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在线阅读 - 第144节

第144节

    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这些信竟然还是曝了光,且还落到了施延昌手里,当初她可真不该对大哥听之任之,更不该后来也跟着他一起胡闹,就该小心驶得万年船,把那些信都毁了,也让他毁了,不就不会有今日的祸事了?

    然而如今就算说得再多,就算悔青了肠子,也已经迟了!

    问题这些信的确都是她和大哥的笔迹,且只看信纸和笔迹的新旧程度,便能确定这些信的跨度经年累月,根本不可能往人为造假陷害上推,谁会平白无故花这么多年的时间来布局,就为了陷害她呢?

    别说她了,连大哥也没重要到那个地步,甚至连这样强大的对手大哥都没有,常宁伯府在京城早已连被人当对手都懒得了!

    何况信上的内容根本不是编得出来的,是都真实发生过、真实存在的,只要略一细查,便什么都一清二楚了,又岂是她咬死了不承认,就抵赖得了的?

    这下可该怎么办……

    施延昌见张氏没被打的那半张脸白一阵青一阵的,再不复方才的镇定自若,理直气壮,心里那口气终于稍稍顺畅了几分,冷笑道:“贱人,这下你总抵赖不了了吧?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平日在老子面前,装得一副贞洁烈女样儿,谁知道在自己的亲哥jian夫面前却是那般的yin荡龌龊,怎么着,是你的亲大哥更能满足你,还是与自己亲大哥偷情的快感胜过一切?真是妓院最下贱的妓女都没你下贱yin荡!”

    张氏任他辱骂,就当没听见一般,心里已是方寸大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惟余满心的悔恨,要是当初她和大哥没有……可这世上哪来的后悔药?

    当年张氏刚守寡回到常宁伯府后,其实并没急着再嫁的,打算好歹等陈嬿长大些后再看,若陈嬿能有出息,得嫁高门,她甚至不再嫁了,也不是不可以,横竖嫂子厚道,她手里也有产有钱,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虞夫人那时候也的确待张氏和陈嬿不差,但凡自己和张云蓉有的东西,都不会少了她们母女一份,还时不时的敲打下人,不许下人对姑太太和表小姐有半点不敬不恭。

    反倒是常宁伯当大哥的,对庶妹和外甥女儿还没有妻子上心。

    是有一次常宁伯太夫人病了,张氏夜间侍疾,常宁伯忽然去看望母亲,瞧见了猝不及避,衣裳有些凌乱,因而露出了一大截脖子和一小片胸脯的张氏,发现自己这个庶妹姿色虽平平,一身皮rou倒是难得的白难得的莹润,竟比二八少女都不差什么。

    自那之后,常宁伯才对张氏母女好起来的。

    却是一直找不到比张氏一身皮rou更让他动心的女人,得不到的又总是最好的,以致心里那见不得人的欲望越来越强烈,终于在不久后的某一日,战胜了理智与人伦纲常。

    张氏至今都还记得那一日是自己嫡母的寿辰,虽不是整生,府里内外也摆了二三十桌酒,搭了一台戏,很是热闹。

    她奉承应酬了嫡母和众家夫人一回,又陪着喝了几杯酒后,不胜酒力,且到底是寡居的身份,那时候陈嬿也还没出孝,她不好在酒席上多待,以免冲撞了,便带着女儿,先回了母女两个的居处。

    谁知道稍后便有常宁伯太夫人屋里的一个丫头来请她,说太夫人让姑太太去前边儿帮着找一样东西。

    张氏不疑有他,安顿好女儿后,便去了前面嫡母的屋子,她就住在常宁伯太夫人院子的后罩房,去前面自然方便,也不用带丫头婆子什么的。

    不想她刚进了嫡母的屋子,门便从外面被人关上了,她意识到不对正要叫人,嘴又被人从后面捂住了,随即一张满是酒气的嘴便落到了她的后颈和耳朵上,那人嘴里还叫着:“好meimei,真是想死哥哥了……”

    第一百七四章 混乱 人命

    张氏意识到对自己无礼的人是自己的大哥后,她心里那时候还知道人伦纲常和礼义廉耻,自然不从。

    她素来知道勋贵人家私下都乱得很,什么扒灰的、养小叔子的、兄弟聚麀的……当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那些荒yin无度、不知廉耻的人做不出来的。

    可她从没想过要与那些人同流合污,她哪怕生在淤泥里,长在淤泥里,也要做一株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

    然她也不敢声张,大哥到底是一家之主,连母亲都要听他的,何况她还不是母亲生的,一旦事情闹开,她们母女在娘家可就没有容身之地,只能搬出去,以后孤儿寡母的,可要怎么活?

