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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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能吃rou了啊!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北庄子生产大队的陈胜利却得到一个消息,村里又要过来一批知青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日入v三章,周六还有最后一次免费章。今天赶紧双更,趁着免费,赶紧看吧,过了周六没有了~~ 另外猜猜知青中谁来了^ 萧建邦改名了,理由见上章作者有话说,改名萧卫东了。 ☆、第 15 章 第15章舅舅的到来 本来生产大队再来一批知青也没什么,这件事和老顾家也没关系,该cao心的是陈胜利。陈胜利这个大队长要负责这些新知青的住处,还要cao心着给他们挤出点粮食分出去。 可是偏偏这一天傍晚时候,陈胜利过来老顾家了。 “婶,这一批知青里,有个名字竟然姓童,也是北京来的,我看这资料,父母好像是医院工作的,你看看,可不是和我那五弟妹有关系?” 顾老太太听了,忙叫来了童韵:“胜利刚才说,这一批知青北京来的,有个姓童的,你看看,可别是你本家的。” 童韵听得姓童,顿时心一缩,忙过来细细地问陈胜利,最后听那人叫“童昭”,顿时明白了。 “那是我弟,他怎么也来了?!” “啊,是你弟?” 童韵咬唇苦笑:“当初我们家必须有一个下乡的,我想着我弟年纪小,比我小两岁的,我就要求过来了,没想到,才几年功夫,他竟然也来这里了?” 陈胜利见她一脸担心,忙安慰说:“没事没事,来咱们大队,这不挺好的吗,都是一家人,正好有个照应。我等会直接把咱这弟弟送过你们这边来吧?” 顾老太太听说,自然是乐意:“那就麻烦你了胜利,把他接过来,今晚我们准备点好吃的,你也过来一起吃。” 陈胜利这几天已经扭过来了,不背领导人语录了。 “婶,不用不用,我这几天接待知青,还一堆事得忙活呢!” 童韵想着能见到自己几年没见的弟弟,自然是牵肠挂肚的,一时坐都坐不稳当,只恨不得时间赶紧过去。尚记得,当初自己下乡时,弟弟才不过十四岁,如今几年过去,也是十八岁了吧?那得长高了不少呢! 顾老太太却没想那么多,她家娶了童韵,因为这世道的关系,还没见过童韵的家人,如今童韵弟弟头一次上门,怎么也得好好招待,当下便叫来了底下几个媳妇。 “秀云,你去捉一只鸡,咱们今天杀了吃rou。” “菊花,你去拿几个鸡蛋,咱们炒一盘鸡蛋吃。” “巧红,你呢,去舀半碗白面,再用咱之前攒的干野菜,做个野菜疙瘩汤。” 几个媳妇听说童韵弟弟也下乡了,自然是为她高兴,当下听从婆婆吩咐,各自忙活去了。 童韵听说宰一只鸡,忙阻止婆婆:“娘,可别了,他来就来,家常便饭就是,何必这么折腾?咱家统共就三只鸡,还等着拾鸡蛋呢。” 顾老太太却不是那吝啬人:“如今一家可以养三只鸡,等咱吃了这只,再养个小的就是了。顶多是一段时候没鸡蛋拾,那值得什么!” 说着间,又吩咐童韵:“你先回屋照料咱蜜芽儿吧,等会儿也好让舅舅看看咱蜜芽儿。” 童韵本想也去厨房帮忙,谁知道蜜芽儿却在此时嚎了几声,她知道这是饿了要吃奶,当下忙回去喂奶了。 顾老太太这边又过去里屋,翻箱倒柜的,终于找出来一瓶茅台酒。那酒还是年初童韵结婚时买的,后来怕被人眼馋,再说一瓶也不够分的,没敢喝,就藏起来了。 酒票是县城里大儿子好不容易弄到的,一瓶酒花了八块钱。 童韵不知道自己婆婆竟然藏了个茅台酒还去翻出来了,她搂着蜜芽儿,看着她那粉嫩的小脸儿,想着自家弟弟年少时的种种,又想起几年的别离,自己没法在父母跟前尽孝,真是酸甜苦辣诸般滋味上心头。 