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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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记得云城的火锅店很多,你似乎只对这一家情有独钟。”钟毓没再出声制止,倒是问起了她心底一直埋藏的疑问。 “对啊,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因为喜欢的它的味道,我只想陪着它度过每一个朝暮与繁华。”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钟毓一直都知道钟梓汐是一个念旧的人,却没想到她的念旧都在心底和不经意间。 其实钟梓汐没有告诉过钟毓她真正情有独钟的并不是“记忆”,只是那里或许是她此生都不会再踏足的地方。 这个时候的钟梓汐尚且不知道她所有的以为和不可能,在不久的将来都会被那个人悉数推翻,那个时候钟梓汐才懂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钟梓汐轻咳了一声,故作轻松地说道。“mama其实我喜欢记忆这家店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钟毓摇了摇头,作认真倾听状。 “火锅代表热和红,冷饮代表冰和白。这一冷一热,一红一白的相互碰撞。让旁观者最直接的感受它的直白与火热,这样就不用费尽力气去猜它背后的意义和伪装,来这里让我觉得很放松而我很喜欢这种放松的感觉。” “又不是没人爱,又不是谁的双胞胎” “我们讨~存在,存在之外也害怕互相伤害” “我们好~不该,怕未来,不精彩” “我们讨~明白,明白之后微笑已成了病态” “我们好~与坏,放的开就可以重来!” 餐厅里放着李荣浩的那首《讨好》,为什么喜欢大概就是这家店可以直戳她的内心。这些 年她始终在小心翼翼的边缘试探,对家庭,对h都是如此。 每一句递进的歌词都是她心理最真实状态的写照,她知道这样的她很病态,可是她改不掉。 放的开,就可以重来。其实每件事都一样这个心结没有人可以帮着她解决。她迈不出那个圈子,别人又能怎样。 大学这件事钟毓从头到尾都没有干涉过,定学校,选专业,只要她开心钟毓都选择支持。 整个大学时期的钟梓汐加入学生组织跟着社团去全国各个地方,放松心态,性格上也越来越阳光。 从最初的学手绘,把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的风景和想法都表现在纸上,它是每一个真正的设计师入行的垫脚石。 笔下的点点滴滴搭建出来的一个想象中的世界和风景,是她心底最直白的诉说。不需要用语言,不需要同别人交流,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可以最直观的阅于纸上。 这就是钟梓汐想表达的世界,在美中体现价值。 大一上学期她的手绘在云大彻底打开名气,但凡说道她的作品没有人不知道没有老师不赞叹。 下学期,在别人还在钻研手绘的时候她开始接触设计基础和首饰摄影,重点研修了钻石学和玉石雕刻工艺。 那一年的钟梓汐通过这个美轮美奂的发光体让自己也变得愈发光亮,那一年她和钟毓的关系逐渐在靠近,那一年她还会经常想到h不知道他有没有找到那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而那一年的贺衍晟作为云城最年轻的建筑设计师,大大小小的比赛和奖项皆拿到手软,可那一年他常常会想起‘我想长大’。 灰暗的头像再也没有亮过,那个姑娘也再也没有依恋过他。安静的如同不曾出现,除了那一条条对话记录证明着她的存在别无其它。 越成功越享受,越享受越孤寂。 这背后的寂寞与漫长无人可诉连被需要的感觉也一同消失,当年那个喜欢godiva的小女孩她的模样他开始逐渐模糊很少想起。 