    张氏惟有拼了命的反抗常宁伯,又踢又打又抓又咬又求的,眼泪流得比当初陈嬿的爹死时还要多。

    可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哪里是常宁伯一个壮年男人的对手?常宁伯虽纵情酒色,祖上却到底是武将,家里子弟最基本的骑射功夫也还是在的,并不是那等同样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于是终究还是被常宁伯给得逞了……

    张氏回到自己屋里后,足足哭了一整夜,她浑身的狼狈也瞒不住最亲近的林mama,主仆两个当真是抱头痛哭,却又不敢离开,怕出了常宁伯府后,会受更多的欺负,日子更过不下去;

    且就算她们搬出去了,常宁伯当大哥的,就不能登门探望meimei了?反倒比在府里时更方便,不是正中他下怀么?

    惟有打落了牙齿和血吞,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有以后越发加倍小心,不让事情再发生第二次了。

    然在常宁伯府内,常宁伯便是天,又岂是张氏加倍小心,就能防得过避得过的?

    之后愣是又被常宁伯给得逞了几次。

    张氏便有些自暴自弃了,反正都反抗不了,何不享受呢?

    平心而论,大哥之后对她也不差了,除了明面上好东西流水价一样送到她屋里,暗地里还又是庄子又是铺子的,那可都是实实在在的摇钱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她总要为自己母女留一条后路才是。

    何况常宁伯还承诺,过两年会助她再嫁个好人家,让她挣个诰命夫人当,将来陈嬿的婚事,也都包在他身上,总之他绝不会‘亏待了自己的亲meimei和亲外甥女儿’。

    如此又是甜言蜜语又是实际好处又是许以未来的,张氏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会忍不住动心的;更兼还有一层,常宁伯生得不差,还强壮有力,那方面实在比她那死鬼丈夫强出了不知多少倍,她两次过后,便食髓知味,体会到了一个女人真正的快活。

    真要让她舍弃,以后再不能体会那欲死欲仙的滋味儿了,她还真有些舍不得……

    于是便与常宁伯将jian情一直持续了下来,兄妹两个得了空便幽会,且因常宁伯花样众多,张氏也早已是一颗熟透了的水蜜桃,加之兄妹luanlun偷情的刺激快感不是亲身经历过的,难以体会,兄妹两个每次都是尽兴之至。

    奈何“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兄妹两个偷情的次数多了,再是注意避子,依然防不胜防,张氏竟有了。

    常宁伯当然不想她生下来,一旦让那孩子生下来,便意味着无穷无尽的麻烦,且他也得好长时间不能碰张氏了,他可不愿意,他那时候已发现自己玩儿其他女人都没有玩儿自己的亲meimei来得刺激尽兴了。

    可张氏却坚持要把那孩子生下来,男人的嘴都靠得住,母猪也能上树了,她当然要防着将来大哥将自己玩儿腻了以后,便再不管她们母女的死活了,届时她上哪儿哭去?

    还是得有个大哥的孩子才保险,他将来哪怕不管她们母女了,总不能不管自己的亲骨rou吧?何况孩子还是最有力的证据。

    遂对着常宁伯又哭又求又撒娇的,说打掉孩子会对她的身体造成巨大的伤害,难道‘大哥真就舍得’云云,到底还是磨得常宁伯答应了她把孩子生下来。

    可她一个寡妇,肚子忽然就大起来了,不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她偷人了,有jian夫了么?

    那她照样在伯府住不下去了不说,还会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以后都没脸见人了,甚至还会连累女儿的终生,偏偏怀孕跟生病不一样,生病能装,怀孕却装不了,也掩不住,等将来孩子生下来后,就更掩不住了。

    幸好关键时刻,常宁伯想出了一个好法子来,让她尽快找一个男人嫁出去,届时就说孩子是早产的,不就神不知人不觉的遮掩过去了?

    正好那年是大比之年,进京赶考的举子不知凡几,要找一个没娶妻又家贫,一心攀高枝儿的举子并没难,伯府千金——哪怕是守了寡的伯府千金的名头,也足以唬住不少的外地举子,当这个现成的冤大头了。

    要是运气好,没准儿那举子此番便高中了,张氏岂不是现成就是诰命夫人,名利都有了?

