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节
然后就又回到汗巾青陈泰等人旁边,继续念叨着:“你不能走,你剥光衣服才能走……” “一口价,三十万!买所有人能走。”吕乐几乎要吐血,这三十万几乎是他和他老婆全部身家,说不定还要找岳父再去凑一凑,本来是准备自己买高级探目的位置开销,现在今晚用来便宜颜雄。 九纹龙最后走到脸色铁青,额头隐约见汗的汗巾青面前,盯着汗巾青的双眼,语气认真的说道:“三十万,你能走,等我下次再找你。” …… 宋天耀回到太和街下车,蓝刚和他打声招呼,就急匆匆开车赶去新交的女友家里去哄佳人,宋天耀对蓝刚的印象实际上比颜雄要好,虽然这家伙当初不明所以的搭讪过鬼妹,但是这家伙比颜雄更聪明,而且比颜雄厉害的地方在于,颜雄是要被人逼着才能卖狠搏命,而蓝刚会主动寻找机会。 送他去西贡码头时,蓝刚在车上就用随意闲聊的语气对宋天耀说过,如果宋秘书需要杀鸡儆猴,颜雄今日地位身份不方便再翻脸开枪,他蓝刚可以。 这一句话,宋天耀就知道对方是个行事果断的狠辣人物,无头这个花名恐怕只是表象。 这种话放到之前未被逼进绝路开枪杀人的颜雄身上,绝对不会有胆色这么直接说出口。 第二一九章 新货? 这段时间,娄凤芸把西药行交给赵美珍与宋雯雯打理,她则亲自去了北角工厂区帮宋天耀选工厂,如今禁运令势头凶猛,很多工厂都关门大吉,等人承兑,按照宋天耀的交代,几乎各个工厂都符合要求,让娄凤芸一家家走过去,快要挑花了眼睛。 她在赌档时见惯三教九流,如今又是几乎各个等着关门的工厂主求她一个买家接手,绝对是买家占尽主动,所以很是展现了一下杀价手段,之前偌大一个腊鸭工厂,足有四五千平尺面积,被她用年租金一万一千港币的价格就租了下来。 说来也可怜,香港腊鸭是在香港制造,孵化养殖也是在香港,可是之前使用的一向是从中国大陆运来的鸭蛋,于是禁运令颁布后没多久,美国政府用这些腊鸭是**孕育下的鸭蛋孵化加工而成作为理由,拒绝腊鸭进入美国市场。而英国人又坚称鸭子是在香港长大,吃的是香港食物,是地道的英国殖民地鸭子,认为美国这项举措分明是想要搞事。 所以两国外交官员就鸭子身份问题多次往来书信公文,至今仍然还未解决。 两国政府互相扯皮,纠缠不休,香港这些做腊鸭的大小工厂却没有时间等,不到两个月,几家大些专门靠做出口美国生意的腊鸭工厂就承受不住亏损,宣布关门大吉,老板回家继续开小作坊,这间工厂就是如此,老板不愿意再等下去,干脆壮士断腕,便宜处理给娄凤芸,回家继续开间小小的腊鸭店,鸭子爱是哪国就是哪国,大不了他不做美国佬生意,卖给香港人吃。 娄凤芸送走已经交割完毕的工厂主和负责订合同的律师行律师,自己坐到已经有些狼藉的工厂简陋办公室里,摘掉高跟鞋,用手轻轻的揉着脚掌,心里恨恨想着自己这两日累到腰酸脚痛,口干舌燥,宋天耀却说不定现在正陪着那个叫孟菀青的女人开心快活。 实际上娄凤芸倒是真的错怪了宋天耀,她忙碌的同时,宋天耀也没有闲下来,而是开车绕遍港岛,九龙拜访各个粤剧大小剧团,只为问出粤剧中假须假发在香港是否有人懂的制作。 美国人卖给他机器,但是并没有教会宋天耀如何生产假发,马库斯的假发工厂流水线更是毫无人工技术含量,一体化cao作,头发经过漂洗之后送入机器,再出来时已经是成型的假发。 而宋天耀手里这批过时落伍的机器,盖伦纳尔逊能卖给他,可是却没办法教给他如何使用,只能由宋天耀自己去想办法研究如何用这些机器生产出假发,并且研究清楚之后还要教会工人。 