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被心机夫君套路后在线阅读 - 第10节

第10节

    明莞点了点头:“我这就去。”

    天色还没有擦黑,刘檀的院前已经亮了灯,可能是因为傍晚的缘故,院子里也没有太多侍女。

    桃蕊问了其中一名侍女:“我把明姑娘带来了,殿下在哪里?”

    侍女道:“殿下刚刚进了书房,明姑娘,您若想见殿下,就去书房找殿下吧。”

    到了书房前,桃蕊止步了:“明姑娘,殿下的书房不是奴婢能进的,奴婢就在外边等着您。”

    明莞进了层门,在第二层门外轻轻敲了敲。

    她还未开口,里面就传来了穆王略有些沙哑的声音:“进来。”

    明莞推门进去了:“殿下,方才桃蕊——”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

    刘檀在扶手躺椅上,他明显刚刚洗过澡,墨发还未完全干,散在了身后,穿着墨色丝质里衣,未系腰带,壁垒分明的蜜色胸膛露出,有水珠顺着他的胸膛下滑,一直划入了衣料深处。

    明莞愣了一下,用袖子掩住了脸,背过身去:“殿下,我并非刻意闯入……”

    刘檀似笑非笑。

    他自然知道她并非故意闯入。她不来引诱他,还不准他使个美男计敲敲她的少女心了?

    明莞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又是觉得羞愧,又是觉得惊吓。

    刘檀凤眸中闪过一丝光芒,他缓缓合上了衣襟,看着她纤细侧影,唇角上翘了一瞬,又生生压了下来。

    刘檀装作惊讶的样子:“莞莞,你怎么会在这里?”

    明莞不敢抬头,她此时羞愧难当,只觉得自己冒犯了刘檀。

    犹豫了一下,明莞道:“侍女说您归来,带了些东西要赠我,要我来挑选,我不敢拂了殿下美意,谁知误打误撞,居然入了此地。”

    这本是一场误会,可她仍旧觉得不安。

    之前在明府,就有大胆侍女故意在兄长沐浴时闯入,还要装作不知情,想借此引诱明莞的兄长。明莞担心,刘檀会将自己也看做这般。

    毕竟,刘檀是将她当成meimei,不该有的心思,她一定不能有。

    刘檀拢好自己的衣襟,上前扶起了明莞:“脸色这么差?是孤吓到你了?是孤考虑不周,忘了吩咐侍女带你去客厅里休息,莞莞不必自责。”

    明莞见他丝毫不在意,一时更加惭愧:“殿下……”

    刘檀抬手,轻轻刮了刮明莞的鼻梁:“好meimei,在孤的面前,不必如此拘束。”

    他刚刚沐浴过,身上带着湿润的檀香气息,很是好闻。刘檀在寻常男子中,也属于身形颀长高大的,当他这般立在娇小玲珑的明莞面前,整个人仿佛笼罩了明莞一般。

    薄薄的丝绸衣料贴在刘檀的胸膛上,其实能够勾勒出他肌rou的轮廓,明莞抬头便是刘檀的胸膛。

    明莞后退了几步。

    刘檀看似漫不经心的望着她,心跳却在一点一点加快。

    若是前世,在他靠近明莞三步距离的时候,他已然将人揽入了怀抱。

    这件书房,无论是宽阔的花梨木桌上,还是窗边木榻上,抑或是这扇门旁,他都压着她,做过许多荒唐的事情。

    他们本是夫妻,本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缠绵关系,可当下,刘檀却只能静静看着她,不可以触碰她的腰肢,不可以亲吻她的肌肤。

    刘檀看了她片刻,逐渐变得焦躁不安,压抑着莫名的火气。

    他的呼吸已然灼热。

    明莞纤长的眼睫毛颤抖着,她努力平复着自己呼吸,好好解释方才她的无心之失。

    刘檀却突然伸手,粗鲁的将她拎起放在榻上:“莞莞在这里好好休息一下,孤为你带了礼物,这就去拿。”

    他匆匆离开了书房。

    明莞被他抓得肩膀有些疼,抬手揉了揉肩。

    刘檀出了门,却未离开,透过打开的窗子,他看到明莞安安静静的坐着。

    她侧影极为单薄,穿着很清透很昂贵的纱质衣裙,长发用根藕荷色的丝带轻拢,眉头浅浅皱着,带着些许哀愁。

    刘檀爱极了她此时的样子。

    第13章

    明莞坐在榻上,她倒了杯茶润了润唇,冰凉的茶水刚刚到了口中,她突然意识到,这个杯子是刘檀平时所用的。

    她今天是带了妆过来的,唇瓣上染着薄薄的一层胭脂,雪白的杯盏上落了一瓣微红。

    明莞有些尴尬,想要拿出帕子去擦,这时,刘檀突然进来了。

    她被推门声吓了一跳,手一晃,杯子落了下来,泼了一裙子的水。

    明莞的声音有些无奈了:“我……”

    找不到东西去擦,刘檀把挂在一边的外衣取了下来,给她擦了擦,顺手夺了她的茶盏放在桌上:“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

    明莞说不出话来。

    刘檀道:“我让侍女给你拿衣服过来,你在这里坐着,穿湿衣服对身体不好。”

    “不用了。”明莞道,“让侍女去取衣服过来,她们肯定会怀疑这里发生了什么。”

    毕竟,好端端的,要换什么衣服?别人肯定多想。

    “莞莞信不过穆王府里的下人?”刘檀却巴不得所有人都当明莞是他的人了,“放心,穆王府里的下人都不敢在背后乱说什么,谁要是说了什么话让你生气,孤就砍——赶他们离开,好不好?”

