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小说 - 历史小说 - 她迷人又危险[快穿]在线阅读 - 第197节

第197节

    “这么久没见,陛下可有想我?”

    “那若一直见不到,陛下岂不是要把青檐忘干净了?”

    “可若青檐死了呢?那就永远都见不到了。”

    “若你死了,孤便把你的手骨砍下来放在身边。等孤驾崩,将你的尸身铸进铜人立于棺木旁,永远陪着孤。”

    姬明渊忽然想起,他没来得及把她的手骨砍下来。

    而那所谓的“生同寝死亦同xue”,果真成了痴念。

    遥远的另一座山巅,姬星河脸色惨白。得到后方遇袭的消息,他立刻带领兵马回来相救,然后便让他看见了倪胭为了不被擒住,纵身跳下悬崖的一幕。

    姬星河整个人入赘冰窟。

    他以为她和姬明渊在一起已经足够让他伤心痛苦,却没有想到比起她的死,她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关系了。原来只要她活着只要她好好的,就好,就好。

    可是她死了,眼睁睁地死在了他眼前。

    姬星河将手压在心口,大口喘着气。那一阵一阵哭不出来的苦涩塞满了他整颗心脏。

    萧却朝穆宏中拔剑:“谁准许你善做主张!”

    穆宏中一脸无畏:“为帝者当隔断儿女情长。若你的心上人是普通女子便也罢了,可是那个女人是付青檐!是姬国皇帝的妃子,是姬国的女将军!我不能看着你沉迷于儿女情长!是,身为臣子,末将的确擅自行动。陛下要杀要剐随便!”

    萧却手中的剑逼近穆宏中,片刻之后,他丢了手中的剑转身走出大帐,冷声下令:“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愤怒地回到自己的大帐中,温持元正立在桌后,弯着腰在地图上做标记。温持元抬眼望着萧却的脸色,惊讶地问:“陛下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情?”

    萧却眉目中的戾气消散了一些,逐渐染上了几分伤痛:“付青檐死了。”

    温持元怔住,青檐宫中相处的朝朝暮暮,她的眉眼她的袅娜身段她的一颦一笑纷纷涌上心头。他好像又看见她步步生莲逐渐走来,懒懒靠在围屏一侧,对他展露笑颜。

    温持元手中的毛笔脱手,墨汁在他鱼肚白的长衫上画下一道长长的脏痕。

    ·

    一个月后。

    萧国的一个农家小院里,倪胭坐在床头,靠着窗户。她手里端着一碗药汤,正握着勺子慢悠悠地搅拌着。

    身旁立着个小丫鬟。不似宫女那般体面,却也是个懂规矩又机灵的。

    宫女是萧却找的,这汤药也是萧却找的大夫给倪胭养伤调理的药。

    江云山的另一次是萧国的国土。萧却下令搜捕倪胭的尸体,本是想找到她的尸体好好安葬,却没有想到找到倪胭的时候,倪胭上有一口气在。

    当然了,倪胭是故意让他找到了,也是故意不死透的。

    任务还没结束,还没到她离开的时候。她只不过随手玩了一出假死,让任务目标伤伤心加加好感度而已。

    效果还是有的。

    倪胭把药汤放在一侧,摊开自己的右手。

    姬星河和温持元都从原本的六星涨到了七星,攻略完成。

    姬明渊和萧却都从原本的四颗星涨到了五颗星,各自涨了一颗星。

    倪胭微微皱眉。

    若说萧却只涨了一颗星并不奇怪,毕竟倪胭和萧却过去的接触并不多,两个人还有矛盾梗在中间。

    可是姬明渊居然只涨了一颗星?

    倪胭觉得有些头疼。

    当日他不是反身来救她了吗?他不是也难过不舍了吗?那样的情境下,她为了不连累他而赴死,再加上之前刷的好感度,结果他现在才五颗星?

    倪胭叹了口气。这人果真是铁石心肠冷血无情。

    “夫人,您是不是嫌弃药苦呀?可是喝了药,您的身体才会好起来呀。等您身体好了以后就不用喝了。你要是实在嫌弃苦,等您吃了药,奴婢一会儿就去给你拿甜甜的糖果子……”小丫鬟在一旁柔声劝着。

    倪胭不想听她啰嗦,重新端起药碗来喝。至于汤药苦不苦,倪胭倒是觉得无所谓。

    一碗药还没喝完,萧却便来了。

    小丫鬟行礼退下,倪胭将最后一点汤药喝掉,说:“身上有伤,就不给陛下行礼了。”

    萧却自然不计较这些。他提起手中的鸟笼给倪胭看,说:“无意间看见的小鹦鹉,觉得好看,拿来送你。”

    “好看!好看!”一身彩色羽毛的鹦鹉尖细着嗓子学着尖叫了两声。

    倪胭果然被吸引住了目光,她轻轻敲了敲鸟笼逗着里面的小鹦鹉。她每敲一次,小鹦鹉就啄一下,偏偏她每次都能在小鹦鹉啄鸟笼的时候收回手。几次三番,小鹦鹉歪着小脑瓜盯着她,忽然小爪子蹬了一下,尖叫:“坏人!坏人!”