贺衍晟想若不是当年的那些手绘图,或许那些模糊的记忆他可能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大二上学期她开始跟着老师出去艺术采风,感受着不同国家的风土人情和艺术的创作手法为将来的作品收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 专业课上的设计概论、如何装饰图案、每一步的构成原理,学的越深眼界越是开拓,她就越能发现自己对这个行业的喜欢。 下学期,她开始比别人率先走入了制作过程。 通过以往对金属材料与工艺的学习和首饰表现的技法,钟梓汐已经可以进行独立的首饰设计和镶嵌制作。 那一年她开始崭露头角,以zx命名的作品在云城的珠宝设计大赛上获得了第一名。 那一年的她很忙,忙着学习,忙着创作,忙到她思念h的时间越来越少,忙到h只是她前进路上的一个动力。 而那一年的贺衍晟成为贺氏集团的首席的设计师,在云城的上流圈子里贺衍晟俨然就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这位贺氏集团的少东家年少有为谦逊有礼。 设计部作为贺氏集团近两年的主力,因为贺衍晟在云城遥遥领先,使得其它企业难以超越。 那一年的贺衍晟愈发思念‘我想长大’,怀念那个姑娘叽叽喳喳的一个人就可以讲个不停,怀念那个姑娘开心时发过来的消息〖h,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今天我们学校发生了什么什么。〗 屏幕那端的她,那个时候一定是眉飞色舞的模样,眼角里的笑意亮的像黑夜里的星空,点亮着他孤寂又贫瘠的世界。 (本章完) 第四十八章 那些年的他和他《下》 【那些年里,他们在各自的领域里努力着,拼搏着,不放弃,不言败。世间骁勇,生活繁重,没有谁可以有肆意挥霍的资格和松软懈怠的权利——钟梓汐!】 那一年的贺衍晟格外思念,只可惜那个头像还是没有亮过,每一个更新的内容都停在了那一晚。贺衍晟不停地翻着那些对话和动态里的内容,每一句熟悉的几乎可以倒背如流。 寒夜里他对着窗外,夜色朦胧远处的灯火明明近在眼前远的却像是天边。 男子长身孑立单手叉腰,周身的落寞无法掩盖。眼底氤氲着的光黯淡如墨,远处熹微的夜色与屋内醺黄的灯光彼此融合在一处,最终汇聚成一道线落在这个男人的侧脸上泾渭分明。 他一身笔挺的西装,坚毅的下巴微抿看不出此时的情绪。高挺的鼻梁上狭长的眼窝处有着细碎的温柔,眼底却是一片澄澈清明。 这样的他淡漠隽贵间又透露着明显的疏离,让人愈发捉摸不透。 落地窗前的他薄唇轻启,缓缓念出“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 大三上学期钟梓汐开始真正接触到珠宝这个行业,宝石的基础知识有哪些,一个好的珠宝到底该如何切割设计。 那些在镁光灯下象征着纯洁和唯一的钻石到底是如何产生的,为什么珠宝在女人的世界里是优雅的存在。 一个行业只有进入到那个世界里去沉醉去欢喜,才能更好地钻研。 莎士比亚说“珠宝沉默不语,却最能打动女人的心。” 女人对闪耀珠宝的喜爱,好比男人对美酒的迷恋;美酒的香醇令人迷醉,珠宝的光彩却让人癫狂。 商场里的一颗颗珠宝看似是冷冰冰的器物,实则每一颗的背后都是设计者未与认知的故事。 下学期褪去珠宝表面的美,她窥探到了一个美的事物最真实的模样和它的原本是怎么一步一步隽刻而来。 那个学期她学会了从第一步做起,一个金银首饰加工的全过程倒模、打造、镶嵌、打磨抛光。 那一年的那个过程就像一个人的生命从第一步开始,每一步都必不可少。也许这期间会有磨难会有破损,到最后都是这个作品所经历的过程。 没有好坏,只是过程。 那一年她所有的不甘与自怨自艾都消散干净,她不会轻易去提起徐紫曦这个名字,但至少她也不再那么抵触这个名字。 她想终有一天对于那个男人,对于‘h’她同样能够学会释怀。 学习和眼界到底于一个人而言意味着什么,以前的钟梓汐也许会说是因为生存,因为想要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因为不想被别人比下去想证明自己同样优秀! 