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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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晴如见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连滚带爬的到他身旁,伸手将他抱进怀里,母子两个一同朝傅恒哭道:“安儿不能离开额娘,他需要我啊,傅恒,别赶我走!” 傅恒厌恶道:“有你这样的额娘言传身教,对他的成长才大为不利,来人!把小少爷抱走!” 两个嬷嬷过来,将最后一根稻草,从尔晴手中给抽走了。 尔晴忍不住伏地大哭,傅谦见了不忍,也劝:“三哥,你实在太过分了,怎能这样对待结发妻子呢?” “你同情她?”傅恒觉得可笑,“那你有没有亲眼见过,她在夺走一条无辜性命时,那种自鸣得意的丑恶嘴脸?你知不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青莲的父母会有多么伤心?读了那么多年圣贤书,你就学会是非不分、黑白不明八个字吗?” 傅谦哑口无言。 任谁看来,傅恒今儿都是铁了心要休妻,便是贡台上的神佛开口,怕也不能扭转他的心意。 可是尔晴怎能容忍自己落到这样一副田地。 眼中闪过一丝孤注一掷的狠厉,她忽然抬头道:“傅恒,我说过,就算我死,也要从富察家抬出去,你永远,永远别想摆脱我!” 说完,她忽然一头朝墙上撞去! 鲜血如柱! “哇!”福康安在嬷嬷怀里大哭起来,不停朝她伸手,“额娘!额娘!” 屋中一片大乱,有人扑过来喊她名字,有人冲出去叫大夫。 鲜血沿着尔晴的额头,缓缓铺满她的面颊,像极她大婚时的红盖头。傅谦强忍住冲过去的*,转头对傅恒道:“三哥,大义灭亲是很痛快,但你真要为了一个婢女,逼死结发妻子?若她今日真的死在富察府,且不说喜塔腊氏会不会报复,你就不怕毁掉富察家的名声?” “尔晴,你醒醒,醒醒!”老夫人坐在地上,摩挲着握住尔晴的手:“你放心,有我在,傅恒绝对休不了妻!” 好像就是在等她这句话似的,尔晴幽幽睁眼,气若游丝道:“额娘……我不走……我不离开……” 傅谦的话没有打动傅恒,却打动了老夫人。 无论是为了儿子的仕途,还是为了富察家的名声,她都不能让傅恒休妻! “傅恒,额娘从未对你如此失望过。”老夫人缓缓转头,一脸沉痛地看着傅恒,“你为了一个女人,竟荒唐到了这个地步!纵然尔晴真逼死一个婢女,那又如何?不过是个玩意儿,谁都不会当真!尔晴是你用大红花轿正经抬进来的发妻啊,哪怕有千万个不是,你也该原谅她!” 见他仍旧无动于衷,老夫人一咬牙,补了句:“你若让她走,那我也走!我们两个一块离了这个没人味的家!” 见自己的母亲都放出这样的狠话来,傅恒无奈叹了口气,缓缓道:“我可以不休妻。” 尔晴正枕在一个侍女腿上,额上压着一块帕子,听了这话,唇角不由得向上一弯,却不料他下一句却是:“从今日起,她住到家庙去,一生吃斋念佛,为自己赎罪!” 笑容凝在尔晴唇角,她极艰难的爬起,却只看见了傅恒拂袖而去的背影。 第一百四十三章 相送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尔晴表面上应了傅恒的话,同样去家庙住,却又以自己受了重伤为借口,硬是赖在富察家不走。 若傅恒开口催,她就扶着额头嚎啕惨叫,恨不得将家里所有人都喊来,叫他们见识一下自己的可怜,以及傅恒的狠心。 老夫人,傅谦,福康安……几乎每个人都站在尔晴这边。 倒显得傅恒像个外人。 这样的家实在待不下去,她不走,傅恒反而生出离心。 这日上朝,弘历环顾四周,淡淡道:“回部大小和卓叛乱,阿繁招抚被杀,绿营千人全军覆没,定边将军兆惠被困黑水营……谁愿驰援?” 满朝文物,皆不敢应。 唯有傅恒越众而出,拱手道:“奴才愿去!” 作战英勇,舍身忘死,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傅恒都是一个绝好的人选,然而正因为此,弘历反而犹豫了。 金川一战,他连发数道上谕,都没能将他从战场上召回来。 索性他活了下来。 但下一次呢?他还能全须全尾的回来吗? 倘若回不来,弘历要如何向九泉之下的皇后交代…… “此事……”弘历犹豫片刻,终是驳回了他的请求,“明日再议。” 岂料峰回路转,第二日上朝,弘历却又忽然改口:“傅恒,回部一战,就交给你了!” 一个人不可能突然之间改变主意。 是谁说服了他? 海兰察与傅恒最是交好,也最是担心他的安危,下朝路上,与他并肩走着,右手摸着下巴道:“傅恒,因回部一战,靖遂将军雅尔哈善丢官,都统顺德纳、提督马得胜 就地处斩,如今连骁勇善战的兆惠将军都身陷黑水营,这次远去回部,你一定要小心。” 傅恒:“我明白,你放心吧。” “我怎么放心啊!”海兰察瞪圆眼睛,里面充满好奇,“皇上明明驳回了你的请求,为何一夜之间,又改变了主意?” 傅恒忽然停下脚步,一拱手,退到路边。 海兰察转头一看,急忙跟他退到一处,行拱手礼。 长廊上,魏璎珞的仪架缓缓行了过来。 擦肩而过时,她忽然转过头来,对傅恒神秘一笑。 傅恒竟也回以一笑。 