    倪胭哈哈大笑。

    萧却望着她的笑颜,眼底也不由染上了几分笑意。、

    倪胭收了笑,转过头来望向萧却,说:“谢谢陛下的礼物。”

    她顿了顿,无奈地扯起嘴角:“怎么还是更习惯喊你萧将军?也是怪了。”

    “称呼而已,这不重要。”

    倪胭也不再说这个,而是说:“坐着说话吧,要不然显得我特别待客不周。虽然……好像我才是客。”

    “不,你不是客人,是主人。”萧却立在床边,没动。

    倪胭下床穿上鞋子,轻推萧却让他入座,却不想扯动胸口的伤,眉心蹙起来,身形更是一阵轻晃。

    “当心些!”萧却立刻扶住她。

    “走吧,去庭院里坐坐。瞧着外面天际的晚霞很好看的样子。”

    两个人走到院子里,在一条长凳上坐下,望着天际的彩霞,和远处层叠的山峦云景。

    落日十分的凉风微微吹拂。

    萧却回过头去,望着身侧的倪胭,倪胭浅浅笑着,整个人瞧上去十分柔和。她虽穿着农家普通的青色素衣,也难掩通体的皎飒风度。

    “这样的日子真好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没有什么战争和死亡,村子里的人见了面都何乐乐的打招呼。虽然日子贫瘠了一些,可是大家都很容易满足。”倪胭望着远处,脸上挂着温柔的浅笑。

    “你也喜欢这样的日子?”萧却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大杀四方风光无限。”

    倪胭想了一会儿,才偏过头望向萧却,说:“人是会累的。”

    萧却与她对视,深深望着她的眼睛。

    倪胭在萧却安排的农家小院中住了三个月。三个月中,萧却时常过来,他每次来的时候都会给倪胭带一些小礼物,逗她欢心。倪胭也总是微笑着欢迎他,和他一起吃饭、散步,看看风景说说话。他们从来不谈论外面的事情,更是对战争只字不提。

    倪胭用三个月的温柔贤静换来了萧却的第六颗星。

    “差不多了……”倪胭手指微拢,握起右手掌心。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彩色的小鹦鹉踩着横木走来走去。

    倪胭托腮瞧着它说:“小彩毛,夸夸我。”

    彩色的小鹦鹉歪着小脑瓜盯着倪胭看,而后尖细地叫着:“美!美!美!”

    倪胭心满意足地笑了。她打开鸟笼子,将彩色的小鹦鹉放了。

    夜里,倪胭听着外面的脚步声睁开眼睛。

    一批黑衣人闯进来,倪胭坐在桌旁,慢悠悠地喝着茶,神态十分淡然。几个黑衣人对视一眼,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按照原计划进行。其中一个黑衣人跑出去请示,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推开,几个黑衣人让开位置,穆宏中缓步走入房中。

    “哼!”穆宏中冷哼了一声,“妖女,果然是妖女!迷惑了姬国的皇帝,如今又要来迷惑我萧国的陛下!”

    倪胭最看不上那些臭男人们一句轻飘飘的“红颜祸水”,就把责任全部推给女人。说的好像没有历史上那些美人儿,就没有昏君一样。

    “穆将军何必这么生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总这么吹胡子瞪眼的,小心短命。”倪胭一脸嫌弃。

    “哼!”穆宏中这一次的冷哼声更重。

    他指着倪胭,继续吹胡子瞪眼:“本将不和你这种狐媚的东西逞一时口舌之快!反正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带走!”

    “我跟你们走,别拿那么脏的绳子绑我。”倪胭放下茶盏,起身往外走。

    “这……妖女!不要耍花招!”穆宏中追了出去,令黑衣人严严看管住倪胭,以防她逃跑。

    倪胭根本就没想逃跑。

    她是故意找这样一个看上去被动的机会接近萧却,刷到萧却的第六颗星。如今萧却的第六颗星既然已经拿到了,那她自然就要进行下一步计划。

    至于穆宏中一口一个“妖女”地喊着她,却不杀她。想也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是为了用她要挟姬明渊。

    倪胭真想谢谢穆宏中的及时出现,让她省了不少事儿。

    倪胭被穆宏中带走的第三天,萧却来看望她,才知道她不见了。他推开房门,见里面空无一人,脸上的欢喜顿时僵在那里。小丫鬟立刻禀告有一天早上她醒来倪胭就不见了,并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萧却手中提着的姬国小食落到了地上。五颜六色的糖果落了一地。

    ·

    当年付青檐带兵打仗,得了不少美名,民间皆夸她用兵如神,有战事才能。有人曾说那些计谋都是姬明渊下达的命令,不过并没有多少人相信。毕竟那时候姬明渊刚刚登基没多久,年纪也尚轻,更没有从军经验。

    此番姬明渊御驾亲征,调兵遣将之能令众多武将惊叹不已。他翻手覆雨间,手中兵马虚虚实实犹如神兵。

    尤其是倪胭“死”后的三个月,姬明渊cao纵手中兵马更是所向披靡。

    姬明渊率领大军围住椒川城。

    兵临城下。

    椒川城并非萧国的京都之地,却也是命害之所。若攻下椒川城,萧国必受重创,日后颓势将逐渐显露。

    姬明渊坐在马背上,他从容地理了理玄色的披风,眯起眼睛望着眼前威严坚实的城墙。

    得他命令,身侧武将朝着椒川城喊话。

    城墙之上萧国的士兵皆手中握着弓箭,瞄准城下黑压压的敌军。城下的姬国军队同样盾牌与箭弩齐备,还有投石车等。

    穆宏中押着倪胭登上城楼,朝着城下的姬明渊喊话:“姬明渊,你可还要你的女人?”

    穆宏中将倪胭推到他身前,将她的身子抵在城楼的砖墙上。

    姬明渊狭长的眼微眯,死死盯着城墙上的倪胭。

    她……还活着?

    ——这么久没见,陛下可有想我?

    ——忙于战事,没有太多时间想其他。今日见了,方觉是想的。

    “付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