如果是让宋天耀教些经商经验,他倒还可以应付,说到真正的车间生产,他宋天耀上一世起家时就没做过这种粗活,当然不可能有任何经验能参考。 其实假发这东西并没有太高技术含量,就算是自己摸索排发,织发次数薄厚等技术问题,有过几次实验之后应该也能摸索出来,但是现在机器还没有到香港,他觉得找个能提供些技巧,少走弯路的工人很有必要。 宋天耀想到的就是中国假发,香港没有工厂生产西方那种假发,但是却未必没有中国假发,所以他先想到了戏曲中常用那些所谓髯口的假胡须假头发,这几日他在各个粤剧团中询问了解,已经知道粤剧中用到的假须假发不同于北派京剧常用马尾或者犀牛尾制作髯口,粤剧中全都是由真发制作,只不过大多数粤剧团里的假发假须都已经是制作数年甚至十数年,当初全都是在省城广州请老匠人生产,不清楚香港是否也有这样能制作假发的老匠人。 宋天耀最后在西营盘问过一个小班粤剧团之后,才得到个消息,这家粤剧团的假发是四年前由团长在九龙油麻地附近请一位老匠人制作的,可是团长如今已经去世,新任团长也不知道上任团长具体去油麻地哪条街请的老匠人。 所以娄凤芸在抱怨宋天耀时,宋天耀正游荡在油麻地的各处大街小巷,寻找能制作中国假发的老匠人,比娄凤芸实际上还要辛苦的多。 颜雄得知宋天耀这两日在油麻地,担心油麻地探长黎民佑会因为柴花超的事招惹宋天耀,特意打发了手下阿伟跟在宋天耀身边帮忙开车。 就在宋天耀开车走遍油麻地也没找到任何能与粤剧或者假发沾边的招牌或者幌子,立在一处小巷外叼着香烟心里准备发狠大不了等机器到了自己摸索着实验生产时,身后陋巷里一处低矮木门推开,一个中年妇女端着簸箕朝外走出来,先把木门从外面用一把十字锁锁好,然后端着簸箕把里面的垃圾朝宋天耀身边不远处的垃圾箱里倒去。 宋天耀这两天找人找的心火旺盛,目光烦躁的在街边四下巡梭,恰好这女人经过,把垃圾倒进垃圾桶,宋天耀一眼就看到里面有不少细碎头发。 而且宋天耀注意到个细节,不过是走到街边倒垃圾,这个女人也要锁门? 把正要帮他点烟的阿伟拨开,宋天耀扭回头朝女人刚刚走出来的低矮木门望了下,发现门外没有任何招牌提示,然后又走到垃圾桶旁朝里面望望,里面那些细碎头发明显也不是家中大人为孩子自己理发能出现的发量,旁边倒垃圾的中年妇女被宋天耀的动作吓一跳,穿的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眼神发直的打量垃圾桶?现在乞丐也都这么光鲜? “这位阿姐,麻烦问一下,这里面是不是做粤剧假发假须?”宋天耀不动声色的朝中年妇女开口问道。 中年妇女目光警觉的打量了一下宋天耀,点点头说道:“是呀,后生仔,你粤剧团嘅?不过这两年未挂招牌,师傅年纪大了眼力不如从前,所以除了相熟的老客,已经不再做外人生意,你们另找别家吧?” 宋天耀脸上的喜色几乎堪比在美国见到盖伦纳尔逊手里那批过时机器,看来,皇天不负有心人,辛苦在油麻地找了两日,恨不得连鼠洞都问过,自己果然还是有些运气的。 “阿姐,能不能我进去见见师傅?我想请师傅帮忙做些假发,价钱可以商量,或者不求做假发,帮忙指点一下也可以。”宋天耀朝中年妇女露出个和煦笑容,礼貌的说道。 中年妇女却摇摇头:“都说了现在师傅已经不再做,只做些多年熟客的生意,你们去上环吧,那里也有一位假发师傅。” 说着话转身就朝房门走去,打开十字锁,进去之后又把门从里面闩好。 有生意上门都不做?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宋天耀哪能再被对方打发去港岛上环,万一上环那里再转两日找不到怎么办? 