前几个月父亲被调查,不知道提心吊胆多少,如今总算是风波过去了,可怎么弟弟又被下放到农村了呢? 正想着,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还有陈胜利欢快的笑声:“婶,给你带来了。” 童韵听得手竟然一抖,连忙掐断了奶,掩好衣服,抱着自家蜜芽儿奔出屋去。 一出门,却见大门处挺拔高瘦的青年,十八九岁年纪,穿着一身蓝色中山装,里面带着白色的假领子,理着平头,英姿勃发地站在那里。样貌自然还是四年前的模样,只不过比当初看着成熟了,长大了,不是少年,是个青年了。 童昭猛地见到个妇人头上戴着蓝色包巾,怀里抱着个孩子从西屋走出来,开始时还一愣,后来认出,那就是自己四年没见的jiejie。 分离时,jiejie还是个高中生,不曾想四年时间,jiejie已经嫁人了,还有孩子了,含着恬淡温和的笑望着自己。 童昭眼中开始泛潮,鼻子里一酸,几步上前,想伸手抱住jiejie,不过到底是克制住,哽咽地叫了声:“姐!” 童韵却是眼泪一下子流出来了。 “你,你怎么也来了?不是说一家只要下乡一个就好?” 四年的时间,她早习惯了农村远不如城里的环境,也安心踏实地打算在这里过一辈子了,可是这并不是意味着,她希望自己的弟弟也过来。 童昭看jiejie哭,眼泪也有些关不住,哽咽着道:“咱爸爸前段被调查,差点出事,幸好有个以前的老领导知道了,帮他说话,算是保住了。可是咱爸爸说,咱爸爸说——” 陈胜利到底是见识多,知道这话不宜在院子里说,忙招呼说:“咱这姐弟多年不见了,先进屋,进屋慢慢说。” 顾老太太也反应过来,连忙招呼着进屋了。 童昭从包里掏出来一盒点心匣子,红色花纹的硬盒子,里面装的是北京有名的京八样。 “伯母,这是我父母特意交代要给您老带来的。” 顾老太太拿过来,稀罕得很:“这可是太破费了,亏你父母还特意惦记着我这里!” 当下自是欢喜不尽,她见识多,知道这京八样在北京城也是限量供应的,只有高级干部才能拿供应券买到,哪是寻常老百姓家能够得着的! 正说着,顾家的几个兄弟也都陆续下了工,进来,见到了童昭,自是吃惊不下,又都分别解释了,大家这才知道童韵的弟弟竟然也来村子里了。 顾家几个媳妇还在厨房忙乎,顾老太太看他们姐弟有话说,便先让童昭去童韵屋里,让他们好好团聚团聚。 童昭坐在炕边上,这才一五一十地说起自己父亲的事。 原来童兴华虽然在上次的调查中逃过一劫,可是他自然知道,如今外面闹腾,风雨飘摇,他这个医生根本是做不长久的,身边出事的越来越多了,他怎么可能一直这么庆幸能够幸免。 于是他就向上级提出,领导人在前几年就曾经批评卫生部,说卫生部不是人民的卫生部,改成城市卫生部或城市老爷卫生部好了,这之后,医疗人员和设备开始下乡。可是如今看来,下乡人员还是缺少更专业的医疗人员,于是他童兴华,作为首都医院的专家级人物,他想主动下乡,下到最贫苦的地区去救死扶伤。 “咱爸爸被下放到x省耀县了,据说那里贫穷落后,爸爸正好能发挥所长。” 童韵听得不对劲,心想贫穷落后的地方,必然缺少医疗设备,西医和中医可不同,没有医疗设备,一个光杆大夫,怎么发挥所长?不过她很快想明白了。 父亲定然是看出现在的局势很不好,自己留在北京怕是早晚受连累,到时候非但不能治病救人怕是连自己姓名也搭进去,干脆逃避到了落后地区。 越是贫穷落后的地区,越可能比较太平。 “这样也好,只是太过贫苦落后,也怕咱爸妈他们受委屈。”童韵cao心多。 “这也是没办法了,咱爸妈他们说了,先躲过去,哪怕穷点,好歹能过个安生日子,等过几年看看如果可以,再想办法回来。咱爸妈还说,让我也下乡,别在城里了。所以我就来投奔你了。” “你过来这里也好,咱们好歹有个照应。” “对了,咱爸妈他们还说了——”童昭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说:“他们说,万一他们那边再出什么事,就要和你脱离父女关系。” “什么?”