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归根结底还是内心在犹豫，权衡利弊后没能做出选择。 蔡晴没有再进行过多的思考，她拿起了笔，“苏主任，我能带走张栋吗？”蔡晴下笔前问了一句，其实她还可以再去找别的陪练，并非是张栋不可。 “当然，只要他乐意跟你走就没有半点问题，甚至于你想带走教练也没问题，不过事前请记得沟通好。”既然这扇大门已经敞开了，苏凤梅不想再用什么其他的事情来为难这些队员们，她觉得自己的脾气难得的温和，偏生廖局还总说她脾气急。 和早些年相比，她可是温和多了。 “谢谢苏主任。”蔡晴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把这一式三份的协议书抽出来一份自己收着，“如果没有什么其他的事，那我先回去了。” 她很是果决，没有考虑其他人的情绪——她的答应与否会对其他队友产生影响。 “回去。”苏凤梅看着蔡晴漂亮的签名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等着蔡晴走到门口，她忽然间想起来什么，喊住了这个年轻的运动员，“蔡晴。” 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室内，因为背光，她甚至有些看不清楚苏凤梅的眉眼，不过听得出来她在笑。 “比赛打得不错，加油。” 站在门口的年轻姑娘也是笑了起来，“谢谢苏主任，我会的。” 这个时间点卡的刚刚好，给了她们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来适应。 没了国家队的大包大揽，得自己组建团队，不管是家人组成的亲友团，还是请专业人士，总之她们都要忙碌起来。 蔡晴从小会议室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她家赵指在那里探望，她招呼人一块回去。 “签了？” “签了。”蔡晴把协议书递了过去。 “算了下，也还成，这是让利给我们，但凡我们能争气点。” “你够争气了。”赵宝山觉得这孩子十分之欠揍，蔡晴要是再不争气，那谁争气啊。 “谢谢夸奖。”蔡晴笑了起来，不过很快这笑容就消失不见了，“苏主任说让我们自己找教练，所以我找你怎么样啊？” 赵宝山手一紧，差点把蔡晴的这协议书给撕碎。 “老赵同志，你可小心点。”蔡晴嗔了一句。 她想了想，自己现阶段需要的并不是什么战术大师，而是一个能明确支持自己的教练，平稳度过这一阶段就好。 赵宝山是来国家队镀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是要回省队了，自己还年轻，这两年也经得起折腾。 再说了，这不是刚拿了奖金嘛。 今年她拿到手30万美金的奖金，省体育局和体育总局也都有一些冠军奖励，再加上她目前握在手里的几个广告。 即便是下半年蔡晴颗粒无收，也不用担心什么。 何况，她前两天的赢球应该能为自己带来一波广告赞助，单飞政策宣布后，她们可以有自己的个人赞助商，现阶段蔡晴手握1228积分，在新的wta排名中名列第13。 闯入top15行列，这也是中国女单选手能创造的最好成绩，赞助商会像是闻到了血腥的苍蝇一样蜂拥而至，到时候蔡晴需要做的是甄选赞助商。 她深知品牌的重要性，不能什么赞助都一股脑拿下，虽然她做出过毁坏自己名声的事情，可是有些事做一次就够了。 师徒俩一路唠叨着，到了公寓那边蔡晴挥了挥手，“我回去补觉了，你该跟郝局商量跟郝局商量，该跟岳指说跟岳指说，有什么讨论结果，咱们明天一块讨论。” 她现在很累，坐飞机比打球累多了。 蔡晴现在就想好好睡一觉，把所有的精气神都弥补过来，然后再商讨单飞后的事情。 单飞试点协议到08年8月30号结束，换句话说，京奥之后再决定是正式施行，还是取消这个政策。 不过那都是两年多以后的事情了，现在的蔡晴就想着睡觉，明天才有精力处理自己该着手的事情。 她回到宿舍后，用耳塞把耳朵一堵，手机关机门一锁，整个人往床上一丢，一副再不问世事的模样。 身体倦怠到了一定的程度，可是脑子却清醒的很。 她需要组建自己的团队，教练、陪练、体能师是有了的，还需要经纪人、公关，或者她还需要一个律师？ 哦，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问题，被子里伸出一只手，蔡晴摸着手机，开机给杜彦斌打电话。 从美国回来后，杜彦斌直接打车回去了，他好像有别的事情要忙。 这会儿杜博士没接听电话，蔡晴想了下，拿着手机在那里发短信。只是内容输入进去，好一会儿她想了想又是删掉了。 睡觉睡觉，这会儿脑子不清楚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她养好精神，明天再说这件事好了。 再度手机关机，蔡晴还给自己一片格外安静的世界。 直到她听到砰砰砰的敲门声，以及外面那威胁声，“你再不出来，我可就开门了啊。” 蔡晴愣了一下，看着外面天色大亮，要不是因为墙上的挂钟显示着现在是北京时间上午十点半，蔡晴几乎以为自己才睡了没几分钟。 她昨天回到公寓好像是下午两点多钟，这是睡了将近二十个小时啊。 浑身都是懒洋洋的，蔡晴活动了下筋骨去冰箱里拿了瓶水喝，“来了。” 