他走过去敲敲木门:“阿姐,帮帮手啦?” “说了不做生意,你这种人呢般难缠,再不走我叫差人啦?”中年妇女在门内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宋天耀转头看看身后的阿伟:“喂,里面阿姐说要叫差人。” 阿伟把吸了半支的香烟丢掉,上前用力拍拍木门,这两日他跟在宋天耀身后,始终没得到机会在宋天耀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心中火气比宋天耀还大,此时用力叫道:“开门!差人来嘅!不相信是不是等我亮出枪呀?快点!” 这次里面忙碌足有三四分钟,那个中年妇女才从门内稍稍打开道缝隙,用半边脸望着门外的阿伟和宋天耀,阿伟把腰间枪套露出来:“真的是差佬来的!” 看到阿伟腰间的手枪,中年妇女反而脸色放松不少,不用阿伟再催促,就主动开门,嘴里还唠叨着:“差佬就差佬嘛,干嘛要说做假发,这批新货还未调教好探长又不是不知,偏偏就急着派你们上门催……进来啦!” 门外的阿伟和宋天耀交换了一个眼神,新货? 第二二零章 天仙局 “不用盯这么紧嘅,师傅出去同朋友饮茶,傍晚才返来,三个雏儿正在后房里背家门。”中年妇女等两人进来之后,把低矮木门反锁,有些唠叨的说道。 说着话就坐到门内小小过堂里,把之前修剪整齐的几缕头发拿起来开始比样,看那模样,倒像是会做假发,不过做假发是其次,她坐在这里更像是替人守着门户。 “这几日小心些,前些日子西贡码头那里不安稳,探目都被敲诈了三十万,没有别的事,我们查案恰好路过,探长让顺路过来叮嘱一下不要出纰漏,开门,我们回差馆。”宋天耀叼着香烟打量了一下这处环境,语气平静的开口说道。 这处低矮平房分为前后房,前房就是此时中年妇女守着的过堂左右两间,后房则是穿过过堂,在后面的两间房,整个小院只有妇女守着的这一处出口。 “晓得啦……”中年妇女虽然佯装坐在马扎上整理头发,但是两只眼睛却始终警觉的偷偷乜斜着两人,直到宋天耀没有冒然进房间,而是提醒她小心之后就干脆离开,才稍稍松了一口气,心神放松之下竟然不小心冒出了一句上海土白。 她起身动作麻利的开锁把宋天耀两人送出了门,看着宋天耀两人走远,又有汽车开,心中对两人的差佬身份倒是信了,寻常人哪有人会开车来这种地方。 上车拐出两个路口,宋天耀把车沿街停下,对阿伟说道:“这种事不好再让颜雄出风头,他最近已经风头够劲,让他安排无头带人过来,一定有问题。” “会不会只是调教鸡仔妹?妓寨常找些女人调教鸡仔妹卖身。”阿伟跟在颜雄身边,见多了黄赌毒三味,听到中年妇女说调教三个雏儿,首先想到的就是鸡仔妹:“这种事,英国人不会放在心上,而妓寨老板大多又有江湖身份,与警队人物有勾连,就算查清楚,无非也是摆些和头酒而已。” 所谓鸡仔妹,就是相貌姣好的未成年少女通过各种方式流落到妓寨老板手里被逼接客,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找些未开包的鸡仔妹来讨些好彩头,算是黄赌毒中罪恶至极的一种行当。 “不是寻常的鸡仔妹,寻常妓寨找来鸡仔妹,一定是很多手下牢牢看死唯恐跑掉,但是这里却只有一个女人看门,虽然也够警觉,但是其中含义分明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女人说了一句上海话,不像是本地人做事,其实其他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女人会做头发,刚好她做坏事,便宜她去我的工厂做苦力。