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节
他们傍晚从国公府出来时,这厮已独自出去了,没想到,在这遇上了! 两人换了神色对上他,南昭问:“怎么了,未辩有消息了?” “没有!”吕东来答得很快,都没过脑子。 “那你干嘛?”南昭不乐意了,都没有消息,还不准人家得空谈情说个爱? 对方回答:“不过很快就会有了!” “何以见得?” 吕东来抬手比出掐指一算的动作,却回答道:“直觉!” 直觉!!! 堂堂南仙山一悟道长的真传弟子,行走江湖,捉鬼拿妖,靠直觉? 说出去,也不怕笑掉大牙! 南昭有种将他喂狗的冲动,最后白了他一眼,嫌碍事儿的用胳膊肘将他抵开,伸手拉住沈如故的手腕说:“如故,我们走——” 吕东来脸皮可不是一般的厚,他大步追上来说:“不过方才贫道去转了转,听闻了一些事儿!说这云州东边有座仙人观,观里有个山洞,山洞里面供奉着着一个仙子,也不知此仙什么根基出处,不过坊间传说,去过那仙子洞的人,只要诚心祈求,便能心想事成。” 南昭听到‘仙子洞’这个三个字,漫不经心的神情立即收了起来。 “仙子洞?”她在养尸匠的灵魂记忆里最后看到的,就是仙子洞,她要追寻杀害师父的道神似乎就与此有关。 “我们明日就去那仙人观看看吧,我倒要看看,那仙子洞到底是什么神通!”南昭提议。 沈如故知道她在想些什么,点头答应了! 三人步行回国公府,人刚到府门外,便见司马封急匆匆的与几位随从出来,外面已备好了马,看样子是要出门办何事。 “这么晚了,国公爷要去何处?”南昭上前问道。 司马封一见她,忙说:“你回来得正好,与老夫一同去趟州军大营!” 州军大营可是军事重地,他们这种平民老百姓是没机会去的。 不过司马封手持调兵虎符,想带谁去的资格还是有的,瞧他这么急,南昭也就没多问。 吕东来很自觉的跟着一起去了! 州军大营设在城外,地方大,平时好cao练,也不扰民,老远就看到营门上挂着一面黄色军旗,上面小篆写着‘云’字。 他们一行人直接到了将军大营,此刻里面站着数个身穿盔甲的将领,各个面色刚毅严峻,见司马封来了,皆敬重的行了军礼:“见过镇国公!” “在哪儿呢?”司马封问完,立刻有人从后面抬上来一个满身是血的‘人’。 按说,他们都是行军打仗的将士,受伤或者死人,应该都是常事,不必要这般大阵仗,惊动国公爷,待南昭细看了那血人之后,才知道此事蹊跷。 那血人身上不是刀剑武器砍的伤口,而是齿痕伤口,且那些伤口边缘除了他自身的血以外,还残留着一些黑色的液体,只要看见的人,都不难猜出,那黑色液体应是咬他的东西,嘴里的唾液! 那咬痕并不大,不是老虎熊等凶兽,像是狗咬,又不像,反正大家都清楚,狗的唾液不可能是黑色。 南昭站在人后看得真真的,心里鼓声阵阵! 该不会是…… 第123章 南昭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沈如故,见他同样面色凝重,便知,他们两人都想一块去了! 却听营中一位将领说:“整个儿巡逻队一共十二个人,昨夜去的,但整队人都未回来,今早上,我们在林子里发现了他,发现时已经断气了,不见其他巡逻士兵!” 想来,他们十二个人应是巡逻到某处,被袭击,而这个逃了出来,不过最后还是死了! 又有人开口道:“原本不想惊动镇国公的,但昨夜巡逻队未归时,军中就有人传着谣言,说……” 说到这,对方似乎忌惮着什么,并未继续说下去。 司马封坐与营正上方的将首大椅上,威严在身,沉声问:“说什么?” 