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节
池穗穗勾唇,没反驳。 “穗总,你怎么这么笃定,我刚刚都怀疑是不是真吵了。”苏绵兴致勃勃地问。 “因为我拉大提琴。”池穗穗不紧不慢地开口。 如果现在让大提琴和钢琴一起合奏,坐在台下的观众都不一定能听清楚大提琴的声音。 声音多大,会不会吵。 她比谁都清楚。 从学校回到柏岸公馆已经是十点。 这栋房子是写的她和贺行望的名字,但是因为贺行望大部分时间都在训练基地,就她一人独享整个别墅。 虽然他们没结婚。 这件事说来话长,连池穗穗自己都觉得很神奇,又有一丝微妙。 房子没开灯,乌漆麻黑的。 池穗穗将纸袋挂在手腕上,开了门,灯都没开就直接扔了高跟鞋,赤着脚往里走。 心情愉悦连带着走路都摇曳生风。 要是苏绵看到,肯定又要哇哇乱叫。 直到她的手腕被冰凉的手指掐住,池穗穗下意识地就要用纸袋砸过去—— 家里居然进小偷了?! 灯突然打开。 池穗穗下意识地眯了眯眼,还没能适应这光线。 朦胧而模糊的身影站在她面前,长腿交叠,散漫而漫不经心,贺行望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这就是你说的剩下的谢礼?” “你不是不回来吗?”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话。 池穗穗适应了灯光,睁开眼,一双清亮的眼眸盯着对面的人,浅浅一笑。 她补上一句:“别急啊。” 嗓音清脆又愉悦。 作者有话要说: 急不可耐·贺神 贺行望:? 明天就会开始文案梗啦 昨天看到微博上读者起的昵称:贺岁cp,好贴切又好可爱,刚好现在是贺岁档 * 【本章继续100个红包~】 第04章 两个人离得很近。 池穗穗似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声,更不用提从他手上传来的体温,细细密密的。 这一句话让贺行望眉头跳了跳。 虽然听起来好像没什么,但是细细一想,似乎三个字里每个字都有其他的意思。 他松开手,“没什么。” 池穗穗将纸袋扔在玄关上,转了转手腕,刚刚贺行望看起来挺凶的样子,实际上也没用什么力气。 她将琴包脱下来也放在玄关上。 今天的衣服不宜行动过大,不然她就不是现在这个文绉绉的样子了。 “你把我的手掐红了。” 池穗穗说着伸出手递到贺行望面前。 贺行望垂眼,手腕处干干净净,连半分红色都看不到,他隔了几秒开口—— “要么给你掐回来?” 池穗穗想了想,“还是留着这机会。” 万一以后他惹她不开心了,可以使劲掐。 池穗穗又想起刚刚的问题:“你不是说今天晚上不回来吗?怎么又突然回来了?” 贺行望瞥她一眼:“拿东西。” 他思忖了下,回来拿谢礼也是拿东西。 池穗穗哦了一声,倒没怎么怀疑。 到客厅时,贺行望见她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轻咳一声:“我明天早上会走。” 剩下的话他没说出来。 池穗穗转过身,莞尔一笑:“我今天晚上说的谢礼,有可能你听说过。” 她满脸认真。 “我听说最近苏富比那正准备拍卖一个私人岛。”池穗穗伸出手晃了晃:“不贵。” “不用了。”贺行望皱眉。 “可以以你名字命名。”池穗穗补充。 说完后她就觉得他的脸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大概是真疑惑了。 “我有。”贺行望额角跳了下,看着她:“如果你喜欢这些,下次可以送你。” 池穗穗忍不住唇角上翘:“骗你的。” 她没再说,一路上了楼,等到了楼上楼梯转角时往下看了眼,贺行望正站在客厅里。 可能还在思考最后一句话真实的可能性有多大。 池穗穗歪着头,抿唇一笑。 这栋别墅里的装修虽然不是她经手的,但是是按照她自己在家的房间喜好来的,基本差不离。 一看就是双方父母早就决定好的。 池穗穗第一次发现如果一个人要想瞒一件事情,其实是很简单的,但是如果仔细看了又能找出来线索。 两个人虽然住在同一栋别墅里,但并不是一间房。 池穗穗把纸袋随手扔在房间内,打了个电话出去。 过了几秒那边才接通:“喂,穗穗小姐?” 池穗穗嗯了声:“张姨,咱们家里那鱼还有吗?我想要一条,待会送到柏岸公馆这就行。” “要不要做好送过来?” “不用了,就活的送过来就行。” “好。” 张姨挂断电话,一回头冷不丁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齐初锐盯着电话:“我姐打来的?” “嗯嗯。”张姨一边应着,一边准备去拿鱼,这鱼是新鲜的,但是离主屋还有点距离。 “我去。”齐初锐开口。 张姨想说不,但是一抬头看到他冷冰冰的眼神,还是咽了下去,反正都是亲姐弟,也没问题。 送条鱼而已。 池穗穗正坐在房间里整理东西。 她其实只会几样家常菜,味道还普普通通,但是唯有一样鱼做得很好吃。 贺行望作为一个国家运动员,他的食谱上是有很多东西不能吃的,比如猪rou,甚至于一些调料也不能碰。 就连贺家的阿姨都是考了营养师证的。 他很有理智,也很有自制力。 这么多年来,池穗穗没见他吃过火锅或者烧烤,更别提一些运动员最好不喝的饮料了。 下楼后,她坐在贺行望不远处。 想到待会的食物,池穗穗点了点唇。 要是不能加一些调料,那这鱼看起来可就清减了点。 她已经一年没做了,保不准今天手艺下降,清减之上再加点模样,做出来的那就更丑了。 贺行望看过去的时候,就见到她脸上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很罕见,却又很贴合。 他出声:“怎么了?” 池穗穗抬头,“我在想给你的谢礼。” 贺行望沉默几秒,才问出口:“还没有想到?” 那他今晚回来是干什么? 贺行望按了按额角,觉得自己有点冲动了,不应该听她随口一说就改决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