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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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他不知道你不知道付彦之就是他吗?” 苏阮摇头:“这怎么能告诉他?还嫌不够丢人么?而且他不会相信的,因为阿兄跟他说……” 苏贵妃正听得津津有味,苏阮忽然停下不说了,忙催问:“阿兄说什么了?” 苏阮绷着一张脸答:“说我想……同薛彦……再续前缘。” 最后四个字,她几乎是咬着牙齿说出来的,苏贵妃见此,没敢放肆大笑,强忍着说:“阿兄真是……就算是真的,他也不该如此直白。你问过阿兄吗?他真说了?” “……嗯。”苏阮过后想起来这话,确实问过苏耀卿,“阿兄说,他心里就这么以为的,所以当日见薛彦来了,也就这么跟人家说了。他还振振有词,说既然都想约为婚姻了,自然该坦诚以待。” 说完这话,苏阮心累地按住额头:“原来我还能安慰自己,说就说了吧,大不了以后躲着他付舍人,老死不相往来便是。但……你说偌大的京城,怎么偏偏他今日也去了千秋观?” 苏贵妃:“……” 苏阮没发现小妹的心虚,还在烦恼:“而且他说,过两个月,薛伯母就要进京长住了。当年阿爹去世后,我和大姐都出嫁了,你又年幼,多亏有薛伯母常去探望阿娘,陪她说话、宽慰于她。如今我们富贵了,不说还报薛伯母,总不能像对他一样,权当不认识吧?” “这是薛彦跟你说的?”苏贵妃问。 苏阮点点头——她从见到小妹,就只顾抱怨付彦之说话不留余地,还没来得及讲前情。 “要不是前面好好说了会儿话,我哪会自己提起上次的事?” 苏贵妃眼睛转了转,拉着jiejie说:“你别这么东一句西一句的了,听得我直糊涂。你不是去见赵郎中吗?怎么还和薛彦说上话了?” 苏阮这才想起,苏贵妃专派了人,等在自己家中,要她回去别耽搁,立即进宫来见,应是为了问她见赵培刚的事,便将提及母亲那段省略,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今日在千秋观的经历。 苏贵妃听得十分欢悦,却根本不管赵培刚,只问薛彦:“也就是说,你为了躲开他,提早离去,却正好撞见了他,这可不是缘分吗!” “什么缘分!”一提起这事,苏阮就觉得胸口火烧火燎的,满是燥意,便自己动手,又倒了杯冷水喝。 “阿姐,你说,他会不会是看见你去千秋观,特意跟着进去的?”苏贵妃拐弯抹角地暗示。 “呵呵。”苏阮干笑两声,“是啊,他还特意算准了我要从假山出去,所以等在那儿呢!你以为他是什么大仙不成?” 苏贵妃吐吐舌尖,“这是纯属巧遇,但是别的可不一定。你想呀,你要去千秋观见人,是不是提前打了招呼?那他们要去,也是一样啊!说不准,他就是知道你要在那里见人,放心不下才去的。” 苏阮不信,“不可能!他要是知道,必定先躲得远远的,不然我怎么会在假山外面撞见他?” “就算是躲,也有很多缘故的。比方说,他看见你和别的男子谈婚论嫁,心里煎熬……” 苏阮抬手按住meimei的嘴,“你还真当个大事来钻研了,我不过是跟你抱怨两句,左右薛伯母进京还早呢,先不烦恼这个。” 苏贵妃拉开jiejie的手,认真道:“阿姐,我没同你说笑,我说真的!你不觉得他对你,根本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吗?” 苏阮看着她,张口想说话,苏贵妃却没让她说,自己飞快接了下去,“如果他真的怨恨你,还会跟你说薛伯母的事吗?反正换了是我,遇上负心郎,我不打他一顿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同他说话?” “负心娘”苏阮:“……” “我不是说你负心啦。”