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赵瑶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怎么会这样,钦天监那些人好不容易才等到你恢复记忆,想着你把后面那些写出来,那现在要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硬着头皮接着往下编呗!”田仲挠挠头,继续想最后一部分。 在废了一刀纸后,田仲看着满满一纸篓纸团,无语望天。 这书最后要怎么写啊! 好在最后田仲终于想出了一个主意,既然忘了最后要写什么,那不如把前四部分总结一下,就当成第五部分,反正他最后也记不得了,这样一本书也不会显得不完整。 于是,田仲就把书从头梳理一遍,废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把这本“天书”写完了。 写完书后,田仲就让人去通知钦天监的姜监正,姜监正听闻书写好了,立刻就带人来了。 “这就是整本‘天书’?”姜监正爱不释手的翻着书。 田仲有些心虚的应了一声。 “那注释?”姜监正忙问道。 “还需要些时日,我写完会让下人送到钦天监。” 姜监正大喜,忙把书揣袖子里,“那老夫先拿回去给那些人看着,等侯爷写完注释,他们研究透了,就开始修订,然后再找工部的匠人刊印。” “这些你看着办好了。不过等印完,送一本来我看看。”田仲说道。 “这是自然,侯爷放心。”姜监正一口答应下来。 “那没什么事,我就不留监正大人了。”田仲看着姜监正心神已经完全在那本书上了,就打算送客。 姜监正自然也急着回去,当即就要往外走,只不过走了两步,突然停下,又跑了回来,目光灼灼的看着田仲。 田仲一看姜监正的目光就觉得不好,警惕的说:“书我编完了,你还要干什么?” 姜监正搓着手,讨好的说:“侯爷如今致仕了,想必最近很有空吧!” “没,本侯最近忙着看孩子,忙的很,一点空都没有!”田仲断然否认道。 “孩子不是有公主殿下和奶娘么,怎么会忙着侯爷。”姜监正不信。 “本侯是孩子的父亲,岂能不看孩子。”田仲义正言辞的说。 姜监正一噎,小声嘀咕,“那也应该有空吧!” “本侯没空,管家,送客!”田仲对外面叫道。 姜监正一把拉住田仲袖子,“再编一本怎么样,就一本。” 田仲努力把袖子从姜监正手里抽出来,“编什么,本侯要看儿子!” “就再编一本星象,”姜监正不肯放手,祈求道:“侯爷连星孛都能预测,再编一本星象吧!侯爷,这可是名垂青史的事啊!” “本侯已经名垂青史了,管家,快送客!” 原公主身边大太监,现信武侯府管家匆匆走来,带着两个小太监不容分说的把姜监正“客气”的送出了大门。 等姜监正被送走后,田仲才松了一口气。 他自己连星象都弄不懂,还编书,编毛书啊! 田仲摇摇头,回后院陪儿子玩去了。 第127章 别当着皇帝面吹牛 信武侯府 田仲手里拿着一只布老虎, 趴在小田瑞旁边, 晃着布老虎逗道:“瑞儿,来,来抓老虎!” 小田瑞睁着大眼睛看了看, 迷惑的看着田仲。 “宝贝,来抓啊~”田仲晃着布老虎,努力引起儿子的注意。 小田瑞给面子的伸手够了够, 没够到, 接着迷惘的看着田仲。 “我的儿, 你翻个身, 翻个身就能够着了。”田仲哄道。 小田瑞却只是看了一眼, 就接着自己玩自己的。 “唉,”田仲叹了一口气。 俗话说“三翻六坐八爬”,他儿子现在都快四个月了,却一点翻身的意思都没有,这不能不让头一次当爹的田仲着急。 田仲点了点他的小鼻子,“儿啊, 你咋这么懒呢, 太医都替你看了说你会翻身了,你怎么就不肯翻一下呢!” 小田瑞还以为田仲在逗玩, 顿时对田仲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田仲看儿子兴致不错,又从旁边拿了一个拨浪鼓逗他翻身。 正逗着, 外面传来一声通报。 “侯爷, 钱尚书大人求见。” “钱尚书?”田仲疑惑的抬头, 对外面问道:“他是自己来的,还是奉了公差?” 外面通报的人禀报道:“钱大人是自己来的,并未说奉公差。” 这老狐狸不是奉公差来找他干嘛,田仲心里奇怪,对外面的人说:“叫他过来吧!” “是,侯爷。” 田仲接着拿着拨浪鼓逗儿子玩,既然不是奉公差,那他就没必要亲自去迎了。 “宝宝,来,看拨浪鼓,”田仲拿着拨浪鼓摇了摇,引诱这小田瑞来抓。 小田瑞对能“咚咚”响的拨浪鼓显然更感兴趣,伸手来够拨浪鼓。 