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节
我故意装的蛮不在乎,又突然想起了那红裙姑娘。 “对了,上次一起吃饭的叫汤尧的,我走之后你们有联系吗?” 白帆一脸轻松的说: “有联系啊,闺蜜嘛,我俩一直很好” 我吓的赶紧嘱咐道: “白帆,有些事我不好直接跟你说,但是你相信我,在你出差的一周里,这个汤尧已经不是之前的汤尧了” 白帆听懵了,笑着说道: “你说什么绕口令呢,别那么神神叨叨怪烦人的” 我还要说话,白帆已经听不进去,一个人朝前走了。 去了开发区这几天,都是小六替我跑车,今晚再握着方向盘,都有点不适应了。 去造纸厂的一路,依旧上来很多村民,我惦记着去唐洼子,便有意跟老乡套个近乎。 离我驾驶座最近的是一个背着孩子的中年妇女。 我瞅了他一眼,笑着问: “大姐,今天菜卖的咋样?” 这大姐站在一边紧绷着脸,没好气的说: “还行” 我见这位大姐没心思跟我搭话,就不再自讨没趣,好好开我的车了。 待到了造纸厂终点,老乡们陆续下了车,我发现大姐站着的位置,掉了一个红色纹绣的布口袋。 这布口袋绣的十分好看,口袋口扎的很紧,我也没打开看是什么东西,摸起来倒是像一小节树枝。 我心里一直惦记着关军这个人,心神不宁的开了几晚车,便赶紧找老刘商量着提前去唐洼子。 老刘拗不过我,最后还是跟我启程去了唐洼子村。 唐洼子村是我们市有名的菜农村,这里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的大棚菜地。 和虎腰山不同,我们走在村路上,有很多村民主动和我打招呼。 我笑着推了一把老刘说: “老刘你确定来过唐洼子村吗?这村民多热情,也不像你说的容不下外人” 老刘还是面色沉冷的样子。 “我是没来过,就是听说的” 由于上次在虎腰山害死了村长,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同意找唐洼子的村长了。 我们商量着,随便找一户房子大的,给他点钱住在那里也顺便打探一些关军的消息。 在村边路口我们瞅见一户三座大瓦房的人家,便过去跟老乡提出住宿的事,没想到这老乡答应的十分爽快。 这户人家是个大家子,上下三代同堂,吃饭的时候要在院子里放一个大圆桌子,挤满了人,十分热闹。 我跟老刘借了光,也跟着挤在一起,见来了客人,老乡还加了好几个rou菜。 席间,我突然注意到和我正对面坐着的,正是前几晚坐我车还掉了红口袋的大姐。 我高兴的跟她打招呼说: “大姐,真巧,前几晚刚碰见,没想到现在又一个桌子吃饭” 这大姐笑着看了看我说: “是嘛,我记性不好不记得你了,你也在地里干活了?” 我摇了摇头说: “不是,大姐前几晚上咱俩是在车上遇见的,你忘了啊,你就站在我旁边啊” 我这话一落,一桌子人都不说话了,有的人正往嘴里夹着菜都僵住不动了。 这一桌子人的眼光都转向看我。 桌子上一个位大哥说: “老弟你认错人啦,我妹子整天在地里干活,啥时候坐车出去了” 这话把我说的一头雾水,我虽然健忘,可是并不脸盲啊,这大姐前几晚明明就坐车了咋还不承认呢? 我把我饭碗放下,掏出那个红色口袋说: “大姐你不是去城里卖菜嘛,下车时候还掉下了这个口袋呢” 这大姐一脸迷茫的望着我,接过红色口袋说: “这口袋倒是挺好看的,可也不是我的啊” 大姐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系住袋口的绳子。 口袋刚解开,顺着袋口掉出了里面的东西,这一桌子的人都吓的四散而逃! 一节人的手指骨!! 第三十二章 三户关家 口袋里的手指骨掉在了饭桌子上,这饭也不用吃了。 把这一家人吓的鸡飞狗跳,等他们缓过神来,我和老刘就被棍棒哄了出去。 饭只吃了半饱,走在村路上,越想越气。 人是她,东西是她掉的,转头就不承认了。 老刘在一边叹了口气。 “我说你这个人就是较真儿,这姑娘半夜三更从城里往回走,还不承认,你不懂人家啥意思?” 老刘这么一说,我猛然醒悟。 一拍脑袋喊道: “哎呦,我真是智障,这还让我公开了,怪不得她不承认” 我又想了想问道: “但那个红布袋和手指骨呢?那大姐咋能有这个?” 老刘摇了摇头。 “我是看这个姑娘没啥问题,这个红布袋子不像是她的东西” 想想也是,当时也有不少老乡图方便从前门下车,说不准是谁正巧掉在了大姐的这个位置了。 饭也没吃成,也没地儿住了,我跟老刘又打听了几个老乡,了解到这唐洼子村一共有三户姓关的。 索性先去最近的一家砰砰运气。 在经过村岔口的地方有一棵大垂柳,这棵树十分粗壮茂盛,看样子得有个百八十岁了。 从岔口往左拐,就是第一户姓关的人家。 这家房子在地头儿上,屋子上的瓦片都已经严重老化,墙面上也有很多裂纹,显然是一户贫困人家。 我与老刘进屋去看,这屋子里更是破破烂烂,一个老太太正坐在小凳子上往灶台里添火。 老太太见我俩进屋,沙哑着嗓子问道: “不认识你俩,有事?” 我看老太太岁数挺大,怕她耳聋听不清,赶紧往前走几步说: “大娘,我们是城里来的,您家里人呢?” 老太太摆了摆手。 “自己住” 这房子虽然破旧,但是毕竟也有东西两个屋子。 我从兜里掏出一百块钱,递给老太太说: “我们俩在您这住一晚上再吃顿饭,您看行不?” 老太太没有接钱,把我手一推说: “住呗,空着屋子,不要钱” 从进村到现在,我遇见的都是善良淳朴的村民,根本就没有老刘和白帆说的什么不欢迎外来人的情况。 虽然老太太不接钱,但我还是在心里做了决定,等我离开的时候,把这钱就留在炕上。 老太太行动不大方便,见多出了两个人,又掀开锅往里扔了两块rou。 西屋本是堆放东西的仓库,我和老刘简单收拾一下便去厨房帮忙了。 这顿晚饭吃的很踏实,老大娘待客也着实真心实意,饭后还给我们俩一人倒了一杯开水。 我捧着热水杯,到外边散步。 乡下的七点多钟,正是村民们劳作一天之后晚饭的时间,远远看去,家家屋顶都冒着炊烟。 特别有画面感! 不一会功夫,便溜达到了村岔口的那棵大柳树下,此刻正有一个头发雪白的老头坐在树下纳凉。 我见老头岁数颇大,应该是这个村子里的老一辈了,或许能打听到一些关军的下落,便凑了过去跟老爷子挨着坐下。 “大爷,吃完饭啦?” 白发老爷子转头看我一眼笑着点点头。 “大爷,您在这村儿里边,住挺多年了吧?” 老头“哎呦”一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