对方得了命令,才垂头拱手回答:“谣言说,云州建立在地狱入口之上,许多年,地狱之门被一个妖女打开,地狱之中困住的邪物纷纷逃了出来,为祸人间,至生灵涂炭,当时的许多高人联手才将那些邪灵从新送了回去,并在那入口立了一座封狱碑,便是我们驻军营外那座旧碑。那旧碑虽旧,但一直是完好的,也就在昨夜那队巡逻队在那处失踪后,被人发现旧碑裂了——” 这便是说封狱碑已毁,地狱之门又开。 “荒唐!”欧阳封怒气冲上眉梢,当即就下令道:“哪儿有什么地狱之门?简直危言耸听,传令下去,谁再在军中传这种话,军法处置!绝不姑息!” 说话的将领立刻接命,立即退了下去。 欧阳封又想起一件事,问道:“刚才这具尸体抬回来有多少人见过?” 下面有人回答:“是盖着白布回来的,除了发现的那队骑兵队,其他人都没看见。” 欧阳封点点头,放下心来,“让他们莫要四处乱说,别人问起,就说是偷入云州的晋国细作做的!” “是!” 欧阳封便将多的人遣下去,军中流言四起,还需他们去稳固军心。 而这边,留下的,便是云州军兵马大将军曹良,此人是欧阳封的女婿、周仰的姨父。 虽是欧阳封亲手提拔起来的大将军,不过遇见大事要决定,都会第一时间请欧阳封来坐镇,只剩下几人后,曹良才开口询问:“岳父大人,与您同来的这几位是?” 欧阳封做事沉稳,大局为重,对于军营之中的事物更是严格到苛刻,今日之事非同小可,怎会当着这几个军外之人下那些封口的命令,所以想来这几位身份特殊。 欧阳封没有细答,他对南昭道:“小丫头,过来,你近些看看这具尸体有何异处?!” 南昭刚才是在人后看的,确实不太清楚,听到镇国公唤,她便几步走过去蹲下身,细细观察了片刻,更加确认了! 不过她没有说话,九重山离此地有数百里路,怎会在此处有骨吱出没? 这里除了他们三人之外,镇国公与其他几人也只是普通人,说出来也不见得信,刚才还因属下乱传谣言发怒,她一个不小心说错,就不太好了! 老爷子看她沉默不答,便开口道:“老夫传令让军中之人不得乱传,是怕军心不安,此乃军中最忌。不过老夫也亲眼看到那尸体了,若说是何猛兽动物,老夫也不信!” 说着,他看向三人,点明深意说:“我这座下的各个都是悍将,见了这具尸体模样,也变色几分,你们几个倒是一个比一个镇定,一定知道些什么吧?!” 南昭看了一眼沈如故,瞧他没有阻拦,于是就准备开口。 谁知那吕东来向前一步,一副舍我其谁的模样说:“你这老头儿倒有些眼光,实话跟你说吧,今儿还好你是带我们来,换了别人,明天你这军营想封口怕都不行咯!” 南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堂堂镇国公,好吃好住的招待着他们,他竟这般不知礼数。 曹良见这年纪轻轻的后生竟对自己岳父这般不敬,怒目骂道:“谁借你的胆子口出狂言?信不信老子打断你的腿?” 司马封倒也没生气,不过也没拦着曹良教训吕东来,沉着坐在一旁看着。 南昭出来和颜悦色劝道:“这位将军大人,他自小在深山里长大,不懂事儿,莫要与他一般见识!” 吕东来却叫嚣道:“就凭你也想打断我的腿?我让你两只手,你也休想摸我一根汗毛!” “吕东来!”南昭急了,示意他少说两句。 对方却不嫌事儿大的回答:“怎么,凭他穿了一身军甲,我就得宠着他吗?他有本事就来,我让他摸到一下,我管他叫爷爷!” 话说,曹良外号人称武状元,没入军之前,就是个武状元,封了一不起眼的武官,后来被司马封看重,留在身边细心培养,才有了今日,军中人一提到他,第一想到的就是能打,不然他也不会开口就说要打断吕东来的腿了,现在听这银发小子要让他两只手挑衅,简直忍无可忍,不过他军纪在心,第一反应就是请示他岳丈:“国公爷,这小子毫无张继,目中无人,末将要教训他一顿!” 司马封回答:“你是兵马大将军,要做什么,无需事事与老夫汇报!” 