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
梅花看了眼站在王盛身后的那五人，虽然不清楚这衣着寒酸的五人来这丞相府做啥，可王盛嘴里的那句‘三公子请的客人’她听得清清楚楚，因此不敢耽搁，立马应声。“嗳，烦请等一下，我这去告诉荷花jiejie！” “嗯，好！”王盛点头应道。 徐铭正在屋子里陪着自家姑母说话，要说他这姑母也曾是京城里的风云人物。十五年前，徐铭的爷爷在世时，那是当今太子太傅，其子徐长林是太子侍读，就连徐家长女徐长月，不仅才貌双全，被赞为京城第一才女。先帝曾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要她做太子妃，可徐长月一心惦记着与她一样名满天下的少年神医江钦。 谁也没想到，这个名满天下的女子会这样长情，为了江钦，一等便是十五年。 “夫人，三公子，梅花刚刚来传，说是三公子请的客人到了！”荷花进了屋，笑着通传道。 一旁的长月夫人有些疑惑，倒是不知道徐铭为何要将他的客人请到自己屋子里。 “姑母，我今日请的这几人，是从清南镇来的。”徐铭知道，自己不需要多说，就这样一个地名已经够了。 与徐铭想象中的一样，就单单这样一个地名，长月夫人已经明白了。慌忙站起身，看着徐铭，愣愣道：“是真的吗？” “姑母，你别急，我这就去将人请进来。”徐铭站起身，慌忙往外去。 “你们来了，进屋吧！”徐铭伸手请道。 苏秦等人虽心里疑惑，可没敢多问，只跟着徐铭一起进了屋子。 第两百一十一章 长月夫人 一进屋子，几人便闻到了刺鼻的药味。苏秦皱眉，心里还在想：怪不得钦差大人当日和江大夫说，这位夫人身体不大好，就这满屋子药味也不难看出来。 再说长月夫人听了徐铭的话以后，一直在房间里焦急的等待，等见了徐铭身后的几人之后，倒有些出乎意料。因为白野等人怎么看，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这样年轻的孩子，与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呢？ 苏秦第一眼便瞧见了那坐上的夫人，见她一脸疑惑地打量着他们几人，知道对于徐铭将他们几个带来这里的用意也是不知道的。 就在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徐铭开了口：“姑母，这几位便是从清南镇来的。这位是二哥恩公家的孩子，白野。这位是江大夫的徒弟张青，这位小姐是第一个种植土豆的人苏秦，这位是白野的堂妹白莲，这位是张青的大哥张添。”徐铭将苏秦等人一一介绍给长月夫人认识，所有人都在等着他介绍这位面带慈祥的夫人。 尽管他们几人没有见过这位夫人年轻时的模样，可是从那张精致的脸上不难看出这位夫人年轻时定是个不可多见的美人。即便一身素衣，因为久病在床的原因，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可依旧难掩那风华绝代的气质。而在所有人都等着徐铭介绍这位夫人的时候，谁也没能想到，他竟然突然住了口。而最让人惊奇的莫过于那句‘二哥恩公家的孩子’，谁也不知道白野怎么就突然多了这么个身份。可在面对这姑侄两个这样强大的气场的时候，谁也没有胆量开口问一句。 长月夫人在听到徐铭介绍白野与张青的时候，眼神明显要亮一些。就在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就听坐上的夫人道：“这么看来，你们几个同他都是有往来的，说起来我们两个也有快要十年没见面了，他还好吗？” 张青与白莲当然不知道这位夫人口中的‘那个他’是谁，因为之前在妙计酒楼听这位钦差大人提过一次，所以苏秦等人倒是并不意外。因为猜不透这夫人此时的心思，所以白野与张添不敢贸然回话，倒是苏秦斟酌了会才道：“夫人放心好了，除了不喜与人交流，他一切都好！” 苏秦这话一说出口，惹得长月夫人多看了几眼。这句话说的倒是很有些意思，看来这丫头对于自己与他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只不过，她也看的出来，这丫头对于他们之间的事情，也不过是略微知晓罢了。可饶是如此，也已经引得长月夫人多看了几眼，苏秦的意思她再清楚不过，那一句‘不喜人交流’似乎是在对自己说，江钦的心也不是很好过。而接着那一句‘他一切都好’，似乎也是在告诉自己，江钦的身体康健，无需担忧。不管是自己想的多，还是这丫头真就是这个意思，长月夫人对于苏秦，确实刮目相看了一些。“铭儿刚才说这位姑娘名字叫苏秦？” “回夫人的话，却是苏秦没错。”苏秦答道。 “倒是一个聪明的丫头，你知道我说的那人是谁？”长月夫人问道。 苏秦微微点头，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有些小聪明，但是长月夫人这样的女子，绝不是自己那点小聪明能糊弄过去的。