    明莞不想让太多人误会,她摇了摇头道:“算了,天气也不冷,等下就干了,我没有那么娇气,回去后再换一下衣服。”

    明莞深深知道流言可畏,万一有哪个侍女在心里怀疑她和刘檀的关系,一时管不住嘴巴,跑到太妃面前说,再让太妃也误会了,从而撮合她和刘檀——到那时,一心把她当meimei的刘檀最后肯定会厌恶上她。

    毕竟,两人的关系只是义兄妹,她不能凭着和刘檀夭折的meimei相似这一点去和他发展别的。

    这既是对刘檀夭折的meimei的不敬,也是对刘檀的不敬。

    刘檀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明莞那些细腻曲折的想法。

    他笑道:“真没有这么娇气?”

    明莞道:“一点都不娇气的。”穿个湿衣服算不了什么,再说也不是特别湿。

    刘檀道:“可是,孤总觉得莞莞是个娇气包。”

    刘檀是向来不肯亏待自己的女人,他的人,他可以欺负,可以霸占,却从不舍得打,不舍得皮rou折磨。前世他再怎么欺压明莞,可当她生了一点小病,他都会细心的在床边陪伴伺候。

    明莞并不算娇气,他非要将她惯到娇气,吃喝穿戴都要给她最好,除了他以外,不允许任何人给明莞脸色看。当时,就连宫中的公主皇后,也比不上明莞这个穆王妃来得娇贵。

    刘檀把手中的盒子放在了一旁,他去了里面,取来了一床被子和衣服:“你在被中把衣裙脱下,先穿孤的衣服,孤把你的衣裙放在床边晾一下,不出一个时辰,肯定就干了。”

    她犹豫了一下,若是再拒绝,可就真的不太好了。

    明莞让刘檀背过身去,她在被子里窸窸窣窣的脱了自己的衣裙,拿了刘檀放在一边的衣服穿上。

    对她而言,刘檀的衣服实在太大了,她若下来,肯定要衣服拖着地,穿好后,明莞卷了卷袖子:“殿下,我好了。”

    刘檀回身来看她。

    衣服确实太大了,她和刘檀体型相差真的太大,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可怜一般,颇为无奈的坐在被子中。

    她道:“烦请殿下把衣服放到窗边去晾一下,我……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我们还是避一下嫌吧。”

    明莞始终知道自己是未出阁的姑娘。穆王是个男人,生性粗犷,有些细节可以不计较,可她不能。

    刘檀的眸色幽暗。

    避嫌?为什么要避嫌?他步步为营,不就是让她亲近自己么?

    刘檀将明莞的衣裙晾在了窗边,微风和煦,她的衣裙又是纱质,应该很快就能干。他将裙子折起,未湿的那一部分朝外。

    转身后,刘檀这才勾了一抹温柔的笑:“莞莞何必如此拘束。”

    他坐在了明莞的对面,把木盒打开:“这是孤为你带来的礼物,你看喜不喜欢?”

    明莞看向紫檀木盒。

    盒中赫然是两颗鸽子蛋大小的珍珠,珠圆润滑,晶莹透亮,非千金难以得到手。

    明莞本以为,真如桃蕊所说,刘檀只是带了一些小玩意儿,没想到,刘檀居然要赠她如此珍贵的礼物。

    这般大,又这般圆润晶莹的珍珠,哪怕是当成贡品送到京城,也是绰绰有余的。

    刘檀道:“这段时日,莞莞陪伴着太妃,肯定也花了不少精力,孤也不知给你带些什么好,承郡产珍珠,孤便让手下去随便买了两颗,希望能入你的眼睛。”

    他盯着明莞清澈的眸子:“不准拒绝孤的心意。”

    明莞点了点头:“谢谢殿下的美意。”

    刘檀道:“孤的手下没有眼力见,珍珠过于大了,做成耳饰或者项链都不够好看,王府中有位绣娘手艺高超,改日孤让她去你那里,为你做一双绣鞋,将珍珠坠在鞋头,肯定好看。”

    明莞“嗯”了一声:“殿下费心了。”

    因为方才换衣服,明莞的头发松了一点,珠花往下垂了垂。刘檀想为她理一下头发,可又怕自己情难自禁,忍不住摸了她其他地方。

    刘檀指了指明莞的头发:“珠花要掉了。”

    明莞抬手扶了扶。

    因为穿着刘檀的衣服,抬手时,她平日里要塞进里衣的一块佩玉露了出来,这块佩玉是圆形,帝王色,紫得浓艳纯正,光滑温润,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刘檀知晓,明莞这块玉是向来不离身的,他也不知道来历,只知道她很喜欢这块玉,时时刻刻都要放在身上,去哪儿都不肯丢。

    前世的时候,明莞一直到死,都把这块玉放在了身上。

    刘檀道:“莞莞这块玉,是哪里来的?”

    明莞道:“幼时家里来了一个尼姑,她被打瘸了一条腿,我给她包扎,赠她一些食物,她以此为答谢。”

    余下半部分话,明莞未说。那尼姑说,这块玉佩保护着明莞的姻缘,要她长大后,送给心仪的那个人。

    刘檀见明莞的眸子莫名闪了一下,他是最了解这个小姑娘的。她肯定有什么话,藏在了心底,不肯告诉他。

    刘檀伸手捏了她的玉佩:“孤可是好喜欢,莞莞送给孤好不好?”

    明莞的脸色蓦然红了:“不好!”

    “这般小气?”刘檀道,“好歹也叫孤一声义兄,连块玉都不舍得送?难道那尼姑说,不准许你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