去,让颜雄把蓝刚叫来,那家伙最喜欢女人,就算没有大案,三个鸡仔妹,英雄救美这种事他也愿意做,何况,鸡仔妹也是人,小事就不做?”宋天耀朝阿伟摆摆手:“去吧,我留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阿伟下车去找地方打电话,宋天耀调转车头又开回那条陋巷附近,如今偶尔撞到的这件事,让他反而没那么烦躁,坐在车里吸着烟,眼睛盯着远处那两扇被锁住的木门,大案小案都无所谓,至少先让那个懂梳理头发的中年妇女准备给自己的假发工厂打黑工。 很快,颜雄就带人先赶了过来,蓝刚还在湾仔等过海,颜雄摸着腰间手枪,让其他人先去隔壁街躲着,自己上了宋天耀的车:“宋先生,什么事?无头还要等下,不过也要不了多久,他性子急躁,直接花钱搭了水警的船赶过来。” “小事,你最近已经够出风头,这种事还是便宜他好了,这样他也承你一个人情。”宋天耀对颜雄说道。 颜雄嘿嘿一笑:“我知道,无头不错,除了喜欢女人之外,做人讲义气,而且是我们潮州自家人。” 就在两人车里对话时,一个足有六十岁穿着长衫,相貌清癯的老头,迈步走到了那处门口,开口说了句话,门就被中年妇女从里面打开,把老人接了进去,这个老人应该就是中年妇女嘴里的师傅。 哪知道那老头刚进去不足一分钟,就又转身走了出来,面色平静的看着中年妇女在里面再度把门锁死之后,马上脚步稍显急躁的朝街外走去。 “你去下车把那老家伙制住,无头赶不过来,算是他没运气,那老家伙很明显是要跑。”宋天耀开口对颜雄说道。 颜雄刚拉开车门,蓝刚那辆福特49就已经从后面开了过来,停到宋天耀的车旁,露出个笑脸:“宋先生,听说有事关照我?” “前面那个穿长衫的老家伙,你带他回来再说其他。”宋天耀对蓝刚说道:“他跑掉,你就算白白跑来这一次。” “吱吱吱~”蓝刚听到宋天耀的话,眼睛盯着前面已经走出几十米的老头,用力轰下油门,整个汽车的后面两条轮胎剧烈摩擦地面,随后咆哮着朝前冲去! 不过片刻,汽车已经冲到老人背后,老人听到后面车响,已经先一步朝旁边避让,哪知道蓝刚却随着老人躲避的动作打转方向,狠狠朝他撞去,大有直接撞死对方的气势。 把老人吓的一个趔趄身体摔倒! 蓝刚一脚刹车踩下,车头直接把老头两条腿都卡到车底,蓝刚这才走下车撩起汗衫下摆,露出手铐嘴里骂道:“老东西,出门不懂带眼睛走路?想提前买块灵位庆祝清明呀!碰坏了我的车,没有三五百块赔出来不要想再走出差馆,准备死掉埋监狱里!” 还没等老头反应过来,蓝刚已经上前摘下手铐,把对方的手与福特车头的排气栅栏拷在了一起。 这才扭头看向宋天耀的方向。 颜雄早在蓝刚追老头的时候,已经招呼了自己手下赶来,阿跃阿伟先过来替蓝刚看好这个老头,让蓝刚带队去破开那处民宅。 蓝刚带着颜雄的手下冲到民宅外,一语不发上去就是连续三脚踢在木门上,把两扇木门踢得剧烈抖动,嘴里喊道:“开门!差人!” 里面中年妇女刚打开门,就被便衣推到一边墙上制住,蓝刚握着手枪带人先搜查了一下前屋,没有异常,又带着几个便衣小心翼翼的进到后屋,然后马上就苦着脸走了出来,朝车旁吸烟的宋天耀说道:“大佬,你玩我咩?里面就三个妹头仔,又未被人捆住手脚,乖乖在里面读书写字,不过倒是生的满靓,刚好你选一个,雄哥选一个,我选一个各自养回家。” 说到最后,蓝刚就又忍不住带上调侃的语气。 