面想，至少麦理霍斯是好意帮你的，如果他不怀好意……” 周然说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森然，又换上一副笑脸说：“我是专门来解救你的，你不是不敢出去吗？走，跟我一起来。” 周然带着李蓁蓁来到了花园里，天空中已经有一辆直升机在盘旋了，李蓁蓁站在下面就能听到围墙外记者们的惊呼声，还能看到咔嚓咔嚓拍照的声音，她的嘴角闪过幸灾乐祸的笑，这一整天的郁闷终于在此刻消散了。 李蓁蓁在屋顶登上直升机，当直升机升空的时候，她还能看到一些记者在下面拼命拍照，甚至还跑起来了，但是他们的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直升飞机呢？没一会儿直升飞机就消失在他们眼前。 一分钟之后，李蓁蓁看着窗外下方的维多利亚港，好奇地说：“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周然指着下方的一片工地说：“你看那是什么？你上次跟我说的集装箱码头，我回来后就开始准备了，你有兴趣下去看看吗？” 其实李蓁蓁坐在飞机上也能看得很清楚，那里现在还是一片乱糟糟的工地，就处在维多利亚港的拐弯处，一边是尖沙咀和九龙，另一边就是中环和铜锣湾，在这两个繁荣的区域中间，这片工地就显得特别不起眼，但李蓁蓁却有些激动，没人比她更清楚集装箱货柜意味着什么，有了集装箱货柜，香江才能真正当得起国际货运港的名头。 周然看她的脸色也能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微笑着让机长把飞机停靠在码头旁边，立刻就有人开着车过来接应他们，直接把车开进了工地里。 这片工地很大，毕竟是要容纳集装箱的地方，车子沿着已经修好的道路行驶，周然坐在车子里为李蓁蓁介绍说：“现在路面已经整平了，这个港口的位置比较好，刚好就在维港最深的地方。我找人探测过，最深的地方达到12米，这个深度可以容纳得下世界上最大的货轮，等这个码头建好了，它一次可以装下100万个集装箱，到时候就是香江最大的码头。” 李蓁蓁听得心神驰往，当车子经过海边的时候，她看见了还在修建的巨型码头，忍不住感慨说：“香江真应该感谢维多利亚港，要是没有这个港湾，那些大货轮根本进不到市区，现在这样就方便多了，如果集装箱运到这里，货运也就直接进入了市中心，这可以节省很多运费。” 周然心里也很认同，望着窗外轻声地说：“香江真是一块好地方。” 车子驶离了海边，李蓁蓁看到旁边的工地上正在安装巨型吊机，吊机太高，她必须贴在车窗后面才能看得到，嘴里就先夸赞起来：“这吊机好高，以后你打算交给工人来cao作吗？” 周然点了点头说：“工人已经找好在培训了，我以前还担心没有地方安置他们，但是现在我只担心人不够用，等这个码头建好以后，我打算把其他的码头也改造过来，到时候肯定需要很多人才能运转得开。” 李蓁蓁狡黠一笑，挑了挑眉说：“你还在帮麦理霍斯创造就业机会，说不定他一高兴，也给你颁发一个女王勋章。” 周然回望着她，那眼神却有些睥睨，自嘲地笑着说：“你知道我的身份，他也知道我的身份，蓁蓁，你以前说得没错，洪门果然要走白道才有前途，不信你看，那位麦总督很快就会有动作了。” 李蓁蓁神秘地笑了一下，这个笑让周然捉摸不定，他一定想不到李蓁蓁早就知道麦理霍斯要干什么，现在洪门在她的提醒下也渐渐走上了正轨，以后的历史肯定跟前世不同了。李蓁蓁看着坐在她身边的周然，还有周然身后的那一片工地，心里升起满满的成就感。 在香江民众的日夜期盼之下，英国终于批准了麦理霍斯的申请，打算给李蓁蓁授予女王勋章。 事到如今，李蓁蓁心里就算再不乐意，也不能不去参加授勋仪式了。她现在也想通了，既然麦理霍斯这么想示恩于她，她就满足对方的愿望，周然有一句话说得很对，有利用价值总比没利用价值好，现在不管她愿不愿意，她都跟麦理霍斯绑在了同一条战船上，她也势必要做出一番姿态来。 想清楚之后，李蓁蓁就打扮得特别隆重，还戴上了一整套奢华的克劳德珠宝，前去参加了授勋仪式，让麦理霍斯亲手把这枚象征着荣誉与地位的女王勋章交到了她手中，两个人还面对着镜头笑得特别开心。 