砸门的是邓涵，她挤进了蔡晴的房间，“你怎么搞的，大家都给你打电话，敲门你也不回应，还以为睡死过去了呢。” 这个睡眠时间，蔡晴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没有没有，就是睡过头了，怎么了涵姐？” “没什么，大家都在找你，你手机开机一下。” 邓涵就是来喊人的，看着人也没事也就放心了，“对了蔡晴，队里除了我和周舒林媛媛，还有就是司冉和方甜签了单飞协议。” 同一批的奥运女双冠军孔婕，并没有单飞的意向。 作者有话要说： 8号凌晨比赛。 主队赢了，8号三更。 我罗进球了，我发小红包。 噢啦，就这样哈。 第075章 基本需求 蔡晴愣了一下, 很快就是明白过来。 孔婕的单打成绩相当糟糕，而且还有伤病因素困扰，她和方甜当初奥运夺冠已经是最大成就，单是这一项就能让她躺在功劳簿上一辈子, 所以没必要再去折腾。 单飞前后的20%和25%对于她而言, 区别不大。 倒是司冉让蔡晴有些惊讶，她也选择了单飞。 毕竟比起其他人来, 司冉可是什么成绩都还没有啊。 邓涵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蔡晴送她离开后关上了宿舍的门，她回去拿手机, 心里头有些好奇，邓涵嘴里的大家，到底都是谁？ 这会儿还是功能机时代, 手机能满足发短信、打电话的基本诉求就ok, 至于其他的, 蔡晴也没什么强求的。 她手机开机好一会儿, 然后就有短信提醒有谁谁谁打电话给她。 意料之中的, 杜彦斌打得最多, 然后就是她赵指导和郝局长，张栋打了一个电话，发了两条消息，除此之外还剩下的就是她妈孙女士。 打了五通电话，有三通电话是昨晚打的，还有两通来自于今天, 其中最后一次电话是半个小时前打来的。 蔡晴把消息一条条看完，然后给杜彦斌回了电话。 “姑奶奶，你可总算是回电话了。” “我又不姓杜。”哪能应这一句姑奶奶呢？ 蔡晴小声嘀咕了句，然后说正事，“你跟赵指通过电话了？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们谈谈。” 半个小时前第十六次拨出蔡晴的电话却始终没有人接听时，杜彦斌觉得自己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要单飞的是蔡晴，需要寻找团队的也是蔡晴。 当事人人间蒸发了一样怎么都联系不上，倒是他们这些外人着急了。 可是，能不着急吗？ 杜彦斌这会儿又太多太多的话想要说，他必须找到蔡晴才是。 “咱们……”杜彦斌犹豫了一下，“你还没吃饭，咱们去天坛饭店吃点东西。” 杜彦斌这么一说，蔡晴觉得自己肚子咕噜噜叫了，养成的好习惯一下子被打破，身体都有些受不住，立马就能发出抗议。 蔡晴到天坛饭店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正好是吃午饭的点。 桌上有现成的水果和面包切片，她不客气地拿起来就吃，“谢谢哈。” “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过的这么粗糙？”宿舍里就不能放点东西吗？ “放了呀，面包过期了。”蔡晴一脸的理所当然，她坐下来，看着杜彦斌和桌上的餐具，两个人，四套餐具。 “赵指和栋哥什么时候过来？” 杜彦斌并不奇怪，他们三个人再加蔡晴，这似乎成为了一个铁打的组合。 甚至于他怀疑，岳指当初执意从省队再调一个教练进国家队，而且还是从湘省调人，为的就是让赵指专职带蔡晴。 至于张栋，国家队陪练的主要对象是蔡晴，只要蔡晴给的工资合适，跟着走人不成问题。 “岳指有点事情找他们谈，大概得小半个小时。”他看了眼手表，“你要是饿了，就先上菜。” “没事，我先吃点水果就成。”就算是上菜，她能放开吃的也不多。 所以，这对她而言区别不大。 “你昨天给我打电话的时候，电话被我妈收走了。”杜彦斌解释了句，他不是故意不接蔡晴的电话，只不过他妈是不能开罪的人物，等他看到蔡晴的电话，已经是晚上了。 他妈还神神秘秘的问他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弄得杜彦斌也心烦意乱的。 明明之前说好了的，怎么现在也变得这么八卦了呢？ 蔡晴忽然间想起了孙女士的电话，她脸上笑意变得有些苦涩，不过眨眼间的功夫，那苦涩笑容就消失不见了，“也没什么，我昨天也脑子晕乎乎的，这会儿睡饱了脑子清醒了，商量事情更好。” 杜彦斌取笑蔡晴，“你这话说的，那脑子晕乎乎的就把协议给签了？真要是这样，下次赞助商不用弄别的，就负责把你弄迷糊就是了，人一迷糊做的事情就不着四五六，什么都能答应了。” “那能一样吗？”蔡晴喜欢面包片卷着水果吃，不紧不慢地咀嚼着，吃完再跟杜彦斌说话，“何况，这不是你们喜闻乐见的吗？” 她轻声一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当然，我也觉得这样不错。” 谁都不会嫌弃钱多，而且单飞之后，就可以放开手脚去做很多事情，这一点是国家队怎么都比拟不来的。 赵宝山和张栋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蔡晴和杜彦斌有说有笑，这让赵宝山的脚步下意识的顿了一下，身后的张栋有些奇怪，不过看到靠窗坐着的两人相谈甚欢，他一时间似乎明白了赵指的意思。