人贵自知，苏秦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与眼前的女子耍心眼，弄不好就是万劫不复，所以乖乖答话，不敢有半点怠慢之意。“回夫人的话，之前在清南镇上的时候，听江大夫与徐大人提过一次，所以多少知道一些！” 长月夫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在听到苏秦说这些话之后，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才道：“我们已经好些年没见了，再见面都不知道，还能不能认出来对方。想来你们与他关系都是不错的，不如在我这院子里住下吧，陪着我说说话，我这幅身子，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就算只听到他的消息，也已经够了！” 苏秦心里有些难受，虽然才第一次见这位夫人，虽然不知道她与江大夫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眼见着这样有情的人不能相守在一起，总觉得有些遗憾。可是，她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任何评价，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个外人。而且，与江大夫相处的这段时间，她心里也清楚，江大夫那脾气，绝不会因为旁人的一句劝说，而轻易改变自己心中所想。而且有关感情的事情，也实在不是旁人能够左右的。真就应了那句话：解铃还须系铃人。“夫人，您何必说这样的丧气话，我们虽然才第一次见面，可我瞧着您面善的很。好人有好报，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再者说了，不管啥事情，要想心想事成，前提便是这人得好好活着。一切都有可能的，不是吗？” 一切都有可能的？长月夫人忍不住喃喃着，真的吗？她抬头去看苏秦，苏秦那张稚嫩的小脸上写满了肯定。这样年轻富有朝气的模样，自己也曾有过，且更加意气风发。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这样半死不活了呢。“年轻真好！” 苏秦没说话，因为这个时候无论说什么，都像是安慰，这样的女子，最不需要的应该就是安慰或者同情了。苏秦知道，长月夫人骨子里的高傲胜过任何人。如若不然，她不会独居在这府上十年之久，也不愿亲下清南镇去看望自己心尖上的男人。 徐铭许久没见过自家姑母与谁说过这样多的话，长月夫人对苏秦的欣赏，他也看的清楚。因此觉得，这一次将苏秦带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姑母，你既然喜欢这丫头，就让她在你这院子住上几日。这丫头一身的本事，与调养身子上有不俗的造诣，来时江大夫特意交代我将她带上京城，目的不言而喻了。” 长月夫人一直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就连徐铭也没在开口。过了好一会，夫人身边的荷花袅袅娉娉的进了屋，先是不动声色的往徐铭那里瞧了一眼，才柔声禀告到：“夫人，方小姐来了！” 长月夫人与荷花的反应如出一辙，瞧着徐铭，一脸温和的笑意。“铭儿，颜艺那孩子其实是个挺可爱的丫头，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对你也一心一意的，你何不考虑考虑呢！” 徐铭面无表情，想起方家小姐，忍不住一阵头疼。“姑母，强扭的瓜不甜。” “哎，想来颜艺那孩子也是个没眼光的，你这个不懂风情的小子，究竟哪里好呢？”长月夫人难得打趣道。 有关于这句话，苏秦无限肯定，所以在长月夫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不住点头，只不过在徐铭一个刀子眼甩过来之后，装作啥事也没发生一样撇过了脑袋。和白野两人你侬我侬，眉目传情去了。 “姑母，甭说你想不通这事情了，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方家小姐爱慕徐家三公子的事情，在偌大的京城，真的算不上什么新鲜事情了。早在五年前，方家小姐便扬言：此生非徐铭不嫁。在众人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丞相府中的长月夫人。这方家小姐和长月夫人倒是有几分相像，为爱可以不顾一切。 长月夫人笑了笑，吩咐面前站着回话的荷花道：“去请方家小姐进来吧！” 