苏贵妃看她神色,忙解释,“但我猜测,你自己觉着,你在他心里,是负心的那个,对吧?” 苏阮没吭声,苏贵妃摊开双手:“所以我才说,你以为的,不一定是真的。否则,上次也就罢了,是阿兄找了旁人出面说合,他或许不好推拒,或许想见你一面,看看你如今的模样,都可以当做赴约的理由。但这一次……” 她勾住jiejie的手臂,凑过去看着她的脸,说:“你还欠着人家一个解释呢,人家都没记恨你,还是好好和你说话,你怎么就觉着,得老死不相往来了呢?” 苏阮被她说得心潮起伏,一时乱极了,正不知如何回答,外面内监来报:“娘娘,圣上往这边来了。” 姐妹两个忙起身整理衣裙,一前一后的出去迎接。 圣上进来,挽住苏贵妃的手,笑问:“听说二姨今日约人相看,如何?可还满意?” “……”圣上不提,苏阮真的完全忘了还有这么一件事要考虑! 还是苏贵妃笑着替她回答:“她这么早就回来了,能有多满意?” 圣上便笑道:“也是。不满意也不要紧,慢慢相看,京中好儿郎多得很。” 三人各自就座,苏阮才道:“也不是不满意,只是须得再衡量一二。” 圣上问道:“衡量什么?” “就是,有什么好衡量的?又不是两情相悦,难道你还肯为了这样一个人,委曲求全?”苏贵妃意有所指。 咦?她好像从头到尾都没在意过赵培刚?!苏阮终于反应过来——今天见到小妹之后,她一句都没问过相看的正主,反而句句不离付彦之,就好像赵培刚只是无关紧要的陪衬,付彦之才是苏阮今日要见的正主一样! 难道……是她? 在苏阮怀疑苏贵妃做了什么的同时,付彦之终于熬到石舫中只剩他和宋敞两人,可以追问他:“到底是谁告诉你,徐国夫人要在这里见人的?” “邵公公的侄子。”宋敞自己已经琢磨过一遍这事,“你说会不会,是清凉殿故意把这事透给我们的?” “他怎么跟你说的?”付彦之先问细节。 那日宋敞早早出了官署,就约着几个常一起喝酒的同僚,往平康坊去,“我们刚进坊门,没走几步就看见邵伦站在街边等人,大伙难免和他打个招呼,他拉住我问那家新开的、有胡姬的酒肆,我跟他说了几句,顺口问他等谁。” 现在想想,人家真是铺垫好了的,“他说等代国夫人府里那位郎君,还和我感叹说,谁突然富贵了,可真没处预料去。接着就神秘兮兮地跟我说,徐国夫人不知怎么看中赵培刚,要约在千秋观相看。我当时没想那么多……” 付彦之哼一声:“你定是只想着来告诉我,看我作何反应了吧?” “……”宋敞讪讪,“我是觉着,你应该也想知道。” 付彦之掀起眼皮,斜了好友一眼,宋敞见他没生气,就大着胆子说:“既然你这么在意她,为何上次没谈成?你不是说,鸿胪卿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么?” “趋炎附势?他自己就炙手可热,用得着吗?” “你别打岔。”宋敞神色认真,“这里只你我二人,我认真说,若苏家真的不上林氏那艘贼船,也没有别的意思,那你没道理拒绝这门婚事啊!” “我何时说我拒绝了?” 宋敞惊愕:“你是说,徐国夫人没看上你?这不可能吧!我们付舍人貌胜潘安、才比子建……” 付彦之伸手拍了他一巴掌:“别说那些废话,走了,找地方吃点东西去。” 他说着就出了石舫,宋敞忙追上去,“我跟你说真的呢,那赵培刚哪儿比得上你?我不信她肯见赵培刚,却看不上你!是不是你们从前有什么误会?” “嘘!”眼看随从们已经跟过来,付彦之不让宋敞再说。 宋敞知道他谨慎,就不肯在外面吃饭,硬推着付彦之,去了他家,非得跟他把这事谈个明白。 付彦之无奈,只得屏退下人,告诉宋敞:“没有什么误会,只是我当年一介白衣,配不上人家罢了。” 他说得委婉,宋敞却明白了,“难怪你不愿多提。不过,上次不是他们苏家主动提起婚事的么?