海兰察看看魏璎珞,又看看他,等仪架离开,立刻将傅恒抓到一旁,一脸严肃:“兄弟,你可不能行差就错啊,想想你家中父母,想想你老婆孩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傅恒淡淡道。 这两人之间绝对有点什么!可是傅恒嘴巴太严,又不可能去延禧宫质问那位如日中天的令妃,怎么办? “有了!”海兰察忽然一拍大腿,“找明玉!” 跟魏璎珞还有傅恒比,明玉自然好应付得多。 又或者说,这对热恋之中的小男女之间,很少有什么秘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习惯于分享。 分享好吃的,分享好喝的,分享着彼此的烦心事,也分享着彼此的快乐。 侍卫所内,海兰察拿出一盘果点来招待她,顺便问:“你家娘娘最近可好?” “好得很!”明玉将一块蜜饯放进嘴里,眉飞色舞的炫耀道,“皇上今儿的午膳,又是召咱们娘娘一块儿吃的。” “嘿,这有什么?”海兰察像是故意找茬,“后宫哪位娘娘,没跟皇上吃过一两次饭啊。” “不一样。”明玉摇摇头,“娘娘回来的时候,把做菜的厨子给带回来了。” “啊?”这倒是出乎海兰察意料之外。 “不止厨子。”明玉掰着手指算给他听,“上个月讨走了笔洗,大前天是怀表,昨天瞧着翡翠碗好看,直接顺走了。整个紫禁城,哪个能像我们娘娘这样?想要什么,皇上都给的?” 那可真是只此一个,别无分号了。 “令妃娘娘是这个。”海兰察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然后感叹道,“说起来,昨儿皇上明明驳回了傅恒的请战,今天却突然改变了主意,同意让他出征了……” 明玉眨了眨眼,忽然伸手朝他胸口一推:“好呀,搞了半天,你原来是想从我这里套消息呀!” 海兰察嘿嘿笑着,却不逼她,她愿意答就答,不愿意也不强迫。 反正他也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明玉犹豫了一下,最后模棱两可的对他说:“我们娘娘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富察大人帮娘娘达成了心愿,所以……你懂了吗?” 海兰察并不傻,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他哪儿还能不懂。 却是傅恒替魏璎珞达成心愿,故而魏璎珞投桃报李,也替他达成了心愿。 “全天下的女人,偏偏看上这一个。”海兰察心道,“傅恒,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幸运,还是不幸……” 红颜易得,知己难求。 既是红颜又是知己的,那更是三生有幸,才能在今生今世遇见一个她。 “哎?仔细一想,延禧宫在另一个方向,又不顺路,怎么会跟咱们撞见?”海兰察又想明白一件事,心中感叹,“这么说来,今儿相见根本不是偶然,她是刻意来送你的,傅恒……你果然是不幸的家伙!” 三生有幸,得你一人。 最终却一左一右,走向了不同的方向,既要分别,何必相见,既然无缘,何须誓言。 “回来了?” 延禧宫内,魏璎珞正在盆中插花。 “我回来了。”明玉反手关上房门,走到她身旁,顺手将一枝茉莉花递给她。 魏璎珞抬手接过,横插竖插,最后将那茉莉别在胸前,叹道:“从前看皇后娘娘插花,怎么都觉得赏心悦目,可我自己插的花儿,真是够难看!” 明玉扑哧一笑:“所以,皇上才说你俗嘛!” 魏璎珞笑道:“书法绘画琴艺,全都可以后天弥补,但眼光与气度,却要数年的浸*娘出生大家,我从小长于市井,自是比不上啦。” 明玉:“那你还练习?” 仔细打量眼前盆栽片刻,魏璎珞终于选了一处,将茉莉花插了过去:“一日比不上,那就一年,一年不行,就十年,就算天分不高,勤能补拙啊。琴棋书画可以不精通,但皇上问起来,也不能是睁眼瞎嘛!” 纯贵妃不可能,也不愿意学她的俗,她却可以学她的雅,雅字太高,俗字太低,唯有雅俗共赏,才最是讨人欢心。 “主子。”小全子的声音忽然从她背后传来,“事情办妥了。” 魏璎珞闻言一愣,飞快转头,眼中压抑不住的惊喜:“哥!” 一个容貌极美的太监立在她身后,一笑之间,天地失色。 竟是袁春望! “哥!”魏璎珞快步迎向对方,跑得太快,鞋都差点脱落,“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袁春望弹指在她眉心一叩,亲昵的仿佛两人从未决绝过:“我不来谁来,远在圆明园都听见你闯祸的消息了,当哥的只能过来帮你善后。” 魏璎珞摸了摸眉心,内心一片温馨,因先前弘历冷落她,延禧宫宫人大多各奔前程去了,仅留了明玉与小全子两个,如今她重得宠爱,晋为令妃,却也不稀罕这些墙头草,弘历许她从宫中各处调用新人,她头一个想到了袁春望。 以她如今的荣宠地位,想要从圆明园里调一个人,是极容易的事。 怕就怕对方不肯来。 满心忐忑的试了试,没想到竟收获这样好的结果。 “主子!”小全子满怀警惕地瞥了眼袁春望,争宠道,“皇上遣人送来一套骑装,说明日带着主子骑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