授勋仪式举办得很隆重，香江的上流人士基本都到齐了，李蓁蓁没想到这里面竟然也有周然的爷爷和爸爸，周正明能来她可以理解，毕竟他已经跟洪门毫无干系，也一直在做正经生意，但是周近南出现在这里，李蓁蓁就有些不可思议。 不过她现在站在台上，而麦理霍斯正站在她旁边发表演讲，把她的授勋理由说得天花乱坠，李蓁蓁听得心里偷笑，也没有精力再去关注周近南，也因此错过了周近南眼里的满意。 李蓁蓁接受勋章的新闻，在当天就传遍了整个香江，掀起了海啸一般的震撼效果，华人奔走相告，把这当做是一个天大的利好消息，有些华人商家甚至激动得当场宣布今天打折，还买来鞭炮放在门口点燃，也打算粘一粘panda小姐的喜气。 他们现在已经知道了panda小姐就是李蓁蓁，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这个消息就好像美酒一样越陈越香，香江的华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还在心里暗自庆幸。 但也有些人对李蓁蓁小小年纪就得到女王勋章提出了质疑，认为她的功劳没有那么大，也根本不能服众，会说这种话的人当然是社会上一些自以为是的白人绅士，有些人甚至认为自己的功劳比李蓁蓁还要大，但却没能获得勋章，这让他们心里极度不平衡，各种酸话就是从这些人嘴里冒出来的。 这样的争议当然是媒体们最喜欢看到的了，他们就像鲨鱼闻见了血腥味，天天出去收罗各种小道消息，还分成正反两方报道出来，非常吸引民众的眼球，经过好几天的酝酿，终于变成了一个全民都在讨论的话题，走到哪儿都能够听见。 虽然大部分香江人都很佩服李蓁蓁，但是也有一些人被新闻洗脑了，媒体记者正打算再接再励找到更多爆料，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启明实验室竟然又爆出了一条大新闻，他们又自主研发出了一款高科技产品：新型摄影机。 李蓁蓁之前向贝尔实验室购买了他们的ccd专利，也就是半导体摄影机，这种摄影技术是数码相机的雏形，可惜贝尔实验室并没有找对研究的路子，不仅技术不过关，关键还不能商业化，所以这项技术最终搁浅了，被李蓁蓁捡了个大漏。 她把这项技术买回来之后，就把它交给了实验室最出色的科学家汉克，还给了汉克许多来自后世的技术建议，让汉克对她惊为天才。 汉克自从得到了一大笔奖励之后，他就对启明实验室死心塌地了，他本身就是一个科学狂人，得到了李蓁蓁指导的路子，他每天每夜都在潜心研究，竟然还真让他研究出了一款产品，就是半导体手持录像机。 现在，李蓁蓁的手里就拿着这台录像机，它的外壳是银白色的，充满科技感的冷光色彩，大概是李蓁蓁的两个巴掌那么大，即便是李蓁蓁拿起来也不会累，它的正前方有一个摄影镜头，但是跟传统的摄影机不同的是，它的存储空间不再是胶卷，而是集成电路半导体。 汉克站在旁边为她介绍：“我们拍摄好视频或者照片，就会存储到集成电路里面，要怎么播放出来呢？很简单，只需要打开旁白这个小屏幕，就可以在里面播放了。谢天谢地，幸亏我们研究出了新型电视机，不然摄像机的进展绝对没有这么快。” 李蓁蓁的心里涌起一阵又一阵惊喜，眼前的这台摄像机，简直就跟后世的一模一样了，甚至有些地方还要更加精巧一些，毕竟汉克是一个追求完美的科学家。 汉克本想教导李蓁蓁如何cao作，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呢，李蓁蓁就自顾自地打开了机器，熟门熟路地cao作起来，她熟练的程度丝毫不亚于汉克这个发明者，让汉克大吃了一惊。 汉克别看长得很木讷，但他的内心世界却很丰富，这会儿就忍不住在心里想，他们实验室的科学家都说，这个老板其实是比他们还要厉害的科学家，只不过人家的兴趣爱好在于赚钱，才会把这些繁琐的普通研究交给他们来做，汉克联想起李蓁蓁以前对他的指导，无论是电视机还是摄影机，她都说得头头是道，而且事实证明她说得都是对的，要不是有她的指导，就凭他一个人也研究不出这台摄像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