现在的她会说因为开心,因为这份工作本身所带来的满足感。 大四当别人都在忙着论文、答辩、找工作,那一年她拿到了ngtc钻石4c分级中级检验员和ngtc彩色宝石中级检验员证书。 学会了如何真正去鉴赏珠宝,那一年真的是她整个大学时期过的最轻松的一年。 因为她在大四那一年作为本校优秀毕业生获得了直接保研的资格,那位设计学硕士导师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教授。 这位教授一直做的就是珠宝首饰设计与营销方向,原本早已收山。结果对这丫头是偏爱有加硬生生的为她破了一次原则,直接将钟梓汐定为关门弟子。 那一年钟梓汐已经不会再去想念h,反而她很感念他,正是因为有了他钟梓汐的作品里才会多了一些与众不同的东西。 有人会把那些东西叫做故事,有人会把它叫做元素。只有钟梓汐心中清楚不曾转换的感情,那些未说出口的依恋叫做成长。 只不过这场成长里,只是她一个人的独自前行! 那些年的他和她,在各自的领域里努力的生活着。有人愈来愈放开也有人愈来愈难舍,他们看似是这个世界里的两条平行线没有交集的互不打扰。 可该相遇的人总会遇到,以着各种形式。有些是不说出口的惦念,将它埋藏心底里不是就不思念,有些是心底抑制不住的疯狂,思念逐渐演变到难以自控。 无论是释然还是等待,他们都在成为各自领域里那个更好的自己而努力着。所以命中注定了那些年的他和她,终将会相遇,经此终年…… 钟梓汐的研究生生涯过得很轻松,真的很轻松,这是她自己最直观的感受。 或许是本科时期用力过猛,老教授名叫尹任外号人送隐忍。 江湖传言是因为性子洒脱,不爱与人相争故而得此称号。 没有和教授相处之前钟梓汐潜意识里总是以为这样的老艺术家都是不苟言笑的,事实证明一般的画风都是状况之外方向之内。 老顽童式的性格,待人简单真诚又好相处。 珠宝设计原本就是要走出去,每学期将近有一半的时间教授都是带着她游玩在各个国家的博物馆和地标性建筑。 老教授为人十分和善,属于那种睿智中带点幽默,大气中带点沉稳型。 教授告诉她“做设计就像一场旅行,设计里的每一部分都是点点滴滴的体现。简单中繁复,复杂中透露经典这才是珠宝的灵魂所在。致敬经典,同时也不忘突出自我!” 对于这种快乐式学习钟梓汐很享受,每学期她都会参加云城乃至国内外一些比较知名的比赛,署名永远是zx。 钟梓汐和教授有言在先,但凡涉及对外比赛只用zx,导师署名配上尹任。 还有所有尹任接过来用于商业用途的 课题钟梓汐都只工作不出席,对于这一点老教授每一次都是一脸遗憾又故作夸张的说道。 “小梓汐,要是我的每一个学生都能像你这么淡泊名利该有多好。那我这个老头子就能天天坐在家里稳收钱,啥也不干了。” 钟梓汐恶寒的看了一眼某教授,嫌弃的表情满脸都是。 “亲教授,咱能不能别玷污了自己的专业您明明修的是珠宝首饰专业,就您这演技会让我有种错觉你是咱们隔壁学院表演专业偷溜过来的。” 钟梓汐浅笑,像是想到什么,凑过去小声玩笑道“亲教授,难道是咱们学校隔壁专业没收您,您才退而求其次?” “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有表演天赋?小梓汐我告诉你年轻的时候我就有一颗表演梦,奈何表演专业的老师嫌我不够帅,没办法只好曲线救国了。” 老教授一副很得意的架势,开心的像个孩子一般。 这一回钟梓汐是真的石化在原地,谁能告诉她,她的导师为什么年轻的时候还有一颗这么疯狂的梦捏? 退而求其次退到如今这样的成就,这到底是一个被命运抛弃到运气极佳的男子,还是一个运气差到极点凭着实力存活的男子? 钟梓汐觉得有些风中凌乱。 尹任有些不高兴,跟着钟梓汐后面认真的询问表情认真且执着。钟梓汐发现自己刚刚回答这个问题就是一个坑,她这是自己把自己埋起来了吗? 明知道亲教授这么爱演,就不该搭理他的。 “小梓汐,你说说啊我的临场表演能力是不是真的很不错,当年的那些人是不是很没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