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前夫闹腾
崔继业,你这渣男,正如那高姓人家所说,你但凡长点心,善待原主萧玉莲和她的孩子,何至于她们娘三个死的死,要被卖的被卖? 这会儿你见自己的家散了,再也没有那个软弱温顺的妻子,抱着孩子倚门相望,盼你而归的那热切眼神,你感到空落了吗? 哈哈……崔继业啊崔继业,和离书已在县衙备案,你想要反悔不作数?晚了!完了!无力回天了! 萧玉莲此时就觉着心里那口堵在胸口的闷气,终于抒发出来了,浑身顿感轻松自在! 她知道,这是原主萧玉莲得知渣夫尝到了痛苦的滋味,一缕难抒怨恨的阴魂顿觉释然,便毫无留恋地散去。 只是,她的耳边传来原主悲切地哀声,“萧玉莲,奴家拜托您……好好家养我的……儿子,切莫让他……让他,学了崔家人的做派悔恨终生! 香云哪,我那可怜的闺女……她……她,等等娘啊,娘的小香云啊,娘来了……” 我靠,原主你这是什么意思?前半句说的挺像人话的,这后半句,你咒我闺女呢? 萧玉莲闻听原主哀声切切,心里甭提有多膈应得慌了,暗骂原主萧玉莲是个拎不清的糊涂蛋,我那乖巧可爱的闺女,在家好好的,你嚎什么嚎?真是丧气! 难怪那崔继业不喜她! 就她这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戚戚的声调,谁听了不恼怒? 林黛玉一天三哭,人家那是哭得优雅哭得惹人怜,可原主这凄惶的声音,跟唱二人转大悲调似的,要多让人伤心就有多伤心,要多腻歪有多腻歪! 仗着萧玉莲前身是特工杀手,艺高人胆大,否则还不被她这个幽魂给吓没魂了? 萧玉莲默默地在心里跟冤死的原主拜拜,“行了,你可以放心的离去了,从今后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而我的孩子就不再是你的孩子,你赶紧投胎去bb。” 耳边没有再听见原主萧玉莲的声音,大概她已经走了,从此阴阳相隔永不再见了。 而此时此刻,萧玉莲再举目向崔家望去,不禁乐了,“我靠,都说闲人爱看热闹,是非人爱说八卦,果然不假啊,这崔家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那么多人,有幸灾乐祸的,有品头论足窃窃私语的。 还有甚者居然跟着一样的吵吵把火的叫嚷着,那副跺足捶胸痛心疾首的样子,仿佛是这崔家死了什么人一般如丧考妣。这是怎么个意思?还怕他崔家不够热闹还是怕他家丢人没到位啊?” 不用问,这跺足捶胸者,定是崔家的长辈,因崔继业的闹腾而痛心疾首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架势。 萧玉莲很遗憾此刻这地儿缺少一间温暖的茶棚。 这要是坐在茶棚里,滋润地喝着清香的茶水,嗑着香甜的瓜子,瞧着这闹哄哄却不失情调的热闹场面,啧啧啧……大冬天的也就不寂寞了噢。 悄无声息地随着人群靠近乱成一锅粥的崔家,萧玉莲选择了一处较高的地方,跟所有喜欢八卦的乡下妇女一样,双手拢在袖子里,踮着脚,满眼满脸都是八卦状的兴奋,向崔家院里张望。 古代人的生活非常之单调,既没有电视,有没有手机,来这里无聊之极啊,如今出现了崔家这么热闹的事儿,萧玉莲觉着,自己若是错过了这场好戏,怪可惜的了。 嗯嗯……还是凑凑热闹丰富一下自己的业余生活嘛。虽然自己有可能是这场戏的女主角,可这不妨碍她看热闹的心情! 不错,此时此刻,崔相山家成了全村人的笑柄。 作为祖父,居然要贩卖了自己的孙子孙女,因萧氏女极力阻挠他才未得逞,却恼羞成怒,要代儿休妻,结果人家萧氏女最终拿到了他们崔家的和离书才走出了崔家院门,这已经足够说明崔家是不地道丧天良了。 这下,一向浪荡不羁游手好闲的崔继业回来,见到自己出门时还好端端的一个家,等回来却妻离子散,这让他怎能不发疯似的闹腾? 原来,昨天傍晚崔继业搭顺风车回到家之后,原以为自己这出门六七天,回到家来,温柔贤惠懦弱的妻子,会像往常那样,一手抱着闺女,一手牵着儿子,站在自家门前,满眼含情像迎接英雄那样,满眼热切深情地望着自己。 以往,每次他出门在外回来,他的媳妇都是这样子的,这让他的大男子主义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而每次他见她这样崇拜的望着自己,崔继业就感到自己是得胜归来的顶天立地的人物,对妻儿连一个眼角余光都不会飘去,就高昂着他那颗“高贵”的头颅,先奔着爹娘的房间而去,徒留下自己“高大”的背影让妻儿“仰慕”! 所以昨天回来之后,崔继业像往常那样,高扬着脑袋,倒背着双手,几乎是迈着四方步就进了院子,然后高声咳叹几声,心里想着妻儿听了这暗语一般的动静,准保一如既往地倚门相望迎接他的回来。 可是哦,崔继业一连咳了十来声,也没见自己那间房屋的门打开,更没见柔弱温顺贤惠的妻子抱着他们的孩子出来。 嗯?这死婆娘死哪儿去了?怎么没出来迎接夫君? 崔继业心里有些恼怒,再加上刚才看到冯家哥俩坐得那车上堆满了食材,更加心里不是滋味。 这冯家哥俩攀上了富贵人,瞧不起我崔继业,怎么自家的婆娘也嫌弃我这穷夫君? 他站在院子里,瞅着自己那间紧闭的房门,越想越生气,越想就越不对味儿,胡思乱想道,那位贵富人姓萧,跟自家婆娘同姓,怎么不与我婆娘结好,却偏偏找上你冯家呢?真是岂有此理! 一边生闷气,崔继业就第一次破天荒地先奔自家房门而来,走到紧闭的门前,一抬脚,“咣……”一声,就将那扇原本就有些破旧的房门给踹开了。 房门在重力之下,哪里还能坚强的挺住?就见它来回摇晃几下,最后悲惨地发出了一声沉闷地响声,应声而倒。 “噗腾……”房门倒在地上,溅起一层厚厚的飞灰,呛得崔继业捂着鼻子连声咳嗽。 “都是死人哪?啊?没看见我回来了吗?”崔继业还摆着大爷的谱,高声朝着里屋喝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