你去都去了,怎么最后不了了之?” “我怀疑她不知道约的是我。”付彦之思索着说,“可能是鸿胪卿自作主张……不对,他不是那样的人……” “难道是宫里那位?如今看来,她似乎并没有让徐国夫人也……的意思,就不知圣上……”宋敞话说到一半,吞了回去,“要不,我再去找邵伦套套话?” “你当心话没套着,反被人家套了话。” 见他不反对,宋敞笑着站起来:“放心!我有准备,他就唬不了我!” 宋九郎信心满满地去为好友打探消息,却还没等找到机会,徐国夫人有意再嫁的消息就传遍京中。 一时间,涌去徐国夫人府自荐的男子,如过江之鲫,其中甚至还有不求名分、只求做入幕之宾的! 作者有话要说: 付彦之:→_→不知廉耻! 宋敞:要不……你也去自荐? 付彦之:…… 第14章 时局 ... 付彦之是在叔祖父付嗣忠那里听说此事的。 “我原说过,你的婚事,我已经做过一次主,既孙氏命薄,再娶之事,我便不插手了。”付嗣忠手执一柄蒲葵扇,为自己徐徐扇着风,“不过,我听宋相说,鸿胪卿曾托宋家六郎向你说亲。” 付彦之跪坐在叔祖父对面,正亲自动手煎茶。 他闻言抬起头,解释道:“也不算说亲,就是先见一面。” 付嗣忠白发白须,样貌和付彦之有那么三四分相似,因此即便年过花甲,仍有几分名士风采。 听了侄孙的话,老人家停下扇扇子的手,追问:“见完就没下文了么?” 付彦之没想到叔祖父会接这么一句,不自觉抿了抿唇,正考虑措辞,付嗣忠捋着白须笑了起来。 “想不到我家探花郎,也有不入人眼的时候。” 付彦之:“……” “如此,我倒不担心了。”付嗣忠又说。 付彦之不解地看向老人,付嗣忠便解释说:“听说林相有个‘美姿仪’的外甥,今日一早去徐国夫人府拜访,当时有好几个世家子弟都在门房候着,徐国夫人只见了他一个。” “有好几个?”付彦之没明白,“去做什么的?” “看来你还不知道。”付嗣忠又摇起扇子,“这两日京中都在传,徐国夫人有意再嫁,于是各家上至四十、下至十四的独身男子,无不心动……” 听见“十四”,付彦之斟茶的手一抖,茶汤洒出些许来。 付嗣忠看得清楚,便笑道:“世人多如此,如今圣上专宠贵妃,又有扶持外戚之意,谁都想沾一沾苏家的光,无甚稀奇。” 付彦之擦了茶汤,将茶杯双手奉至叔祖父面前,才问:“圣上有意扶持外戚么?” “你常在御前,难道没有察觉?” “孙儿愚钝,只隐约觉着,圣上似乎对宋相越来越不耐烦。” 付嗣忠慢悠悠喝了一杯茶,才道:“宋相自己也有所察觉,开始安排后路了。他一退,几位相公必定都唯林相马首是瞻,但这并非圣上所乐见。” 付彦之明白了,“圣上需要有人牵制林相。” “然而鸿胪卿并非合适人选,代国夫人府那位,听说也不学无术。是以,若能娶了徐国夫人,自然大有好处。” 付彦之皱眉:“旁人还可,林相掺合进去,又是为何?” 付嗣忠一笑:“他大约是为了占坑。” “可林相不会不知道,圣上未必乐见徐国夫人再婚吧?” 这事宋家都能得到消息,御前红人林思裕,总不可能一丝风声都没听到。 付嗣忠却道:“听说贵妃改了主意,圣上也松了口,答应给徐国夫人挑一位服紫公卿为婿。” 那就难怪那些人趋之若鹜了。付彦之给叔祖父续了杯茶,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问:“那么您原本担心的是?” 付嗣忠道:“自然是林相那位‘美姿仪’的外甥。虽说此人无关紧要,但若真娶了徐国夫人,苏家还能否置身事外,就不好说了。好在徐国夫人并不以貌取人,”老头儿说着冲侄孙促狭一笑,“否则怎能轮到他?” 付彦之:“……” “听说昨日还有个孟浪美少年,非要自荐枕席,被赶出来以后,赖在徐国夫人府门外不走,最后让巡夜的武侯逮住,好一顿打。徐国夫人的喜好,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