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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次尝试入眠失败。 Omega扶着腰慢慢起身,开灯,下床,走到浴室拧了一把热毛巾,搭在脸上敷了十秒钟,蹭掉了睡前涂的昂贵护肤品。 他放下热毛巾,看向眼前的自己,暖色的灯光当真比美颜相机更具有欺骗性,他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了一个漂亮的少年,即使这张脸上带着些许失眠的疲惫,可他依然夺目,拥有年轻人该有的鲜活。 没了左眼那道疤,他可以是狂风骤雨中开得最为热烈骄傲的一朵花。 前世的肖乃屿根本没有意识到,单论外貌,他从来没有输给傅尧诤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甚至十倍胜于他们。 可他居然为一个不相干的影子毁了自信心,毁了容貌,毁了身体,现在回首去看,实在是太蠢太不值得了。 不管眼下的一切是梦境还是平行时空,既然重来一回,他便想自私一些,只为自己而活。 不对,他摸上自己的小腹,还要算上肚子里的小宝贝才对。 前世没能完成的心愿,今生已然是唾手可得了。 江酩同意帮他了,接下来他只需要如常地享受生活,瞒过傅尧诤即可,两个月后,再挑个天气好的日子,找个借口,像每次出门拍戏那样简单地道个别,而后就此分开,余生不见。 计划如此成功,他应当高兴才对,可发自内心地笑一笑却那么难。 他可以娴熟地笑给观众看,笑给镜头看,可面对镜子里的自己时,却连向上扯一下嘴角都显得过分刻意。 那个不讨他喜欢的alpha不在身边,便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他折回床边,认命地拿起扔在沙发上的围巾,放在鼻间做了一个深呼吸,浅淡的柠檬香拥有仅针对他一个人的安抚效果,甚至勾起了他的睡意,也许把这条围巾藏进被窝里,今晚就不会失眠。 他不想承认自己离不开傅尧诤,但身体却实诚地屈服了一次又一次。 如果条件允许,肖乃屿甚至希望自己身边被傅尧诤的衣服堆满。 分开不到24小时,他已经可耻地起了筑巢的心思。 真是要命。 他一边依赖着那条围巾,一边固执地安慰自己,只是因为孩子才会这样,过了这段时间,症状就会减轻,甚至消失。 他离了那个人,照样能活得很好。 在这样的心理暗示下,他已然快要入睡了,就在他准备关灯的时候,走廊里忽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次卧的隔音并不差,肖乃屿的睡意被这阵动静完全驱散——第六次尝试入眠失败。 他把手从床头灯的开关处挪开,简单穿了一件外套,又不争气地将那条围巾裹到自己脖子上,这样的保暖措施在开了暖气的别墅里有些夸张,但他才不管这么多。 Omega开了房间的门,刚好遇上从三楼下来的江酩。 “出什么事了?酩哥?” 江酩见肖乃屿都被惊动了,脸上的焦急又添了一抹自责。 “是不是......小猫跑了?”肖乃屿自己猜测道,因为他看见江酩神色凝重,像是丢了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这时,楼下的忠叔喊道:“江先生,一楼没有找到纪少爷的踪迹。每个房间都看了!” 江酩在楼梯口应了声知道了。 肖乃屿一头雾水:“纪少爷?哪个纪少爷?” “是纪寻,纪家的纪寻。”江酩乱了心神,直接说了实话:“纪寻不见了。” 肖乃屿乍听到这个名字便有了印象,这座城的首/富独子,在婚礼上失踪后新闻一直不间断地推送过,肖乃屿记得某日纪寻的新闻还跟自己的某条无聊热搜不相上下了。 “他不是失踪好几个月了,怎么会在这里...”Omega突然反应过来:“所以是你把他给藏起来了?!” “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我现在必须先找到他!”江酩一副焦头烂额的模样,楼下的几十个佣人也如无头苍蝇一般毫无目的地搜寻着。 “你别慌,他不在屋里,也许是跑出去了。” “跑出去?能跑哪去?他对这一带根本就不熟,他...”江酩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走向,话说到一半就断了,接着便冲下了楼。 肖乃屿知道情况严重,便也跟着下了楼。 外面风雨交加,偶尔还打雷,如果人真的跑出去了,实在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了。 江酩似乎认定那个人不会离开这栋别墅,还在厉声质问每一个佣人,包括疏于职守的保镖。 肖乃屿是唯一一个头脑冷静的局外人,自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关键问题,他走到门口,握上门把,轻轻一拉就把门拉开了。 外头的风夹着雨立刻飘了进来,吹醒了江酩的理智。 “大门是掩着的,刚才有人进出过吗?还是忠叔今晚忘记锁门了?”肖乃屿说:“你们要找的纪寻,肯定跑出去了。” 一语点醒所有人。 江酩有了方向,终于冷静了些,从兰墅到景区有好几条路,他把屋里的人分成五拨,一条路一条路的去找。肖乃屿怕人手不够,把跟着自己来的那几个保镖也派出去找人了。 又在江酩夺门而出的时候拉住了他,给他递了一把伞:“你要让你的小猫淋着雨回来吗?” 江酩:“.......”他默不作声地接过了伞,才说:“你怀着宝宝就别出门了,在家等消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