    如此方有了之后张氏找上施延昌,并且如愿嫁给了施延昌那一出。

    却在嫁了施延昌,并生下了施宝如后,张氏依然没有断了与常宁伯那见不得人的关系,一开始不是她不想,而是常宁伯不愿意,后来便是她觉得施延昌中看不中用,还是宁愿与常宁伯继续维持那见不得人的关系了。

    不然常宁伯怎么会事事处处为她撑腰张目,对她比那些一母同胞的兄妹还要好得多?

    张氏于是给施延昌收了通房,一月里至多也就与施延昌同房一两次,却隔三差五就要回一次娘家。

    反正她是回自己的娘家,施延昌不但不会怀疑,反而喜闻乐见,不然他一个无依无靠的外乡人,还只是个同进士,不靠岳家,又要靠谁去?

    如此在施宝如出生后不到两年,又有了施迁,施延昌倒是一下“儿女双全”了,只不过都不是他的而已!

    还是近两年,张氏渐渐年纪大了,常宁伯玩儿腻了她,二人之间才很少幽会很少苟且了。

    张氏也已打算带着这个秘密,待搬出去,再“料理”了施家众人后,一直到自己进棺材了,——万万没想到,秘密却这般猝不及防的暴露了,且是铁证如山,根本连回圜的余地都没有!

    对了,还不知道大哥那边怎么样了,不会也暴露了?

    大哥那边可千万暴露不得,那边家大业大,人多口杂,且虞氏那老贱人还是个再死板不过的人,一旦知道,一定会与大哥闹个天翻地覆,不可开交。

    那大哥后院失火之下,哪还腾得出精力为她撑腰筹谋?

    必须得尽快打探一下大哥那边的情况,尽快给大哥通风报信才是……

    施延昌见张氏一直不说话,眼珠却是转个不停,知道她一定正想着要怎么把眼前的困局对付过去,指不定还打着什么坏主意。

    可惜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今儿都是没用的,他一定要休了她……不,他一定要把她和两个野种一起沉塘,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施延昌想着,冲张氏又怒骂道:“贱人,你怎么不说话?无话可说了是不是?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娶了你这个禽兽不如的荡妇!说,你和你那个禽兽不如的大哥素日都是在哪里偷情媾和?你这么yin荡,离了男人一日都不能活,在嫁给你前头那个死鬼男人之前,都是怎么过的?如今看来,肯定在那之前,你们就已经勾搭成jian了,连陈嬿都是你那个禽兽不如的大哥的种,对不对?可不对啊,陈嬿若是你jian夫大哥的种,怎么能嫁张慕白呢?那不也是luanlun吗?”

    说着啐了一口痰到张氏脸上,怪笑继续道:“不过你们张家luanlun早已是家学渊源了,老子和娘都不是好东西,难道还指望儿女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说不定你们张家的男人就好干自己的亲meimei这一口,你们张家的女人就好被自己的亲哥哥干呢?那将来你和你jian夫大哥的一双野种你们做父母的,不是也不用担心了,完全可以自产自销,自给自足嘛,对不对?”

    张氏哪怕知道今日之事善了不了了,对着施延昌依然做不到唾面自干,被他这样羞辱,仍觉得耻辱至极。

    他施延昌算个什么东西,泥猪癞狗一般,竟也敢这样对他!

    好容易才强忍住了满腔的怒火与耻辱,再扯了帕子胡乱擦了脸,恶心得一把把帕子远远扔开后,方看向施延昌冷冷道:“老爷从哪儿得来的这些东西?这些东西总不会平白无故从天而降,必定是有人栽赃陷害,既然蓄意栽赃陷害,自然是谋划已久,天衣无缝,让人无从抵赖的。这样的手段,除了东厂,还能有谁?老爷日前才丢了官,宣侍郎亲口告诉的你是韩厂公吩咐的,那焉知今日之事,不也是韩厂公的手笔?毕竟他向来心狠手辣,赶尽杀绝,只要能讨你那好女儿的欢心,光让你丢官算什么,不让你家破人亡,他岂能罢休?老爷还是别中了计,徒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好!”

    总归她今日一定咬死了不能承认,等她带着两个孩子搬出去后,她管姓施的怎么想怎么闹,自有大哥会摆平他的!

    施延昌没想到都铁证如山了,张氏还能狡辩,气得几欲喷火,上前便接连又给了她几记耳光。

    打得张氏趔趄着摔倒在地后,方恨声说道:“贱人,你竟然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看来当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好,我这便抓了两个野种过来滴血验亲,等验出他们不是我的种后,我再活活摔死他们,看你还能嘴硬得下去不!”