第两百一十二章 方颜艺 方颜艺喜欢徐铭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很久了，虽然记不大清楚日子，可是隐隐记得初初相遇的那年，正值春暖花开，微风不燥的好时节。没有英雄救美，没有一见钟情，就只是觉得这个少年，似乎与旁人都不大一样。从此，便开始了目光追逐，渐渐地演变成喜欢，再到放不下也得不到的执念。执念这两个字是外人对她的评价，可在方颜艺自己看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忘了自己。徐铭已在这些日子里，成了她生命中最为重要的组成，不管有没有结果，不管结果是好是坏，她只想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会。直到，坚持不下去，直到想放弃，直到不得不放弃为止。 方家小姐，真的是个让人惊艳的少女。鹅黄色的衣裳，衬得她本就白皙的脸蛋更加水水嫩嫩的。发上没有繁复的装饰，仅仅一根碧绿通透的簪子，可就只是这样随意的装扮，竟让人移不开眼睛。苏秦觉得这少女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看的女子，举手投足之间都美的似一幅画。一颦一笑，光彩夺目。 “夫人，颜艺不懂事，不知道您今日有客人。”方颜艺欠身行礼，声音如黄莺出谷一样动听。 长月夫人笑着道：“这孩子，就是多礼，来姑母身边坐。今儿个你来的正巧，你铭哥哥新交了几位朋友，秦丫头和白莲丫头瞧着和你都是差不大的年纪，等下你陪着她俩到处走走，省的你铭哥哥粗枝大叶的，怠慢了贵客。” 铭哥哥这个称呼其实徐铭是不喜欢的，只是正如长月夫人说的那样，方颜艺是个很好的姑娘。再冷硬的心，也有温情的一面。面对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子，他也会不忍心拒绝。更何况，成亲是迟早的事情，方颜艺是个不错的选择。虽谈不上爱，可也难得是个不会惹人讨厌的女人。 方颜艺其实打从一进屋子，就已经注意到了苏秦等人的存在，只是主人不提起，她没有主动去询问的道理。眼下长月夫人说了这样的话，方颜艺当然得做个姿态。“两位jiejie面生的很，不知道怎么称呼？” 苏秦倒也还好，笑着应了，“方小姐实在客气，咱们这样的人，怎能担得起你一句‘jiejie’呢，叫我苏秦就是了！” 白莲一直感叹方颜艺的盛世美颜，丝毫没注意她与苏秦之间的谈话内容，等意识到所有人正紧盯着自己的时候，忍不住挠了挠脑袋，后知后觉道：“怎么了吗？” “白莲，你这毛病该改一改才是，咋能瞧见方小姐好看，就看呆了呢！”苏秦这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是赤裸裸的讨好，可是谁也生不起半点厌烦来，只觉得这丫头可爱的紧。 白莲没心没肺笑说：“我还没瞧见过这样好看的人呢，苏秦，原来我一直以为刘秀儿就顶好看的了，只今儿个才知道，刘秀儿只能算是咱们清水村的小麻雀，方小姐才是真的好看呢！” 被人称赞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但是这样的措辞倒还真是第一次。方颜艺不知道这两个丫头是哪里来的，可是既然长月夫人已经用了贵客这两个字来形容这屋里的几人，那么自己断不能轻瞧了他们。因此，浅笑道：“我们几人看着差不多的年纪，实在不需要这样客套，你们喊我一声颜艺就好。” “好了，快别客套了。这俩丫头要在我这里住几日的，你们以后少不了要见面的。今儿个天也不早了，马上到了用午膳的时候，铭儿，既然秦丫头几个是你的客人，那你便好好招待他们吧！”长月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已经起了些疲态。 苏秦皱眉，倒也没有多话的余地，连着白野与张添等人一声先行告退，便跟着徐铭还有方颜艺出了长月夫人的屋子。 “铭哥哥，你是什么时候回京的？这些天舟车劳顿的，受累了！”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一直是这个状态，方颜艺总是想尽一切办法，想离徐铭更近一些。放弃所谓的矜持，厚着脸皮。 “昨天刚回来，不累！”徐铭确实没觉着哪里算得上辛苦，带兵打仗这么些年，什么样的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苦没吃过，清南镇一行，实在称不上‘辛苦’二字。 苏秦莫名有些同情这位方小姐，也觉得这位方小姐眼神实在不好，徐铭这个男人冷冰冰的，哪里好呢？想到这里，忍不住去看身边的白野，恰巧那人也正看着自己。两个人会心一笑，说不出的甜蜜。苏秦觉得自己见过的大家公子也不少，可都没有身边的白野来的可爱。瞧瞧她这未婚夫婿，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 徐府是真的大，苏秦觉着不过来回一趟，她的小腿已经开始泛酸，幸好在她瘫倒在地之前，总算了来到徐府正门前。