南昭看不懂这老爷子了,旁边那具棘手的尸体还摆在那呢,怎么有心看他们私斗? 她欲上前为吕东来求情,却被一声不吭的沈如故伸手拉住。 她不解抬头看去,小声说:“吕东来也不知是安的什么心在这捣乱,我可不能让他得逞了!” 沈如故面色淡然的提醒道:“镇国公为何对你另眼相看,绝非是你手持他外孙的玉佩,而是你手心的灵花,不过你到底有何本事,他是不知的,这是要趁此机会探你的底呢。”说着他又看向吕东来,继续用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别看这小子整天说话无边无际,不知天高地厚,他可精着呢,知道何时该显露本事,也知道什么人才是有用的!你就莫要多cao心了!” 这么一说,南昭一下子就想通了! 吕东来曾说过,不久后,天下将大乱,他这次下山,是他师父令他下山救世的! 既要救世,光凭一己之力,只是大浪淘沙,当然要选择有利的盟友,看来这里,就只有她想法天真。 所以她什么话也不说了,有好戏,岂有不看之理? 第124章 吕东来乖张无理,曹良誓要教训他一番。 军帐大营不够宽敞,曹良让他去营外的练兵场上,为了不让旁人觉得他欺负人,主动卸了身上的铠甲,只穿一身戎装,年过不惑,却一身腱子rou,强壮无比。 吕东来清瘦,要不是背上背着那一把长剑走在外面,别人只当他一文弱书生。 两人一站在场上,便引来不少军中将士围观。 “哟,这么晚还来一场?” “曹将军亲自上?” “可不是吗?” “许久没见过曹将军动手了……” “这小子外面来的,简直不知天高地厚,要遭殃了!” 听到诸战士议论声,南昭站在边上,倒未多担心。 吕东来的身手他见过,当初能断沈如故致命一击,荒村外头,更不费摧毁之力,就干掉了青面尸,折区区一场比武,还伤不了他。 再看司马封也在座下两位大将跟随下,来到了场内,有人为他抬来一张椅子,他威仪坐镇正前方。 按照他常说的话讲:战士的就该好斗,要时刻保持那股血气,才能在残酷的战场中,活到最后! 所以他管制的军团,这样的比武时而有之、见怪不怪,胜者有赏,步步晋升,从个普通小兵,打到副队,队长也不是何难事,不然他又怎会才,他座下各个悍将,没有一个不能打的? 炎国国内,除开其他杂牌军,三大军团,云州、红翔、天都,说其中战力最强,云州军当之无愧。 话说到这儿,不得不提云州地理位置特殊、重要;前面紧挨着边界城坞城,坞城可破,云州绝不能破,历代数场生死之战,皆是爆发在云州城外,多少英魂将骨埋身于此,多少人惦记着这位置和他腰上的调兵护符,而能坐镇云州军首位,司马封靠的可不仅是区区武力! “大将军,这位是您带来的,要不我去给曹将军说一句,让他手下留点儿情?”铁骑将军郭逊松在旁小声提议。 欧阳封面无波澜,摆了摆手,示意对方退下。 “银发小儿,莫要逞强说让老子两只手,老子让你使剑,要打就他妈好好打!”那边曹良说话了,毕竟是大将军,声名在外,把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打赢了,也没什么好自豪的,他之所以今夜要亲自动手,实在是吕东来实在太目中无人了,一定要教训他一番才能平复这口气! 吕东来那把被布包得严严实实的长剑还背在背上,压根儿没想过解下来,他那副乖张德行不减,强调道:“贫道这把剑不砍活人!说让你两只手就两只手,怎么,怕输了丢脸?” “讨打!”曹良气得眉毛都立起来了,也就不客气了,重拳当即就袭上来! 吕东来两手背在背上,看着拳风袭来,立即侧身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