    说完转身便往外冲去。

    张氏被他打得眼前金星直冒,耳朵嗡嗡作响,心里简直恨死了他,也恨死了自己为什么此刻不是一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那她便不会因为敌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被动挨打了。

    又气又痛又耻辱之下,并没听清楚施延昌的话。

    一旁林mama却听清了,惟恐施延昌吓到施宝如和施迁,更怕他盛怒之下,真会要了两个孩子的命,忙连滚带爬的上前,抱住了施延昌的腿,“老爷,你不能这样去见哥儿姐儿,会吓着他们的,等太太调查清楚了到底是谁在陷害她后,你发现怪错了人,可哥儿姐儿却已经被吓坏了,心痛后悔的还不是你自己吗?请老爷千万别冲动……啊……”

    可惜再次被施延昌狠狠踹了一脚,剧痛之下,只能松开了手。

    却仍不肯放弃,忍痛对着外面的下人喝命起来:“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拦住老爷,再赶紧带了哥儿姐儿回伯府去——”

    外面的下人都已是张氏的心腹,听得里面吵得这么凶,虽然张氏没发话,都没敢进屋,如今瞧得施延昌满脸的杀气,却知道现下她们必须听林mama的吩咐,拦住他了,不然哥儿姐儿出个什么事,太太事后一定会生吞了她们!

    于是忙都纷纷上前,劝阻起施延昌来:“老爷息怒,太太……”

    却是话才起了个头,就见施延昌不知从哪里摸了把匕首出来,杀气腾腾看着她们道:“谁敢再阻拦老子,老子立马杀了谁!”

    闪着寒光的匕首唬得众下人忙都散开了好几步,不敢再上前拦他了,这要是真被老爷给捅死了,老爷是主子,她们是奴才,主子杀奴才,杀了也白杀,她们岂不是只能白白送命了?

    里面林mama已强撑着爬到了门口,见状忙喝道:“一定要拦住老爷!要是哥儿姐儿有个什么好歹,死的可就不是你们自己,还有你们全家了,都自己看着办吧!”

    众下人闻言,脸都越发的苦了,这进也是死,退也是死,她们可怎么办啊?

    施宝如与施迁住的就是张氏院子的东西厢房,大家本就在一个院子里,素日便是动静稍大些,彼此都能听见,这也是张氏放心不下一双儿女,特地安排的,以便就近照顾他们。

    倒不想往日的便利,成了今日的弊端,这么大的动静,施宝如与施迁在各自屋里又怎么可能听不见?

    几乎是不约而同,都让各自的奶娘带着,到了正房这边来。

    就见父亲正满脸凶相的持着一把刀,一看到他们,目光便立时要吃人一般,其他的jiejiemama们则是满脸的着急与害怕,显然是出大事了。

    施宝如年纪到底要大些,瑟缩了一下,还是先强忍害怕开了口:“爹爹,您这是怎么了,有话儿好好说嘛,娘呢,娘——,林mama,你们人呢?”

    弄得施迁也跟着她喊:“娘,娘,林mama,林mama——”

    施延昌已凶神恶煞打断了他们:“不许再叫我爹爹,我不是你们爹爹!你们这对儿野种也不配叫我爹爹,没的白脏了我的耳朵!”

    跟当初施二老爷发现施远施运不是自己的儿子时一样,今日之前施延昌有多疼爱施宝如与施迁,此刻就有多厌恶、多憎恨姐弟两个。

    他竟然白白帮自己的大舅子疼了这么多年野种,白白替他养了这么多年野种!

    施宝如与施迁何尝见过施延昌这般凶恶的样子,爹爹不是向来最疼他们的吗,反倒是张氏,素日对他们严厉得多,所以对施延昌这个“父亲”,姐弟两个虽相处的时间远不若张氏多,还是很喜欢他的,哪里会料到他会忽然翻脸?

    唬得都哭了起来,“爹爹好凶,为什么这样对我们……娘,娘,你在哪里啊……”

    张氏与林mama在里面听得两个孩子的哭声,心都要碎了,忙都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跑到外面,将姐弟两个护在了身后。

    张氏这才强忍剧痛与愤怒对施延昌道:“老爷今儿既然这般冲动,这般不可理喻,我也没什么可与老爷说的了,这便带了孩子们先行离开,等老爷冷静下来后,大家有话再慢慢说也不迟!林mama,我们走!”

    剩下那些来不及收拾搬走的细软,她不要了就是,就当是施舍给姓施的一家子渣滓买药吃了,当务之急,是赶紧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