门前已有两辆马车等候在前，不需多说，苏秦等人也知道，这该是为他们一行准备的。 “慢一些稳一些，苏小姐晕车！”那是徐铭翻身上马后对车夫说的唯一一句话，苏秦觉得就在徐铭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旁的方颜艺面上的表情，分明有那么一丢丢的哀怨。 果不其然，马车缓缓前行之后，方颜艺开了口。“苏小姐与铭哥哥认识很久了？” “不到一个月，哪里称得上认识呢！”苏秦淡笑以应，就像是没瞧明白方颜艺的言外之意一样。 “这样啊！这男人，我认识挺久的了。从没见他对谁这样上心过，也是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也是会关心人的。”方颜艺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掩饰不住内心里的羡慕，可绝没有一丁点的嫉妒。 “方小姐刚才可有瞧见与我并肩而行的那人？”苏秦笑着问。 方颜艺点了点头，一脸的疑惑，实在是不清楚苏秦突然说这个做什么。 “那人是我的未婚夫婿，我们感情很好，很快就要成亲了！”苏秦这句话说的云淡风轻，不为解释，只是可怜这位方小姐一腔深情。不想她为了不必要的事情，暗自伤神。 还未出阁的女子，哪一个敢像苏秦这样，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样不害臊的话来。震惊于苏秦的坦荡不掩饰，方颜艺片刻的惊诧之后，内心深处竟然忍不住羡慕起来。如果自己也能这样自信的说出与那人感情很好的话来，该有多好。可是，过了这么多年，除了客套，除了礼貌的问候，他们之间似乎毫无进展。“苏小姐倒是好福气，那位公子也是。” “哪里，方小姐吉言。咱们这些人都是乡下人，没啥见识，嘴也笨。这次来京城，不过是为了种地的事情，过不了几日就要回去的。能遇见方小姐，也是缘分一场了。”苏秦说这些话的目的很简单，安抚方颜艺那颗微微不安的心。说了这样多，不过想告诉方颜艺，她身份低微，与徐大将军有着云泥之别，没有半点可能。而且，他们这次来，不过几日便要离开，对她实在是没啥威胁的。 听了苏秦的话之后，方颜艺也确实觉得自己有些多心了，像徐铭这样身份的男人，怎么可能会看上一个农家女呢，而且还是个已经与别的男人定亲的女人。为自己之前冒出的想法有些微微抱歉，“能认识苏小姐与白小姐，是我的荣幸！” 第两百一十三章 真相了 下了马车之后，苏秦瞧见面前的酒楼，有些疑惑，这京城里的妙计酒楼与他们清南镇上的妙计酒楼有关系吗？满心疑惑，跟着进了二楼雅间。 众人落座之后，便听见白莲开口道：“苏秦，我瞧着咱们刚进来的时候，那酒楼的漆红大匾上可写着‘妙计酒楼’四个字呢，这是咋回事，这酒楼该不会是林掌柜家的吧！”白莲说完觉得实在不像话，不住摇头。 “这酒楼的掌柜确实姓林，就不知道和白小姐说的林掌柜是不是同一人了。”方颜艺也有些疑惑，这样普通的几人，应该不会与大兴朝第一首富的林家有关系吧！ 这可真是巧得很，苏秦皱眉，隐隐觉得这一趟京城之行，会有不小的收获呢！ 大概徐铭是这里的常客，没等吩咐，店里的跑堂伙计便送来了茶水。“徐将军、方小姐，还有各位公子小姐们，让你们久等了，后厨已经开始张罗饭菜了，各位稍坐片刻，喝口茶，菜很快就能上桌了！” 白野心中一直惦记着徐铭之前在徐府与长月夫人说的那句话，有关于‘恩人家的儿子’这几个字，他想问个清楚，因此等众人都坐下之后，白野才将心中疑惑问了出来。“徐大人，对于之前你与夫人说的那句话，我一直不大清楚，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告诉我详情呢？” 徐铭将手中茶盏放下，知道白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他本也不打算隐瞒，因此在白野问出口之后，索性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这件事情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好了。我之所以说你爹是我二哥的恩人，是因为多年以前，我二哥曾受过你爹的恩惠。十年前，我二哥遭人迫害，被迫离家。一路挨饿受冻，逃到清南镇，饥寒交迫的时候，是你爹伸出了援手。若不是因为你爹的善心，我二哥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这么些年，他一直惦记着这事情，可身体不好，没有机会亲上门去道谢。我此次去临安县，一半为了这土豆之事，一半为了江大夫和二哥。” 白野等人一直认真的听着，虽然徐铭说的很认真，可这解释不清不楚的，像是临时编造的故事一样。“徐大人怎么就能肯定我爹就是十年前那位好心人呢？