田仲忙一边敲着一边往外移,“来,宝宝,翻身来够够。” 小田瑞这次倒很给面子,努力神手去够田仲手中的拨浪鼓。 “对,就这样,翻个身。”田仲鼓励道。 可惜小田瑞却没能明白田仲的意思,依旧躺在床上努力在伸手够田仲手中的拨浪鼓。 “翻身啊,宝贝,翻下身就能够着了。”田仲急道。 小田瑞充耳不闻,依旧执着的伸着手。 “侯爷好兴致。”钱尚书一身常服,从外面走进来。 “尚书大人怎么有空来本侯府上?”田仲把拨浪鼓塞到儿子手中,抱起儿子。 “有些日子没见侯爷,心里挂念,这不来看看侯爷。”钱尚书笑呵呵的走过来,也没用田仲招呼,直接找了个旁边的位子坐下。 “小世子可好?”钱尚书坐下,对田仲怀里的小田瑞晃晃手。 小田瑞大概头一次见陌生的老爷爷,好奇的瞅了瞅。 田仲看儿子感兴趣,就让儿子坐在自己怀里,用手托着他,让他看着钱尚书玩。 钱尚书年纪大了,也越发喜欢孩子,又逗了逗小田瑞,然后说道:“侯爷这些日子一直在家看小世子,倒也没见出来走动走动。” “本侯现在是有子万事足,光看他都忙的不行,哪有时间出去。”田仲笑着说。 “抱子弄孙确是人伦之乐,不过侯爷如此年轻,也该多听听外面的消息才是。”钱尚书劝道。 “钱大人这话说的倒是话里有话,有事不妨直说,你知道本侯向来懒的给别人绕圈子。” “既然侯爷这么说,老夫就实话实说,老夫来,确实有一事相求。” “有事相求?”田仲顿时笑了,“尚书大人位高权重,为文官之首,有什么事用的着求我一个赋闲在家的勋贵。” “老夫虽然有些实权,可这事事关重大,也非老夫能及,还得劳烦侯爷出手……” “好了,你别捧我,能让你开口,肯定不是小事,你先说说什么事。” 钱尚书凑到田仲跟前,小声说:“侯爷这些日子没进宫也没听朝中的事吧?” “你这不废话么,本侯自从请辞,这两个多月连侯府都没出过,哪有空听外面的事。” “老夫就知道侯爷肯定不知道。”钱尚书抚着胡子说。 “你有话就快说,别卖什么关子。”田仲看了钱尚书一眼。 钱尚书果然不再卖关子,给田仲说了一件事。 “什么,你说赵孟突然信上了方士!”田仲大惊。 “没没没,”钱尚书忙摆摆手,“只是接了道士安置在皇宫外院。” “他接的?”田仲瞪大眼睛。 钱尚书勉强点点头,“自然是陛下点头了。” 田仲突然觉得自己问了个蠢话,要没赵孟点头,谁敢让道士进宫,哪怕是外院,就说道:“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劝谏一下。” “这个我和几位尚书自然是隐晦的提了一下,可陛下装没听到啊!”钱尚书无奈。 “那就直接说,这么大的事,难道还要藏着掖着。”田仲无语。 “可陛下一没信道,二没对道士进行封官,我等身为臣子,就算想劝谏也没理由啊!”钱尚书无奈。 “等等,你刚才说赵孟信方士了,这又说他没信道,那他咋信方士了,他要只是在宫里修了个道观,请个道士,这也没什么吧,宫里历朝历代都有佛堂道观,太后娘娘还信道呢,这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吧!” “可是陛下是让他炼丹啊!” “你不早说!”田仲一惊,“快从头到尾给我细说说。” 钱尚书把事情从头给田仲说了一遍,原来前些日子赵孟带人出宫微服巡查民情,回来的时候有些累了,就在京郊的一家道观歇脚,然后遇见了道观的观主,和道观观主一番交谈后,赵孟居然对这位观主很是欣赏,回来后过了几日,就让人请到皇宫外院的道观了。 “欣赏?莫非这位道观观主炼丹很是厉害?”田仲问道。 “侯爷想必也听过这位观主的名字,就是京城外郊青云观的观主。” “居然是他!”田仲很是诧异,要是这位,还真不是什么假道士,青云观历史悠久,相传为老子坐化之处,一直是道门圣地,青云观的观主,更可谓是道门领袖,而且这位青云观的观主,田仲也认识,知道确实有几分真本事,尤其是医术,简直比太医也不差,只不过这青云观观主这老头有个怪癖,就是特别爱炼丹。 当然对于道士来说,这不算怪癖,只能说是一项技能。 想到这,田仲嘴角抽了抽,看着钱尚书,“青云观那老头爱拉着别人吹他的丹药,他不会恰巧拉了赵孟吧!” 钱尚书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尴尬。 田仲扶额,“青云观那老头现在快吓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