宋天耀丢掉香烟,迈步朝门内走去,看也不看被差人制住的中年妇女,而是迈步进了后屋,四个便衣正守住门口,看到宋天耀进来,让出个位置,宋天耀进房之后,果然三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头脸被收拾的干干净净,虽然身上衣服有些寒酸,但也谈不上邋遢落魄,此时正缩在一起,把头低低的埋在胸前,不敢去看几个凶神恶煞般的便衣。 旁边一张矮桌上倒是放着些铅笔和记事本,显然是三人写字用的,宋天耀走过去拿起来看了看,上面的字有些稚嫩,但也算工整:“家乡水灾,百万乡民蒙难,今有姐妹三人,愿为家乡父老,牺牲一己之身,募银赈灾,无论何人,或浪子,或老者,或苦力,只要捐一元,即可有得彩之机遇,姐妹三人愿以身做彩头,愿为三位得彩者以身相事……” “抬起头来?”宋天耀看到这里,就把记事本随手递给身边跟进来的蓝刚,然后对三个女孩说道。 三个女孩畏畏缩缩的抬起头,右边那个小女孩抬起头看到宋天耀愣了一下,宋天耀也有些错愕,右边那个女孩竟然是之前陆羽茶楼时为自己弹唱琵琶的卖唱姑娘。 “现在你还觉得这是鸡仔妹?”宋天耀等蓝刚看完记事本上的文字,开口问道。 蓝刚深吸一口气:“这是……老千搞出来专门杀穷鬼准备大赚一笔的天仙局?” 第二二一章 局 宋天耀转身出了房间,走到仍然被死死按在过堂里的中年妇女面前:“你懂不懂做假发?外面的老家伙懂不懂做假发?上环懂做假发的人你知不知具体住在哪里?” “懂一些,师傅懂做,上环的孙师傅我知道住在哪里。”中年妇女被这些警察吓得不清,不过头脑反应到还没有乱,语气有些畏缩的说道。 宋天耀继续问道:“你师傅叫什么?你叫什么?哪里人?” “师傅叫韩毅方,我叫宋四俤,从省城来香港。”中年妇女稍稍抬头看了一眼宋天耀,又马上低下头说道。 宋天耀朝颜雄招招手:“让你的人把外面的老家伙带进来,把门锁好,在里面审清楚,这女人上次开口说上海话,现在说是省城来,分开审。” 颜雄刚刚已经从蓝刚嘴里知道,是老千准备搞天仙局出来骗穷鬼,这种案子差人最钟意,老千都是有钱人,从这些人身上榨出钱来天经地义。 他在差馆里工作,见过三道九流,所谓天仙局有很多种,大多数天仙局都是有人设局赌桌上宰羊牯,不过颜雄知道千门八将正反提脱,赌桌上那些天仙局一局骗个数千上万虽然算是大手笔,可是比起赌桌之外的天仙局,就是小巫见大巫,赌桌之外的天仙局要比赌桌之上的更厉害,不过厉害程度,他没见识过,也不知道,能被称为天仙局,自然是没那么容易被人看破。 外面的老家伙被阿伟阿跃带了进来,在前屋没等被刑讯逼供,就乖乖开口承认,这次的局他是主谋,并且直言自己已经多年不做,这次实在是因为担心朝鲜战争打完后,大陆会武力收复香港,所以准备赚一笔去巴西或者马来西亚安稳养老,如今自己有九千港币存款,可以全部拿出来孝敬各位长官,只要放他一条路,他马上离港,再不回来。 对方知趣,颜雄蓝刚也就没有继续刑讯逼供,加上宋天耀,三个人在前屋听这个老家伙讲这一局的布置,老家伙很坦白,他这一局不杀有钱人,不惹江湖人,只杀穷鬼的钱。 这三个姑娘都是被他从别人手里买下的,被他安排中年妇女,也就是他的女徒弟宋四俤调教洗脑之后,不会直接就宣布开彩,而是找个木屋区贫民区之类安顿下来,和普通新逃难而来的乡民一样住上两月,宋四俤会冒充三个姑娘姑母或者姨母之类,对外宣称自己其他家人不久后也会来香港安顿,与整个木屋区都交好混熟,等木屋区大多数人都知道她身前有三个明眸皓齿勤劳乖巧,未婚待嫁的姑娘之后,佯装突然接到家乡书信,得知家乡发生水灾,全家大部分亲人都遇难而死,家乡生者十不存一,惨绝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