同名同姓的人，也不是没有。” “因为那对兔子木雕，那是我二哥娘亲去世前，亲手雕刻的。”徐铭初见白如林的时候，的确没有办法确认他就是徐家二公子的救命恩人。可是，那日在苏家无意间瞧见了小白天摆弄的木雕，旁敲侧击才知道是白如林赠予苏秦的，才确认了白如林的恩人身份。 说起来，一切都是凑巧，若不是当初白如林执意要将那对木雕送给苏秦，徐铭也不会在苏家瞧见，也就无法证实白如林的恩人身份了。 徐铭这话刚一出口，苏秦便想起了当初在苏家，徐铭对那对木雕一再的追问，怪不得，当初还觉得奇怪，如今总算是明白了。想起当初白大叔说过的话，知道徐铭说的这些都是真的。白大叔救助的那位少年，竟然是徐府的二公子。这样一来，也就解释了徐大将军为何打从一开始就对白家父子这样感兴趣了。 “这件事情，我听白大叔说过。那对木雕，你们也都见过的，就是白家大叔送给我，如今被当做小白天和小白荷玩具的那对兔子。”苏秦在说到小白天与小白荷的玩具的时候，暗暗吞了下口水。再怎么说，那也是徐府二公子娘亲的遗物，如今竟然被当做几个奶娃娃的玩具，实在是对已逝之人的不敬。 “呀，我想起来了，大伯以前还要把那对木雕给我来着，我嫌弃它们不好看就没要。”白莲惊呼道，实在是太意外了，咋也想不到，那对木雕还有这样大的来头。 有了白莲与苏秦的证言，徐铭说的这些话更有说服力。其实想想也是，他没有必要同自己说谎的，也犯不着费心思编故事骗自己。想想他的身份，再想想自己的身份，白野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怎么会质疑徐大将军呢，不自量力。“徐大人，当初在清水村，你为什么不愿意直说呢！” 苏秦等人也疑惑，因为当初他们曾问过徐铭，为何对白家父子这样感兴趣，可他一个字不愿多说，害的他们这群人提心吊胆了好久，生怕白家父子会遭难。这下知道了原因，哭笑不得，这徐大人还真是不走寻常路。 “不想说！”徐铭下意识的去看了一眼苏秦，当初不想说，绝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苏秦太在意了，他心里不爽，不爽这女人全心全意的维护白家父子，或者说不喜欢她维护白野。 还能说啥，你是大兴王朝最有名的战神，统领百万大军的徐大将军，你说啥都是对的。 方颜艺对于十年前，徐家二公子的遭遇略有耳闻，当得知白野是徐家的恩人之时，心里的惊讶不亚于苏秦等人。徐铭与徐二公子，自小感情就好，徐家二公子因为十年前的事情，身体落下难以根除的病症，这些年来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可是谁也不敢轻看了他，因为天下人都知道，徐家二公子虽身体不好，可智慧过人，徐铭能成为今日名震天下的战神，徐家二公子功不可没。因为，除了徐丞相家的二公子这个身份，徐家二公子还有个赛诸葛的名号，他是徐铭战场上最为得力的助手，令周边各国忌惮的军师徐兼。不管是在大兴朝还是大兴朝周边的那些国家，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只要徐家兄弟不死，大兴朝便可以屹立不倒。 虽然徐兼鲜少出现在世人面前，更是拒绝了当今圣上的高官俸禄，可天下人对他的敬仰丝毫不弱于战神徐铭。 正如伙计说的那样，后厨效率很高，不多会便开始上菜。对于这酒楼，众人心里存着疑惑，想起方小姐说过，这酒楼的掌柜姓林，苏秦忍不住问道：“徐大人，有关于江大夫咱们多少有些了解，只不知道这林掌柜是否也有了不得的身份呢！” 徐铭正吃着菜，被苏秦突如其来的问题弄得措手不及，实在不知道这丫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道理难道不懂得嘛？而且打探别人隐私的时候，就不知道婉转一些嘛，这样理直气壮的模样还真是一般人做不来的呢。 方颜艺不知道苏秦口中的江大夫与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个人，是不是同一个人，可是就徐铭如今的反应来看，应该是了。与徐铭一样的感受，她也觉得这位苏小姐，有些一言难尽。当然，最让方颜艺震惊的还是徐铭接下来的举动。如果换了旁人，他一定会黑脸的，可是没有，相反，还饶有兴致的与苏秦展开了交谈。 “你这话就不能问的婉转一些”徐铭放下筷子，皱眉道。 苏秦想起这大户人家的礼教，忍不住道：“直言，不是最快速直接的方法吗？拐弯抹角的，不是浪费时间吗？” 这话说的似乎也没错，可是，总觉得有些怪异。“没礼貌！” “徐大人，民女有件事想请教您，不知道您可否告知一二。当然，这些都只是民女的好奇心作祟，若是不方便的话，您可以当做没听到过。请问，这京城里的妙计酒楼与清南镇的妙计酒楼，同属于一个林家吗？”这样算作婉转吗？算作有礼貌吗？算吗？ 第两百一十四章 相处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