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吃完饭后,三人在那的茶台喝了小会茶,便由林清赫当起护花使者,送她们回家。 苏音和许暮在后车座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下午睡过觉,此刻并无睡意。 已经到晚上十点多,出来的时候,似乎更冷。 由于下坡,林清赫减缓了回去的车速,路上倒退的树木倒是清晰了起来。 两旁昏黄的路灯影影绰绰的投射下来,山上并无多少人,静的只余奥迪q7开动的声音,和一些不知名动物的啼叫声。 许暮不知何时睡着了,小脑袋斜斜的靠在她的肩膀上,苏音拿过一旁的毯子轻轻的压在她的脖子上。 转头看着窗外倒退的景物,思绪纷飞。 今天早上苏音去了趟医院,苏老爷子情况稳定下来,大概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林清赫把许暮送到家门口时,已经快夜里十二点。 苏音轻拍了拍许暮的脸,声音轻柔,“暮暮,到家了。” “嗯?到了,这么快啊。”她掩嘴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慵懒道。 许暮住的是父母给她买的一居室小公寓,因是独生女,家里条件也可以,从小到大许家父母也宠着她些。 小区安保也不错,目送许暮到楼道口后,林清赫便发动车子向军区大院开去。 “苏爷爷身体也差不多了,准备什么时候回去?”林清赫低沉的声音淡淡从前面传过来,听不出情绪。 苏音一手放在车窗上,脑袋轻轻的搭在上面,盯着车外快速倒退的景色。 “还不知道呢,等爷爷出院再做打算吧,”她答道,声音低低的,显示出此时她的情绪不高。 似乎傅远琛离开后,她很喜欢一个人发呆。 林清赫沉吟了片刻,开口道:“我听苏爷爷说你去相亲了?怎么样了?” 一听是关于傅远琛的话题,她来了兴趣,撑着脑袋,满脸认真:“人还不错,是我喜欢的,而且我已经跟他交往了。” “我相信阿音的眼光,而且还是苏爷爷战友的孙子,相信人品也不会差到哪的,”林清赫笑了笑,调笑道,“不知不觉,我们家小阿音都有男朋友了,唉,可伶我这个单身狗了。” 苏音脸上化开笑意,劝解道:“那还不快点去摆脱你单身狗的身份,林爷爷都盼着孙媳妇盼了多久了。” “单身多自在呀,偶尔吃一把狗粮,还不饿肚子。”林清赫一脸你不懂的语气,不赞同道。 见到军区大院门口了,苏音懒得理他,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林清赫这厮洁身自好,她还能不知道吗,不就是前女友抛弃他后,对女人有心里阴影了吗。 当年苏音跟林清赫同一个高中时曾有耳闻,林清赫比她高两级,也是‘金城高中’的风云人物,当时有多深情,伤的就有多深。 据说是前女友为了往国外奔抛弃林清赫这么一枚优质深情帅哥,当时传得纷纷扬扬,以至于都能传进她这个高一新生的耳朵里。 至于过程如何,恐怕也只有当事人心里清楚。 林清赫常来军区大院探望苏老爷子,久而久之,小区保安也认识他,奥迪q7畅通无阻的驶进了军区大院里。 车子稳稳的停在小区门口,熄火后,林清赫解开安全带,一手靠在方向盘上,转身盯着她的头。 “听说苏敬过几天就回国了,好久都没看到他了,正好趁这个机会,带你家男人给你两个哥哥看看?”林清赫虽是疑问的话语,眼神却是不送拒绝的肯定。 苏音交叠着双脚,低着头拨弄着手指,冷笑道:“别拿我哥当借口,我看是你想看吧!” 林清赫身上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略带受伤的捂着胸口道:“阿音,我好歹也算是你半个哥哥,你忍心这么对我?就可伶下我,满足下我这个单身狗的愿望吧。” “不好意思,那恐怕满足不了你了,他去执行任务了,没个十天半个月是回不来的,”苏音无情的拒绝他。 林清赫哼了哼声,“阿音,你变了,我们无兄妹爱了。” 苏音呵呵笑了两声,也不理他,径直打开车门,不紧不慢下车。 她关上车门,帆布鞋踩在雪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她走到距离车子几步远站定,转身透过车窗望进林清赫的眼,出口打击他,“那你就好好回去疗伤吧,单身狗,不送。” 说完,她转动方向,朝着小区走去,手朝身后挥了挥手。 林清赫叹了口气,朝她的背影喃喃道:“果然啊,单身狗没人疼啊。” 透着窗口,等苏音房间的灯亮起来,林清赫才发动车子离去。 苏音掏出包里的钥匙,转动锁孔,开门后屋内一片漆黑,她伸手摸向墙壁上的开关。 ‘啪嗒’一声,满室亮堂却空无一人,冷清的可怕。 苏音满身疲惫,关上门,把手里的包随手扔在玄关处,从鞋柜里拿出拖鞋换上。 她趿拉着拖鞋,在安静的厅内有些刺耳,她走到沙发旁,任自己重重的摔在上面,随手扯过抱枕盖在脸庞上,显得颓废不已。 自从母亲离开后,她已经经历了太多孤独的滋味,真不好受呢。 苏音使劲压着枕头任凭自己陷入黑暗中,努力不让自己的懦弱暴露出来。 眼睛酸涩的厉害,大片水泽从眼缝里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她自从那场意外过后,年少时,每天晚上黑夜里一闭眼就恐惧,常常睁着眼睛到天亮,甚至跟人正常交往都怕的厉害,久而久之,精神就差的很。 被苏敬发现后,立马带她去看了心理医生,那段时间只能靠着药物才能入眠。 她也变得不爱说话,没有人愿意跟他做朋友,避之如蛇蝎,更别提有真心的朋友,直到遇到许暮,才慢慢改变自己。 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响。 苏音赖了一会,手机不折不挠的声音萦绕在耳边,没发,她掀开抱枕,起身的动作太急,眼里一阵眩晕。 她不管不顾的往包里翻手机,差点被绊倒,等拿到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后,急忙划开那个绿色的健。 “苏音,”耳边传来磁性低压的声音,低低的叫着她的名字。 宛如天籁,把她带出孤独的困境,冰冷的心渐暖。 她拍了拍略有些僵硬的脸,开口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正常的沙哑,“傅远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