童韵微惊,脱离父女关系? “是。”童昭语气有些沉重:“他们脱离父女关系的声明信都写好了,交给了一位朋友,一旦再有点风吹草动,就让朋友把那信登报声明。他们海说,你是女孩,嫁人了,到时候真有什么,这关系也好撇清一些。” 童韵听着这番话,心里不免沉重,她忽然回想起当年自己下乡前,父母对自己说的那番话。 是不是从那时候,父母就已经感觉到了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气氛,所以让自己下乡,远离那是非之地,甚至这几年,都没过来看望自己? “爸妈他们还说了什么?” “没了。”童昭抹了一把脸:“爸妈让我带了一堆东西过来。” 说着间,童昭打开带有红五角星的军绿色背包,一件件往外拿。 三袋大白兔奶糖,一罐子麦乳精,八个红糖月饼,两大包动物饼干,三袋子鸡蛋糕,除此还有四袋子红旗牌奶粉。 童韵看到这些东西,知道这年月父母得这些更不容易,怕都是一点点攒下来特意让弟弟拿来送给自己的。 别的不说,只说这奶粉,得来不易。 这年月奶粉贵不贵的先不说,根本一般人是买不到的。只有局以上干部才能每月发个“优待券”,可以用这券买点拜堂茶叶烟还有奶粉。普通老百姓要想买奶粉,必须要出生证明,还要想法证明mama的奶水不足,这样才能凭着票买到奶粉。 关键是像这样的红旗奶粉,一袋子500g,就是三块多,小婴儿吃不了几天,谁家舍得吃啊,还不是干脆喝小米汤了。 童韵看着那一堆东西,万千感慨上心头,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 父母这才刚刚被调查完,得是费了多大的心,给自己弄来这些东西?他们就要去贫苦山区了,可带了什么好补样品? 童昭低头望了眼童韵怀里抱着的娃儿,又从军绿帆布包里掏出一个东西。 “姐,还有这个,是振东哥哥托我给你带来的。” 童韵听到“振东哥哥”这两个,眸光微震,低头看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12点入v,入v三章有红包! 下午发前几章没发的章节的红包。 ☆、第16章 第 16 章 振东哥哥, 是陆振东,算是童韵的青梅竹马。 陆家是老红军家庭,不过陆振东的爷爷当时得了大病,多亏了童韵父亲才得以康复,后来两家人一直有来往,恰巧住得又不算太远,便一直来往频繁。 陆振东比童韵大两岁,从小长得模样好, 学习好, 人聪明也机灵, 办事能力各方面, 反正没有不好的。他和童韵关系最要好,每每出去做什么都要带着这么个小meimei, 有什么好吃的也都会留给童韵。 后来他十八岁那年,出去当兵了,那个时候童韵十五岁。 临走前, 他让童韵记得等着他。 只可惜, 童韵等了一年就下乡了,下乡后没几年就嫁给了顾建国, 扎根在了农村。 如今童韵听得这早已经消逝在生活中太久的“振东哥哥”四个字,下意识看过去,只见童昭拿出来的是一本书, 和一个手表。 那本书是《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手表是梅花牌手表。 童韵拿过来那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 抬手轻轻地抚过上面保尔保尔·柯察金的黑白画像,之后翻开来,便看到了上面曾经熟悉的字迹,是用苏联语写的。 “哪怕生活无法忍受也要坚持下去,这样的生活才有可能变得有价值”。 这本书当初还是陆振东介绍给她的,后来两个人曾经一起读过。 那个时候他们学校里还是学的苏联语。 她放开那本书,又拿起来手表,手表是崭新的,梅花牌,瑞士进口,这种表是需要工业票才能买到的,就算有票,也要将近二百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