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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翊仗着肖冠楠知识储备不够,用诚恳的声音编造各种否定回答,心里却是越来越愤懑: 这男主和鬼王的恩怨也就罢了,说不上谁是谁非——毕竟从肖冠楠的角度,鬼王那些小弟出现在他周围,他一个被鬼觊觎多次的人自然想反杀,后来鬼王报仇技不如人被控制,也不能说肖冠楠不对。夏翊对他的不满说到底还是从自己的立场出发。 但是,现在一听男主的这些想法,却未免自私到冷血的地步了。就因为争夺宝物,居然就打算把杜承沅困死在古墓里?若不是杜承沅,肖冠楠就算找到阴气本源在储物间,很可能根本搞不清楚是古墓被不当发掘造成的。哪怕运气好误打误撞找到了原因,也根本打不过那个不化骨。 现在他却在想着杀了杜承沅夺取酆都火髓。 夏翊满心愤怒,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好道:“你就算封住这个入口,他也能用灵力炸开墓室从别处出来。而且他是开发商叫来探查的,如果消失了,肯定会有人调查。你能保证藏得住?一个不好就是结下一个背景深厚的死仇。” 肖冠楠这才悻悻放弃了原本的念头。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幻想——他运气一贯不错,或许杜承沅发现不了酆都火髓呢?于是悄悄在车库里找了个地方躲着,想等杜承沅走了再去看看。 一等二等,等了两个钟头才看到杜承沅离开的身影,他迫不及待赶紧回到储物间,却发现古墓的入口竟诡异地回复了原状,连那被杜承沅一滴血炸开的水泥都原封不动地封了回去,丝毫看不出被破坏过的样子。 肖冠楠呆若木鸡。 夏翊忍着没笑出声来。 传音并非无止境,即使他是鬼王,在阳世传音最多也不过能跨过几百米,若是在艳阳高照的白天,或是阳气极盛的地方,还要被削弱不少。当然若是他被摄在缚鬼幡中,就根本无法传音,只能出来再传。 可是偏偏肖冠楠要躲在这车库里,呆着的位置同下面古墓直线距离只几十米,又怕突然有什么类似人面蝠的玩意袭击,没让夏翊回缚鬼幡。夏翊要是不给檀九章传音,也太对不起男主的心意了啊。 所以,他毫无保留地把肖冠楠那些阴损的想法都告诉了檀九章。 现在好了,你不是想封住古墓入口吗?人家杜天师不巧也是这么想的啊。 但他杜天师能用一滴血炸开厚重的水泥层,你呢? ……然而主角到底是主角,就算如今才入天师界,也有不少远超他此时修为与背景的宝物。 夏翊看着肖冠楠脸露恨色,半晌一脸舍不得地掏出一张符箓——也不知是谁给他的,上面朱砂划出的笔画堪称铁画银钩,显然来自某位灵力了不得的大能——丢向储物间的墙角,把水泥层炸开,费劲巴拉地又一次把古墓入口遮盖的什么土层、钢板移开,下到墓室里去。 走到主墓室最北段的时候他呼吸都急促了,简直是迫不及待地扑到自己刚刚察觉到的地方去—— 然后脸就白了。 那股灵气已经荡然无存。 显然东西被人取走了。 肖冠楠郁闷得险些呕出一口血来,气得拼命在那儿锤了半天。夏翊觉得自己憋笑憋得也挺累的。 离开工地夏翊就被唤回了缚鬼幡——事实上大部分时间他都被男主束缚在这里。 夏翊也并不抱怨。或许是成为鬼王带给他的影响,缚鬼幡里阴煞煞的环境并不让他感到分毫不满,相反,还有一些喜欢。唯一讨厌的就是肖冠楠这次工地之行被受刺激,最近总是不断地要求夏翊教他东西。 夏翊不敢赌男主的运气和见鬼的悟性能好到什么地步,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推三阻四,只好不断设法不着痕迹地拖延教学进度。 而另一边,檀九章与拜托杜家帮忙的开发商会面。 “您出手,想必工地里的麻烦已经解决了吧?” 尽管眼前名为杜承沅的天师看起来十分年轻,开发商对他还是毕恭毕敬的。对天师这个圈子有那么一点点了解的人,都能明白杜家传人是个什么样的概念。 尽管开发商已经是个中年成功人士,却还是带着尊敬的表情,举止谦恭地将一张银行卡隔着桌子推到了对面天师的跟前:“劳杜天师费心了,小小心意,请您和您家里长辈笑纳。” 檀九章甚至仅仅只是微微点头——而这种高傲的姿态甚至让对面极为富有的中年男人更加恭敬了——简单地说了自己在那座楼下面看到的一切。 开发商露出错愕的表情,很快就是愤怒。 “什么?他们居然敢擅动古墓的墓室!我一定会和施工队好好讨个说法!那几条人命还有我们集团近期遭受的损失,都应该由他们承担!” “您看起来对于工地下面有个古墓并不吃惊。”然而檀九章并无同情,反而极为冷淡地道,“——别否认,杜家在看相上也略有所长。” 他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刮过眼前中年人的面孔:“福德宫凹陷,近期杂念丛生;天庭下两公分处过高,近期有些肿胀,事业心过强以至于左右了思绪;下停口匝晦暗发黑,阴祟鬼魅缠身;鼻处准头垂rou,有贪心不足之相。……你恐怕早就知道,工地下面有古墓吧?” 那开发商整个人都发起抖来,眼神惊惧骇然地看着眼前强势逼人的天师,嘴唇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